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何敢小觑天下人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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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众人写过的东西之后,朱厚照便让他们先回去了,场中众人以杨胜的字最为端庄秀逸,熊百弼的字最为潦草,陈广和李泉的字最为一丝不苟,其他人的字则是基本中规中矩。【都说字如其人,日后当可作为一定的参考】朱厚照想到。
沉思片刻,朱厚照对张永说道:
“张永”
“奴婢在”
“对之后统领东宫卫队可有章法?”
“回殿下,奴婢以为正如殿下所言,有功必赏,有过必罚,吃住一体,令行禁止。”
“不错,这是本宫初次领军,你可不要让本宫失望。”
“奴婢定当粉身碎骨以报殿下,奴婢万死,不能时常伺候在殿下身边了。”说罢又跪了下去。
“起来吧,本宫的原则很简单,也早就跟你们几个说过,就五个字——把事情做好。”
“奴婢遵命”不仅是张永,刘瑾和其他在场的宦官宫女都跪了下去。
“都起来吧,这次刘瑾和张永做得不错,前日父皇赏给本宫的蜀锦赐你二人各二十匹,另外薛勇和赵泽每人赏银10两,在场的其他人每人赏钱两贯。”
“谢太子殿下!”众人喜悦之色皆是溢于言表,刘瑾尤甚,【他很清楚朱厚照日后肯定远不止统领千人,所以张永的位置不可小觑,但是确是张永先得到了实差,不过自己应该并未失去殿下信任,现在看来自己的策略没错,要做好各种准备,及时完成朱厚照的交代方是上策,甚至在很多时候要把事情想得更加周到才行】。想到这里,他不禁靠近朱厚照说道:“殿下,奴婢以为是不是可以再准备几个用于记录的人,否则若有意外怕是误了殿下的大事。”
抬眼看了一眼刘瑾,朱厚照点点头说道:“有道理,那就先增加...增加十人吧。”
“奴婢遵命”
“春兰、夏荷、秋月、冬梅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
“奴婢遵命”答应之后,一众太监宫女鱼贯而出,走在最后的刘瑾正要关门,朱厚照挥了挥手刘瑾便告退而去。走到书桌之后坐下,朱厚照指了指身后的两柄扇子对几个侍女说道:“你们四个人轮流给我扇扇风就好。”
“婢子遵命”
软软的声音让朱厚照心情都愉快了很多,【万恶的封建主义,不过没有二十世纪最伟大的发明,只能出此下策了,此非我之过也】朱厚照先是在心里批评封建主义,随后赶紧以客观原因为自己洗白。【他当然不是堕落了!】
另一边张永和刘瑾一起出了文华殿之后,刘瑾主动凑了过去:“张公公可有空陪咱家稍坐片刻?”
“自是有空的。”
“张公公爽快,这边请。”
片刻间两人已到了住处,待两人落座,自有人奉上茶水,刘瑾挥手让其他人出去后,只留下了一个亲信太监沈略,见刘瑾并未避讳此人,张永便拱手说道:“不知刘公公有何见教?”
“指教不敢当,咱家在这儿先恭喜张公公了”说话间将一沓宝钞递往张永袖中。
不过张永并没接,而是推脱道:“刘公公,使不得使不得”。
“诶,张公公,你且听咱家慢慢道来。”
“请公公明言。”
刘瑾将宝钞放在桌上说道:“张公公作为太子殿下所信重的人,负责东宫卫队,责任重大,太子殿下对公公也寄予厚望,但是正因为如此,此事决不能办差了。观殿下之意,此后还要涉及到校场的场地改造、火器配置、兵仗马匹等等一应事务。”说道此处,刘瑾停了下来,端起茶盏轻轻嗅了嗅,而后缓缓吹上两口热气,最后微抿一小口,摇头晃脑好不惬意。
见刘瑾如此欲擒故纵,张永本能有些不快,但想了想还是出声说道:“请公公指教。”
刘瑾倒也没继续拿大,放下茶盏微笑道:“张公公太客气了,指教不敢当,张公公或许久未与内府诸监打交道,东宫卫队自然是殿下直属,但是与内十二监打交道难免遇到拎不清的家伙,须知阎王好惹小鬼难缠。虽说这是他们的取死之道,但是若因此而耽误了殿下的大事,自是我等奴才的错。我等做奴才的,需得把主子的意思领会到位,然后做好才行,否则以殿下现在所展现的雄姿,些许小事都要麻烦殿下的话,我等难免泯然众人矣。咱家没有其他的意思,在宫中多年总算认识几个朋友,公公和咱家通力合作,把这件事办得漂漂亮亮的,如此方是上上之策。”
“张永受教了!”张永听完站起来答谢道。
“张公公太客气了,请坐请坐,这点儿心意没有其他意思,给张公公贺喜,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说话间将宝钞推到张永手边。
“如此张某就多谢公公好意了。”这次张永没在推辞,大方将东西收下。
“张公公果然爽快。”
“刘公公常在殿下身前,日后张永有所疏漏之处还请刘公公提点。”
“好说好说,张公公军务繁忙,刘瑾就不留张公公吃饭了,还请张公公莫怪咱家小气。”
“不敢,如此张某就先告辞了。”张永站起来抱拳回答后便往屋外而去,刘瑾也站起身来礼送张永,待走出房门,张永便回身道:
“刘公公请留步!”
刘瑾点点头说道:“张公公请慢走。”
张永并未答话而是抱拳之后,便转身带领亲兵往东宫卫队驻地而去。望着张永身后的披风逐渐远去,刘瑾叹了口气便重新回到了屋中。
掺扶刘瑾坐下,沈略有些好奇的问道:“干爹因何叹气?”
“嘿嘿,因何?这个可要你自己领悟了。”
“儿子愚钝,请干爹赐教。”
“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自是不能说的,须知,祸从口出。”
“儿知罪!”沈略有些惶恐的跪地答道。
“起来吧,你何罪之有。”
沈略偷偷擦了擦冷汗,见刘瑾闭目并未讲话,便大胆将刘瑾的茶盏掺上,而后躬身伺候在身旁不再言语,屋内就此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