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推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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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龙!!!你给我死!!!”
严冬升紧随血龙之后,他不可能容忍血龙故技重施,和李虎再次绞杀同伴。
暴怒之下,他汇聚全身劲力于双臂,双掌相合向天。
疾风席卷四周,无形的内气裹挟着漫天雨珠,压缩成一把巨大水刃汇聚至严冬升指尖前。
下一息,严冬升双臂如刀刃般用力斩下,水刃也随之落下。
杀招【无刃斩】!
血龙能感受到背后即将到来的冲击。
不料,他竟然不闪不避,双腿屈膝,砸向罗飞鹏双肩。
身体向后弯折,红玉双爪,抓向如山峰般倒塌的巨大水刃。
杀招【血玉囚】!
头顶刺骨杀意,让罗飞鹏双眼泛红。
左腿高高举起,微白气流裹挟左脚,聚形成一把白斧。
事已至此,躲不过,不如一命换一命。
嗖!白斧划破雨幕,砍向李虎右肩。
杀招【缠云劈】!
李虎见状周身黄铜光芒,愈发刺眼。
眨眼间,光芒凝聚变成一座不断旋转雕刻着无数猛虎的金钟。
杀招【金钟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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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澜郡,食鲜楼屋脊,一朵黄花绽放。
手拿油纸伞的秦知明一人站立,扫视着下方一切。
近处,街道上到处都是惊魂未散的百姓。
有人朝天磕头,祈求龙王爷息怒。
有人眉头紧皱,抱臂看着自家房屋裂开的缝隙。
有人低头屈膝,快速捡拾地上散落的沾满泥水的货物。
远处,似乎有房屋倒塌,尘柱刚一升起,就被雨幕浇灭。
“内城区没什么问题,外城区有事吗?”
嗖!一道身影跃上房脊。
“虎哥,内城区没什么事情,倒是外城区,挺严重。
弟兄们都赶回去帮忙救人了。”
“不用想都知道,内城区宅子建造时,可以请来练皮或是练肉境武者帮忙。
多重的材料,都能用到宅子上。
我当初没钱的时候,来过内城区替人背柱子。
一根支撑屋顶的柱子重量,背得我气喘吁吁。
哪像外城区,替分舵建房的时候,那柱子我单手就能抓起来。
不说这些,走,回去救灾。”
秦知明说完,想转身去分舵救灾,却发现张榆槐没有动弹。
“阿槐?”
“虎哥,你去吧,我今晚有事,去不了。”
秦知明略微皱眉。“什么事。”
“帮里有令,屠华家。
血龙托我告诉你,你要是想来,今晚亥初(晚上10点),华家见。”
“就你自己?”“还有其他人。”
注视着脸色圆润,带有一丝阴柔,长发过肩的张榆槐。
秦知明点点头,拍拍他肩膀。
“小心点,我今晚看情况。”
他说完,跃下屋脊,与下方惊呼的人群融为一体。
“相公?”张榆槐耳边响起娘子的声音。
他笑笑,用右手摩挲腹部。
“没事,一切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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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阎莺瞥了一眼,被人打开的房门。
她捡起地上因震动掉落地面的碎瓷器,头也不抬问道。
“稀客啊,来我这里干吗?”
赵年关上房门,走到窗户边,注视着外面汹涌的河道。
“我查到一些事情,有点不对。”
将瓷器片放进篮子,阎莺坐到桌边,倒上两杯浓茶。
“你个管账的书生,怎么想起来抢我活了?”
“老仵作死之前,以他儿是赌鬼为由,让我们杀了他。
我觉得很蹊跷,老仵作那态度,明显是他儿曾经干过一些事,才会让他彻底放弃自己的亲生骨肉。”
“然后呢?”阎莺喝了一口茶。
“然后,我又去老仵作家里一趟。
发现他家米面柴油统统不缺,甚至小孩衣服里还有几枚铜钱,应该是其零花所用。
那么问题来了,一个嗜赌成性的赌鬼,家人恨不得他死的人。
家里为什么一切如常?甚至孩童还有零花?”
赵年坐到阎莺旁边。
“据我所知,被家小所弃的赌鬼,往往是赌得倾家荡产,要卖儿卖妻还债的人。
但是老仵作家。。。。”
“没准他藏得有钱?”阎莺示意赵年边喝边说。
赵年摇摇头,喝了一口。
“不可能,他儿会想尽办法,逼爹娘拿钱。
卖爹娘,上赌桌,这才是一个烂赌鬼秉性。
那晚,碍于常伯之令,再加上你的人下手太快。
我来不及问话,他就被断头沉江了。”
阎莺笑笑,用纤细的手指,捏起桌上一块茶点,缓缓送入红唇之中。
“常伯之令,我的手下可不敢有丝毫怠慢。”
“我知道,我没别的意思,既然不能问赌鬼本人,所以我就去问了他的街坊。
街坊说,老仵作家几乎天天有人上门催债,连累他们也要天天被人追问,那烂赌鬼的去向。
有一次,债主闹得差点把他孙女和儿媳抓走。
要不是,老仵作是衙门人,赶来的衙役认识他,他孙女和儿媳早没了。
可是就在两个月前,一切都变了。
双腿被打折的烂赌鬼被人抬回家中。
从那天起,追债的人不再登门,烂赌鬼也不再去赌。”
“这不是好事吗?不赌还不好?”
赵年婉拒阎莺递来的茶点。
“你听过烂赌鬼改过自新?他要是改过,他爹为何还要杀他?
我打听过,他欠下的赌场虽然在我们地盘,但赌场的掌柜貌似和翻海帮有关系。
有人见过,他和翻海帮的人吃过饭。”
“那能证明什么?赌场人认识点乱七八糟的人很正常。”阎莺露出小题大做的表情。
赵年扫视一眼关上的房门,低头靠近阎莺。
“如果,我是说如果,老仵作撒谎呢?”
轰!!!
这时,强烈的震动再次袭来。
比刚刚的震动,还要剧烈。
赵年旁边摆放瓷器的架子因此倒下。
片刻过去,震动停止,他起身将架子扶起。
“这应该是出城的那些人,杀妖闹出的动静吧?”
阎莺点点头。
“三家那边少了三个练骨境,常伯下令,今晚只要有机会,立即冲进三家,取那三人性命。”
赵年揉揉眉心,长叹口气。
“我还没来得及跟常伯说,帮里账面上的钱快不够了。
河道堵塞,码头停顿。
以往和我们合作的大行商,由于货物迟迟运出不去,部分人干脆把船开到翻海帮那里,用他们的河道运货。
那些人都是我们的大主顾,估计往后不会再和我们合作。
地盘的保护费也出现问题,人手都在白、狄、华三家铺子附近闹事。
好多码头上的力工趁机浑水摸鱼,谎称自己是我们帮的人,收了许多保护费。
想找他们,又没人手。
再要一次保护费?人家在我们地盘,装成我们收保护费,这是我们的错,没脸要。
更别提,价钱一路高涨的金创药和铁器。
还有安家用的葬银,现在帮里在大笔大笔甩银子。
其实这些我都不担心,我最担心的是弟兄们干惯打砸抢烧的买卖。
以后干不了那些来钱慢的活计。
要知道,我们是码头人,不是山上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