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难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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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园。
“迟到的家伙，你在神气什么？”夏油杰没有直接回答，他双手插兜，站在原地。
面前的白发少年，无疑是《咒术回战》漫画中未来最强的咒术师——
五条悟。
即使初次见面，夏油杰的第一反应仍是——
怼过去。
“原来如此，身体里流动着咒力嘛...术式呢？是遗传父母的吗？”五条悟轻轻捏着下巴，那双苍蓝瞳孔微光更甚。
术式，亦称生得术式，是咒术师与生俱来，烙印在天赋中的能力，除此之外的途经几乎罕见。
“没有别的事情了？告辞。”
见五条悟收回目光，他暂时不想节外生枝，视网膜前显现的诡异文字令他更感兴趣，值得研究。
这是记忆中，漫画情节未涉及的部分。
“这么冷漠...算了，反正记住他的咒力轨迹了。”
五条悟微微错愕，叹了口气，从手中的纸袋掏出一个大福，边吃边目送夏油杰离去。
作为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新生，他并不被允许擅自出击，察觉到隙间女之眼纯粹是个巧合——
为了抢购限量奶油大福路过。
但是现在，相对于口腔中慢慢融化的大福，他似乎发现了一个更为有趣的人类。
于是。
咽下最后一点甜美的奶油，五条悟拿出手机，盯着通讯录中的某个号码，眉心不知不觉皱起。
半晌后，按下按键，咬牙拨通。
“喂喂，夜蛾老师吗？高专过两天会报道一名新生......”
“是个很有意思的家伙，才不是那三个木乃伊世家的成员，你一定会很期待见到他的...我吗？不好，被一大批咒灵困住了！信号不好......”
......
许久过后。
“我回来了。”
玄关门口处，夏油杰打开电灯，对着空无一人的屋子打招呼道。
傍晚时分，他的父母仍在加班，没有人在家是常有的事情，他早已习惯了对空气说话。
转身来到厕所，他俯身，用凉水清理整理自己的仪容。
良久，他抬头，凝视镜子中的自己。
仍然是原先的打扮，半绑着的丸子头，黑色的长发垂下，棱角分明的脸庞因为修长的眼睛，显得有几分邪气。
谈不上陌生，可心口仍堵得慌。
回想起自己今晚经历的一切，夏油杰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睛缓缓闭合，又睁开。
原先的迷茫、疑惑一扫而空！
他还不想死。
如果自己随着漫画剧情的节奏顺水而为，‘夏油杰’这个个体将在十二年后，死无全尸！
他要改变这个结果。
【姓名：夏油杰】
【年龄：15岁】
【灵能：咒力】
【技能：生得术式（咒灵操术）】
【天赋：噬魂者】
【物品栏：隙间女之眼】
【特质：穿越】
（标注：特质的激活需要契机的出现，你是一个具备潜力的家伙，但如果盲目跟随命运，你的天赋迟早会埋没！）
一份极其详细的个人属性信息。
特质一栏仍呈现灰色。
头脑异常灵活的夏油杰很快反应过来，目光瞬间集中在天赋一栏。
以灵魂为食的天赋，难怪自己将隙间女之眼化为黑色圆球时，身体会产生饥饿感。
“这一过程就像是将扔进下水道里擦拭过呕吐物的抹布囫囵吞下一样”——
夏油杰脑海中顿时冒出，这是漫画剧情中，曾经的他对咒灵味道的描述。
咒灵，由人类的负面情绪产生的咒力集合体，身体全部由咒力，这种由人类负面感情的力量构成。
常人不可见，物理攻击无效，唯有咒力攻击有效。
出没于怨念聚集的地方。
教室里还存在几只弱小的咒灵，明天可以试着抓来尝尝味道。
察觉到味道与饥饿感的不对称，夏油杰回溯记忆，想起了前桌女同学，肩膀上蛰伏一只弱小的咒灵。
味道会更好吗？
眼下需要解决的还有一件事——
自己是正常升学，还是去咒术高专？
他不知晓曾经的‘夏油杰’是如何选择的，但现在，他有一对生活在普通社会，为了自己的未来奋斗的父母。
是个问题。
......
第二天清晨，躺在床上的夏油杰很快醒来，走到厨房开始张罗早餐。
一人份的。
为了减少上班通勤时间，他的父母往往会选择便利店的饭团，在餐桌上留下一天份的零钱后，匆匆离去。
夏油杰不喜欢那些冷冰冰的食物，他更倾向于一杯热咖啡，以及两片微微发焦的吐司。
迅速解决掉早餐后，他梳理刘海，推开房门前往学校。
即使获得了非人的力量，仍然要遵循现实的规则。
拎着单肩包，夏油杰走在路上想道。
“哟！斜刘海，早上好！”
揶揄兴奋的声音从正在行走的夏油杰身后传来。
紧接着，一头在阳光显得十分耀眼的白发，毫不客气地站在了夏油杰身前，愉悦地注视着他。
苍蓝之瞳看着漆黑瞳孔。
他看起来非常高兴。
为什么？
夏油杰与五条悟对视着，狭长的眼睛不自觉眯了起来，随后绕过他，继续向前走去。
他并不排斥有咒术高专的人员联系自己，只是，如果有更专业，更靠谱的人员能解决自己的要求——
那就再好不过了，而五条悟显然不具备上述条件。
“喂喂，老子可是诚心诚意的来帮你的，就这么拒绝好吗？”五条悟微微有些失望，表情严肃，煞有介事地说道。
有新的强大咒灵吗？
夏油杰停下脚步，眼珠向后瞥去，身体细不可察的调转了些许，他心动了。
对于同时掌握咒灵操术和噬魂者的他来说，咒灵无疑是提升实力的经验包，十分享受的那种。
“你......”
夏油杰停顿了一下，示意对方做自我介绍。
“我的名字叫做五条悟，是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一年级新生，你可以称呼我前辈。”
他伸出左手大拇指，指向胸口，帅气略显稚嫩的脸上，风采飞扬。
“夏油杰，岩手县第一中学三年级，对你这种小鬼的话，前辈称谓还是算了。”
听着五条悟的自我介绍，他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旋即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又抬头看向五条悟。
“我快要迟到了，有什么话路上说。”
随后。
他拎起单肩包，快步走开。
甩不掉的。
“要比赛谁先到学校门口吗？我可以让让你哦。”
五条悟脚步轻点，三两步来到夏油杰身后。
昨晚，他和夜蛾老师通过电话后，正构思编造什么理由拒绝返校，那位长年带着墨镜的寸头大叔，又打来了。
每到午夜时分，岩守县第一中学就会阴气弥漫，出现诡异的强大咒力波动。
天亮时刻，咒力波动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因无法确定目标咒灵的等级，这档轻松的侦察任务才交给了五条悟，一个刚入学的一年级新生。
......
“所以说，你最近有没有听朋友说过校园怪谈事件？”
傍晚降临，五条悟站在岩守县第一中学校门前，边和人流中偷看他的女同学打招呼，边询问身边的夏油杰。
“不知道，我从小就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如果那种怪物真的存在，我会第一时间转学。”
夏油杰扭了扭脖子，他眼神微微松散，确定记忆中没有比隙间女之眼强大的存在。
如果遭遇，咒灵操术的发现将会更早。
但存在一种情况，等级差距过大被杀死。
“没朋友呐？真可怜。”五条悟瞥了他一眼，随后朝教学楼的天台看去。
正下方，丝丝缕缕，散发着不详的咒力痕迹如烟雾般，从教室的窗户飘出。
这般透彻的景象，来自他的眼睛，“六眼”。
既能对咒力轨迹进行直接追踪\/预测，也能进行远距离视觉。
“五条，我们就这么一直站到半夜吗？”
“怎么，你已经累了？”
“门口的保安大叔很敬业的，比如现在，他们要来了。”
“切，换个地方吧。晚上再潜入。”
入夜。
岩守县第一中学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感，阴冷的气息侵蚀着校园内每样事物，树木沉寂无声，枝干上下瑟瑟发抖。
“咒力的来源在三七班，居然是我班隔壁？”
此刻，夏油杰和五条悟并肩站在教学楼下，各自瞪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上方。
是觉醒了术式的缘故吗？
总觉得视野比原先更清晰了。
“玩过恐怖屋没有？惊吓体验就和那个差不多，别害怕。”
五条悟微微一笑，率先走在前面，招手示意首次进行任务的夏油杰跟上。
撇了一眼，他老实跟在五条悟身后，感知力全开，细心感受咒灵的存在。
不多会儿，两人来到了三七班外面的走廊。
教室里静悄悄的，门板散发着令人刺骨的腐臭味，黑板上涂满了狰狞的血迹，仿佛一副极具创意的画卷。
几名面容苍白的学生蜷缩在课桌下，呼吸急促，用颤抖的声音低声交谈中。
“快看！那不是夏油杰同学吗？”
“真的假的？他能看到我们？”
见状，五条悟眉毛一挑，不由得捅了捅夏油杰：“没想到你还挺出名。”
我能看到他们...什么意思？
没理会五条悟的不正经，夏油杰手掌贴在窗户玻璃，正欲询问时，视线忽然旋转。
下一刻，他竟然站在了三七班教室中央。
“你想玩个游戏吗？”
循声望去，一只浑身涂满了黄色花纹，鲜艳的红色不倒翁呈现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诡异，让人不寒而栗。
“一二三，不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