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美好生活要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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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测灵根的之前，兰舟安逸地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整个人都是不想努力的状态，直到来领兰舟去测灵根的弟子敲响了兰舟的方向。
“小师妹，今天是做灵根测试的日子，快起床吧”敲门的是外门弟子，这几天他一直盯着，发现兰舟一直躺在她的房间，除了吃饭就是睡觉，闲鱼一条。
当年自己是多努力上进，到最后还不是伪灵根？这人闲成这样，打死他都不信有灵根。
兰舟慢吞吞地从床上起来了，顶着一头鸡窝给弟子开了门，弟子低下头一看，“霍，鸡窝！”
兰舟毫不在意，“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是我还没梳好的头？”
外门弟子:“……”别看我，我不会梳小女孩的发型。
正当他准备催促兰舟进去梳洗之时，他只感觉自己身旁带起一阵旋风——
“小兰舟！姐姐来看你了！”从远处飞来一个女子，蓝紫色的飘带随风飞舞。
不等兰舟醒神，一根衣带直接抽到了她的脸上:啊……真是飘逸潇洒呢，年轻真好（bushi）
裳缊几日没见到兰舟，情绪有些激动，见兰舟被自己的衣带糊了一脸，紧急刹车的她莫名有些心虚。
刚好看见兰舟乱成鸡窝的头发，“呀！小师妹你还没梳头啊？来来来，姐姐帮你梳！”
说着，就把兰舟往里间推，顺手便把门关上了。
站在屋外被寒风无情吹打的外门弟子:草率了，感情这丫头是个关系户。
兰舟被裳缊半推半就地弄上了梳妆台，裳缊一边给兰舟梳头一边嘱咐:“今日测灵根，记住了，要将所有的意识都归于丹田，去用心感受灵力的存在。嗯……就像灌水一样，将外界的灵力往丹田里灌就行。”
兰舟:“所以测灵根是半自动的？”还得自己出力是吧？好家伙。
裳缊有些心虚，“抱歉，前几天忘说了，主要是这玩意儿我从小就知道……要不是燕旭提醒，我真搞忘你就是个凡间的小丫头了。”
所以……别人测灵根只是走流程，自己测灵根还得来个临场发挥是吧？兰舟整个人都是无语的，“所以裳缊师姐，别人去测灵根之前就会有些修为是吧？”
裳缊心虚地把头撇到一边，“额……按理来说确实是这样的，不过！还是有很多凡人家的孩子什么都不会也来测灵根的。”
面无表情の兰舟，“所以大多数的凡人测出来都是伪灵根是吧？”
好家伙，伪灵根居然只是因为没有修炼？
裳大忽悠一本正经地说，“不不不，伪灵根之所以是伪灵根就是因为他们有灵根却无法感知灵力，即使有灵根也是无用的。无法修炼，就算天生有灵根，那也只是长来好看的罢了。”
兰舟突然就有些紧张了:完蛋，她就说自己明明没有惹过那个外门弟子，他怎么对她有种莫名其妙的嫌弃，搞半天是以为兰舟摆大烂了。
裳缊本来打算在兰舟到了内门后再慢慢和她说这些东西的，结果兰舟晕剑给留在了外门，自己就给整忘了。
心虚の裳缊连忙摆手:“这有什么的，师姐可是筑基期的修士了，到时候师姐临场指挥你就行啦！”
“测灵石不需要多少灵力，只要你稍微地感知一些些灵气，然后将灵气转化为自己的力量，再输入测灵石，它就能测出你的灵根……”
怕兰舟不信，裳缊还特地去比划了一下。
兰舟:《只要》
乐，宛如去hr那儿面试的前十分钟，一起去应聘的人告诉自己英语不是要四级而是八级一样扯淡。
有个灵根大概率不难，但是既要灵根又要灵力，大概率不成。
兰舟面无表情地凝视着那个正解释一切的裳缊。
呵，女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你又何必引起我的注意（暴风哭泣）。
那又能怎么办？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兰舟一脸阴沉地走向挤满了新生的论武台，后面跟着一个集心虚紧张担心为一体的筑基期修士。
在场的新生有不少是来自五湖四海的仙家子弟，都是看中了纤云宗天下第一仙宗的名号前来的。
许多人在报名之前便有着练气初期的实力，看见一个筑基期的纤云宗弟子屁颠屁颠地跟在一个毫无灵力波澜的小女孩背后，神色慌张。
大家便开始自顾自地议论起来。
“这人来头不小啊，家里人为了给她铺路居然会为她提前安排一个自己人进纤云宗，看样子这人还是秀月峰峰主座下的亲传弟子，背后势力不得了啊！”
“什么啊！靠家里人的照应才能安心入学，实力肯定弱到爆！”
“对！肯定是个锦绣废物！哎哟！”这个前脚还在忿忿不平的人后脚就被人打趴在地上。
等他愤怒地站起来，准备找那个打他的人理论时，转过头时却愣住了。
打他的居然是一个看起来娇贵的小姑娘。她虽然未到及笄的年纪，但仍用发带将头发高高绑起，华贵的服饰衬托出她不俗的气质，一脸生人勿近的表情，妥妥一个高冷少女形象。
兰舟:孩子高冷老不好，多半是没朋友的。
那个骂兰舟锦绣废物的少年爬起来后，对着少女怒目圆瞪，“哟！这就有好姐妹来撑腰了？招生大会是各凭本事，不是比谁靠山硬！筑基期的内门弟子了不起啊？！等劳资当上内门弟子，看我怎么给宗门告你们的状！”
少女明显是不善言辞的实践派，听见这个少年口不择言，眉头一皱，一个起手酝酿灵力，准备让那个少年好好闭嘴。
兰舟发觉事情不对，连忙向前阻止。
“两位有话好好说，都是误会！”
话音刚落，两个人齐刷刷看向兰舟。
跟甲方谈项目都没紧张过的兰舟莫名咽了一下唾沫……
兰舟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开始了她的表演——
“首先我是一个流浪儿，前些日子去山上砍柴被魔物盯上了，差点就死山上了。是裳缊师姐和其他十几位师兄师姐救下了我。”
对不起了燕旭师兄！
那个少年目光开始挪向其他地方，额……好像骂错人了……
高冷少女又皱了皱眉，她感觉第一下貌似打轻了……
裳缊本想将兰舟拦在身后，结果一下没看住让她窜了上去。没想到这丫头一两句话还真奏效了！这是什么新型言灵术啊？
现场气氛缓和下来，兰舟向裳缊使了使眼色。
裳缊立马开始配合，“嗷、嗷对，她是我和燕旭带队出去历练的时候捡到的，看她无家可归，便想着让她来试试招生大会，万一是个好苗子呢？”
围观的人群开始增多，兰舟想赶紧解决事端快点开溜，“所以，我来招生大会真不是背后有关系，我就是个普通流浪儿罢了。”
众人纷纷称是，少年开始挂不住脸，“这还不是怪你自己来的时候做派那么大……”
裳缊有些尴尬，但还是弱弱地举起手来，“额……内什么我跟着她只是因为她暂时还没修为，我怕她不会用测灵石罢了……”
少年更不好意思了，对着兰舟连声道歉，正准备直接开溜，却被一旁听了半晌的少女拎住。
少年知道自己不占理，但仍是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姑奶奶，您要怎样？我已经道过歉了！”
少女终于开口了，“随意议论他人是为无礼，若再让我碰见，必定让你脑袋开花。”说罢随手捏出一个光球往天上一扔，瞬间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兰舟在一旁惊地说不出话:哇！是打上花火！（划掉）
裳缊眼含热泪:好卷！！！！
裳缊默默擦掉自己眼角的泪花拍了拍兰舟的肩膀说道:“你看来要加油了！”这是在替兰舟担忧她的前程，才不是因为羡慕。
兰舟看着眼前这颗大柠檬，槽多无口……
“裳缊师姐，你酸地我都流口水了……”
闹剧终于落下帷幕，主持纪律的长老姗姗来迟。
“各位新生，老朽正是今日为你们测试灵根的柳长老。待会儿一位一位上台，向台上的测灵石输出一丝灵力。有色亮光便是灵根，有色无光则是伪灵根，无色无光则没有灵根。”
“想必老朽已经说地十分清楚了，那——测试开始！”
新生开始一个个地登上论武台测试灵根了，兰舟这边却仍在闹腾，当然，闹腾的不是兰舟……
“小兰舟啊，听我跟你说啊，灵力就像一股水一样，你只需要把灵力想象成水，一丝丝地流进丹田，这样就行了！还有啊你一定要记住……”
叽里咕噜一大堆，可是这堆抽象的比喻感觉只有她自己听懂了，因为她是水木双灵根。
也没有办法，谁叫裳缊自小便出生在修仙世家，这玩意儿从小就在练，对她来说压根儿就没有什么难度，所以真没法形容出个所以然。
正当兰舟准备好收拾收拾就住外门的时候，她的左手被人牵住了，冰冰凉的触感让兰舟一下子警觉起来。
回头一看，正是那个之前为自己出头的少女。
她开门见山，直截了当“我用灵力为你走一遍脉络，记住灵力运行经过的脉络，待会儿直接运行经脉，不需要去感受灵力的存在。”
裳缊面带疑惑，这也行？灵力不是要自己去体会吗？
兰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帮自己，不过时间紧急她只好先按少女说的做。
兰舟闭上眼慢慢体会灵力在经脉中运行的感觉，当一缕灵力走到脉络的尽头进入丹田之时，兰舟感受到了曾经从未感受过的舒畅之感。
事实证明，学习不需要灵魂。
她试着回忆刚才灵力略过的经脉，她想象这有什么东西从脉络进入然后游走进入身体。当灵力逐渐开始增多，不知为何，她仿佛又长了一双眼睛。
兰舟看见一阵风吹过去了，对，那是看见的，它吹地好慢好慢，就像一面轻纱扑进了兰舟的怀里，兰舟逐渐将其吸收转化……
台上的柳长老还在监督新生测试灵根，只感受到一阵灵力波动，他望向波动的中心——兰舟。
纤弱的小女孩被浓郁的灵力包裹在其中，台上测灵根的弟子也停了下来，都往兰舟的方向望来。
兰舟感觉身旁刮起了一阵柔软的风将她包裹，风在她眼里早已具象化，仿佛只要她想，就可以将风握在手里。
兰舟缓缓睁开眼，眼里的青蓝逐渐清晰，但是在一下刻就愣住了。
轻轻的我来了，正如我轻轻的走。
沉默是今早的论武台。
兰舟勉强带着微笑看着四周赤裸裸的目光。
台上的柳长老激动地双手颤抖:“你……那么一下就练气中期了？！”
有一说一，看见兰舟躲队伍最后临时抱佛脚时，他对这丫头是存在嘲讽心理的，现在他倒成了个笑话。
兰舟:我承认我很厉害，但是也可以不用那么厉害。
兰舟额头冒汗，“啊？我不知道啊？我还以为我只是打通了任督六脉呢！”
兰舟不懂，兰舟不知道喔。
柳长老看起来收到了什么讯息，随后便朝着兰舟挥挥大手，“到底如何一测便知，少装蒜！”
兰舟咧了咧嘴，向裳缊和少女示意了一下便上了台。
此刻的裳缊已经没有多余的眼神给兰舟，她眼中含泪，“呜呜呜呜呜呜，兰舟出息了……”
一旁的少女也是前来参与招生的，于是跟着兰舟一起上台插个队。临走递给了裳缊一个无语的眼神，“你夸张了。”
兰舟走在前面，表情仿佛心虚猫猫:“长老，说了你不信，我真的没有修炼过……”
柳长老:这丫头在胡咧咧些什么？
他有些不耐烦地挥挥手:“少给我装蒜，快点测！”
兰舟抹了抹头上的汗，瞧见没，这就是出头鸟的下场，被领导拎出来收拾了吧？
她小心翼翼地将手放在了测灵石上，按照刚才运行过的经脉送出一缕灵力。
当灵力接触到测灵石的瞬间，原本暗淡无光的石头突然爆发出青蓝色的光芒。光芒纯净且强烈，差点亮瞎了兰舟的钛合金狗眼。
哇！好高级耶！
这什么龙傲天剧情发展啊啊啊啊啊！姐今天刚接触灵力啊！谁信啊？！姐这下不成骗子了？！
办个鬼的猪吃啥老虎啊？！姐就是一只弱鸡啊！这还怎么苟啊！
柳长老看见石头迸发出单一的青蓝色光芒，抚了抚胡须，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兰舟，风天灵根。”
纤云宗，天元殿内。
一众峰主，长老，真人，真君坐在殿内，殿堂正中是一面水镜。
大家正看着测试有序进行，对今年的新生资质小声议论——
“今年的新生资质感觉不太行啊……”
“是啊，虽然有灵根的确实比前些年多了些，可全是些三灵根五灵根的普通资质，别说天灵根了，就是双灵根都少见。”
“哼，天灵根？老夫赌三百灵石，今年一个天灵根都没有！”
正在大家讨论地火热之时，水镜内正在进行的测试突然暂停，大家都齐齐看向了一个方向。
殿内议论声此起彼伏，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的长老有些坐不住了，站起来准备去外门查看情况。
这时，只听水镜里传出柳长老惊讶的叫声——
“你……那么一下就练气中期了？！”
众人被柳长老吸引了注意力，水镜也懂事地向兰舟的方向转去。
大家看见镜中那个瘦弱的小女孩，站在原地对众人露出尴尬的微笑。
有眼尖的弟子一下就认了出来，“这不就是刚才那个被嘲讽的流浪儿吗？她说过她之前从来没有修炼过！”
众人发出惊讶的声音，“啊？能有人第一次接触灵力就可以直接上升两个境界吗？”
“快！叫柳青测试那个女孩的灵根！”
柳长老收到了来自内门的消息，于是向那个女孩挥了挥手……
“兰舟，风天灵根！”
和论武台一样，天元殿内也沸腾起来。
“快叫老师回来！这届招生大会出了个天灵根！”
“这位天灵根今年我们青云峰势在必得！”
“哼！你青云峰都垫底多少年了？我们寂幽峰都位列前几上百年了！”
“实力哪里有关系重要？别忘了，这丫头和我们裳缊可熟络了～”
“照这样说，燕旭那小子也认识她呢！”
“师父师父，之前我劝过小师妹进我们杏林峰的，她一定还记得的！”
“劝人学医，天打雷劈！”
殿内吵地热火朝天，殿堂正座上的掌门也有些坐不住了，“师叔祖……您说我要不要再收一个亲传弟子？”
坐在一旁气质清雅，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的青年清冷的眼眸微微低垂，本该是喜悦的消息，但是他语气中更多的是遗憾叹息。
“她便是那个村庄的小女孩？”
掌门的笑容突然僵在脸上，“啊……不过现在，她是一个流浪儿。”
清言没有再多说什么，起身便准备出去。
掌门赶忙问道:“师叔祖是要去哪里？”
清言理了理自己今日出门随意披上的月白色道袍，平日里自己为了不引起弟子围观，常常穿着普通的衣袍。
他不爱金玉头冠，多是一根青色的发带随意的束在发尾。
“我不爱在人多的地方久待，出去逛逛罢了。”
掌门正准备追问，清言又开口道:“是我们亏欠她太多了，若是以后拜入宗门，还请善待于她。”
掌门俯下头:“是。”
抬头时，清言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