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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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欢跌坐在天台上，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她有些耳鸣，却仍旧能听到那些谩骂。
她看到了她破碎的身躯，静静躺在地上，周围的鲜血溅湿了双子楼却唯独没有弄脏看热闹的人。
“我明明已经抓到她了。”楚清欢双手抱住脑袋，能够看到明显的颤抖。
刘金焕已经彻底崩溃了，他抚着还在流血的唇，整个人趴在天台边缘，咒骂：“你毁了我，贱人！”
她静静的躺着，被众人围观，像一件美丽的艺术品，可在半分钟前他们明明还言辞恶劣的唾弃……
楚清欢牙关紧咬，手指缓缓收紧，警察在一旁的安慰变得如此聒噪。
“闭嘴，不然今晚死的就是你。”
楚清欢声音冷漠，想要站起身来，却一个踉跄，突然周围的人都闪开，冰冷的手突然被一双更大的手握住。
楚清欢下意识抬头，来不及收回眼中的杀意，眼角红的不像话，一滴清泪顺着脸颊落下，她却浑然不知。
“我明明已经抓住她了……宋砚辞，我已经抓住她了……”
楚清欢握着楚清欢的手细细颤抖，她瞳孔放大，心率瞬间降低，突然挣脱宋砚辞的手。
朝着天台边缘走去，居高临下望着下面的人，带着杀意的视线一寸寸描摹下面的脸。
每一张，看戏的，嬉笑的，故作老态的，每一个人都是杀手……
宋砚辞凑到楚清欢旁边，先是抓住了她的手腕，防止她冲动，后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道：“我可以派人控制起来，也可以送他们进去。”
楚清欢眼神一点点结冰，面无表情，“我抓住她了，她挣脱了我……”
楚清欢抬眸，冷风把她脸上的泪珠吹凉，宋砚辞抬手用拇指指腹抹去她的泪水，缓缓呼出一口气，看着她落泪的样子，心脏抽痛，像是被硬生生插进了一根针……
痛她所痛，让她伤心的人，都不能好好活着。
宋砚辞转身对着后方的制服人员吩咐，以一种完全上级的命令，“救护车快点行动，另外把该控制起来的人都控制起来，少一个，包庇一个，你们的名字会在半个小时后出现在你们顶级上司的办公桌上。”
他声音沉稳，说话有条理，出现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收到命令的，所以宋砚辞一声令下，所有人迅速行动，很快整个天台就剩下楚清欢，宋砚辞以及双子大楼的老总。
楚清欢走在宋砚辞前面，一步一步逼近刘金焕，可他依旧骂骂咧咧，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靠近。
倒是他身后的工作人员一直拉着他的袖子提醒，可终究无济于事。
他现在处在极度愤怒之中。
“贱人，苏丝若就是贱人，下了地狱也不得好死，就应该千刀万剐！”
他紧咬着双齿，邪恶的话语从缝隙中倾泻而出。
“那你下去看看，是她可恶还是你罪有应得？”
楚清欢凉凉的声音响起，她面无表情，却浑身散发着一种阴鸷的气息，而她后方高大的男人却只是静静站着。
“你他娘的还救她，你以为你很高尚吗？”刘金焕沾着血的手指着楚清欢。
宋砚辞眼底染上杀意，垂在身侧的手瞬间收紧，下一秒就要出拳。
可楚清欢先他一步，一把提起刘金焕的脖子，用力推向天台边缘，几人本来就靠近苏丝若自杀的地方，这一推刘金焕直接半个身子跌出了天台。
上半身只靠楚清欢抓着的一个领带支撑，他瞳孔瞬间放大，整个僵硬起来，紧张地声音断断续续说不清楚：“你……警察！有人……谋杀了！！！”
楚清欢握着领带的手指一点点松开，“高尚？”楚清欢嗤笑：“我从来不是高尚的人，所以你去死吧。”
她声音平静，就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不错适合春游一般，轻飘飘的。
下一秒最后一点接触消失，刘金焕半个身子失衡，两手在空中抓握，可什么也抓不到，楚清欢看他挣扎，索性直接给了他一脚。
下一秒“啊！”恐惧的吼叫响彻天际，像极了苏丝若的悼念曲……嘹亮高洁。
随着嘭一声，刘金焕正好落在黄色安全垫上，可他本身早在空中就已经被吓到昏迷……
现场的众人被面前的一幕惊呆，纷纷转换手机摄像头，对准天台，可只能看到一抹被阳光普照的发丝，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
楚清欢冷冷的视线落在刘金焕带来的小啰啰身上，微微歪头，似乎是在考虑下一个死的是谁。
在场的十几个人瞬间下跪，举着手指发誓：“我们什么也不知道，我们……我们都是上来劝她……不要跳下去的……”
“闭嘴！”
楚清欢声调骤然加高，去警察局自首。
留下这句话，楚清欢绕过他们离开。
宋砚辞一边跟随，一边对着安北使了一个眼神，下一秒安北带人上前，控制住在场的每一个人。
A市市中心医院，楚清欢握着苏开心的手站在临时病房前面。
说是病房其实里面的人已经去世了……
苏开心望着楚清欢面无表情的精致面容突然像是预感到什么似得声音奶奶地问道：“姐姐，妈妈在这里吗？”
楚清欢闻言蹲下身子，她没有选择任何欺骗，尽管知道四五岁的孩子可能什么也不明白。
她抬手把她耳前的头发别到耳后，才道：“妈妈去世了，现在就在里面躺着，你再去摸摸妈妈好不好，妈妈现在不好看不想让开心看到。”
苏开心在楚清欢出口的那一瞬间眼眶就已经被泪水填满，“去世了就是再也不会回来了吗？”
楚清欢骤然抱住苏开心，单膝跪地：“是。”
苏开心没有楚清欢想象的那样崩溃大哭，她抬手捂住自己即将出声的嘴巴，表情痛苦，眉眼紧紧皱起，泪珠子不要钱的往下掉，很快就浸润了楚清欢的肩膀。
楚清欢起身抱起她，一步一步走向病房，推门打开之后，浓烈的消毒水味儿扑面而来，楚清欢有些昏厥，但脚步依旧稳健，直到把苏开心放到苏丝若身边，自己伸手按住了盖着她的白布。
鲜血已经浸湿了大片，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小姑娘没见过这种场面，抬手就要掀开白布，被楚清欢紧紧按住，嘱咐：“妈妈现在累了，我们就静静摸摸她好不好？”
小姑娘似乎瞬间长大了，轻轻点头，小手隔着白布握住苏丝若已经冰冷的手臂。
泪水成线……这就是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