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双蛋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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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恰好跟白色乌鸦精神契合。
无关他是谁。
只要跟白色乌鸦精神契合，白色乌鸦都会愿意跟他签订契约。
靳白不知道该说自己幸运还是不幸运？
幸运的地方很明显。
他等于是白捡一个使役。
不用拼死拼活的赢过对方。
对方自愿跟他签订契约。
这不好吗？
这很好。
可是……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这只白色乌鸦的态度模糊不清。
他不清楚这只白色乌鸦是否别有目的？
只是……
他觉得自身实在没有什么值得对方这般费心思图谋的东西。
除了那套房子，他在这个世界醒来，身上没有任何的物品。
比如家里长辈留给他的项链、戒指或者其它什么也许是蒙尘的宝物的东西。
……
算了。
契约都签订了。
现在再来想这些毫无作用。
走一步算一步吧。
这一世本就算是对他额外的馈赠。
他只想活得自在。
什么时候离开了他都不亏。
……
靳白在要关门的前一秒离开了物契园。
他四处看了看。
空地上不算热闹。
跟白天是没得比。
也不算空荡。
有不少的学生滞留在此。
三三两两。
都是没有契约成功的学生。
毕竟，若是契约成功的话，因为自身精神力损耗的缘故，还有身体的损伤，在去老师那里做过登记后都被家人接回家休息了。
……
不过，契约园开放的时间有三天。
今天没有成功的学生还有两天的机会。
毕竟，园子很大。
一些学生没有找到跟自己精神契合的异变体也许只是因为没有遇到。
当然。
也有可能他们就是跟禁师无缘。
但不到最后一刻，没有人愿意放弃。
唔。
靳白想到，罗瑞会放弃。
说不定罗瑞在园子里待了一会就出来回家了。
对此，他没有什么想法。
只是想到费林对成为禁师的执念，感慨人与人的不同。
彼之砒霜，吾之蜜糖。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
靳白再次来到了登记处。
仍旧是之前的老师。
看到他，老师很惊讶。
“又是你。”
“你-”
接下来的话在看到靳白伸出来的右手腕后，卡住了。
……
那是一只白色的乌鸦图案。
鲜红的眼睛犹如剔透的血钻。
冰冷，坚硬。
与白色的翎羽形成鲜明的对比。
使得……红更红，白更白。
……
“你……”
老师的眼里亮起了璀璨的光芒。
他记得这个学生。
每一个来他这里做登记的学生他都记得。
他们都是禁师。
都是人类最宝贵的力量。
他也记得他们这里的老师在这个学生第一次来做登记的时候建议他去另一个园子看看。
毕竟时间还有多余。
机会也难得。
他们当时真的是抱着让这个学生去开开眼见的想法。
主要这个学生当时的状态看上去也还行。
……
这个状态问题因人而异。
每个人自身的条件不同，签订契约的异变体不同。
完成契约后的状态自然不同。
……
除了脸有些白，基本没有外伤。
……
没有想到……
这个学生给了他们一个意外的惊喜。
老师很高兴。
“厉害啊。”
老师不吝夸赞。
“两只役使。”
而且……
老师上下打量这个学生的状态。
脸色是有些苍白。
比之前还要苍白很多。
但也没有到走不了路、头昏眼花的地步。
现在站着也是稳稳的。
不过，他闻到血腥味了。
老师的目光迅速的落在学生的肩膀上。
血肉模糊的样子看着人直皱眉。
……
“运气。”
靳白扯了扯嘴角。
他真是运气。
唔。
至少目前来看是的。
在测试之前，他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会遇到一只主动跟他签订契约的异变体。
……
“哎呀，年轻人谦虚是好事。”
老师笑眯眯，“过谦就没必要了。”
……
“怎么了？”
这时有听到动静的其他老师围过来。
很快，靳白就被知道了情况的老师们的夸赞淹没了。
……
“好了，好了。”
做登记的老师挥挥手，“你们别围着他了。”
“人家累着呢。”
做登记的老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画，又看了看靳白的右手腕，“可以了。”
“赶紧回家休息吧。”
“后面两天你想来学校或者休息都可以。”
反正都是测试。
“跟班主任说一声就行。”
他们这里会把每个学生的情况整理好后统一告知各班的班主任的。
……
“好。”
靳白收回手。
……
“等等。”
做登记的老师有些懊恼。
他差点忘了。
主要太高兴学生中出现了“双蛋黄”。
“回去前先去学校的医务室看看。”
这几天的测试，学校的医务室都会延迟关门。
就是为了应对眼前的这种情况。
“让医生给你的伤口上个药，包扎一下。”
……
“好。”
靳白点头。
老师不说还好，一说，他的肩头又隐隐痛了起来。
对各位老师道别后，他转身向校医务室走去。
……
身后隐约传来几位老师的交谈。
“……这学生叫什么名字啊？”
“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啊？”
“黑马啊。”
“没想到今年竟然出了一匹这么大的黑马……”
“……两个役使，还一植变体，一物变体。”
“真是厉害。”
……
很快，身后老师们的交谈就听不到了。
靳白伸手轻轻摸了摸白色乌鸦的图案。
在他把自己的精神印记烙印在白色乌鸦的晶体上后，这只白色乌鸦就成了自己的役使。
他的精神世界中就多了一只白色乌鸦。
与双叶小草遥遥而对。
颇有几分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的意味。
……
靳白微微笑了笑。
幸好，签订契约对契约双方而言，都是损耗巨大的仪式。
在契约成功后，白色乌鸦就进入了他的精神世界，进入了休眠状态。
他的肩膀终于摆脱了白色乌鸦尖锐的爪子。
说到肩膀……
他侧头。
隐约的疼痛不知为何化为剧痛骤然席卷而来。
“嘶～”
靳白倒抽一口凉气。
他加快了脚步。
医务室就在前方了。
……
靳白很快就从医务室离开了。
他的肩膀看着惨烈，其实就是皮外伤。
连骨头都没有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