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下弦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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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头并不算无解。
鬼的身躯都是一个模样，害怕阳光，因此，哪怕使用日轮刀将鬼的身躯斩成两半，其造成的伤害也和斩首相当。
如此一来，面对眼下的情况，腰斩最为适合不过。
虽然可能残忍了一点。
但他既然都没有头，那么，肯定也就没有任何意识，自然就无法感觉任何疼痛。
残忍和仁慈，又有什么区别呢？
刀光凛冽，剑气席卷，随着林彻的疾速前进，在响彻林间的雷鸣声中，前方那只看起来十分壮硕的人偶，在下一刻就从中直接断成两截，摔落在地，唯有一丝金光纵横而过。
剩下的躯体继而作飞灰散去，丝毫无法阻拦林彻的身形。
“可惜。”
“这玩意貌似不是鬼，只是受鬼驱使的尸体，不然不至于一点能量都不加……”
“不过算了，甜点什么的无关紧要，大餐才是正事。”
微微侧目，瞥过身后的景象，余光映衬着黑暗当中，灰烬形成的微弱红芒，林彻轻叹一声，再度看向前方的鬼之少女。
他现已冲出密林，抵达一片空地。
空地中央石头上的少女望着林彻的出现，顿感大事不妙，她丝毫没有想到自己花费心思做出来的最强人偶竟然连对方的一击都没抗下。
“被干掉了！被干掉了！”
“该死！我已经没有其他人偶了！”
神色十分难看，鬼之少女再没有其他办法。
猎鬼人近在眼前，而她手段早已尽出还被全部化解，换言之，她现在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除非累出现，不然，她必死无疑。
可累会出现吗？
不，不可能。
连一个猎鬼人都干不掉，甚至还被人打进家门，作为妈妈，她已经彻底失职了，就算今夜过去侥幸活了下来，累也不会放过她的。
过去的数年间她已经看过许多这样的事情。
家人换了一批又一批。
累从来没有在意过他们。
它在意的，仅仅只是虚无缥缈的身份罢了。
“雷之呼吸·一之型·雷霆一闪！”
丝毫不知晓恶鬼内心的诸多想法，本着速战速决的念头，林彻持刀便向前挥去，整个人迅疾如风，化作无法观察的残影，一瞬便抵达少女的身前。
“要被杀了！”
“脖子会被他砍断！”
“快思考，想想该怎么做！”
时间在这一瞬间仿佛陷入了久久的停滞，危机关头之下，眼前景象忽然放缓，令少女的额头不禁冒出细密汗水，肌肉紧绷，神色无比凝重。
哪怕现在的她作为鬼，拥有无与伦比的动态视觉能力，都无法在这极短的时间里，思索到完整的对敌计策。
“也罢……”
无奈轻叹一声，全身肌肉像是忽然放松下来，她的脸上转而流露出明显的释然神色，“死了也好……”
“只要死掉我就自由了，就能得到真正解脱，我已经过够了陪他们玩过家家游戏的生活了……”
叹息声中。
雷霆一闪的速度没有丝毫停歇。
少女于下一瞬只觉得视野一阵天旋地转，没有感觉丝毫疼痛，头颅就被林彻直接割下。
继而重重跌落在地。
这一式和水之呼吸·五之型·干天的慈雨几乎相同。
都是以无法察觉到的速度将鬼的头斩下，令他们毫无痛苦的死去。
换言之，都是一种慈悲之剑。
当然，也有不同之处，因为雷之呼吸偏向爆发，水之呼吸主张均衡，即便剑技的效果相同，可两种呼吸独有的攻击方式却是无法改变。
倘若换个人施展雷霆一闪就不一样了。
速度越慢，则鬼感知到的疼痛就越剧烈。
眼前浮现能量加十的痕迹，林彻持刀直起身躯，转身看着地面上逐渐消散的头颅，顿时长舒一口气，只觉得收获还算可以。
“可惜……”
“想来你也不愿沦为下弦的走狗吧……”
“虽然我无法像炭治郎一样嗅到你的情绪，可看你的眼神，就能立刻察觉到你眼睛中藏着的悲伤。
但恶鬼就是恶鬼，走到这一步，还有谁能回头呢……”
“放心吧，我会干掉下弦，让他陪你一起上路的。”
“也算为你们这些年吃下的人类报仇了……”
轻叹一声，在少女释然般的眼神当中，林彻抬首望去，月光照耀下，可见一尊小巧人影屹立在天空之上，像是凌空虚渡一般向着自己的方向缓慢行走。
光线逐渐恢复正常。
林彻眯起眼睛，这才看清，那一人影是一位身穿蜘蛛花纹图案和服，满头白发，看起来十多岁的小孩。
他的眼神毫无情感波动，宛如一滩万年死水，正居高临下凝视着林彻。
“十二鬼月？”
眉头紧锁，感知着对方散发的磅礴鬼气，林彻深吸一口气，顿时重振精神，将思维感知乃至身体状态在呼吸法下调整至极限，方才正色看去。
两人遥遥相望。
一时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清冷月光将这一气氛烘托的颇为凝重。
“你很不错。”
良久，小孩忽然开口，使用万分平静的语气打破这一寂静氛围，“不过你既然杀了我的妈妈，斩断了我和她之间的羁绊，那么你的寿命，也就走到尽头了。”
“虽然我很不喜欢她，动作又笨，事情又办不好，还经常惹爸爸生气，不能做好哥哥姐姐们的榜样，但……谁让她是我的妈妈呢？”
“猎鬼者，你……准备好了吗？”
说着，下弦之五——累自天空一跃而下，身边布满着细密蛛网，于月光下反射着白玉光泽，最终宛如羽毛般轻盈落地。
面朝林彻，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三十米，攻击近乎就是瞬息间的事情，然而就在这种生死攸关关头，累却是将遮蔽半边脸颊的刘海掀开，显露出眼眶中的下弦痕迹。
同时脸上渐渐浮起一丝狰狞笑容，语气颇为戏谑：“猎鬼者，我认可你的实力，也认同你的气势，不过，你真的觉得你能战胜……身为十二鬼月的我吗？”
听见这话，林彻忽然笑了起来。
笑话。
他这两年可不是平白锻炼的，虽然不及柱，但论剑技杀伤威力，可是足够与他们相互媲美了。
既然身为水柱的富冈义勇都能秒杀下弦之五，那么，他这一预备雷柱，不说秒杀，相互抗衡还是能做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