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倒计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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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以为了利益最大化,不惜一切代价。
兰舟是个十分追求利益与效率的人。
如果死能解决问题,那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死亡。
“但是,这件事根本就用不着她去死。”
赤焱冷静地开口。
久莘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赤焱打断了他的话。
“你没听说吗?这次纤云宗来的是剑祖他老人家。而天法道那位常年足不出户的道祖也难得前来。”
“你真以为,他们只是来充面子的吗?”
赤焱一句疑问,直接让久莘闭了嘴。
“再者,即使当天兰舟快要没了,作为她师尊的剑祖会没有提供保命的法宝吗?”
“只要能保住一条命,剑祖就能赶过去救她。而试图杀害剑祖首徒的魔界掌权者,会有什么好下场?”
这么一说,久莘恍然大悟:“兰舟要的就是他死,这么做……许延维好像也活不下来?!”
赤焱叹气:“所以啊……”
话说回来,久莘还是问道:“但是……你真的不怕剑祖会来迟吗?”
毕竟……
赤焱却露出了一抹微笑,安慰道:“久莘,我知道,你始终还活在你母亲牺牲的阴影下。”
“但是。”
赤焱转过身去,他低下头,终于还是鼓起勇气点出真相。
“你只是在逃避啊。”
久莘顿时慌了。
“哈哈……你、你在说什么?我?我怎么会……”
“久莘!你别自欺欺人了!”
赤焱几乎是吼出声来:
“你知道的,就算白姨不去说这句谎言来骗你,她也还是会牺牲!”
“当时战况已经十分紧张!魔界攻入,如果真让大众知晓,灵界、修仙界、凡界都会分崩离析!”
“久峰主是不敢去吗?!他是不能去!他只能留下来强撑局面!”
“只要纤云宗还能有人在这世间偷闲,才会有凡人相信他们是安全的。”
“只有他们相信自己是安全的,他们才不会大乱。白姨如果不去战场,那也会有千千万万的人去赴死。她不去,自然有人替她去!”
一顿输出后,久莘终于,低下头去了。
“我……不想他们去死。”
“可是,她不去冒险,那她曾许诺的复仇,谁去完成?兰舟不喜欢背信弃义,你是知道的。我也不喜欢。”
赤焱非常冷静。
不是他冷血,只是他清楚。
兰舟如果真的牺牲了,她也不是白白牺牲的。
那么追求利益最大化的人,不会白白浪费了她的生命。
赤焱牙关咬地很紧,他自己也很紧张的。
“兰舟是拦不住的,她很厉害。”
“与其去当她的敌人,妨碍她。”
“不如让她一路顺畅,也许多了更多的生机。”
久莘,沉默了。
他不能拒绝。
他明白,兰舟虽然到最后也没有给他一个确切的答案。
但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兰舟想要他明白的。
洞察每一个人的内心,明白每一个的所思所想,并且把他们利用到极致。
她并不是存有其他心思,这么复杂的一切,也许只是教会他。
放下。
。。。
。。。
遗迹的驿站内,一片荒凉破败之景。
近年来,因为魔界,六界的关系都很紧张。
自然没什么人对六界大会上心 ,这座驿站,自然也没什么人去用心打理。
枫叶一片一片地落下,从久莘的面前飞舞而过。
他低下头,不敢看这一切。
强行让他面对一切,确实很残忍,可兰舟也是没有办法啊……
她浅浅朝着枫树叹了口气,时间不多了,他必须得长大了。
“兰舟……求求你……不要离开。”
男孩儿声泪俱下,这句话仿佛并不是对着兰舟在说。
而是他的母亲。
这是那晚,他真正想要说的话。
实际上,善意的谎言,并没有什么。
只是男孩儿在思念母亲时,会想起的遗憾罢了。
“如果当年,对着她说出了这句话,那么一切就会好了吗?”
兰舟微笑着转过头来。
枫叶随风飘舞,一如许多年前的一个夜晚。
只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微风和来不及落下的夕阳。
金黄的光撒落在女孩儿身上,她笑得很温柔。
“嗯。说过的,我不会死。”
。。。
。。。
久莘放下心了,久莘的心又跳到了嗓子眼。
“放心,我也不会让你活着回去的。”
六界大会进场处,兰舟笑眯眯地跑到许延维身边说道。
许延维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不是说好不会死的吗?”
这么挑衅真的好吗?!!
。。。
回到进场时,两拨人刚碰上的时候。
许延维首先朝兰舟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小朋友,欢迎来到六界大会。在这里,生死可就不由你了……”
兰舟笑眯眯地走了过去,脸上的笑容人畜无害。
但是熟悉她的众人清楚,兰舟这是要发大招的前奏。
“放心,我也不会让你活着回去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久莘内心此刻已经尖叫成《呐喊》的形状了。
不是说好不会去死的吗?有必要一来就玩儿这么刺激吗?
许延维脸上的表情已经开始扭曲,笑得越发危险:
“喔?小朋友,你真以为那些台上的观众能来得及救你吗?”
兰舟“纯真无邪可爱”地盯着许延维,真诚发问:
“你一个分神期,中间还有合体期、洞虚期和大乘期,差了渡劫期三个大境界。”
“你怎么如此垃圾,如此自信?”
“嗯啊!……”
许延维被兰舟一记直球嘲讽,打得瞬间宕机。
可是……可是我们的兰舟还在输出!
“我不过是个小金丹罢了。金丹过了是元婴,元婴过了,就是分神期。”
“呀!右护法,您和我这个小朋友……居然是一路货色呢!”
许延维表面的优雅也已经绷不住了:“我是个魔族!鬼才是分神期!”
兰舟微笑捂嘴:“喔,确实,实力跟分神期相同的小垃圾。”
“喔,对了!听说魔族和修者在同一阶段时,魔族的实力会稍强的……您甚至还没有……到类似于分神期这个阶段吧?”
“额!……”
许延维闷哼一声,气得停在原地。
而“始作俑者”却一蹦一跳地,跑进了会场。
停在他俩背后的众人:真是精彩的对话。
良久,许延维才反应过来。
你猜清言凭什么叫剑祖?真当渡劫期是啥大街上的烂白菜啊?!
分神期的实力也没几个人吧?!
兰舟:抱一丝,我师尊是渡劫期。
(*′?`*)人(*′?`*)
。。。
。。。
“多亏了”兰舟这番搞事情,魔族和修仙界的矛盾算是被彻底被拉上台面来了。
许延维浑身散发出的,对兰舟不爽的气息,甚至远隔数十米的兰舟本人都发现了。
要不是雾茗和鹿爻,强行把她给按回了座位,并且把嘴捂住。她估计能够隔那么远的距离,直接嘲讽技能拉满。
全场都被这么奇怪的氛围所吸引,当然,这个“吸引”并不是什么好词汇。
“哈哈。”
不知从何处传来的一声轻笑,落入了众人的耳中。
他的声音清脆悦耳,就像山间的鹿,优雅又不失灵性。
兰舟朝声音的主人看去,是一个看起来十分年轻,开朗,活泼,青春,可爱,涩……(不是)
“啪”地一声,结结实实的一巴掌落在了兰舟后脑勺上。
不知是不是错觉,兰舟都感觉自己从未圆润过的后脑勺,都已经长出来了()
不是!重点是这个吗?!
“雾茗!你最近过分了啊!我不就看了眼来人吗?!”
雾茗脑袋上的井号,“蹭蹭蹭”地冒了出来。
“非得看是谁吗?你好奇心咋这么重?!”
说完,她按住兰舟的肩膀,小声说道:
“这人是妖界的王,如今唯一的继承人。你少去招惹他!”
兰舟:“好的。我很乖的,你很清楚。”
看来不得不去碰瓷了呢。???
。。。
。。。
也许是兰舟的视线太过灼热,那位被雾茗列入《超级危险名录》(又名兰舟必贩剑名录)的妖族少主,也看了过来。
并且。
给兰舟。
一!个!微!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夭寿了夭寿了!”久莘心肝脾肺肾都在激情地跳动。
这下好了,名画《呐喊》x2。
不过当事人兰舟,却笑眯眯地,一点也不胆怯地,朝妖族少主微笑着挥了挥手。
很好,兰舟搞事还是很利索。
只不过这会儿,便不需要雾茗和久莘两人去劝兰舟了。
一股熟悉的气息临近,兰舟下意识回头看去。
嗯,瞬间乖巧了呢。
“纤云宗,剑祖清言,入场!”
“天法道,道祖道明野,入场!”
两位老祖,是此次六界大会唯二到场的渡劫期大能。
在辈分上,是全场最高,在实力上,也是。
所以,天生对强者的畏惧,让在场所有人,都不敢造次。
就连身为魔族的许延维,都乖乖地低下头行礼。
兰舟特意在这时斜着眼去嘲讽他:
哟,低头啦?怎么不继续叫?
(??_?)?
许延维非常优雅地翻了个白眼,顺便在心里又记了兰舟一笔。
不过此次六界大会,他亲自前来,也是带有目的的。
“无事,大家莫拘谨。”
清言一如既往地声音温和。
而道明野戏谑的目光,在场内好不忙活。
为了不被清言的逼格比下去,他特意带了把纸扇,这下倒方便他遮住上扬的唇角。
“诶,清言,你家小白菜要被拱了。喔不,是她拱别人……你这表情干嘛?”
在前去席位的路上,道明野十分缺德地朝清言开了个玩笑,没成想被清言幽怨颇深地瞪了一眼。
“没什么。”
道明野:这绝对有什么!!!
这么想着,道明野又好奇地往台下多瞥了几眼。
妖族少主黎枝。
天颐门之前试图拱过兰舟的那头猪。
还有……许延维?
他果然还是来了,道明野眉心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果然还是不死心……
魔族血脉对修为的影响是极大的,偏偏魔族血脉沾染的因果颇多。
战斗力强盛的后果便是控制不住自己血脉里的狂躁,最终成为疯子。
这也是修士为什么走火入魔后,多半会成为徒有力量的傻子。
走火入魔,对于人来说,不算一件好事。
而天生的魔族呢?也见不得有多好。
血脉里的狂暴,会抑制他们的修炼。
所以血脉越是纯正的魔族,修炼越是得心应手,反之则事倍功半。
据道明野了解,真正血脉纯正的,只有初代的魔尊一族。
如今的魔族,修炼可谓是难上加难。
所以,许延维来此的目的,便很明了了。
进化血脉。
“清言,月龄园的封印还好吗?”
道明野坐到席位上,第一句话便是这个。
清言回过神来点点头:“是好的。”
道明野把刚才展开的扇子收拢,这才叹了口气。
“放这么危险的人进来,清言,你真的就不担心兰舟那个丫头……毕竟看她那势头,又是想干些什么。”
清言摇了摇头:“她知分寸的,也明白自己到底想做什么。我与她有过约定,不把我们私人感情掺杂进正事。”
“一味的保护,只会害了她。六界从不是可以让某个人一手遮天的地方,她需要长大。”
道明野有些哭笑不得:“她还需要长吗?真要说起她的心智,在场恐怕没几个人比得过她。”
“问题是,她想做什么,你真的清楚吗?”
清言没再说什么,只是淡定地看向远方。
道明野见清言没理自己,也识趣地闭嘴,观战。
他道明野不算是什么天下第一人,跟清言比,少了几分实力,跟其他几个老家伙比,又少了几分沉稳。
他自诩不是什么心机之人,算是心思单纯的那种。
但往往是心思单纯的人,能看见的,比那些心事重重的人,更多。
台下,许延维身板挺直,大摇大摆地走上了观战席的末位。
回头正巧看见了兰舟,两人似乎在用眼神交流着什么危险的信息。
那个不怕死的崽种丝毫没感觉到危险正在向她临近,眼神里充满了大胆。
许延维大概会觉得她无知且无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