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逆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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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做便做，烟霭自觉修道比李青云修武要有天赋，拐过这个弯来，一定能进步飞速。
哇!
刚一运功，烟霭便觉浑身血气逆流，吐出一口血来。
“师姐，张嘴。”
李青云喂其吃下一颗丹药。
本以为自己修炼能用上，却没想到用在了烟霭身上。
吃下丹药，稍作调息，烟霭感觉伤势好了大半。
随后便听到李青云的教导:“天地之势强行灌入体内，必然会引起身体反抗。你应该用更温和的方式，去统御身体，而不是摧残身体。”
“该如何做？”
“若要我形容当初以剑势激发长生气，那便是气贯云霄，与天地相合，水到渠成一般。
我是以自身沟通天地。
而你要以天地带动自身，去把握这种感觉，我教不来，只能你自己去悟。”
烟霭思索片刻后，不再执着一步到位修炼剑息，转而修炼起长生气来。
李青云退后了些，感叹孺子可教也。
烟霭沉下心来，以长生气沟通天地，把握与天地共鸣的感觉。
随着长生气缓缓增长，烟霭气息愈发悠长。
天地无私地将自己呈现在她面前，看到了多少、领悟了多少，全凭她自己。
李青云羡慕地看着烟霭打坐修行，他也想要与天地相合，带动长生气增长，但以他的资质却做不到。
天地仍旧以自己的韵律而动，风花雪月、朝去暮来，一缕云、一阵风，皆是天地的一部分。
烟霭感受着天地的律动，自身也融入其中，不分彼此。
天地之势从未如此轻柔，与她的身体相合。
自然而然的，便引动其体内的内息。
内息初诞生时，只是循着血气流向、劲力收发，无意识地运动着。
处于与天地相合状态的烟霭，想起《剑诀总纲》中剑势与长生气相合，与天地呼应的描述，她便知道，接下来便是用天地之势统御内息，与长生气共鸣。
可她没有剑势带动内息运转，强行约束便失了本意。
随即她灵光乍现，站起身来，开始打拳练剑。
随着她一招一式挥出，初生的内息有了宣泄的余地，应和着她的招式，在体内运转不休。
奇妙的是，烟霭并未脱出与天地相合的状态，反而由天地之势统御一切，将内息与长生气皆纳入其中。
随着她打拳越快、出剑越稳，长生气也逐渐与内息呼应，两者开始同步，长生气引动天地之势，天地之势将长生气与运转的内息统合，带动两者共同增长。
烟霭打完最后一套，收招而立，内息缓缓平复，长生气恢复平静，天地之势缓缓退去。
在这一刻，烟霭是真的悟出了自己的道路。
她转过身，看向远处的李青云。
“恭喜师姐悟道有成。”
如此容易便悟道的资质，实在是羡慕不来。
“谢师弟传法。”
经此悟道，烟霭不仅修为增长，同时心性也得到了提升，能将仇恨淹埋在心底，不被人察觉。
现在，即使李青云仔细瞧，也只觉得烟霭是个不太容易亲近的小丫头而已。
“师姐言重了，修行讲究财侣法地，有师姐作为我的道友，师弟捡了大便宜。”
双方一番客套后，开始研究起各自的不足来。
远处，偷瞧自家弟子修炼的真道人，正不解地挠着头。
“如此悟道，确实资质非同一般，可……为什么要打拳呢？”
真道人摆开架势，打了两招，然后收手站立，只觉得是浪费时间。
他内心充满了不解。
收的徒弟一个比一个奇怪，还不需要他指点，他还算师父吗？
正想着，紫云跑了过来，手里拿着本书，来请教道术。
真道人轻笑一声，还是紫云正常，这些天问了不少问题，让他过足了当师父的瘾。
……
“师姐，你内息增长速度如何？”
对于烟霭选择内息，而不去练剑息，李青云早有预料。剑息需要对剑道有所感悟，将剑势融入内息之中，不是烟霭现在能做到的。
而且，烟霭打拳练剑都做，也不太适合单一的剑息。
烟霭思索了片刻，给了李青云一个模糊的回答。
李青云想了想，发现烟霭内息增长的速度，比他慢十倍不止。
这个倒是可以理解，他以剑息带动长生气增长，比之烟霭修炼也慢得多。
从这方面入手，李青云又得出其他结论。
“师姐，你以长生气为主体，带动内息增长，若是长生气受损，内息如无根浮萍，必然会受影响。
我也是同理。
而且，你以练武招式带动内息运转，不是长久之计。我有个想法，若是你能在体内模拟挥招时内息的运转规律，那不就可以与长生气共鸣，进入共同修炼的状态。
还有就是，你现在把《剑诀总纲》当做修炼法门，以后遇到更好的功法，要考虑适配问题，不能换了功法，就无法修炼内息。
内息增长速度太慢……”
看着李青云兴奋地指出她修炼的不足之处，烟霭笑了笑，随即收敛起来。
“师弟，你为何待我如此好？”
原本她只是把李青云当做绝路上的依靠，一味地索取，只为了获得力量。
而现在她心性成长，想的也更加全面，对李青云不求回报的善意感到不解。
“师父他让我照顾……”
“师弟，不要想着搪塞过去。”
李青云闻言笑了笑，拉着她坐下。
此时，夜深人静，观内仅有几盏灯火，天上是星河铺路。
“起初，我是同情你的遭遇，毕竟我的妻子也是可怜的人，看到他人悲惨的遭遇，我就不住的想起她来，想要尽可能地帮上一帮。”
“师弟，你有妻子？怎么观里没见过？”
从来都是孤单一人，几乎都不睡觉，哪来的时间和妻子相处？
“我妻子她已经去世了，当然，你也不用感到抱歉，她本就是女鬼。”
烟霭不知该用什么表情，尴尬的微笑吗？
道士都这么奇怪吗？不对，真道人和紫云那个小屁孩就挺正常的。
李青云并未展开细讲，而是继续说下去:“而现在，你是我的道友。人言:知己难求，道友亦难求。
作为道友，我自然希望你能在修行上大步向前，好让我们彼此映照，察觉自身的不足。”
烟霭张张嘴，说道:“能跟我讲讲你们的事情吗？”
“你这小屁孩，该去睡觉了，睡不够的话以后就长不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