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回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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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白晨星灰头土脸的回来,王慧赶忙迎了上来,“儿子,实在累了就歇会,我和你爸去翻。”
白晨星狡黠一笑,“早都弄完了,我在外面转悠了一下才回来。”
王慧先是一愣,随后拿来毛巾,擦拭着白晨星脸颊上的尘土,嗔怪道:“都多大了还真喜欢逗我开心。”
“既然回来了,就先歇着,我先给你弄点饭。”
“不用,爸不是不信嘛,让他现在去地里看。”
看着白晨星不断强调自己把地翻完了,王慧没有办法,让白如龙扛起锄头,再次下地。
没过多久,白如龙就像个孩子一样,一脸欢喜的跑了回来。他脚上穿着几乎被磨平的布鞋,鞋檐上沾不少泥土。
他前脚跨进后门,一把扔下锄头,一脸激动的抓着王慧的手,道:“翻了,翻了,娃把地翻了,土色都不一样了。”
然后白如龙一脸激动的描绘着地里那幅场景,混着土烟的口水横飞。
过了好一阵,王慧终于是相信了,她喜极而泣,赶忙跑回房间,在床底下摸出一张红钞票,随后风风火火的跑了出来,把钱给白如龙。
“赶紧去县城里割一斤肉,娃回来了,给娃改善一下伙食。”
“诶诶,我这就去。”
白如龙接过钞票,死死的攥在手心,随后拿着摩托钥匙离开了家。
王慧领着白晨星穿过走廊,回到客厅。
还是那个熟悉的客厅,靠墙的电视桌上放着二十一世纪初的“大屁股”电视。电视上方的墙上挂着被装裱起来的“家和万事兴”。四周的墙壁也少有的被贴上瓷砖,在电灯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王慧在门口的小桌上拿起鸡毛掸子在沙发上掸了掸尘土,说道:“你先坐,我给你拿点水果。”
不久,王慧从窖里捡了些还算红润的苹果,放在茶几上,二人等着白如龙去镇上卖肉的时候聊了聊家常。
白晨星也趁此机会摸清了白家剩下三个弟兄的基本情况。
白家老二,白建国,白如龙的弟弟,白晨星的二叔。近些年他儿子在省城那边谋了个职位,算是挣了不少钱。他爹见儿子发达了,便把儿子邀回来,爷俩合起伙来威胁白如龙,把原本白如龙的地块划到了自己家。
白家老三,白建军,白晨星的三叔。听王慧的口气,此人没什么成就,自己妻子走后没多久,说是跑南方投奔自己儿子,结果投奔不成,被娘家人赶了回来。此人嗜赌,把他儿子养大以后因为还赌债,妻子跟他离婚。村里人很少有人待见他,整日游手好闲,估计是想分一杯羹。
白家老四,白建英,白晨星的四叔。白家存在感最低的人,很少出门,很少和别人来往,王慧也不清楚为什么他也会参与进来。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白如龙火急火燎的提着肉,走了进来。
“娃他妈,出事了。”
见白如龙神色紧张,王慧和白晨星赶忙站起身,迎了上来。
“你慢慢说。”王慧接过绑在绳子上的肉,道。
“白建国他娃领着一帮子人去去老四家,不知道要干什么。”
“我四叔?”
白晨星愣了一下,脑袋里蹦出一个念头。
难道是分赃不均?
他跑到门口换了鞋,道:“爸妈,你们先准备午饭,我去看看。”
说罢,一溜烟消失在眼前。
“我咋感觉娃这次回来像是变了个人。”王慧胳膊撞了一下白如龙,嘴巴嘀咕着说。
“好嘛,现在我娃也回来了,我就看看他白建国能整什么幺蛾子。”
白如龙眼中冒着火光,转身朝厨房走去。
“一个个都神经了。”王慧瞪了眼白如龙,紧跟着他走进厨房。
……
四叔白建英是一个很怪癖的人。如果说,白晨星家的地是全村最偏远的,那白建英住的位置就是全村最偏远的。
白家生活的小山村是依着山腰而建,整条村子自西向东成一个弧形的带状分布。而村东头最后一家房子,就是四叔白建英的家。他一生无儿无女,性格孤僻,很少与人交往。更有传言称,如果今天在村里见到白建英,都可以去镇上买彩票。
当然,人们只是打趣着说的,但白建英透着的那股神秘感确实让村里不少人好奇。
白晨星顺着大部队的末尾,一路跟着吃瓜群众来到了村东头。
不远处,一个临近悬崖边上的四四方方的小院子。院墙很高,都是用水泥修筑的,而且让人不解的是,在院墙的顶上装着密密麻麻的铁丝网。
奇怪的是,白建英家的院墙很高,但门框却很低。白晨星估计自己要进去可能都要猫着腰。
在这高大的院墙里,只有三栋矮矮的木屋。木屋是半边斜顶,其中不少木质已经开始腐烂,爬山虎顺着墙角向上生机勃勃的生长着,把正对大门的房屋盖住了快一半。
“真是个奇人。”
这种强烈的反差感一时间也让白晨星有些摸不到头脑。
前面,白建国领的一大群人已经停在白建英家门口。
他们粗暴的用手中的棍棒撞击着大门,震得门缝里的尘土不断涌出。
这是,有些好事儿的村民就大声问道。
“咋了嘛,白老二,你家老四咋把你惹了。”
村民一阵哄笑。这白建国的在村子里的名气仅次于白建军,两人可以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不怎么受人待见。
“你把你猪嘴闭上。”白建国一脸横肉,抖动着胡子,张口骂道。
“他白建英私自把自己地流转了,不跟我们几个兄弟商量,他什么意思?”
原来,只要经政府部门助农帮扶的家庭,在出售或流转土地的时候必须要有见证人的签字。
当然,白建国气愤的不是白建英私自流转土地。他作为村子的见证人,在这件事情上就算是老大,自己手底下的人流转土地连招呼都不跟自己打,那他的威信怎么树立?
白晨星大概询问了一下周围人,他们看见自己的第一反应先是微微惊讶,但随后又露出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在大概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之后,林雪倩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猪鼻子插大葱,他有什么了不起的?”
白晨星笑道,“没事,等会让我好好治治他。”
说罢,白晨星脱离了人群,因为他感知到周围有一股很强烈的灵气波动。
他绕开人群,走到村子的一个拐角处,道:“二位,没事在厕所旁边待着干嘛啊。”
片刻后,白晨星身后显现出两个黑衣人。
他们眼睛睁得滚圆,狐疑的盯着自己。其中那个高个子的人开口,“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白晨星耸了耸肩,“哪个搞潜伏的会让灵气波动这么明显。”
二人皆是一惊,他们刚刚在用观主给他们的法宝定位白晨星。百密总有一疏,仅仅是片刻的灵气波动,让白晨星捕捉到了他们的位置。
“行吧,既然你发现了我们,我们也不藏着掖着了。”
高个子挑明目的,说道。
“放心,我下山买些东西,顺便整治一些该整治的人。”白晨星微微一笑,“如果二位可以帮我个忙的话,我自然很快就会回道观。”
“不在世俗杀人,这是我们的戒律。”矮个子的一口回绝。
白晨星瞪了他一眼,“杀人我还用你?而且谁告诉你我要杀人?”
他大概讲了一下自己的计划,面前两个黑衣人半信半疑。
“要是想早点交差,就按我说的做,事情办完我就跟你们回道观。”
白晨星看了眼他们,不徐不疾的开口。
“呵,老子修炼五十余年,第一次被小辈要挟,还没理由拒绝。”
高个子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便答应了白晨星的要求。
看着面前两个道士消失在原地,白晨星脸上露出一丝玩味,“来吧,白建国,看我怎么玩死你。”
说罢,他再次返回人群。
这时,白建国和那群人不知在哪里搞到的泔水,臭气熏天。
“白建英,再不出来,我们就倒了。”
白建国捏着鼻子,喊道。
但院子里仍然是寂静无声,白建国的话再次石沉大海。
“快快快,赶紧倒。”
白建国催促着,让手下拿起舀勺,把泔水往院墙里泼。
“别急啊二叔,你这是干啥啊。”
白晨星声音徒然响起,打断了白建国。
众人循声看去,白晨星缓缓从人群后面走了过来。
“白晨星,你回来干啥。”白建国眼神阴晴不定,自己仗着儿子欺负白如龙的事情让他到现在还悬着心。
“当然是解决一下分地的事情,顺便过来看一下四叔。”
白晨星嘻嘻一笑,走到白建国面前。
“呵,那是政府的决定,只能说你爹命不好。”
看着白建国丑陋的嘴脸,白晨星突然笑了,他拿出电量所剩不多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解医生吗?我是小白啊。”
电话那头传来的正是解泽元的声音。
“解医生,您离开临川没?”
“晚上的飞机,怎么了?”
“我想求您帮个忙,您查一查洛川军队里一个叫白浩川的人。”
“就这点事?”解泽元有些诧异。
“嗯。”白晨星点了点头,“让政府把他职位解了,我跟此人有些过节。”
白晨星简短的回答道,同时,自己这通电话完全避开了跟踪自己的那两名道士,向阴符司递出一个交好的信号。此时,他们应该已经到了白建国的家里。这,就是白晨星计划外的计划。
解泽元不愧是心思缜密,他很快便悟到了白晨星的言下之意,随后答应道:“要多久。”
“越快越好。”
“行,我知道了。”
随后,白晨星挂了电话,眼神重新看向白建国。
“不出一天,白浩川的职位就要丢了。”
“噗嗤——”
白建国突然笑出声,他身后跟着的那群人也笑了。
“你说什么?你让我儿子丢工作?”白建国越笑越放肆,“你知道他在哪里工作吗?”
“那个地方,你就是打拼一辈子都进不去。”
白晨星也笑了。他十分清楚,像解泽元这样的阴符司高层突然出现在别的省份,当地军队不警惕?况且,听解云天说,洛川的镇魔翎分部的分舵主在道观门口战死,此时的镇魔翎反而处在劣势地位。这个时候白晨星通过求解泽元办事,刚好就是就坡下驴,让洛川的阴符司分舵有机会向军队施压。
“你现在赶紧把地还给我爹,兴许我一高兴就收回刚刚的话。”白晨星道。
看着白晨星一本正经的样子,白建国笑得更大声了,他口水四溅,说道:“你是不是出去了几年,把脑子弄坏了。”
“对啊,我脑子就是坏了,但,马上你的脑子也得坏。”
白晨星邪笑着,拍了拍手,随后白建国脸色大变。
没错,白晨星让两名黑衣道士伪装成自己的手下,潜进白建国家里,把他的妻子抓了出来。虽然做法有些狠毒,但白晨星从王慧那里听说,这白老二家的媳妇和白建国一个样,精于算计,而且小肚鸡肠。
两名黑衣道士本色出演,把把白建国的妻子五花大绑。淡淡的灵压释放,让两个人看起来极其恐怖。
场面瞬间寂静,一众吃瓜群众吓得原地打颤,有些人真是裤裆变色,屁股底下出现了淡淡的水渍。
白建国也被吓了一跳,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赶忙让身后的一众人去抢自己媳妇。
这个时候,白晨星悠哉悠哉的站在他面前,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柄长棍。
突破了化灵境以后,白晨星对《灵指捻法决》第一决有了更深的理解,他手中的长棍只是灵气凝聚而成,但棍子的效果看起来更逼真,而且威力也比原来更强。
“谁上,还是你白建国上?”白晨星拿着长棍猛得戳在地上,地面上多出一个圆形的裂缝圈。
两个黑衣道士把白建国身后的一帮人吓得抱头鼠窜,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就跑了大半。
见白晨星没有追的意思,跑的人就越来越多。很快,乌泱泱一帮人跑的就剩几个。
“你真以为我怕你?”
白建国随后拿起一节甩棍,张牙舞爪的,朝白晨星砸来。
等到白建国距自己仅有一步之遥,甩棍的棍影已经出现在白晨星脸上时,他只是微微抬手,手中长棍猛得一定,白建国胸口便多出一个小坑。
随后,白建国张口飙血,倒飞而出,重重的砸在院墙上。
他眼皮低垂,浑身僵硬,隐约可以看见胸口处至少断了三根肋骨。
白晨星大摇大摆的走到白建国面前,只手把他脸颊抬了起来,抬手就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蕴含着白晨星至少三重的灵气。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白建国的下颌骨直接被打断,一口牙齿至少被打掉了一般。半边脸上镶着紫红色的掌印,很快便肿成猪头状。
“二位,把他老婆打的跟他差不多。”
白晨星转过身笑着看着两个黑衣道士,手指了指白建国。
二人被面前杀伐果断的年轻人惊得一愣,然后道:“行吧。”
随后,二人左右开弓,被五花大绑的中年女子哭声都没来得及发出,脸颊便瞬间紫红,随后也是肿成猪头状。
“嗯嗯,我会和你们领导多多美言的。”
不能暴露他们的身份,白晨星便随便换了个说法。不过,两个道士打的效果白晨星还是很满意的。
看起来伤的重,去医院检查,连轻伤都不构成。
此时此刻,白建国嚣张的气焰早就消失的一干二净,无尽的恐惧在他眼睛里弥漫着。
白晨星转过身,再次与他对视,笑道:“放心,二叔,好戏还在后面呢。”
随后,他让黑衣道士把白建国的妻子扔在他身旁,拍拍身上的尘土,扬长而去。
不久,再次回到现场的村民看着白建国夫妇东倒西歪的靠在墙边,不由得感叹。
“啧啧,你别说,现在看起来这俩货还挺有夫妻相。”
“星星娃在外面把本事学下了,这次回来够他白家三兄弟喝一壶的了。”
众人轻蔑的看了几眼白建国,四下里便是各回各家。
……
日上三竿,白晨星走回家门口。他把自己身上仅有的一些钱给两个道士,开口道:“二位每天在道观里伙食清淡,我身上就这么多钱,给二位开开荤。”
两个黑衣道士也没有拒绝,毕竟天天吃蔬菜,胃都快淡出来了。
“成,那我们就笑纳了。”
高个子道士接过钞票,随后转身离开了白家。
目送着两名道士离去,白晨星心才算彻底放下来。
他脚步轻快的跨进大门,恰好此时,王慧把午饭端了上来。
看着热气腾腾,颜色鲜亮的面条,白晨星食指大动,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
随后便是和父母聊聊家常,顺便把自己原来的旧衣服换上。
“娃就是精神了。”王慧展了展白晨星的衣角,上下打量了一下,“就是啥时候寻个媳妇。”
“别。”一听这话题,白晨星头都不回的跑进房间。
“这娃些,都二十四的人了,再不找媳妇,我啥时候才能抱上孙子。”
……
时间转眼来到傍晚,日头西晒。
白晨星也等到了解泽元的电话,但对方是一个声音的铿锵的女声。
“你好,我是秦省军队的指挥官,周渺涵。”
蹭的一声,白晨星猛得站了起来,眼眸中渗出淡淡的鬼气。
“解泽元呢?”
“别激动白先生,解泽元就在旁边,他已经转达了你的要求。”周渺涵语气平淡的说道,“实话告诉你,白浩川涉及到一起情节严重的案件,不用你直接出手,我们自有我们的处置办法。”
“所以你什么意思?”
白晨星现在的身份仍然是通缉犯,自己现身城区,但对方一直没有动作,这本身就很不合常理。
“很简单,我希望白先生能作为人证亲自出庭,帮助我们将案犯一网打尽。”
“呵,真是笑话。”白晨星冷笑一声,“把他抓了呢,是不是就要抓我了?”
“还是说,你们中央政府喜欢用通缉犯当人证去检举其他嫌犯,然后你们坐收渔翁之利?”
对方沉默了片刻,很显然白晨星说中了。
“希望届时,白先生能到场作证。”
“那我要是不来呢?”
周渺涵显然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我部就驻扎在距离你们村不远处,如果你不来,那我们只能请你来了。”
“呵,那我就是没有退路了呗。”
白晨星冷笑一声。
这是计划外的异变,让白晨星有些措手不及。
“希望白先生能够相信政府。”
随后,周渺涵挂断了电话。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白晨星周身空间微微扭曲,散发着低沉的呜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