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城隍庙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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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着大师法正的法杖，在一处早餐铺子吃了炊饼脆梨的徐志魔带着要买糖葫芦的月兔，直奔城隍庙旧址，路过石狮子街时候远远看了眼二王爷的府邸，仍旧是和前阵子被官府封禁后，寂寥无人的样子别无二致。
无疑证明了昨晚的经历是假的，也不能说是假的，而是鬼域，曾经法正大师告诉过他的一种此世界鬼怪具现的能量场域，当时徐志魔还奇怪大师学究天人，怎么能说出“能量场域”这个词，现在看来太正常不过了。
只是，他并不认为这个离恨天界是虚妄，显然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三十三重天，离恨天最高；四百四十病，相思病最苦那个含义。
妖法还好，鬼术难言……
一时之间，让徐志魔不知道该不该催动猩红加点来催熟《六阳金刚拳》，听法正和尚的话，这套狼级拳法是《虎吼九天诀》的初基，不知道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而且，似乎自己修行的是不完整的妖族仿功……
这个和原版的区别是什么，还有待考据。
想起大和尚那句：你将不日化妖，再不能得人身，徐志魔有种莫名的难过掺和着一点点小期待，自己会变什么？
狼人？
兽人？
“我昨天看到了，大和尚的脖颈处死前露出了柳树枝……”一直低头默默啃着炊饼的月兔面容有些悸动，似乎不敢回忆昨晚的情景：“看来大师似乎和木妖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会被控制了吗？”
徐志魔冷哼一声：“大胆点猜测，那就是控制人魂魄的柳树枝，昨天晚上锤爆二王爷的时候，它们的柳树枝隐约已经顶到了天灵盖，法正大师自焚的原因中，显然有一大部分是觉察到了柳妖作怪，不想被控制，所以……”
他隐隐感觉，这是个妖魔全面入侵人族社会各个领域的世界，法正和尚说的离恨天秩序全面崩坏倒是可以相信一下。
“可是，大师说的柳树绵延三千里是什么意思？难道……”月兔艰难地咽下一块炊饼，不敢细想，又不敢不想，因为她觉得脚底下从今早起总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街道上，风和日丽，轻风抚恤四周树木左右摇曳，下垂的柳条根根浮动在青色的湖水中，诗情画意，让无数眷侣和客商陶醉其中。
只有徐志魔和月兔两人心跳不已，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整个青云镇上面的柳条，都已经是替换成了柳树，其他杨树，槐树，桑树，榕树全都枯死萎靡。
“几乎可以确定，那些穿透人体的柳枝，是三里柳庄那几颗柳树作祟……”徐志魔推断从二王爷到法正大师，还有那些武师冤魂，无一不是收到了柳枝的控制，至于真正的死因，似乎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不会是三里柳庄的吧，距离那么远，妖族……”月兔欲言又止。
“你还知道什么，不妨大胆地说出来。再说了，法正都说绵延为祸三千里了，从三里柳庄到雷音寺区区十几里地，有什么不可能的？”徐志魔肯定月兔还有别的事情隐瞒，但是这一次没有强逼。
“等我跨入狼级和你说……”
“……”
……
两人说完，已经走到了石狮子街尾，来到一处破败不堪的小庙前，踢开堆满杂物的门口垃圾，摆正歪七扭八的桌椅板凳，抚摸干净断裂成两半在地上的神像，轻轻拂拭神陨前的荣光。
“爹……”
不知何时，月兔已经泪流满面，俯身在石像上泪流不止：“人道昌盛时，父亲香火旺盛，那还是数十年前的事情，这些年朝纲混乱，人妖不分，父亲被那二王爷冠以祸害生灵，贡品无度的莫须有罪名，率领一众无知百姓，打碎神像，身死道消了……”
徐志魔沉默良久，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我之前也在另一处乡俗不同的地方遇到过，那里人人生活幸福安康，比任何朝代都要富足，但是却日日不满，宣泄情绪，诋毁朝廷，甚至吃里扒外，觉得外面的世界更公平，更自由……”
“结果呢？”月兔抬起泪汪汪的小脸，似乎找到了共鸣。
“结果出了故土，很多有钱有智商和能力的人，活的照样滋润安好；而那些无脑喷子们，去哪里都是做苦工，继续抱怨环境的不满……”
徐志魔说到这里无奈一笑，想起自己前世和人网上战斗的事情，垃圾话一发，然后立马拉黑，让对手负面情绪憋在心里，气到爆炸。
“喷子？”月兔有些不明白，眨着大眼睛求解释。
徐志魔摇摇头：“你不用知道太详细，是败类的一种……”
两人谈话间，感觉到脚底下的泥土又在松动，两颗嫩绿可爱的柳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钻了出来，只是方向是他们的脚底。
徐志魔抬起法杖噗噗两下把树苗全都戳死，真别说法杖的重量和重心都非常趁手，如果自己不想催动《六阳金刚圈》，这个法杖完全可以当狼牙棒来使用。
“这些柳条昨晚似乎知道了些什么，意味着我们不能停下脚步，先去庙里你说的暗门看看吧！”徐志魔拉着泪水未干的月兔，一路来到狭隘的庙内，果然有一处暗门，抚平上面青苔石板上刻着一句话：狼级后期可入！
狼级后期？
自己分明是狼级中期的水准，如果进去会发生什么？
徐志魔左右为难但是还决定闯一闯，大不了催动六阳金刚掌，全身毛发遮盖，能够提升百分之二十以上的防御力，忽然他感觉化兽也不一定是坏事，尤其在这乱世之中。
何况，按照法正的提示，过后还可以找刘三槐夫妇处理皮毛……
“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我还是半只脚踏入狼级的兽妖，还不能给你进去引路，但是我可以保证，父亲放进去证据的时候，点明了镇子上拥有国运的三个人……”月兔耸耸肩膀。
徐志魔有些踟蹰：“哪三个人？”
月兔轻叹口气：“一个书生，一个铁匠，另外一个就是你，那两人死后，你身上的国运汇聚的更大了，爹说像你这样的，全大周似乎还有几十个……”
“几十个，可能都是穿……”他说了半截，忽然在角落看到一团麻绳，俯身捡起来，一头拴在自己腰上，一头栓在月兔身上，月兔小脸惊慌失措，不知道这位怪哥哥又要干什么。
“乱世我谁也不信，城隍之女，如果这是一个陷阱，那么我死前一定把你拉进去……”徐志魔放了句狠话，使劲推开了暗门，迎面而来一股寒风让他全身一个激灵，似乎闻到了一股恶臭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