第15章 床头柜阿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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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箬闭眼前的最后一个画面是布满血色的天空、飞舞的肢体残渣;闭上眼,感觉到了身体被身下的炮弹炸成碎片,还没来得及感受剧痛,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再睁眼时,阿箬就变成床头柜阿箬了。
乾隆皇帝弘历悠闲的靠在床边,手持佛珠,眼神平静淡漠,“何人指使你诬陷旧主娴妃的,你心里有数”
阿箬低头,默不作声的接受脑海里蜂拥而来的记忆,看在皇帝眼里便是她死不悔改。
皇帝眼神冰冷,“李玉”
李玉快步走进来,扶着皇帝躺下,接着放下帷幔。
路过阿箬时,混混沌沌的阿箬好似听到了一声极其轻微的冷哼声。
阿箬在冰冷的地板上跪了半夜,终于接受了自己借尸还魂到了三百年前的事实。
她本是华国人,七岁就被人贩子卖到了安南那边,从此开始了痛苦不堪的人生。
她九死一生的从野兽营里爬了出来,成了一个暂时合格的杀手;
经历多次任务,手上沾满了无数人的鲜血,活得跟个行尸走肉一样。
最后一次任务,她棋差一招,拼尽全力才与对手同归于尽。
如今借尸还魂成了这大清人,阿箬不知该作何感想。
能苟活谁愿意去死?不然她早就自我了结了,何必做个连睡觉都不敢闭眼的杀手。
只是啊,这原身也太窝囊蠢笨了些。
在尸山血海里打拼了那么多年,阿箬一眼就识破了这拙劣的借刀杀人、栽赃陷害的计谋。
她想当嫔妃、向上爬没有错,却不该轻信她人,生生把自己作成了随时可放弃的棋子。
栽赃陷害主打的就是一个出手不及,在对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迅速将对方摁下去。
可这原身不知道是从来就蠢还是梦想成真变妃嫔,脑子瓦特了,居然放任那乌拉那拉氏活那么久,和那劳什子贵妃、嘉贵人之间的来往也没弄干净。
照她说,要么把人全弄死,来个死无对证、无头悬案;要么抓住那两人的把柄,互相威胁,都比现在的局面要好得多。
阿箬不想死,她想活下去。
面对随时能搞死自己的定时炸弹,阿箬心中警铃大作。
阿箬瞥一眼床上睡的正香的皇帝,止住了蠢蠢欲动想掐死他的手。
皇帝要是在她侍寝的时候没了,她也落不着好。
阿箬动了动跪得麻木的双腿,向后挪了挪,扶着屏风慢慢站了起来。
阿箬本想揉一揉酸痛的腰,却冷不丁摸到一个坚硬的东西。
阿箬慢慢将东西拔了出来。
雪白的刀身在昏黄的烛火照映下,反射出暖黄的光芒;刀身并不算长,刀刃十分锋利。
这是阿箬在执行某次任务时从对手身上搜刮来的军刀,觉得好用便一直带在身上。
阿箬没想到,这把刀也跟着自己一起借尸还魂了。
既然刀跟着来了,那她的实力也…
阿箬瞥了眼床上都皇帝,确认对方正熟睡之后,悄悄的打起了一套拳法。
很好,她的实力还在。
阿箬低头撩起裙摆上的轻纱,用军刀自下而上轻轻一滑,轻纱便麻利的断为两半。
阿箬将军刀塞回后腰处,靠坐在屏风下,思索着破局困境。
她可不是原身那个蠢货,以为皇帝真的看上了自己,这才封自己为嫔妃。
如无意外,皇帝这是留着自己,好给冷宫里的那个乌拉那拉氏洗白呢。
如今那娴妃已经进冷宫快两年了,皇帝对自己的态度越来越差,估摸着是等不及要为娴妃翻案了。
阿箬想,她得先下手为强。
就这样思索了一夜,在皇帝醒来的前一秒钟,阿箬快速跪回了原地。
皇帝醒来,满意的盯着规规矩矩跪着的阿箬,一句话都不曾留下便走了。
御前太监李玉甩了甩拂尘,跟着皇帝出去前,还不忘阴阳怪气的让人送她回宫。
“”慎贵人侍寝辛苦了,来人,送慎贵人回宫”
阿箬冷冷地瞥了一眼小人得志的李玉,三秒之内就为他想好了死法。
李玉毫不在意,冷笑一声就跟上了他的皇帝主子。
阿箬坐着御赐的轿辇回了启祥宫偏殿,打发走贴身婢女,把自己关在寝殿里。
阿箬自得宠以来就愈发骄纵,行事乖张无章法,正殿里的金玉妍也不欲多管,反正是个没脑子的蠢货。
阿箬在寝殿里待了大半天,清点了一下原身的所有物品,又在各处敲敲打打,凭着经验在各种意想不到都地方发现了许多贴名字的、没贴名字的瓶瓶罐罐。
这些瓶瓶罐罐里的东西有的都干成粉末了,有的瓶身都裂了,有的保存良好,应该是历代宫妃们私藏的害人宝物。
至于阿箬为什么知道是害人的宝物呢,且看瓶身名字都,什么化骨散、美人落巴拉巴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阿箬把它们都收好,挑出看起来还能用的,打算今晚找个时间,用正殿里的嘉贵人做一做实验。
到了晚上,皇帝翻的是咸福宫的牌子,阿箬便只开贴身婢女等人,悄无声息的进了嘉贵人的寝殿。
在尸山血海里摸爬滚打那么多年,阿箬不敢说自己是顶级杀手,但应付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宫女太监还是绰绰有余的;启祥宫又不是什么深宫禁地,没有传说中都大内高手坐镇,阿箬顺利的来到嘉贵人床前。
把大半瓶子的粉末都化在茶水里,阿箬点了嘉贵人的睡穴,而后将一整杯加了药的茶水都给她灌了下去。
临走时,阿箬想了想,也没落下嘉贵人的贴身婢女贞淑。
过了两日,下给嘉贵人的药起反应了。
据说嘉贵人整日奢睡,其贴身婢女也是如此,绿头牌都让拿下来了,太医一趟趟的进启祥宫。
又等了几日,阿箬发现太医院的太医们查不出嘉贵人中药的事,对这个宫里太医的医术水平有了大概认知。
又是一晚皇帝没翻她的牌子,阿箬换好暗色系的轻便衣服,绕开宫里巡逻的侍卫和太监,悄无声息的闯进咸福宫,给慧贵妃下了名为“化骨散”的药。
她也不知道这捡来的药有什么用处,照例是留了一小半,其余的都给慧贵妃和她的贴身婢女给灌了下去。
走出咸福宫,阿箬脚下一转,进了临近的长春宫。
阿箬思索着自己在宫里晃悠了这么大半天,都不见什么大内高手出来降服自己,想来是没什么高手的;
就算有,应该也是守在皇帝身侧。
再联系那水平一般的太医、原身身上发生的拙劣的诬陷局,阿箬心里有了数。
这皇宫以及皇宫里的人也不怎么样,半点没有电视剧中一环扣一环、恐怖的宫斗模样。
不过也许是她见识的太少,总之不能掉以轻心。
阿箬心里想着事,手上麻利的拖起素练,将她的头重重磕在坚硬的地板上。
等素练彻底没了气息后,阿箬布置了现场,伪装成素练起夜踩空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