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监工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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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水兵有下班时间，契约奴工也一样，每天在监工的指挥下外出劳作，回营休息，一如现在的第35奴工大队。
在卡车上，罗伊见到一个瘦削驼背的身影，他像只大号地精，挥舞着两倍于身高的长鞭，将一个个奴工赶下卡车。
契约奴工本能躲闪，对鞭子格外畏惧，监工挥鞭很有技巧，每次都与奴工擦肩而过，把奴工赶到理想位置。
罗伊不禁想起驱赶羊群的牧羊犬。
奴工们普遍存在义肢改造，用来适应更加繁重的劳动，脖子上还带着项圈。
不时有奴工被鞭子抽中，项圈就会激发电流，让奴工发出惨烈的嚎叫。
察觉到罗伊好奇的目光，瓦尔基娅解释道：
“那是神经刺激项圈，技术神甫们无意间的研究成果，每当被鞭子抽中时，项圈就会向神经发射痛苦信号，制造强烈痛苦。”
“鞭子本身没有伤害，配合神经刺激项圈，就能在不伤害奴工的前提下，制造比任何刑具更强的痛苦。”
这时，“地精”监工看到罗伊，急忙上前，恭敬行礼道：
“想必你就是罗伊队长，雏鹰指挥刀的获得者，帝皇在上，能与您一起合作，是我马文的荣幸！”
马文是一个一等兵，却向二等兵罗伊敬礼，罗伊连忙回礼，推辞道：
“愿神皇保佑你，马文监工，您的军衔比我高，应该由我来向您行礼！”
马文摇头：“不，我在向雏鹰指挥刀行礼，它所代表的荣誉与贡献当之无愧。”
马文长得并不好看，甚至相当丑，眼睛狭长细小，偶尔闪过阴险精明的光，鼻子和嘴巴挤作一团，活像变异的地精。
但他的情商和颜值成反比，上来就对罗伊一番吹捧，显然事先有所了解，不像浑浑噩噩的士兵，不知天高地厚上来挑战。
罗伊面露微笑，说起了另一件事：
”对了，马文监工，你带领奴工外出工作时，为何没有陆战队跟随？这是预防暴动的基本操作吧！”
不发生暴动还好，一旦发生暴动，势必追究队长责任，下场枪毙起步。
马文叹了口气：“监工和陆战队是两个系统，他们不愿意，我指挥不了他们。”
真实原因是陆战队没有队长，即使发生暴动追究责任，也找不到对象，总不能枪毙所有士兵吧？
士兵没有权力，何来责任？
两人都知道原因，罗伊接着往下说道：
“很快不会这样了，从现在开始，陆战队进入战时状态，直到清除散漫风气，之后将跟随奴工出动，履行职责。”
马文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先是是眼珠子一转，闪烁莫名光芒，然后才点头说道：
“好，若需要我配合，罗伊队长尽管开口！”
看着监工背影，罗伊询问道：“这个马文似乎对之前状况很满意，并不想改变。”
瓦尔基娅说道：“根据制度，只有当奴工委托时，陆战队才允许开枪镇压，但陆战队同样被授予便宜行事的权力。”
“也就是说，经常有陆战队不经监工批准，擅自射杀契约奴工，之前队伍散漫没有这个问题，现在罗伊你来了，他有疑虑很正常。”
经过瓦尔基娅一番解释，罗伊大概明白监工的工作逻辑。
契约奴工就像牲畜和土地，监工就像承包人，承包契约奴工，完成额定工作量，如果超额完成，监工就能获得额外奖励。
所以奴工越多，生产力就越强，获得利益就越多，所以监工会尽力避免奴工死亡，保住劳动能力。
罗伊又想到了神经刺激项圈，项圈传递痛苦，镇压反抗，却又不会造成伤痕，此外奴工的义肢改造也是一笔成本。
“奴隶主会爱惜奴隶，因为奴隶是他们的生产资料，懒散不管事的陆战队更符合他的利益。”
罗伊正要找监工解释，但想了想还是作罢，因为这种事情表态不够，得看行动。
于是他将马文抛之脑后，开始特训73陆战小队。
很快他惊喜发现，士兵们体能射击等各项指标都在合格线以上，这是一群合格的士兵，唯一缺乏的只是精气神。
这可省了他不少功夫，于是他修改训练计划。
瓦尔基娅带领负重行军等耐力训练来磨炼意志；古毛架设擂台，搞混操格斗激发血性；罗伊扮演神父举行忏悔运动，进行忠诚教育。
如果推行顺利，第73陆战小队将成为一只意志坚定、血腥勇猛、信仰忠诚的铁军。
一周后，73小队焕然一新，队员军容齐整，作息规律，眼中充满了忠诚。
期间古毛兄弟大呼过瘾，因为罗伊规定，只要在古毛擂台坚持半小时不倒下，就能去红灯区玩一天，费用罗伊报销。
虽然没有一人能做到，但无疑激发了士兵的积极性，古毛兄弟挑战者不断，格外开心。
此刻，73小队押解着第35奴工大队，穿行于正义号的通道中。
三百多契约奴工排成行列，麻木地跟随队伍行走，一言不发，陆战队士兵前方开路，两侧警戒，预防意外。
今天是73小队第一次出动，也是35奴工大队第一次全体出动。
罗伊好奇问道：“马文监工，过去都只出动部分奴工，今天怎么突然全部出动？是有大活儿吗？”
马文叹气道：“还不是之前暴乱闹的，死人太多了，处理不过来，需要加派人手。”
罗伊好奇：“死人？正义号死人不多啊？”
马文平淡说道：“其他战舰不一样，淀粉转化器已经超负荷运转，尸体仍然堆积如山，放久了会产生瘟疫。”
“所以经过不为人知的交易，正义号帮他们处理一部分。”
此时队伍抵达一处车间，面前放着一个巨大的机器，水培农场的蔬菜水果源源不断的送入。
在另一边，还放着层层叠叠，堆积如山的尸体，罗伊一阵头皮发麻。
这时马文一声怒吼：“开工！搬尸体！”
虽然马文保证生产的淀粉只给奴工吃，但罗伊感觉未来很长时间内，都吃不下尸体淀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