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长命锁玉石吊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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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做的标记实际上是分割了你自己的灵魂。』

“这个我当然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啊…我之前应该说过吧，世界循环会洗掉灵魂的记忆，这只是剔除记忆并倒档灵魂状态，那会儿你并不在这边，灵魂碎片都处于无主状态。』

“你的意思是说，我所有的永久标记都还在？”

『是的。』

垂头单手撑着马桶水箱的夏至瞳孔微张，看起来似乎是一瞬间想到了很多东西。

‘……所以说之前在公园的不是错觉，那也难怪悠仁对我没什么防备，毕竟之前分割灵魂的时候…’

再次按响马桶水箱后。

“你之前怎么不说完整？”

『当时我也没那个机会啊。』

“那之后呢？”

『一切会尽量以你的意愿为主，你叫我滚来着。』

一时间夏至的眼角抽抽了几下。

“……”

‘呵，小东西还挺会记仇…’

“那你现在说。”

『好的，我说过世界线会产生变动的吧。』

“嗯…”

听到这里，夏至开始仔细回忆起两人之前的对话，当时她因为状态不太好并没有仔细听，砌墙的确实好像说过这种话，但准确来说他说过的是世界线一般情况下会有一些小变动之类的。

‘等等…对啊！一般情况下才是小变动，并且还说过因为我，上一次循环的后续有很大的变化，那会对之后的循环产生影响吗…’

而接下来与砌墙的对话，终于彻彻底底的为夏至解了惑。

『你对于咒术世界来说就是一个不受控制的，bug一样的存在。』

“bug？”

『对，就像上一次的循环，原本的世界走向被你改变并出现了新的世界线，这个影响是会永久存在的，现在新一轮的世界线走向还无法预测会是怎么样的，毕竟并不会在相同的时间出现第二次的世界壁破碎，也没有第二个夏至再穿过来走这个新的世界线，你是特别的，处于因果之外的。』

“特…别？

喃喃了一句后，夏至就没有再同他说话了，而是在疯狂运转大脑消化分析起了刚才的信息，并且还在心里不断的做着辩论。

‘永久存在的影响，因为我？是好的变化就算了，那如果情况会更糟糕呢…’

‘不，这跟我也没关系了，都已经决定安静等待死亡了…’

‘但是变化是我造成的，如果他们因为我所带来的悲剧痛苦，不就违反了平等返还别人给予的，我所一直遵守的待人处事之道吗…’

‘可是违反了就违反了呗，都快变成死人了，而且这个行事准则也不是出自我的本心，都是从爷爷身上学来的…’

‘对了…爷爷……’

一想到爷爷，夏至的脑海不禁被童年那三年的记忆占满，最终只汇集成了一句话。

“坚定你的选择…”

‘我的选择？死亡？’

‘不，一开始不是的，这是在做过权衡后所得出的最优选择，而做一切所有我自己想做的事情，这才是我真正的最初的选择……’

毕竟之前为咒术界做了那么多，要说夏至不在乎那根本不可能，相反的，她潜意识肯定是非常在意的，只不过一直被她自己刻意忽略掉了而已，更何况还有相处了那么久的大家在。

但她也同样在意有没有用、有没有必要、以及有没有意义，夏至她讨厌失败，更准确来说是不会接受自己的失败，只会在失败后继续努力，就算是不择手段，直到成功。

“我一开始…选这个…是为什么来着？”

看着托着下巴正思考着的夏至，突然断断续续的蹦出来这么一句话，砌墙的听到后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

『什么？』

‘好像是因为无聊？算了，不重要…’

接着夏至就是深吸一口气，同时还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好一会儿后才将憋着的这口气吐出来，似乎吐出了之前的郁结，盘踞在灵魂深处的死气仿佛也开始渐渐消散。

“哎～再来一次吧，我造的孽我活该操心。”

『嗯？』

砌墙的看着夏至渐渐稳定下来的状态数据有些奇怪，虽然不太清楚她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到底都想了些什么，不过这样也好，看来她是自己想通了，于是直接就给咒力解封了。

“？！”

感受到身上突然涌现出来的咒力，夏至吓了一跳，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惊愕后，就赶紧将气息收敛了起来。

『请问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看到对方有在顺利的控制着咒力，砌墙的这才开口询问，不过夏至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运转起自己的术式，继续转化那部分只是吸收但还不完全属于自己的灵魂，然后才跟砌墙的说道。

“先涮个脑花吧。”

『啊？』

没有理会砌墙的疑惑，夏至直接自信开门跑出了卫生间，然后……

“啧。”

才刚放下狠话没多久，结果就找不到羂索人了。

夏至站在人来人往的车站里，皱眉看着一个又一个路过的行人，突然抬手一拍额头。

“有点上头了…”

‘感应很弱，已经不在这附近了，距离过远虽然也可以直接下指令，但是很容易让他察觉到自己身上的异常。’

放下来的手下意识的摸向了口袋里装着的烟，不过夏至并没有将其拿出来，转而拿出兜里的手机打开了相册。

‘贸然拿着刚拍的照片去让人查找，肯定会被警惕反找回自己身上，还有一定的概率给津美纪带去危险。’

毕竟先前能够成功将多疑的羂索糊弄过去，还全靠那点灵魂标记，所以他才会对夏至的话有比较高的信服度。

砌墙的看着站在人流中盯着手机上的一张合照陷入沉思的夏至，稍微等待了一会后才出声问道。

『现在怎么办？』

“…嗯？”

听到询问声的夏至迅速回过神来。

“暂时也没辙了…先回家吧。”

这样说着，夏至一边走向自己之前等车的站台，一边拿出车票准备看眼时间。

‘应该还没发车吧……’

虽然搞丢了羂索的踪迹，但好在没有错过上车的时间，差不多两个小时后，心情还不错的夏至站在了家门口，提前找出来的钥匙还没插上锁孔，就感知到了屋里面有人在。

‘果不其然跑过来了，也不知道这个点她吃过饭了没…’

一边这样想着夏至一边转动钥匙打开了家门，刚走进去连鞋都没来得及换掉，一眼就看到了侧躺在沙发上的小朋友。

“津美纪？”

“……”

并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夏至赶紧一边甩掉脚上的鞋子，一边扔掉肩上的背包快步走过去，在跟前一蹲下，抬手轻轻撩起来挡住了脸的头发，就发现小津美纪是睡着了。

“呼…”

夏至瞬间松了口气，但是看着小姑娘紧皱着的眉头和眼角的一点泪痕，看来她睡得并不怎么踏实，还有可能正在做噩梦，见状，夏至扶住小津美纪的肩膀轻轻的摇了一下。

“津美纪？直接这样睡在沙发上可不行，会着凉的。”

“…唔……嗯？”

听到熟悉的说话声，小津美纪睫毛微颤，然后睁开了眼睛，在看清面前的人时一下子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姐姐！”

看着小津美纪惊喜的表情，夏至无奈的笑了笑。

“才一天不见而已，怎么见到我这么激动？”

“啊…我…我梦到姐姐不…”

小津美纪原本还有些睡懵了的脑子，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在说些什么，立马住了嘴，但夏至还是明白了她的未尽之言。

“我不是在门口留了字条的…”

说着说着夏至的脑回路瞬间转过来了。

“抱歉！我忘了你还不识字了，让你担心了。”

夏至抬手捧住对方的小脸，上下左右毫无规律的搓了搓。

“对不起，是我欠缺考量，想的太理所当然了。”

“…唔…唔……”

看着小津美纪逐渐红润起来的小脸儿，夏至松手去将自己刚才随手扔掉的背包捡了回来，一屁股在旁边的位置坐下后，一边拉开背包拉链拿出东西一边说道。

“我去了一趟仙台哦，看看这是什么。”

“嗯？”

小津美纪看着包装袋上的四个大字，带着疑惑的眼神抬头看向了夏至。

“在喜久水庵买的喜久福，仙台特产，很好吃的哦。”

接住夏至递过来的特产，小津美纪展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谢谢姐姐！”

夏至笑着摸了摸对方的头，看着小津美纪拿出喜久福慢慢拆开包装的动作，突然想到了什么。

“津美纪，你吃晚饭了吗？”

“咕噜噜噜～～～”

回答夏至的，是小朋友的胃非常会抓时机的空鸣声。

“噗…”

看着小津美纪害羞的表情，夏至没忍住噗嗤一笑，然后就见小朋友的脸越来越红，抬手拍了拍她的头后站起身来。

“最多先吃两三个喜久福垫垫，牛肉解冻要些时间，一会儿做你昨天说想吃的番茄牛腩。”

“好！”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夏至久违的再次开启了工作状态，偶尔会跑出去不知道干些啥以外，其他时间除了跟津美纪相处，就是各种宅在家里自主训练，锻炼身体有，练习咒术也有，毕竟好几年了再用起来难免生疏。

‘……虽然身体还是病殃殃的，但比以前好点了，慢慢来吧…’

夏至扯了扯身上被汗浸透后，有些贴在身上的运动服，去随便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后，一边持续运转着术式一边看了眼时间准备去接小津美纪放学，但在走到门口将一只手搭到门把手上时，又突然站定不动了。

‘…这个到底是什么？’

夏至快速抬起一只手按住自己胸口的位置，仔细感受着这里隐隐蔓延开的一种感觉。

‘很难说，很奇怪，这两天偶尔几次能感觉到…’

仔细观察了一遍全身都没找到问题后，夏至叫出了砌墙的让他来检查。

『……』

“检查的出来吗？”

『嗯…可能是诅咒。』

“诅咒？”

听砌墙的这样说，夏至直接皱起了眉头，然后开始思考会有谁诅咒自己，但对方接下来的话，又稍微打消一些了她瞬间涌现的紧张感。

『等一下，嗯…是那个吊坠。』

“嗯？”

听闻，夏至将手伸进衣领，从里面拿出早就修好了锁扣后，便一直戴在身上的玉石吊坠。

“这个？桃子的？”

『对，上面有冬桃的术式刻印，有可能是你们站在两个世界接通处的时候，也不清楚她自己知不知道，不过因为冬桃术式的特殊性，确实可以做到这样。』

夏至反手按下玄关灯的开关，双手伸到脖子后面解开了锁扣，一只手将吊坠举到眼前对准了头顶的白炽灯，刺眼的灯光被温和莹润的玉石遮住了大半，这让夏至得以眯着眼仔细观察，翠绿的长命锁玉石上似乎偶有那么一丝丝的蓝光闪过，转瞬即逝。

‘确实有咒力，但基本看不出来，倒是符合桃子术式的特性…’

『这个玉石上的术式刻印，已经跟你的身体产生了连接，长期以往下去大概会全部转移到你的身上。』

“！你的意思是…”

『你会渐渐掌握冬桃的术式。』

“……”

一时间，夏至眯着的眼睛慢慢睁开，举着玉石吊坠的手也渐渐放了下来，就这样垂头看着放在手心的长命锁玉石不再说话，砌墙的也很有眼色的闭上了嘴，给夏至留出独自思考的空间。

一段时间过后，砌墙的看着逐渐流逝的时间开口提醒道。

『夏至。』

“……”

『夏至，快到伏黑津美纪放学的时间了。』

“…知道了。”

在门口杵了老半天的站桩终于活了过来，夏至说完后原地甩了甩站的有些僵硬的双腿，微微低下头重新将吊坠戴到脖子上后，将其塞进衣领里妥善放好。

‘谢谢…’

放下按在胸口的手，夏至在转身手指轻点了一下电灯开关后，打开房门走了出去，不过刚下楼没走两步，兜里的一部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在看清来电号码后，夏至清了清嗓子才按下接通键。

“…查到了…”

是一道被刻意模糊变声过的声线，而夏至开口后的声音，也变成了清冷的少年音。

“知道了，发之前给你的那个邮箱，尾款还是打之前的账户？”

“…另一个账户…和资料信息一起发给你…”

“钱晚点打给你，这会儿有事。”

“…也行…”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对方的话音刚落，靠在耳边的手机里传来了电话挂断的嘟嘟声，夏至放下手后，将手机里的电话卡扣出来掰断，跟手机一起塞回兜里后，抬脚继续前往幼儿园接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