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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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角落的卡座中，维格正一手用纸巾擦拭着头发上沾染的奶油，同时享用自己抢救下来的蛋糕。
现在已经接近晚上七点，正是酒吧上人的时间，故而大家笑闹了一会儿就各自回到自己岗位开始工作了，留下维格一个人在角落吃剩下的蛋糕。
其实他是很反对这种生日庆祝时，浪费食物的庆祝方式，但奈何刚才还没等他说出口，就被波波一块蛋糕糊在了脸上。
好在波波没有把整个蛋糕用来庆祝，否则他这关好过，亲手做蛋糕的莎沫也得杀了他。
老板娘莎沫的兴趣除了逛街以外就是烹饪各种美食，维格记得听她说过，她原本是想成为一名美食猎人的。
然不知具体原因，在嫁给安瓦尔后，这个梦想便被她慢慢搁置了。
现在的莎沫，除了每逢聚餐时都亲自下厨会大显身手外，平时是一名业余的美食博主，经常在网上发布一些自己研究的菜品，甚至还上过纸质媒体，其烹饪水平完全达到了专业大厨的程度。
比如今天的蛋糕，莎沫今天做的是坚果碎布朗尼蛋糕，搭配了菠萝和芒果点缀。
巧克力的浓郁加之坚果的纯香，再搭配爽口的水果去腻，这让哪怕不是很喜欢甜食的维格都感觉胃口大开，二十二寸的蛋糕他一个人差不多干掉了一半。
“你今天一天没吃饭么？饿成这个样子。”这时，莎沫走过来，见他一个人就几乎把剩下的蛋糕全部打扫了，蹙眉问道。
“那到没有，白天我还吃了个卷饼，主要是莎沫姐的蛋糕太好吃了，弄得我都想天天过生日了嘿嘿。”见莎沫过来，维格立刻乖巧地恭维道。
在这个家里他可以在任何人，包括安瓦尔面前没大没小，但面对莎沫不行，他可不想回到那段被铁拳支配的日子。
“白天做什么去了？没有偷喝酒吧。”莎沫说着靠近维格，坚挺的小鼻子连续抽动着，侦测他身上的酒气。
幸好他此刻身上都是巧克力混合水果的味道，加之布朗尼蛋糕本身也需要加入些酒，这才让他没有暴露，最终莎沫只是狐疑看了看他，便略过了这一茬。
“扑通扑通……”
维格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一阵阵后怕来袭，现在他超感谢波波的先见之明，用蛋糕帮他掩护，要不然非露馅不可。
“好兄弟！等会儿就让你给我调杯教父，以后在酒吧里我再也不喝基酒了……”庆幸自己过关的维格在心里对酒保波波许下了无数好处。
做贼心虚的维格三两口将剩下的蛋糕通通塞进嘴里，这才鼓着腮帮子模糊回答道：“没什么要紧事，安瓦尔让我去下城办点小事而已，我也正好顺便回去看看以前的朋友。”
“小事？”莎沫撩动着自己的金色发丝，眼神中透着不相信问道：“什么样的小事血腥味这么重？你没看到刚才庆祝时罗茜都不敢看你么，说，今天杀了多少人？”
“血腥味？”维格作势抬起自己胳膊闻了闻，同时心中释然，原来这才是莎沫没有发现他喝酒的真正原因。
在莎沫这等能力者面前，普通人根本难以察觉的血腥气息要远比酒气之类显眼的多。
“有那么夸张么？我看大家都挺正常的。”这种情况下维格也只得继续嘴硬，同时视线看向不远处正在收拾酒瓶一位红发少女服务生。
然而仿佛像是为了验证莎沫的话一样，当他的目光扫过去时，即使是背对着他，仍旧让那名叫罗茜的红发少女全身一个冷颤，呆立原地，手中的空瓶子也握持不住的“咚”地一声掉落在地，整个人僵在那里，仿佛在背后看她的不是维格，而是什么妖魔鬼怪一样。
“你看。”莎沫见状扬起光洁的下巴，一副“你给我解释解释”的样子。
“啊这……”维格无语，同时他还在试图狡辩道：“这和什么血腥味没关系吧，我想一定是罗茜喜欢上我了。莎沫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一向都很有女人缘，少女见到我把持不住很正常，而且罗茜一看就是那种没胆子表白的女……”
在莎沫杀人般的目光注视下，维格的语调越来越低，逐渐变成蚊子般的呢喃，最后他无奈只得选择坦白，举手投降道：“好吧好吧，就是杀了两个卖药的杂种而已，昨天波波发现有人在酒吧散货，安瓦尔让我去警告一下，真的，不信你给他电话就知道了。”
“哦对了！”说到这维格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透明口袋，里面装有大半袋的白色药片。
这正是维格白天在办事时顺手从其中一名拉法小弟身上拿回来的“货”。
将这袋东西抛给莎沫，维格接着说道：“就是这东西，看见药片上的字母‘d’了么，听说是产自NGL那边的新货，这玩意儿要是在咱们酒吧里卖，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所以说我已经很克制了，本来应该顺藤摸瓜直接去捣毁源头的。”
这点维格倒是没有撒谎，按他前世接受的教育，制造贩卖这种东西的都该死。与之相比，今天他能够只杀掉两个下游的小杂种已经是莫大的克制了，要不是考虑避免下城区陷入更大的混乱，他说不定会直接杀进兰道尔的老巢，让那老杂种知道知道马王爷为什么长了三只眼。
然他终究不能那样做，在警力薄弱的下城，兰道尔这种人一旦出事，为了争夺地盘、权力等等，那必是一场腥风血雨出现，到时倒霉的就是下城的普通人了。
估计也正是考虑到了这一点，安瓦尔才只是让维格去警告一下，并且还特意提醒他不要弄得太血腥。
“这群混蛋！”得知手里的药片居然是那种东西的莎沫一把攥紧拳头恨恨地骂道。
这间酒吧可是她和安瓦尔的心血，对她来说更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在得知竟然有人敢在这里贩卖那种东西时，她此刻的心情可想而知。
“喂喂喂，莎沫你别激动，这些可是证据。”见愤怒的莎沫快把手里的药片捏成粉末了，维格紧忙抬手阻止。
“交给那些警察有什么用？他们根本就不会去那里，难道要咱们去下城开家甜甜圈店不成？可恶！”明显会错意的莎沫表情超不爽地说道。
说完她一把将装着药片的袋子狠狠地扔在桌上。
“谁说给警察了。”维格伸手拿回那些药片揣好，随后才解释说道：“我的意思是等安瓦尔回来让他处理，他不是认识很多协会的人吗？警察处理不了就让猎人管好了。
“另外协会里不是有很多那叫什么来着……对！违禁品猎人和犯罪猎人之类的，我想他们会对这东西的来龙去脉感兴趣的。”
没错，这个想法其实早在在维格杀掉那两个杂种时就冒出来了。
在这个地方生活了两年半的他深知警察什么的根本靠不住，毕竟他目前所在的国家和他前世截然不同，这里即没经历过被这种药物荼毒的屈辱历史，本身政体也是类似前世漂亮国的那种原教旨主义的资本主义国家，指望这里的警察还不如指望有“超级英雄”出现靠谱。
好在这个世界本身就有类似“超级英雄”的超凡者存在，即——职业猎人。
当然猎人和漫画里超级英雄是不同的，这一群体的超凡者并不是单纯的拯救者，他们更像是有着各自目标逐梦人。
有的追寻着遥远历史的古代遗迹、有的则追寻着世界上各种奇妙的未知生物、植物，还有的着眼现实，追寻各种犯罪的痕迹。
相比起漫画中同样有着超能力的超级英雄们，现实的猎人们更自由散漫，但同时也更加专业。
故而在这个世界中，猎人是真正的主流职业，是绝大数少年的梦想，如果不是极为严苛的筛选条件所限制，恐怕猎人的人数会超越任何职业。
而在严苛的从业标准以及在过于细分的专业下，同时也造就了每一位猎人都是各自领域中的绝对精英，所以把这件事交给协会猎人可比那些靠地税养活的警察靠谱得多。
另外最屌的地方还是性价比高，以维格这两年多的了解来看，很多猎人其实都是完全在用爱发电，这其中大概有两种普遍原因。
一是因为一旦成为职业猎人，拥有猎人执照，其本身的福利就已经超越了百分之九十九的职业，如果猎人也算打工人的话，那他们各个都算的上打工皇帝，压根不缺钱。
二则是由于有相当多的冷门职业猎人，比如禁忌猎人、风俗保护猎人等等，那些领域的探索也妹有人会出资赞助，属于众筹都找不到人的类型，所以很多冷门的猎人出发点都是纯纯爱好，根本不计报酬。
当然像追踪毒品这种相关的猎人门类并不算冷门，比如相关的有黑名单猎人、犯罪猎人，以及前面提到的违禁品猎人等等，不过他们的收入多是由委托人、当地政府以及猎人协会负责，也轮不到维格他们出钱。
他们这次最多算是提供线索的，没跟猎人要线人费就不错了，还想要钱？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