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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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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完所有事情,徐晏清后面只需要等待米勒的回电了。米勒的动作再快,统计清单至少也得花个一两天。

下午徐晏清自己在家吃着零食,茶几上红泥小火炉里的核桃炭燃烧着,噼啪的作响。炉上的陶罐内装着茶水,发出咕噜声,水汽混杂着茶香,袅袅氤氲。

晚上将近八点左右,徐晏清看着微信上徐志文给他发的信息,两人昨天约好了今晚一块吃饭。徐志文这种做房地产的,节假日和普通的上班族是反着来的,都是周二和一些节后休息。

“哥,我现在下班了,咱们去南浦大桥那边吃烧烤,那里有家烧烤很不错。你那边坐地铁过去很近的,别开车,那里不好停车。”

徐晏清听完徐志文的语音,然后看了眼发过来的定位,在薛家浜路和中山南路那边,地铁过去确实挺方便的,三站路。

拿起一件藏青色的无袖背心穿在身上,匀长的胳膊显露着比古铜色略浅的肤色,胳膊上的肌肉看起来并不是很有力量感,只是小臂微微有些壮硕。整个胳膊线条匀称柔和,搭配着略浅的古铜色肤色,有着一种健康且不失力量的美感。

这是他常年在极限运动中练就的。肌肉块头太大,容易影响协调性,小臂的壮硕,能带给他强大的腕力、抓握力和更好的发挥整个胳膊的力量。

他下半身依旧是大花裤衩,脚上依旧是中午的凉鞋。于徐晏清而言,他目前没有需要配偶的想法,所以在穿着上,他更多的是取悦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

徐晏清这个层次的人,并不需要取悦任何人,相反是其他人需要来取悦他,不至于在外在上犯了他的忌讳。

拿上手机、烟、打火机和钥匙,出门坐地铁。晚上八点多的地铁,堵得很厉害,徐晏清随着人群亦步亦趋的上了地铁。

一站路之后换乘,再过两站路便下了地铁。走在路上,行人漫漫。等他到了地方,令他没想到的是,吃烧烤的地方只是一个路边摊,而且还排起了队。

“这才八点四十,应该还不到吃夜宵的时候吧,怎么这么多人?”徐晏清有些难以置信的嘀咕了一句,他没想到这个烧烤摊,会这么火爆。

这烧烤摊的老板也是会选地方,就在路边,头顶是高架桥。座椅直接往路边的空位一放,这里也没有车来车往,有的只是偶尔跑步路过的锻炼人员。

几个节能灯往高架桥的桥墩上一挂,配合着路灯,整个烧烤摊和食客区也不昏暗。大有一家烧烤摊,撑起了一个夜市的感觉。

“哥,这里...”

徐晏清听着声音,侧过身子一看。是徐志文已经在食客区的一个拐角处占好了位置了,正朝着他挥手。

“嗬...这烧烤生意挺好啊,这么多人。”徐晏清走过去,拿了个塑料凳,坐下后感叹道。

“这老板的手艺好,实惠好吃,所以这里有很多像我这样慕名而来的。烤串我已经点了一些了,你看看还想吃什么,这次我请客。”

徐志文穿着白衬衫,西裤和皮鞋,一副职业化的装扮。也不知道这是他平常的穿着,还是他下了班直接就过来了,懒得换衣服。

徐晏清看了看徐志文点的串,然后又随便加了点,顺带着要了瓶啤酒。至于谁来请客,他也没矫情。

趁着烤串还没上来,两人坐在小桌前,聊着天。说起了假期时,都在忙着什么事。

“志华那小子着实是鬼迷心窍,也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幸亏哥你把他从那边捞了回来,保住了他的腰子。他腿被打断了也好,正好让他在家反省反省...”

徐志文事后大概知道假期老家发生的事,说起自己不争气的弟弟,脸上带着嫌弃和恨铁不成钢的神色。

听着徐志文的吐槽,徐晏清笑了笑。他没说徐志华的腿,是他安排人打断的。不过对于打断腿这个决定,他起初同样是抱着让徐志华好好反省,安分守己去的。

“别提那臭小子了,假期都是你业务忙的时候,你有什么收获吗?”徐晏清摆了摆手,问道。

“我还行吧,买了套千把万的二手房,然后还有一单松江的公寓。”徐志文语气平淡的说着,但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你这可以啊,七天赚了有十万朝上了吧。”徐晏清有些惊讶的笑道。

“我这就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说实话,今年到现在,除了你给我白送的那单业绩外。五一这两单,是我今年到现在仅有的两单业绩。”徐志文笑了笑,

“钱不钱的无所谓,反正职称级别往上升了,以后的业绩提成也要高点。”

“你升店长了?”徐晏清笑问着。

“没有,我升不了店长店经理的。我们内部的人员有两条职称路线,一条呢是A职称,就是专门做业务的经纪人职称。还有一条线是m职称,是往管理岗上走的。我不想搞管理,只想踏踏实实做做业务,现在职称升到A8了,是我们大区的资深经纪人级别,提成高点。”徐志文解释道。

两人闲谈着,不多时烤串也上来了。徐晏清一边撸着串,一边喝着啤酒。徐志文则喝着王老吉,他这人不爱喝酒,一喝酒就脸红,跟关老爷一样。

另外徐志文这些年在外面也学精了,知道想要在职场拒酒,就需要把滴酒不沾、一喝就过敏的人设营造好。不然一些团建应酬,会被人灌得七荤八素。

“现在志华不争气,估计大伯大娘已经对他泄了心气了。今年你也挣了钱,他们多半又得催你结婚的事了。”徐晏清喝了口青岛,吃着羊肉串,和徐志文聊着。

“还真让你说中了,今天中午我妈还打电话来了,又是说让我找女朋友的事。说实话,我是真心累的。”徐志文拿纸巾擦了擦嘴角,叹了口气。

“那你到底咋想的?”徐晏清随口问道。

徐志文似乎对这个话题感到很无奈,只是往嘴里猛灌了两口王老吉,仿佛有种苦酒入口,借酒消愁的意味。

“结婚,谁都想结。我又不是同性恋,肯定也想结婚,毕竟人近三十了。”徐志文拿了串牛肉,侧头看了眼徐晏清,笑了笑,

“但老家的相亲,我心里抵触啊。且不说我一旦开始相亲了,我爸妈他们开始问东问西。就是在相亲市场上的人都有问题,为啥都去相亲?那都是自身有问题,难以通过正常社交找到对象的人,才去相亲的。你说两个自身有问题的人相亲,能相出个什么结果?

现在绝大多数相亲成功的,许多都是半推半就将就了的。就像徐震那小子,他今年不是结婚了嘛,他媳妇以前被我表嫂介绍给我过,加过微信,聊了两句就撂了。村里人都说原本那姑娘是不想跟徐震结婚的,只是家里人压得紧,半推半就订婚之后,那姑娘他爸还把徐震他家给的彩礼钱做生意亏掉了。这才两人今年结的婚...”

徐志文摇头苦笑着,他的苦笑不是对徐震的婚姻前景感到堪忧,毕竟他自己还是个光棍呢。而是对这种半推半就的压力式婚姻感到无奈。他说的徐震,是村里跟他一样的同龄人。此人的父亲跟他们家还有段渊源,徐震父亲年轻时追求过他的小姑,曾和他的小姑夫关系好不得了,睡一张床的那种。

二十多年前,徐震的父亲还找关系给他小姑介绍工作。后来听说他俩的小姑已经在跟他俩的小姑夫好了,徐震他爸气得躺在床上两天不吃不喝。以至于后来二十余年,曾经俩要好的哥们至今未来往。

徐晏清对徐震的印象不深,仅有的印象是徐震这小子有点奸猾。对徐震他爸的印象是,打牌老是赢钱,每次村里斗牛,他总是赢家。

“那你的意思是你有问题?心理问题还是身体问题?”徐晏清没跟他扯徐震的事,笑着问了个徐志文话里的重点。

“肯定是心理问题呗,身体上好得很。”徐志文撸了串韭菜,顺带着又看了眼桌上的两串羊腰,嗤笑一声。

“怎么个说法,怎么还心理上有问题了?”徐晏清笑道。

“唉,反正我也搞不明白,只是觉得心理上有障碍,很难舔着个脸,拉下脸去追求。以前没钱的时候吧,总觉得是囊中羞涩,内心胆怯。后来有了点钱,才发现这跟有钱没钱没太大关系。

在外这么些年,我肯定也碰上过心动的姑娘,但就是不敢上前,最多就多看几眼,从未表露过心迹,害怕被拒绝,害怕被拒绝之后的尴尬,有时候还幻想着对方能向我靠近。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自己拷问过自己,是不是自卑?这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的日子。在上学读初二之前,都是奶奶在带我。奶奶那个人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对咱们这些孙子,好是真好,但打骂起来也是真狠真难听。我始终记得她脾气上来之后,骂我是刘家咀的坏种...

我爸妈呢,他们俩的关系对我也有影响。小时候他俩几乎每年都吵一架,甚至还打起来,只是这些年好了不少。我爸从来没夸过我,至少我没听到过,他骂过我没卵用,窝囊废。我妈对我发脾气的时候,我到现在还记得她那咬牙切齿,面目凶狠的模样...”

徐志文说着,有些索然无味的放下了烤串。突然间,心里的酸楚涌了上来,好似发酵中的酒醋在心里头打翻了一样。他的鼻子用力吸了吸,随后又喘了口粗气,拿起凉茶灌了两口。

徐晏清听着,也有些沉默了。对于徐志文说的这些,他多少知道些。他俩的奶奶年轻时是十里八乡有名的黄梅戏名角,后来嫁给了他俩那当村长的爷爷。

只是在徐晏清父亲十岁左右时,他爷爷因为带着村里人开山修路,被炸药炸落的石头砸死了,还被追了个烈士。

也许就是从那时候起,徐晏清奶奶的脾气就变差了。毕竟寡妇门前是非多,脾气不大,在农村会处处受欺负。要不是有三个儿子,弄不好还会被人吃绝户。

一个女人将五个孩子拉扯大,可想而知,其中的难度。这也使得徐晏清的父亲兄弟姐妹五人对徐晏清的奶奶,感情深厚,这个深厚比那时候一般家庭的母子关系还要深。

后来兄弟三人各自结婚,那问题就来了。婆婆性格强势,脾气暴躁,那么儿媳妇势必要受点气。三个儿媳妇都一样,婆媳关系都不好。

其中徐志文他妈更是不愿受半点委屈,毕竟他妈在娘家时是排行最小的,上面有两哥哥和三个姐姐,从小在家受宠。婆媳关系不好,徐志文他爸母子感情深厚,遇见事了,都是帮亲不帮理,一旦媳妇和母亲吵起来,他都是数落着自己媳妇的不是。

徐志文在被他奶奶带的期间,脾气不好的奶奶,骂起人来时常都是连带着骂徐志文的外婆家。刘家咀的坏种这种话,徐晏清听到过好几次。甚至他也挨过类似的骂,只不过他听的少,因为他大多都是跟爸妈一起生活。

婆媳不和,貌似是他们家的传统,包括出嫁出去的那两个姑姑,性格强势,只是那两个姑姑的婆婆性格温和。徐晏清徐志文他奶奶跟三个儿媳妇都吵过,特别是徐晏清的大娘和徐晏清的小婶,那跟婆婆吵起来,都是各不服输。

徐晏清他妈还好一点,这主要是由于他爸妈夫妻俩长时间在外搭档工作,开挖机拉土方。小时候,徐晏清经常被带在父母身边。

徐晏清的父母离世,他的大伯叔叔姑姑们对他好的跟亲儿子一样。这也是因为从小他们兄弟姐妹感情好,毕竟他们都是自小没了父亲,不团结容易受其他同龄人的欺负,也因如此他们对徐晏清独苗侄子,有着感同身受的共鸣。

但恰恰是单亲家庭的缘故,也就导致了徐志文的父亲,在教育自己的儿子方面,性情严苛。也确实如徐志文所说,徐晏清貌似真没有听到过徐民富夸过徐志文,最多就说过徐志文某段时间很懂事。

可是懂事这个词,放在一个少年孩子身上并不是什么好词,是个中性的评价。少年孩童,本就是调皮活泼的时候,懂事是因为被批评教育的多了。

对于徐志文所言的父母婚姻情况,徐晏清同样也清楚。按他的评价,他大伯大娘的婚姻状况只能说堪堪及格,夫妻俩算是那种凑合着过。但在教育孩子方面,他们夫妻俩出奇的一致,极少有人唱红脸白脸,真要动手,能不进行混合双打,都算徐志文兄弟俩烧高香了。

“你有分析过,你爸妈为啥对你们兄弟俩这么严苛吗?或者说,你能理解他们对你不满意时的心情吗?”

徐晏清没有指责徐志文在分析自身时,把自身性格问题延伸到父母身上去的说法,只是语气平和的问着,更像是在探讨,他也希望从这些分析探讨中,让徐志文心里畅然些。

“有啥不能理解的啊。我爸对我兄弟俩严苛,是因为他从小吃了许多苦,作为家中长子,在他懂事的年纪,咱们爷爷就突然离世。正因为他吃过许多苦,所以才对我严苛,想让我成才,对我施加了太多的压力。”

“至于我妈,我想她看我不争气的时候,估计是想起了奶奶的骂人的话。因为我不争气,顺带着她娘家也沦为了奶奶和我爸在语言上发泄不满的去处。有时候我还在想,如果我妈不是嫁给了我爸,她嫁给一个其他的普通人,应该都会比如今更幸福。至少在外人的眼中,我妈是个很不错的人,勤劳人品好。”

徐志文说起他母亲,嘴角泛起些笑容。因为他母亲在外人的评价中,真的是个好女人。勤劳能吃苦,心也善。在徐志文读高中,他母亲陪读时。徐志文班上有的同学钱花完了,没钱吃饭的时候,徐志文他母亲总是多做一些饭菜,无偿的让他给那些没钱吃饭的同学带去。

“对于我爸妈,我很能理解,理解他们的心情,理解他们从小对我的教育方式,但他们从来都不能理解我啊,他们总是站在审判者的角度来看待我。在生而为人的位格上,儿女在父母面前,永远都是弱势的。有时候我很害怕他们,害怕跟我爸共处一室,害怕跟他讲话;害怕我妈给我打电话,害怕她因为我忤逆她的意思后,她咬牙切齿的看着我,并站在我面前,对我开始无尽的数落...”

徐志文抿着嘴角,晃了晃肩膀。从他的神情看得出来,他很希望的到父母的理解,同时他也渴望对父母亲近一些,但那曾经的记忆却又时常攻击着他,让他有所抗拒去亲近。

徐晏清知道,徐志文这种和父母不够亲近的心理,在心理学上叫做失望性情感隔离。这种心理问题的原因,更多的来自于早年间缺乏父母的理解和支持,许多情感诉求得不到回应,所以后来慢慢的不在将父母当做情感依靠。

“那你有将自己这些年的不顺,归咎于小时候的家庭环境吗?”徐晏清喝了口啤酒后,给徐志文拿了瓶王老吉,轻声问道。

徐志文听着,沉吟了片刻,随后笑着摇了摇头:“以前有过,但后来我自己想通了。人本身就是个受各种因素影响的结合体。父母的严苛,谈不上是错的。如果我当时能顶住他们给予的压力,奋发图强,这或许就是另一个故事。或许就变成了,我很感谢父母这些年的谆谆教诲。

人都需要为自己的选择和行为负责,因为每个人都是有自我思想的。我爸妈只是严苛,并不是将我所有的选择给堵死,至少他们在对我要求严的时候,我有权利选择奋发进取、躺平摆烂或者是消极沉沦。

我对他们的意见仅只是我爸和奶奶曾对我人格上的一些侮辱,但我更多的也恨自己不争气。他们骂我的时候,我为什么不据理抗辩。家庭矛盾爆发时,我为什么只敢躲在房间里,瑟瑟发抖。这所有的种种,如果我当时内心的勇气战胜了怯懦,或许都会不一样。

他们都不是不可理喻的土匪恶霸,他们对我和志华的爱是真的,哪怕言语上都在用粗暴的方式表达。前两年,志华订婚那天晚上,我爸妈两人吵起来了,甚至还动了手。我在楼上蹭蹭的下了楼,将他俩分开,他俩相互在我面前指责着对方,我大吼了一句,数落了他们俩一番,并将我爸强行推到了楼上去睡。

那次我心里满是自豪,自豪的是我敢于在父母吵闹时,站起来缓和甚至是调和他们之间的矛盾。但心里又为曾经小时候的怯懦感到后悔,后悔自己小时候为什么不敢站出来,后悔为什么在面对他们的愤而辱骂时,不敢大声的抗辩。

就像纪伯伦的诗中写的那样:我曾七次鄙视过自己的灵魂。第一次,当我本可进取时,却故作谦卑;第二次,当我看到自己在瘸子面前跛行而过时;第三次,当我在难以之间抉择时,我习惯性选择容易;第四次,当我犯了错,却借由别人也会犯错来宽慰自己时;第五次,当我的因为软弱而一味忍让时,却把忍让说成坚韧聊以自|慰;第六次,当我鄙夷一张丑恶的嘴脸,却不知那正是自己面具中的一副时;第七次,侧身于生活的污泥中,虽不甘心,却又畏首畏尾...”

徐志文长吁短叹的诉说着,脸上的表情时而带着苦笑,时而抿着嘴角发出声无奈叹息,时而还浮现出喜悦,那是他想起了美好的记忆片段。

徐晏清一边喝着啤酒,一边认真听着徐志文洋洋洒洒的倾诉着。莫名的印证了那句我有酒,你有故事的氛围感。他听完徐志文的诉说,心里对自己这个堂弟的评价高了不少。

“你倒是对自己的认知,够清晰深刻的啊。你能这么想,真挺好的,我也为你感到高兴。你在认知上,比志华那小子强不少。”徐晏清笑着拍了拍徐志文的肩膀,夸赞道。

“正人先正已嘛,自己都看不清自己,如何又能看得清其他事物。不过嘛,能看清是一回事,能不能放下又是另一回事了。”

徐志文笑了笑,他很享受跟自己堂哥聊天的感觉。至少在他看来,自己的堂哥徐晏清是个很不错的倾听者,懂得引导自己的情绪感受,也能为自己表露出来的情绪,做出回应。

“给你推荐部电影,叫【与玛格丽特的午后】,这电影挺适合你看的。”徐晏清笑着说道。

“与玛格丽特..的...午后,行,我记下了。回头我搜着看看。”徐志文将电影名记下,点了点头。

两人继续着边吃边聊,谈及了父辈的趣事,谈到了他们那脾气暴躁、有些刻薄的已离世的奶奶。

“奶奶是最疼你的,总记得她偷摸的给你些好吃的。搞得欣玉瀚文那些外孙外孙女都有意见。还记得有一次,因为这事,你跟瀚文还打过架。”徐晏清笑着说起了一些曾经的趣事。

“其实都一样。奶奶对咱们这帮孙子,都一样好。但对欣玉瀚文他们确实要相对差点,按她的意思就是外孙外孙女,始终是别人家的。要说奶奶最疼我,但我挨她的打挨她的骂也是最多的啊。她偷摸给我好吃的,那是因为小时候我经常身体不好,面黄肌瘦的。”

徐志文咧嘴笑了笑,随后摆了摆手接着说道:“你是不知道,奶奶打起人来有多狠,她是抄着什么工具,就拿什么工具揍。印象最深的就是,她做饭的时候,看我在她旁边晃悠,她看得心烦,直接就一锅铲砸我脑袋上了。而且她心情好不好,你从她的脸上看不出来,喜形不于色。她如果喊我的名字,我知道她心情不好。她要是喊我肝儿啊,说明她心情还不错。”

徐晏清听到这话,也是乐的直咧嘴。他记得他奶奶规矩特别多,比如不许抖腿,谁抖腿,她上去就是一脚。还有大小便不允许拉在外面,得憋着回家拉在自己地里和厕所,除非万不得已憋不住。以及睡觉躺床上不允许说话等等诸多规矩。

“奶奶确实那脾气太差了。我记得你爸和小叔的结婚大事,就是因为这给耽搁的。你爸以前在村里有个青梅竹马的相好,就是因为女方的父母觉得奶奶脾气暴,而不同意那门婚事。”徐晏清吃了口五花肉,吐槽着。

“这事我知道,我妈经常跟我讲这事。说那个阿姨后来嫁到汕头去了,二十多年没回过村。小叔也被耽搁的不行,好不容易谈了一个隔壁村的,好家伙最后那女方家也是因为奶奶脾气不好,也没同意小叔的婚事。那时候小姑和你爸他俩都被我爸没结婚的事给压着。毕竟长子还没结婚,老二和老四结了婚,传出去我爸更不好找对象了。”

两人把父辈的往事,当做下酒菜,谈笑着。徐志文对那些往事了解的更多些,笑谈间,心里那最开始的郁结消散了不少。

“还记得咱们那申城爷爷不?就是奶奶在我爸成年后的第二任丈夫,曾经因为在申城犯了事,流放到咱们村劳改的那个爷爷。”徐志文问道。

“我记得,但我对他印象不深,他好像在我半岁的时候得了病去世的。”徐晏清点了点头。

“我只知道他姓蒋,跟老蒋一个姓。你别看他是因为犯了事流放到咱们村,但他老家是申城普陀区的,他有个姐夫曾经还是普陀区的公安局局长。听小姑说,那申城爷爷曾打算带小叔回申城定居上户口,不过奶奶死活不同意。有次我问小叔这事,小叔还开玩笑的说奶奶挡了他继承万贯家财的路...”徐志文大笑道。

“哈哈...你不说这事,我还不知道。不过奶奶不同意很正常,奶奶以前说她很嫌弃申城爷爷,说他没血性,有点懦,从来都是只动嘴不动手。问题是他说着一口申城话,骂起人来,别人也听不懂。”徐晏清哈哈笑道。

“这也正常,申城人到现在还都是这样,挺好玩的,他们深知打赢坐牢赔钱,打输住院,只动嘴不动手。我这些年在申城看到过不少吵架的申城人,那架势,两个大男人对喷,都快相互嘴对嘴唾沫呼对方脸上了,就是不动手,看得我在旁边都急死了。”徐志文吃了口羊腰子,笑着说道。

两人就着趣事,撸着串。一个喝着啤酒,一个灌着王老吉。聊得很多,从他们奶奶的传奇往事,聊到了父辈年轻时在粤省打工时候,偷自行车的事,顺带着扯一些他们村里的一些奇葩往事。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一阵手|机|铃|声的响起,徐晏清拿起一看,是唐未眠打来的。

“喂...咋啦?”徐晏清接通之后,问道。

“师傅,你在哪呢?晚上一起吃饭啊,我请客啊...”唐未眠欢快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现在九点了,你喊我吃饭。吃那门子饭啊?还请客,你是真能挑时间啊。”徐晏清嗤笑一声。

“不是,师傅,我在你印象里,就那么抠门吗?”唐未眠嘟囔着。

“你可拉倒吧,你送的塑料摆件还在我家呢。抠不抠门,你自己不清楚啊?”徐晏清撇起嘴角,说道。

“行了行了,你可真小气,这点事记到现在。现在这个点,就当请你吃夜宵,你就说出不出来吧。”唐未眠不耐烦的说道。

“吃什么吃,我现在人已经在外面了。你要是想请我吃夜宵,你就过来把单买了...”徐晏清笑道。

“没问题,今天必须让你改观一下你对我的印象。发位置给我...”唐未眠说道。

挂掉电话,徐晏清直接发了个位置给唐未眠,并催促了她一下。

“待会有人过来结账,你再多点点串。”徐晏清转头对徐志文说道。

“啊?不是我来请客嘛,怎么你还叫了个人来结账啊。”徐志文皱了皱有些圆润的脸,说道。

“无所谓了,不打紧的,咱俩以后吃饭的时间多了去了。待会过来的是我一认识很多年的朋友,就让她来结账,正好我跟她喝点。”徐晏清摆了摆手。

听徐晏清这么说,徐志文也没有矫情,直接喊来老板加了些烤串。

“对了,你们公司店里,有没有你中意的姑娘啊?”徐晏清拿起一串鸡翅,啃了两口,问道。

“以前有,现在没有了。你说长得漂亮的吧,她们也看不上我啊。我那些女同事,眼界高着呢。而且,好姑娘,别人早就下手了...”徐志文咧嘴笑道。

“你还是太怂炮了,喜欢就追啊。脸皮厚一点,再说,你长的也不差啊。”徐晏清上下打量了徐志文一下,说道。

其实徐志文长得确实还可以,将近一米八的身高,五官端正,脸上干干净净的没长什么逗逗黑头,也没有啤酒肚之类的。就是有点胖,或者说看起来有点壮,比较魁梧,脸庞略显圆润。

他这模样,放在农村老家,实打实的是那种讨岳父岳母喜欢的类型。要体格有体格,要个子有个子,按父辈的说法,那就是下地干活的好手。加上略显圆润的脸庞,带着一股子憨厚劲。

“现在的姑娘,都喜欢花言巧语,会玩,能哄着她们的。我这人,这些都不沾边。”徐志文摆了摆手,笑了笑。

“你长得不差,至少走在大街上,颜值这一块,没拖全国男性的后腿。平时也够幽默风趣的,你别把自己想的太差劲了。”徐晏清缓缓说道。

“我也就跟熟人聊天,能幽默风趣些。跟不熟的人,从来都是一本正经的样子。特别是社交上的外人,我都是能不说话,就尽量不开口。”徐志文摇了摇头,脸上带着憨笑。

徐晏清听此,莞尔一笑,他很想问问徐志文在接待客户时,会不会都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不过转念一想,徐志文只是在社交上不愿拓展而已,工作上应该是另一幅侃侃而谈的状态。

“对了,哥,你说为什么很多老实的男孩子,怎么就很难得到漂亮姑娘的喜欢呢?”徐志文微侧着脑袋,手里拿着一串韭菜,对徐晏清问道。

徐晏清听到这问题,不由得转过头看着徐志文,然后目光从上到下的打量了徐志文好几遍,嗤笑一声:“咋啦?你要当接盘侠啊?另外,你哪里老实了?”

“什么接盘侠啊,就瞎聊呗...”徐志文讪笑着。

“那就行,我还以为你要去接盘呢。”徐晏清调侃道,

“这世界呢,在交易的层面还是很公平的,其中一条准则就是只有硬通货才能兑换硬通货。你看哈,如果一个姑娘的漂亮是硬通货的话,那男生的老实是相对应的硬通货吗?很显然,不是。姑娘的漂亮是直接体现在表面的,是可直接观察到的,是直接可以通过感官来评定的。

而男生的老实呢,从外表能看得出来嘛?即便外表看起来老实,但他内外都是老实的吗?也就是说,男生的老实从表面来看,是不可确定的,是虚幻的。那怎么能用老实去兑换姑娘的漂亮呢?这违反了交易准则。老实对应的应该是善良,漂亮对应的是帅气,这才公平。”

徐志文听着这番话,思索了一番,随后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恍然之色。

“有道理,怪不得我们公司的一些美女,跟我无缘呢。她们找的男朋友几乎都是帅哥,但可惜那些帅哥个个是海王啊。有时候,我挺羡慕那些海王渣男的,想学学他们的方式方法,可就是学不会,总感觉心里被什么给绊着一样。”徐志文抿了抿嘴角,感慨道。

徐晏清听着徐志文的感慨,给自己开了瓶啤酒,笑了笑说道:“这很正常。你首先要搞清楚老实人和渣男的区别,他们两者绝不是简单的方法|论的不同,而是两者整体的思想哲学体系不一样。”

徐志文听到这个解释,脸上的浮现出不解的神色,问道:“这是怎么个说法?”

“你看啊,老实人呢,他对女人的思想哲学体系是怎么样的呢。他是将女人看做一个拥有平等理性能力的主体,其相应的方法|论是通过和女人的平等交流沟通,来达到彼此亲密关系的构建。目的论是把女人变成生活和精神上的长期伴侣。”

“而渣男海王呢,他们的思想哲学体系中,其中对于女人的本体论是将女人看做成一个具有情绪的动物,而这个动物身上有他想要的,受他喜爱。他们的方法|论是把女人这个有情绪的动物,进行物化,研究这个物品遵循的规律,然后按照其中的规律来驾驭这个物品。其目的论是获取女人这个物品上他所需要的利益。”

“所以说,一个人的思想哲学体系,也就是三观。决定了他如何看待事物,从而决定了他对某个事物的方法|论,而其方法|论就决定了目的论。不同的三观,是难以相互嫁接其方法|论的,因为从源头理论上就不自洽。除非那个老实人从内而外的自我推翻自己整体的一个思想哲学体系。”

徐晏清喝着小酒,缓缓解释着。徐志文听得入神,面带思索之色。他昂起脑袋,喝着凉茶,可易拉罐里已经空空如也。

“你这说法够新鲜的啊,还真是那么个理。照这么看,我还真是个老实人了?”徐志文随手将易拉罐丢在脚下,恍然笑道,

“可老实人这词,听起来硌得慌啊。不行,我想当渣男海王...”

“那你去当呗,反正又不犯法。不过你想当海王,你能不能把自己捯饬一下啊,每次看见你都是一身衬衫加西裤,皮鞋擦得锃亮。咋的?你没其他衣服啊?挺帅个小伙,一天到晚都这一身行头,看得都视觉疲劳了。给自己多整些其他风格的装扮,这也能给自己来点新鲜感和自信...”

徐晏清扯了扯徐志文的西裤,恨不得将他的裤子给扒了,没好气的说道。

“我也不是没尝试过其他风格的装扮,但我总感觉怪怪的。发型也做过还几次了,就是打理起来太烦人了。也买过你身上类似的这种t恤,还有那种白t,但我穿着有凸点...”徐志文苦笑着摇了摇头。

两人正聊着,徐晏清的微信来信息了,一看是唐未眠发来的。她停好了车,但就是找不到烧烤摊的具体地方。

徐晏清也不跟她废话,直接开了个位置共享,没两分钟,唐未眠就找到地方了。一身简约风的打扮,白色的荷叶边长袖衬衫,外加咖啡色的阔腿A字工装五分裤,腰间还系着一根小皮带,整体打扮简约时尚,还带着些慵懒风。

微卷的咖啡色波浪秀发,散漫的披在脑后,娇俏美丽的玉容,高挑的身姿,一双明晃晃的大长腿。唐未眠一出现在烧烤摊,顿时吸引了绝大多数人的目光,使得一些食客手里拿着烤串,一时忘了吃。

“师傅,这地方实在是让我好找啊。”唐未眠看见徐晏清所在的位置,脚步轻快的跑了过去,自顾自的拿过一张塑料凳子,笑嘻嘻的打着招呼。

“你这来的够快啊。”徐晏清笑道,

“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堂弟,我大伯的儿子,徐志文...”徐晏清指着徐志文,向唐未眠介绍到。

“这位美女呢,是我以前带的实习生,所以喊我师傅,认识有三四年了。她叫唐未眠,名字好像还有寓意,是那个小日本的什么作家的书里面的,我反正也忘了。”

徐晏清向徐志文介绍着,说着说着,挠了挠头发。

“那个川端康成...”徐志文反应过来后,说道。

“对对对,就是他。”徐晏清恍然之后,点了点头。

经过徐晏清的介绍,徐志文和唐未眠相互点头致意,问了声好。正巧那给唐未眠点的烤串也上来了,徐晏清就直接指着那些烤串说道:

“都是给你点的,别客气,多吃点,这老板的手艺相当不错,回头你待会别忘了买单就行。”

“别,别,别,还是我来。都多吃点...”徐志文笑着说道。

“那不行,我师傅都发话了,还是我来。正好今天这地方不错,一块喝点。”唐未眠笑着开了瓶啤酒,给自己倒了一杯,说道。

“没事,就让海棠来,不然我喊她来干嘛。”徐晏清笑了笑,

“我说你这假期没喊我吃饭,现在假期结束了,还大晚上的约我吃饭。你现在是不是有点重色轻友了啊?有了男朋友,就忘了我这师傅了?”徐晏清转头对唐未眠拷问道。

唐未眠听这话,不由得犯了个白眼,说道:“师傅,你说这话,能不能有点良心啊?我逢年过节,哪次没给你请安啊?”

“你给我请安,我次次都给你发红包了啊。好家伙,一句节日快乐,换我五位数的转账红包,你这钱也太好赚了吧。不知道的,单看那句节日快乐,我还以为你是在群发呢。”徐晏清撇起嘴角,没好气的说道。

“哈哈...下次给你发节日快乐,我尽量在前面加上师傅俩字。”

唐未眠被徐晏清这话给逗笑了,手里的烤串上下颤动着,笑得花枝乱颤的说道。

“你可拉倒吧。我说你假期忙什么呢?跟男朋友出去旅游啦?”徐晏清举起一次性杯子,跟唐未眠碰了一下,问道。

“唉,别提了。什么男朋友啊,我都快被他气死了,一天到晚的盯着他那股票。假期我被我爸抓了壮丁,他弄了一堆图纸,说我闲着也是闲着。”唐未眠喝了口啤酒,嚼着牛肉,郁闷的说道。

“你男朋友家不是搞实业的嘛,做那个汽车配件加工嘛。他不忙家里的事,怎么还炒上股了?”徐晏清问道。

“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他好像跟一帮朋友一起凑了些钱,在一块炒股,说什么热钱游资。”唐未眠咧了咧嘴角,一脸烦闷的说道。

“凑了多少钱,多大规模啊?”徐晏清随口问道。

“两千来万吧,具体多少我也不清楚。”唐未眠嘴里吃着烤串,有些含糊不清的说道。

“现在两千万也能叫游资了?”徐晏清一脸疑惑的说道。

这句话,直接把唐未眠和徐志文俩人跟干蒙了。纷纷无语的看着徐晏清,想在他脸上看出些装逼的神情。可是他们看到的只有,疑惑和略显无辜的神色。

“额...哥,两千万其实蛮多的。加个四五倍的杠杆,就能达到上亿的规模了。”徐志文有些无语的解释道。

“行吧, 算游资。”徐晏清耸了耸肩,撇了撇嘴说道。

徐晏清这话,一下子不知道让徐志文和唐未眠怎么接。一阵沉默后,唐未眠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悦的说道:

“我那个傻|逼男朋友,不知道是真在炒股,还是故意躲着我。我最近发现,他有点妈宝男。他妈好像给他介绍了个对象,貌似还在背后拾掇着让他跟我分手...”

“嗯?你那男朋友他妈见过你?对你不满意啊?”徐晏清有些诧异的问道。

“没有,反正我也是稀里糊涂的。这事还是我男朋友跟我说的,也不知道他啥意思。”唐未眠摇了摇头。

“那这就挺奇葩的了,他妈没见过你,也知道自己儿子有女朋友,现在还要给自己儿子介绍对象。这说明他妈很满意自己给他儿子介绍的这个啊。”徐晏清笑着分析道。

“是吧,我也觉得奇葩。关键是我问我男朋友什么意思,他支支吾吾的,像是夹在中间很为难一样。他一边不敢忤逆他妈,一边又说喜欢我,要跟我一直走下去。我现在恨不得那把刀架在他脖子上,让他早点做出选择...”唐未眠气呼呼的说着。

“依我看,你还是趁早分了吧。”徐晏清喝了口啤酒,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感觉就这么分手了,太可惜了,毕竟谈了快一年了,他对我蛮好的,几乎是百依百顺。”唐未眠叹了口气,喝着啤酒说道。

听到这,徐晏清不在说什么了。别人感情的事,不好多说什么。而且唐未眠是个有脑子的姑娘,他相信唐未眠有自己的决断能力。

“这又是谁打电话来了。”

徐晏清看手机响了,拿起一看,是自己姨夫打来的。心知道姨夫多半是为他老家房子装修的事,打电话问问他这个主人的意见。

“你们边吃边聊,我边上接个电话。”徐晏清起身道。

徐晏清走到路边一僻静处,接着电话,跟姨夫沟通着装修的事。徐志文和唐未眠两人坐在桌前,都没言语,默默地吃着东西。

“唐小姐,你跟我哥认识这么多年,你怎么没朝我哥下手啊,他不比外面的那些男的优秀多了?”徐志文感觉气氛有些静谧,笑着挑了个话题。

唐未眠笑了笑,摆着手道:“你就别叫我唐小姐了,我跟你哥多年的朋友,你喊我海棠就行。”

“我跟你说,我不是没追求过你哥。但你哥这人吧,他骨子里对女人的愚蠢,几乎是零容忍的。在他眼里,他始终觉得我像个傻叉。”唐未眠朝着徐晏清努了努嘴,耸着肩说道。

徐志文听这话,一脸的不解,问道:“对女人的愚蠢零容忍,是什么意思?”

“嗯...打个比方吧。一个女人如果做出些没来由的撒娇,在别人看来很可爱,但你哥会觉得她是神经病。再比如一个女人在接受礼物时,故作矜持,找了毫无常识性的理由。你哥会直接将这种人打入黑名单,因为他在意的不是这个女人故作矜持,而是在意这个女人找的理由毫无逻辑。

就像是你送一束玫瑰花给心仪的人,那个姑娘呢,矜持着想拒绝,说让你不要破费,并说自己对花粉过敏。你可能觉得那姑娘是矜持着不好意思。但换做你哥,他会直接将那姑娘拉黑,因为花粉过敏是对乔木的风媒粉过敏,而玫瑰花粉是虫媒粉,太沉了飘不到空中,所以玫瑰花几乎不会引起花粉过敏。你哥会觉得那姑娘找的理由缺乏常识性逻辑性,会把人直接pASS掉...”

唐未眠笑着解释着,她跟徐晏清认识这么多年,有想过把自己的闺蜜介绍给徐晏清,毕竟她不想肥水流外人田,自己得不到,便宜自己人也行。但她介绍的那些闺蜜朋友,几乎全被徐晏清拉黑了,理由就是他觉得跟那些女人扯不到一块去,难以忍受。

徐志文听着唐未眠的这些解释,他两眼瞪得溜圆,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他很难相信自己的堂哥,居然会如此挑剔,切入看待事物的角度,如此刁钻奇异。

“这...”徐志文有些哑口无言了。

“奇葩吧,你哥就是这么个人。一年多以前,我向你哥表白过,专门跑去圣彼得堡,说我喜欢他,但他差点没拿枪毙了我。”唐未眠咧着嘴,晃了晃脑袋,说道。

“啊?拿枪毙了你?我哥有枪啊?那不至于吧?”徐志文惊愕的问道。

“怎么不至于。他圣彼得堡的庄园有保镖,都是配枪的。我刚到他那圣彼得堡的庄园门口,他端着一把AK,蹭蹭的就是一梭子子弹,打在我脚下。说让我滚,从哪来,回哪去。当时我吓尿了,我长那么大,哪见过那阵仗啊,直接吓得在原地不敢动。”

唐未眠放下酒杯,一边说着,一边打了个寒颤,

“他当时看我不动,还以为我一根筋,准备死赖着不走。他直接拿着一把什么m1917的手枪,走到我跟前,顶在我脑门上。接着在我耳边,连开了七枪。那声音,震得我两耳发蒙,当时我反应过来后就哭了。你哥一看我哭了,就把枪收了起来,后面我说我想回去,只是腿吓软了。”

徐志文听着,觉得唐未眠说的这事,既惊奇又好笑。他努力的憋着笑,紧抿着腮帮子,忍得有些辛苦,两边腮帮子有些发酸了。

“你们俩聊什么呢?”徐晏清打完电话,看着两人问道。

“哈哈...”

“哥,海棠说她当年跟你表白,你差点没拿枪毙了她,把她吓得腿都软了。”徐志文哈哈大笑道。

“岂止是腿吓软了,她都吓尿了。要不是我庄园里有几个女佣,领她洗澡换衣服,我当时都想直接拿麻袋把她装上,用飞机送她回国了。神经病样的,朋友当的好好的,非得整那么一出。”徐晏清说着,对唐未眠翻了个白眼。

“我看你才是神经病,哪有女孩子见过那场面啊,当时吓得我脸都白了。不接受就不接受呗,我又不是那种死乞白赖的人。哼,追我的人都能将黄浦江堵上了。”唐未眠没好气的朝徐晏清扔了根签子,撅起嘴角说道,

“那时候你哥还把我拉黑了,他总觉得我对他还有非分之想,你说他得多不要脸。要不是我半年后,谈了男朋友,过年的时候打电话跟他拜年,他都不会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唐未眠转头对徐志文控诉着,手上拿着杯子和徐晏清碰了一下。

“好了,不扯那些了。喝酒...”徐晏清说道,

“对了,你看看志文他这样的,适合什么穿着风格。你作为设计师,给点意见。”

徐晏清看着就自己跟唐未眠喝酒,徐志文喝着王老吉,觉得把徐志文晾一边不太好,便起了个话题。

“我是建筑设计师,不怕我给他来个钢筋混凝土风格啊。”唐未眠笑道。

唐未眠嘴上开着玩笑,眼睛却打量了一下徐志文,接着说道:“老弟,站起来我看看。”

“什么老弟,他年龄比你大,比我就小几个月。”徐晏清笑道。

“没事,喊我志文也可以。”徐志文有些不太适应美女的打量,有些腼腆的说道。

唐未眠笑了笑,上下仔细打量了一下徐志文的身材,并指挥着徐志文转了两圈。随后点了点头说道:“个子高,体格大。你这虽然看起来有点胖,但其实是你的骨架大而已,一旦长壮了之后,就显得有点胖了。而且你这种,一旦长肉,都是从脸上开始胖的。”

“穿衣风格嘛,我觉得你可以试试阿美咔叽风,它适合你这种身材高大的,会有一种硬派熟男的气质。还有那个轻技能风,你也可以试试,衣着以深色为主,锥形慢跑裤,口袋马甲和冲锋衣的搭配,能让你看起来显瘦干练。”

“另外,如果你后来还长胖的话,你可以参考一下那个老美的歌手侃爷的美式运动风,简约日常,穿着也舒服。会给人一种是壮,而不是胖的感觉。”

徐志文认真的听着,顺带坐下来之后,还拿手机搜了搜,看过之后,眼前一亮。

“只恨未早遇名师啊,设计师的眼光就是不一样。”徐志文对唐未眠夸赞道。

“哈哈...过奖了。我只是看杂志看得多,我大学的时候就想读服装设计,但是被我爸强压着我读了建筑。”唐未眠对徐志文的夸奖,感到很受用,不由得大笑道。

“你这以后不能再胖了,有空多锻炼锻炼,或者学着练练气功。”徐晏清对徐志文嘱咐道。

三人聊着天,吃着烧烤,徐晏清喝了两瓶啤酒,唐未眠也喝了一瓶。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徐志文很上道的借接电话的理由,把单买了。

“你怎么把单买了啊,说了我来。你这样剥夺了我给我师傅尽孝心的机会了。”唐未眠说着就要把钱转给徐志文。

“没事,今天本来就是我请客来着。今天你的指点,也是解决了我长久以来困扰的穿着难题了,我必须得上道感谢一下嘛。”徐志文摆了摆手说道。

徐志文话说到这了,唐未眠也不矫情了,道了声谢。

“哥,你晚上还有事吗?时间还早,十点多而已,一起上网去。”徐志文说道。

“上网啊,行啊,也好久没打游戏了。”徐晏清闲来无事,应和道。

“我也去,带上我。”唐未眠一瓶啤酒下肚,对她没有丝毫影响,她笑嘻嘻的举了举说道。

“嗯?你也喜欢打游戏啊?”徐志文有些惊讶的问道。

“她打游戏有瘾的,又菜又爱瞎指挥。”徐晏清知道唐未眠打游戏的德行,调侃道。

“大哥也别笑二哥了,师傅你的水平也好不到哪里去。”唐未眠撇了撇嘴说道。

徐晏清笑了笑,他的LoL水平确实不咋滴,操作菜,但意识好。想赢游戏,纯纯的要靠队友来c。队友听指挥还好,不听指挥准拉闸。

“这是个大神,以前他读大学的时候,还干过代练。”徐晏清指了指徐志文说道。

“代练啊,那厉害了。今天我必须晋级。”唐未眠笑道,

“正好我停车的那地方,有个网吧,现在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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