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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悬尸案十四把她们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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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就出现了拾粪的老赵头看见挂在柱子上的马员外那一幕。

“龚宣,你难道就没想过,为什么李童愿意舍身帮你处理尸体吗?”李校尉问。

这个疑惑,呼延略和梁商有,龚宣兄妹私下不止一次议论过此事,因为无解,就以李童侠义来推定了。

“李兄救过我妹妹的命,我也曾发誓将来如有机会定以性命相报,所以我处处隐瞒与其私交甚好的情况就是不想他被官府、被,被大人们怀疑,结果,还是没能保全住他。”龚宣眼圈红了。

李童看着龚宣:“龚管家,你忘记了十四年前,在土地庙门口的事情了吗?”

十四年,实在太久远,那年龚宣还不到二十岁。

“看来,你真是忘记了,你在庙前前搭救过一个女子,可还记得?”李童提醒他。

那年,李童在马员外府里已经做了六七年的花匠,他和秀儿也有了一儿一女。

虽然身穿着粗布衣衫,因为被李童照顾得好,夫妻感情又非常好,虽然已经二十五岁,只负责在家里照顾孩子、做饭洗衣服的秀儿依然美丽。

李童之虽已不辞劳苦,也要让妻子深居简出,为的就是不让她招惹上是非。

社日那天,邻居嫂子让秀儿把儿女交给自己公婆代看,非拉着秀儿去土地庙烧香。

秀儿推辞不掉,想着毕竟要出门见人,就用木梳将头发梳理得顺滑些,用竹根发簪把头发盘好,还在头上用蓝底白花的头巾将头脸包了,穿着家常衣服就去了。

土地庙前进香的人熙熙攘攘,两人就在庙外桥边的大石头上坐了,想等人少一些再进去。

因为很少走远路,加上赶路急,秀儿觉得自己有点出汗,就摘下头巾来扇风。

“哟,这山上的积雪尚未融化,小娘子因何这般燥热啊?”两个路过的公子哥恰好看见了秀儿的脸,觉得这个穿着简朴的女子简直就是荒草丛中的一朵兰花。

嫂子忙起身站在秀儿前面,正色道:“公子自去忙吧,我们都是良家妇女,来给夫婿孩子烧香祈福的。”

嫂子的意思是秀儿已经是人妻人母了,你们不要轻薄与她。

浪荡子一听更加有了兴趣:“是嘛,啧啧,都生养过了,怎么保养得这样好,看这杨柳细腰、看着花一样的小脸蛋......”

嫂子见他们没完没了,拉着秀儿的手说:“咱们回吧,今儿不进香了。”

大概这两个浪荡子经常做些调戏妇女的下流事,于是,有几个看热闹的闲人觉得他们被人抢白了,就喝倒彩:“喝!你们这两颗烂白菜,被人撅了吧?”

有人起哄,浪荡子的邪劲儿更大了,他们想走秀儿,伸手去拉她手里的小包袱,包袱里装的是上供用得果品。

秀儿见他们拉扯的力气很大,自己的身子都向他们倾斜了,就送开了手,任他们拿走包袱。

浪荡子打开包袱,拿出点心就吃:“嗯,好吃,美人做的东西味道绝伦啊!”

李童虽少言寡语,但对人友善,尽管自己不宽裕,也常做些帮衬邻里的好事。

于是,一个认识他的人飞快地跑向员外府:“李花匠!快!你家娘子被人欺负了!”

正在给花施肥的李童闻言顺手抄起花锄就往土地庙跑。

远远地,看见土地庙前围拢了不少人。

李童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他飞奔过去,看见秀儿蜷缩在地上哭泣,嫂子用身子护着她流泪。

一个长身玉立的少年人虽然鼻孔流血,另外两个无赖明显是吃着亏:一个捂着眼睛蹲在地上,一个拖着腿往人群外爬。

“这是谁家的哥儿,打起架来不要命啊!”

“看着眼熟,想不起谁家的孩子。”

“打得好!”

“后生,快走吧,一会他们来了帮手,你就走不了啦!”

围观的人议论着,好心提醒着年轻人。

年轻人用手抹了把鼻血,又回头看看秀儿:“你们快回家去,我可走了。”

说完,拔腿就往东去了。

李童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看见他经过一棵大树时,拉上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一起跑了。

尽管那一眼,虽然龚宣与洪英相隔三年进入员外府,他还是第一天就认出了他们。

“哦,这样巧,那女子居然是您的夫人!”龚宣欣喜道。

那天,龚宣领着龚婉去土地庙附近玩,看见两个恶少强把一个姿色俊美但衣着朴素的女子往桥下停着的马车里拉,少妇哭抱着桥栏不松手,另一名女子一边阻拦一边磕头,却丝毫不起作用。

龚宣最恨这种欺软怕硬的坏种,他让妹妹躲在远一些的树下,自己一个健步冲过去。

龚继先对龚宣兄妹管教是很严的,平时极少让他们四处游逛,龚宣每天除了店里就是家里,因此很少有人认得他。

他自己都忘记的事情,却被李童记得,而且加倍偿还了自己。

难怪在马员外家总能得到李童暗地里的帮助,自己和妹妹能幸运到今天,若非有他的相助,只怕杀死马员外都难以成功。

“我原想,只要他们查不到你身上,我就把这件事情瞒下来。没想到,两位大人直接让言州衙门出面,正大光明地将我的爹娘接了来,可怜我爹娘自我和秀儿逃离后,一直忍气吞声地活着,娘哭着对我说,儿子争气,让他们老两口垂暮之年又挺起了腰杆。哪里是我争气,我,感恩大人垂恤,愿意助两位大人了结此案。”说到此处,李童已然泣不成声。

师爷安抚了他们三人,让他们先回去。

呼延略见梁商还在愣神,拍拍他的手:“爱民如子的梁大人,本巡按对你的为官之道甚是赞许!”

梁商笑着甩开他的手:“快吃饭去吧,刚才就听见你肚子咕噜响,擂鼓一般!”

“他早上没吃饭,肯定饿了。”一直做记录的欧阳雄揉着酸痛的手指说。

呼延略这才想起昨晚的事情,问李校尉:“小端呢?”

“他回来的路上抓了只小兔子,说是要送给莲心,还......”李校尉话没说完,呼延略拔腿就走。

梁商笑着摇头:“你不在这吃饭吗?”

“回驿站吃!”回话时,呼延略已走出了正堂。

果然,小端用削好的竹子给兔子做了个方方正正的笼子。

兔子很小,黄褐色,灰眼睛,正安静地在铺有干草的笼子里吃点心。

兔笼子放在莲心床上,小端、莲心和阿齐都趴着看兔子。

李校尉觉得可爱,忍不住笑:“这兔子再大些就能把笼子咬烂跑掉,而且它屙尿很臭,还能长得很大,养十天半月后,等咱们到某荒僻处还是放生吧。”

莲心虽因昨晚的事情对阿齐有了点戒心,但是因为无凭无据,孩子心性的她也就忘记了不愉快,她拉着呼延略:“哥,你快看,它可乖巧了。”

春季正是兔子繁殖的季节,这只小兔子八成是淘气跑到路边迷路后被眼尖的小端捉了回来。

“别放床上,它真会把床弄脏,先吃饭。”呼延略努力做出与平时一样的神态,却不由自主地多瞄了阿齐两眼。

显然,阿齐的神色也不自然,眼神根本不敢与呼延略对视。

饭菜端上好一会儿了,声称先去看看马匹的小端才回来。

他冲呼延略点了一下头。

呼延略知道,他找到了阿齐的那双鞋。

于是,招呼大家吃饭。

饭吃完后,呼延略说:“昨晚我屋里进了盗贼,要不是莲心机敏吓走了贼,还麻烦呢。”

李校尉吃惊地看着呼延略:“是......”

他的话被呼延略的眼神制止了,却不在自主地偷瞄了一眼阿齐,她的脸色微微发红。

“盗贼不知道,我身无长物,但是大家都要警惕,贼不走空,万一他们发起狠来,伤了人就麻烦了。我已经通知了官驿的驿长,他们晚间会加派值更的人。”呼延略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和,不令阿齐太紧张,做出玉石俱焚的傻事来。

说完,他用脚踩了一下欧阳雄。

欧阳雄知道,恶人该上场了:“我认为,咱们还是要引以为戒,我有个想法,大家看看如何,我们大男人倒是不怕,关键是莲心和阿齐,你们不能再住一起了,我和李校尉也分开,小端也别住楼下,咱们这样住,李校尉住最外面的房间,然后依次是呼延大人、莲心、我、阿齐、小端,因为李校尉和小端的功夫最好,他们把两头。”

见阿齐凝神聚力地在脑子里在画图,他又说:“以后无论到哪儿,咱们都这样住,期间万一阿齐姑娘离开,我们也按这种方式入住,怎么样?”

呼延略又去踩李校尉的脚,他立刻说:“可以!很好!我完全同意!”

莲心虽然奇怪,自己并未与呼延略交流过,他为何也对阿齐有所怀疑呢?

于是故作轻松地对阿齐说:“也行,这样咱俩都能睡好,省得嘀嘀咕咕到半夜。”

阿齐笑得很勉强:“听你的。”

小端与呼延略擦肩而过时,手里多了个纸团:“找找这个鞋底子。”说完,他冲阿齐的背影扬了一下脸。

揣着兔子飞跑进驿站,他觉得今天的莲心和阿齐神色都不是太自然。

一名年纪不大的驿差听说小端要砍竹子,立刻过来帮忙。

官驿,是底层的官制,驿差自然地位更低。

所以连巡按大人的车夫,也被驿差待若上宾。

莲心插不上手,就站在竹林外面叮嘱他们小心,不要弄伤了手。

话说不及,小驿差的手被竹子划破了口子。

莲心慌着把驿差拉出来:“你歇着,别弄了。”

知道一路上的零花钱都在小端身上,她就说:“一会给他五两银子啊,都受伤了。”

小驿差慌乱地连说不要,小端摸出银子塞进他怀里:“莲心大小姐的话,就是巡按大人也不敢反驳!”

小驿差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这么多,我,一年也攒不下这么多!”

一旁冷眼观看的阿齐,眼中的寒冰似乎消融了些。

这一切,没有逃过小端的眼睛。

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在阿齐的床下找到了那双没有贴皮子的鞋子。

布鞋底不耐磨,千针万线做好一双鞋子实在不易,就是买的鞋子普通人家也会很爱惜地在鞋跟和鞋掌处钉上快皮子,能穿得时间久一些。

阿齐的这双没钉皮子,因此走起路来不会发出声响。

所以小端附和道:“行啊,我半夜还听见她俩叽咕呢,让她俩分开好。”

莲心笑着说:“你是驴子耳朵吗?楼下都听得见我们说话?”

小端也笑:“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能听得出你们说些什么。”

阿齐心里奇怪,从昨晚到现在,莲心根本没和呼延略独处的时间,呼延略如果怀疑自己,理由是什么?莫非,他昨晚没睡着?不对呀,分明听见他轻微的鼾声了。

为了换话题,听说莲心又散出去五两银子,欧阳雄心疼地说:“虽然小驿差受伤了,但是咱们的钱也要省着花。你们以为巡察的钱那么容易花吗?那出的是圣上的私库,我上次回去和大总管对账的时候,十个铜板对不住都不行,呼延大人、我、李校尉都是自己掏腰包补上的亏空......”

呼延略怕莲心纠结花在她身上的银子,忙岔开话题:“既然你们都同意,我也就不反对,欧阳大人说的是,咱们房间开的多,话费就增大,以后,该花的钱一定花,这次莲心做得很对......”

欧阳雄牙疼般吸溜着:“行了,散吧,再说下去我今晚准气得睡不着。”

众人哄笑着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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