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天空阴云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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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民生得知火车晚点后，心事重重的坐回了火车站大厅的一处座位上。他本打算坐今天最后一趟火车赶往帝都汇报工作，这下又不知道什么时间才能坐上车了。广播中传来女播音员中英文抱歉的通知，火车轨道有一段因为暴雨遭遇山体滑坡，掩盖了轨道，现在正在努力抢修中，暂时无法坐车。任民生额头冒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子，早知道这样，说什么下午也坐大巴走了。
此时大厅中的人群也炸开了锅，一两条解释的语音根本不能平息乘客焦虑的心情，甚至有乘客当场骂了出来，甚至有些乘客围住了大厅里穿制服的工作人员，整个大厅此时变成了除夕夜早上的菜市场，人声鼎沸，躁声四起。任民生有些颓废的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着大厅电视上火车晚点信息怔怔的有些出神，与整个大厅形成鲜明对比。
想了很久后，任民生嘱咐坐在自己身边的秘书王娇娇看好行李。拿上证件后，快步走出候车大厅，寻到僻静处拨打了一个手机号码，一阵铃声响过之后，传来了一阵让他失望的正在通话中的声音。任民生忍不住暗骂了两句。
掏出香烟盒后，极为熟练地点上后，抽起了香烟，任民生忽然发现，外面无风无雨，星空一片宁静，甚至连大厅的喧闹声也消失无踪，大雨暴雨在哪里？
这个疑问转念之间就被任民生压下，吐出一口烟气后，任民生看着远处车水马龙，沉浸在回忆中开始思考起了这一切事情的开端。
任民生作为zg纺织集团二级子公司的一把手，时任董事长兼党委书记，在S市可以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关系遍布官场商场。而随着中央下达的扫黑反腐风暴来袭，尤其是S市市长任东明被捕入狱之后，S市虽然表面上平静如常，暗地里早已是波涛汹涌。一跃成为了全国焦点。
任民生也是表面暗地里都上下打点过不要出错，但人有千算 天则一算。就在这个关键的节骨眼上，一件意外的事情发生，使得中央和总公司把目光都聚焦在了自己头上。。。。。。
一个月前。纺织集团5车间4段纺织车床。
四个穿着蓝色制服，服装上印有纺织厂4段字样的工人围坐在机床上，这是一套标准的国产纺织机械车床。占地长度约四米左右，绿色的全身，老旧不堪，虽然看出有经常擦拭的痕迹，但机床上的转杆早已经磨得发旧不堪。机器完全没有发动迹象，整个车间也只有职工聊天的声音。
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人隔着纺织机床对着另一位小年轻说：“新来的，你叫什么啊。”另一位小年轻一脸憨厚模样。人畜无害，乍看之下，像个来体验暑假生活的学生。学生的确也是人如其表，一脸天真地回答道“我叫周航。“”姓周啊？“中年人跟站在旁边正在扣手的马德华相互看了对方一眼。马德华来了兴趣，转头问道；“周建军是你什么人？”
周航毫不避讳的表示道：“噢，那是我小叔。”
马德华咂咂嘴，声音夸张的说道：“哎哟，那可是咱们总经理啊。公司二把手呢。“
此话一出，隔着几米开外的其他纺织车段的员工都停下交谈，纷纷探头朝着声音的来源看了过来。
站在周航旁边跟他年纪差不多一般大的马兴拉拉周航衣角，周航回头发现马兴正跟自己挤眉弄眼使着眼色。周航看后一头雾水，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跟自己一起进来的这个年轻人是什么意思。
马德华半开玩笑道：”你有这关系，还进咱们车间干嘛？“周航往后面绿色机床上一靠幽默道：”来这学学怎么纺织，回去给我妈织个丝巾戴戴。“
马兴听完抿嘴笑了笑，显然很满意周航把自己的暗示看懂了；而听完这话，马德华的幽默感瞬间消失，冷笑一声，看了看旁边的张斌，张斌心领神会。严肃道：”小伙，听哥一句劝，有关系赶紧调出车间吧！你没看这现在都已经快两个月都不开工了。到手工资就是个一千块基本工资，还不一定发的下来。“
马德华：”老张你还替人家操心什么，人家有靠山怕个球，在这干干镀镀金就去办公楼了。“
周航反应再慢也能看出来这个叫马德华的人是在针对自己，横向对比之下，周航反而对这个素昧平生的中年人生出了一丝好感便客气回了一句：”这位大哥怎么称呼啊？“”我叫张斌，叫我老张就行了。“”没事张大哥，不用担心，我的确是来车间锻炼的。“
后面的话周航并未说出口，但其得意洋洋的表情，马德华通过车床摇杆下的缝隙看的真真切切。又想起当初自己马上就要升到后勤部混闲职时，被周建军的人给顶了空缺。自此之后，马德华一直就在这纺织车段一直干着，再无出头之日。
看到这副表情，就让马德华联想到周建军那副面孔，这让马德华浑身不舒服，于是笑着嘲讽道：”小兄弟，我不知道你叔怎么给你说的。反正呀，这纺织厂任何人事调动都需要董事长签字，你叔这个总经理也就是个二把手，说的可不算。“
这回轮到张斌心里发毛了，狠狠推了一下马德华的肩膀，狠狠瞪了一眼。二把手这种发言实在太过胆大，马德华与周建军不和是全厂众人皆知的事情。但这话只能私下传一传也就罢了，真要摆到台面上，传到周建军耳朵里，那连他也要遭殃。马德华看到张斌的眼神后，也是冷静下来。一道冷汗流下，后悔刚才冲动。
看着周航面露不善，连忙解释道：“啊，周航小兄弟我也不是那个意思。。。。”话说一半，直接被周航大声打断；“那是什么意思？”听到吼声，全车间顿时都安静下来，离得较远的员工也都不说话了都静静朝周航这里看来。
而周航看马德华面露难色欲言又止，冷笑一声，直接指着马德华大声吼道：“你听好了，我告诉你！我迟早会帮我叔拿到董事长这个位置，到时候你等着吧！”
此话一出，全车间都沉默了。气氛立刻沉重压抑起来，不光是站在一旁的马兴，包括对面的马德华和张斌全都傻眼了。甚至距离较远的纺织工甚至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来，小声问着旁边人刚才那边的年轻小伙说了什么，一旁的人也是不敢确定地说自己没听清。
在以后的日子里，这句话成了一个车间内无法超越的梗，哪怕之后过了许多年，也依旧有人偶尔提起，时任车间主任的杜洪波在之后也是经常回忆咀嚼当时的情景和细节，琢磨自己当时是否应该上前阻止几人继续往下说，而不是捧着茶杯躲在办公室里充耳不闻。的确，这件事是后来一系列事件演变的关键。
。。。
任民生抽完烟后，重新经过安检后，回到了售票大厅。大厅里却是安静了不少，此时已经是凌晨了。不少外出打工背着行囊农民工打扮的人都陆陆续续找到一个角落或者就在自己的座位上开始呼呼大睡起来。
他强装着镇定，走到了自己秘书王娇娇面前，王娇娇看到董事长来了也是从位子上拿了占座用的行李，任民生点了点头，坐下后，开始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任民生突然睁开双眼。看到大厅开始嘈杂骚动起来，站起身来看着，许多人都开始朝着不同的通道前排起长队。秘书王娇娇也是很有眼力见，急忙起身跟随人群挤到了通道口凭借自己姣好的面容走到了前列乘务人员面前询问起列车的情况，结果发现是误会一场。隧道仍在积极抢修，列车时间将继续晚点。
之后广播中传来女播音员抱歉的通知也证实了这一点，任民生确认这点后，也是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一股儿清雅花香味道扑鼻而来，任民生一看，原来是王娇娇回来了。王娇娇替任民生灌了一杯热水端给了自己，任民生看着王娇娇精致的面孔，微笑着表达了谢意。任民生禁不住又沉浸到对王娇娇的回忆中。
某天下午，某纺织集团董事长办公室内，大门紧闭。
任民生正躺在王娇娇q弹的两条玉腿之上，闭着眼享受着王娇娇的采耳服务。屋内焚着一炉香，水壶里的热水正在咕嘟咕嘟地烧着。王娇娇虽然对外的职位是办公室普通文员，实则包揽着任民生在公司除工作外的一切事务，包括偶尔帮助任民生解决一下内心的欲望。所以公司员工管理层无论谁，包括任民生自己都会称其为王秘书。
任民生最近时常感到烦闷头疼，有时候还会耳鸣目眩，看了医生也只是嘱咐多休息。任民生明白这不是生理上的疾病，而是心病。眼下过了年之后，订单突然减少，资金断裂后，已经开始入不敷出了。年前几次派人去总公司求助都只得到开会研究的回复。任民生很愁，但身体却很诚实，想着便朝着自己身边这位秘书的双腿之间伸去。
任民生正打算一探究竟之时，门不合时宜地被敲响了。任民生心里那团火还没点燃就熄灭了。皱着眉头，坐了起来。王娇娇也是整理了一下连身裙摆，开始收拾起采耳工具。
任民生不紧不慢的站起来朝着自己的老板椅走去，直到身体坐下后，打开老干部杯喝了一口茶后，咂咂嘴，才沉声道：”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