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未与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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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所见，世间万物，千变万化，但归根结底，所有事物，包括我们人，都只有两种状态——未与末。”

“‘末’比较好理解，比如花的枯萎、人的死亡，那是自然万物到达了终点的状态。”

“而‘未’却比较复杂，在我们人类的认知中，‘未’有无数可能。未知、未完，都是‘未’，而‘未’对我们影响最大的一种表现形式就是——永恒！”

斥嚣站在承韵旁跟他讲解起所谓无限界中“未”与“末”的概念。

“不过换种角度，‘末’也是一种永恒啊！永恒的枯萎，永恒的沉眠……”

承韵很快就理解了两个概念，并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这让斥嚣对其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我们身处的这所神迹，名为‘永恒教堂’，这也是为数不多同时具备未属性与末属性的神迹。”

“你之前被困两个月，没有补充一点能量，想必是受到了永恒教堂所施加的未属性法则，使你状态永远定格在了进来的那一刻。”

“而这所神迹不知存在了多久，但仍不染尘埃，也是同理。”斥嚣说完，看向承韵，却发现后者陷入了沉思。

“看来我之前定义的世界，实在是太狭隘了，这也算是我的‘未’呢！”承韵苦笑。

“那教堂所表现出来的‘末’呢？”承韵刚问完，随即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他看向了那口棺材。

斥嚣点了点头。

“说起来，我曾在里面看见过自己的尸体，那是我的错觉吗？”承韵总觉得此事蹊跷。

“不是错觉。而且你应该庆幸看到的是自己的尸体……”

“你要是学过物理，应该知道一个不带电的小球与带负电的小球相碰后会带什么电吧？”斥嚣试着用比喻帮助承韵理解。

“带负电。”

“嗯，且将你看成不带电的小球，此时你身体里的未因能与末因能是平衡的。但当你与他人的尸体，也就是‘末’状态接触时，你体内的末因能也会随之增加。”

“要是放在以前，却也没什么大不了。毕竟人一生难免会看见自己的亲友死去。可如今两股力量失衡，末因能变得更强，人类体内的末因能对他们自身的影响越来越大。”

斥嚣叹气，世界上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因此无故死去。

“那口棺材就是末属性的容器。只要你一踏入永恒教堂，身上的末因能就会被全部剥离到棺材里面去，从而形成自己的‘末’状态，也就是人们口中的尸体。而教堂内的人因为末因能被剥离，从而显‘未’状态。”

“所以，这才存在了两个我？”承韵有点不可思议。

“人死前他们体内的两股力量是平衡的，所以并不存在‘未’状态与‘末状态’之分。除了在神迹内，否则‘未’状态与‘末’状态不能存在于同一个地方。”

“所以地球上的人死后，其分离出的‘末’状态会继续留在地球。而‘未’状态就会被召唤到无限界。你在这里遇见荻婕娅，就是她本人的‘未’状态。”

“因此，地球上的‘灵魂升天’这一说法并不是很准确。换种说法，‘灵魂’并不是真的没有肉体，而是指我们的‘未’状态，‘天’就是无限界。”

斥嚣一口气说了一大堆，给承韵来了点知识震撼。

“但你不是说我的肉体已经死了，只剩灵魂吗？”承韵觉得斥嚣前后说的话很矛盾。

“那只是为了方便你理解现状而已。”斥嚣在心里擦了把汗。

“但如今教堂受到增强的末因能的影响，所以当你的‘末’状态被抽离后，棺材从混杂的‘末’里形成的不一定是你自己的尸体。”

“只有自己的‘未’状态与‘末’状态相遇，才能使自身重新平衡，并开启教堂的大门。”

“你是幸运的。如果你在棺材里看到的不是自己的尸体，你就只能一直留在这教堂内。但因为这里面的末因能比未因能强很多，所以就算你是在‘未’状态下，自身的未因能也会被教堂逐渐转化为纯净的未因能来对抗多出来的末因能。当体内的未因能被转换干净时，你可以理解为教堂内的人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这时，教堂的门会重新打开，等待下一个人的到来。所以，现在的教堂只有让自身永恒的本领，而对于进去的人来说，这就相当于是死亡教堂。”

斥嚣再次把话题转回教堂身上。

“好了，和你解释了这么多，现在要回归你自己的主线任务了。”斥嚣习惯性地扭了扭脖子。

“我该怎么做？”承韵也不矫情。

“既然永恒教堂认可了你，那它就是你的东西了，你要试着把它收进体内。”斥嚣云淡风轻地说着，仿佛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这么大的教堂，收进体内？”承韵不敢相信地用手比划教堂的大小。

“拥有属于自己的神迹是很有必要的一件事情，你以后在探寻其它神迹时，会遇到很多危险。神迹的力量会帮你度过很多难关，至于你能否灵活运用，只能靠自身理解了。”斥嚣似乎没有理解承韵的意思。

“我是想问，这么大的神迹，要怎么收进体内……”承韵一脸懵逼，你干脆把我撑死算了。

“哦，你将教堂上面的钟调至十二点，然后将自己的手按在棺材上。”

虽然不明白，但承韵还是照做了。下一刻，整处神迹化作一道白光，猛地钻进了承韵的手里。

承韵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手，只见其左手手背上，赫然出现一个教堂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