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英雄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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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晏清看着方知意嘴馋的模样,心里暗自发笑,心想着这姑娘看起来身家也不差,怎么像是没怎么吃过什么好东西啊。
“苏东坡在他的【老饕赋】中也说:尝项上之一脔,如嚼霜前蟹之两螯。说到这个蟹,它的精华部位还得是蟹黄和蟹膏,那是公蟹和母蟹的生殖腺。许多东西最有营养和滋味十足的精华部位,位置多少都有些特殊。”
徐晏清一脸悠闲之色的说着,方知意瞪大了眼睛听着,蟹黄蟹膏是蟹的生殖腺,她是知道的。但徐晏清如此直白的讲出来,实在是让她感觉以前吃的大闸蟹,如今想想有些食不对味。
其实不仅仅只是蟹黄蟹膏,还有被誉为养颜圣品,续命之宝的雪蛤油,它是雪蛤的输卵管。台省有名的乌鱼子,也是鱼的生殖腺以及生殖腺的产物。日式烧鸟中有一种名为提灯的烤串,同样是母鸡的生殖腺。
据徐晏清所了解的,福州有不少人喜欢吃母猪的输卵管。粤桂 两省有一道经典菜,叫咸酸菜炒牛欢喜,甚至还有牛欢喜刺身,那个牛欢喜是真牛逼。不过这些和曾经那些喜欢吃胎盘的人相比,还是有点小儿科了。那些人,是真的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怎么了?是不是感觉以前吃的大闸蟹有点膈应人了?”
徐晏清看着方知意脸色微微发僵,面露些苦色,不由的笑道。
“感觉有些东西,不细想,不了解,糊里糊涂的也是一种幸福。”方知意喝了口拿铁,面色恢复如常,淡淡的说道。
“确实,但当你了解了一个事物的本质之后,知晓了它的利弊优劣,还依然愿意去喜欢,那说明是真的喜欢。”徐晏清点了点头,两人聊天的画风有点变了方向。
“对,这类似于罗曼罗兰所说的英雄主义,那就是在看清生活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
“每一个人都能成为某一件事物的英雄,只要在看清其本质后,依然去热爱它。比如爱情,真爱就是当一方看到对方的缺点之后,看清对方是个白痴,觉得对方狭隘、势利、不学无术、不求上进之后,还依然爱对方。”
方知意缓缓说着,神情淡然,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眼眸明亮而有神,带着睿智的光芒。
“精辟在理,很有深度。”徐晏清笑着点了点头,赞赏道。
“许多人都呼喊着自己遇人不淑,没有真爱。但其实许多人最开始就错了,他们总想着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给对方,隐藏着自己有缺陷的一面。怀着惴惴不安的窃喜,带着一层粉饰过后的面具,去和对方交心。”
“但这样的交心,换来的真情,是对方仅对你呈现出来的那个角度的。当面具卸下,彼此肮脏的灵魂、丑陋的小心思,破败的思想暴露在阳光下之后,腐臭酸涩弥漫,最初的真情就被会消磨。这种真情,其实只是虚幻的泡沫,经不住考验。”
徐晏清喝着红茶,缓缓说着。他感觉自己和方知意聊起来,很有意思,也很有交流的欲望。
“你这话把那些没有结出美好果实的真情,剖析的太过赤|裸了。不过确实是那么个道理。”
方知意笑着拿起了自己的燕麦拿铁,向徐晏清示意,一起碰个杯。
“人这一生的目标无非就在寻找价值感和归属感。价值感来自于被肯定,归属感来自于被爱。其实这两者是分不开的,当一个人被肯定,那么说明他从肯定他的一方身上收获到了爱。”
“所以绝大部分的人,为了收获更多的爱和彼此的肯定。他们费尽心思的展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就像个赌徒一样,希望用收获到的足够的肯定和爱,去赌对方能够接受自己最后暴露出来的不堪的一面。”
“这是一种贪婪且矛盾的状态,不掩盖自己不堪的一面,就难以收获爱和肯定。只展现好的一面,收取爱和肯定也只能作为赌注,去赌一把。前者在最开始就几乎已经结束了,而后者还有赌的机会,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几乎所有人在相识相恋的过程中,费尽心思的只去展现好的,遮掩不堪的。”
“但这些人无一例外都忘了,真爱是需要彼此成就、包容和足够的自我认知的。足够的自我认知,能够让彼此看清自己身上的缺陷,从而懂得包容对方,然后再去相互成就。只有这样,才不需要遮掩,不需要赌注,寻找所谓的真爱,才不会像一场赌博。”
方知意说起这些,像个哲学诗人,眉眼清澈,语气真挚富有温情。徐晏清听得表面上波澜不惊,笑着喝了口红茶,但心里却是拍手叫好不断,要不是方知意是个女的,并且这是在室内的公共场合,徐晏清都想掏出烟来,给她点上一根。
“确实如此,那些如赌徒一般渴望寻找所谓真爱的人,他们在和对方相处时,更多的是在假装和扮演自己是对方的那个对的人,却没想过自己要去成为对方的那个对的人。”
徐晏清顺着方知意的话,往下聊着,两人聊得酣畅开怀。
聊天就是这样,话题的寻找很简单。将对方的话引申出来,引申到另一个角度。或者抓住对方话中的一个概念,然后由此继续开展对话的继续。
两个人莫名的从食物,聊到了罗曼罗兰的英雄主义,说着每个人其实都是某一个事物的英雄。从而引申到爱情的真意,那就是真爱的双方,都是彼此的英雄。
并由此剖析到了那些无疾而终的爱情,为何会凄凉落幕的本质。
“对了,徐先生是赣省哪个城市的人啊?”方知意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轻声问道。
“浔城。”徐晏清说道。
“浔城...庐山在那边。”方知意短暂的思索了片刻,反应过来。
“对,我老家还好有庐山在。不然绝大部分人,估计都不知道浔城在哪里。”徐晏清自嘲的笑了笑。
“我去过庐山,它饱受华夏文人的偏爱,好像有三千五百多位文人,在庐山留下了一万六千多首诗词。我也尝过那边的美食,像那个鱼头豆参,鄱湖白浇雄鱼头。对了,还有一个萝卜饼,那个我印象最深了。”
方知意说到吃,整个人的神态都不一样了,变得有些愉悦活泼了起来。
“对,那个豆参就是我老家的特产。还有那个萝卜饼,不过我好多年没吃过那玩意了。平时在老家的时候,没碰上卖萝卜饼的早餐店,就想不起来要买两个吃一吃。但一旦离开了老家吧,有时候想想,就馋的不行。”
徐晏清经方知意这么一提,着实是想念萝卜饼的滋味,不由得舔了舔嘴唇。
“对了,申城有卖萝卜饼的吗?”徐晏清满是期待的问道。
方知意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我没发现,不过有买那个油墩子的。也是萝卜馅,味道和我在浔城吃得那个萝卜饼味道很接近。”
“油墩子,这玩意我吃过。没有萝卜饼,油墩子也行。哪里有卖的?”徐晏清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额,嘉善路地铁站那边,我记得是二号口。那里正好有个烧饼店,就有油墩子卖,我还吃过几次呢。”方知意略微思索后,说道。
徐晏清一听这,立马就来劲了,屁|股坐不住了。说着还拿手机搜了一下地址,打眼一看,似乎还挺近,三公里左右。
“不行,我顶不住了,我现在就想买两个尝尝。”徐晏清跃跃欲试笑道。
方知意看徐晏清这兴奋的神情,笑了笑,她有些惊讶徐晏清这雷厉风行的行动风格。
“走,我带你去。”
“这敢情好,我请客。”徐晏清一拍手笑道。
“好,现在就出发。”方知意笑道。
说着两人就起身往店外走去,徐晏清想着那油墩子的滋味,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你往哪走呢?”方知意看着徐晏清往电梯方向走去,不由得问道。
“不是开车过去吗?”
“开什么车啊,这边就是龙华中路地铁站,十二号线去嘉善路,就两站路,很快的。”方知意指了指广场边的地铁站入口,说道。
“好嘞,听你的。”徐晏清心情愉悦的跟随着方知意往地铁站入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