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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与君离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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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门望族,高门嫡女,高门快婿,这真是让人纠结的三高,不是所有的高,都是一件高兴的事。

热情、热心、热忱,这三热却让非太斗夫妻和幸会冷静了,没有初来时,那种发自内心的高兴。

蛮娇的父亲大名蛮思文,是蛮家的当代族长,为人十分斯文知礼,很周到地招待了蛮娇的救命恩人幸会,那些客气的话让幸会以为自己是位圣人。

比如,蛮思文慷慨地赠送给幸会一百零八万株仙植,说是略表谢意,还请幸会不要嫌弃;

又比如,迎宾晚宴上,彬彬有礼地请幸会坐在主座,说他是蛮家贵客,岂能屈尊于下座;

又比如,在和作陪老友介绍时,感恩戴德地说出,幸会是如何救治蛮娇,又是如何下界去复诊,真是医者仁心;

还比如……

总之一句话,在招待贵客上,蛮家家主蛮思文表现得毫无瑕疵,甚至可以说他是一位完美的好客主人。

问题是!幸会是蛮娇的丈夫,是蛮思文可以把他当作半子,使唤他去厨房看火的女婿。

结果!短短一界天不到,幸会被蛮思文的热情感动,居然成了蛮家的贵客,而不是蛮家的娇客。

晚宴之后,蛮思文亲自领路,带着贵客幸会和两位随从,去了一座亭子里,亭子的名字叫“君离别”。

起这种名字的亭子,在天人界里的高门大户人家中很常见,还是建在府里的最高处,让人有点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的错觉,也是给贵客送行的茶亭。

君别离亭中,蛮思文泡茶的动作很行云流水,隐约中暗藏着一点道意,俨然是一位天级茶师。

他的笑容很和蔼,说的话很暖心:

“幸恩人,如果没有您拼尽全力,小女蛮娇也不可能在痊愈,来,我就以这一道茶为您送行。”

在非太斗似笑非笑的神情中,在幸夭月想笑只能憋着笑的红脸中,幸会很冷静地说着不冷静的话:

“蛮家主,您太客气了,感谢您今日的热情款待,在和蛮蛮回娘家前,我们俩接到了一道紧急真凰令,最多只能在贵府待六个时辰。”

“凰令不可违,否则会被斩墟的,还请您多多包涵,我这就让蛮蛮过来,尽快和您辞别,下次如果时间许可,我和蛮蛮一定多在贵府待几日。”

蛮思文表情依旧和蔼,以很斯文的语气说着不客气的话:

“唉,真是苦了您,凡人界的人朝,所谓的人皇帝后都喜欢这一套,动不动就令出禁止,就违令者斩。”

“就是有这样的权欲者存在,才有咱们人族不断化魔成神,我蛮家的嫡女怎么能受那种污浊气,前段时间,我帮蛮蛮报了一座斗武军院,让她脱离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

“幸恩人,我也劝您一句,还是早点辞了那种官,别再为五斗米折腰了,吾辈修者当逆天而行,人皇帝后算个啥!凡人界人朝的真凰令算个啥!”

秋后幸夭月当面,蛮思文居然敢这么藐视真凰令,幸会不由囧笑了,不知道回秋朝后,该如何直面帝后的取笑。

非太斗却没有继续看戏,很冷静地对蛮思文说着很冷漠的话:

“蛮家主,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成为会叔的岳父,一个是成为蛮娇的父亲,你现在就去和蛮娇商量,商量时间,只有一刻钟。”

幸夭月是非太斗的软肋,有人敢当面冒犯幸夭月,那就是不可原谅的事,如果是长辈就当无知者不怪,如果不是,那非太斗是不会管他知不知,无论谁!

幸会低估了非太斗对护妻决心,心中暗暗叫苦不迭,也不再和蛮思文打什么翁婿太极拳了,连忙说:

“岳父!您快应一声啊。”

蛮思文是蛮家家主,也是庚金天庭的鸿胪寺正卿,更是紫薇十转的天帅,他可不是别人吓唬大的普通天人。

看了一下其势如渊的非太斗,蛮思文沉声地对他说:

“这位小兄弟,念在幸恩人份上,我不与你介意,不过,我们蛮府不喜欢你这样的恶客,还请速速离去。”

非太斗没有去搭理这种废话,依旧不动如山地坐在鼓石上,闭目养神地数着时间在瞬息流逝中。

幸夭月欢欣弟娃儿对自己的回护,但她不喜欢眼前的这种气氛,再怎么样,蛮思文也是蛮娇婶子的父亲。

一念十亿转百亿回后,幸夭月平静地对蛮思文说:

“蛮家主,我是秋后,会叔和娇婶接的真凰令是我下达的,他是秋皇,我们是陪娇婶回娘家探亲的。”

把身份和来意平静地报出来后,幸夭月就牵着非太斗的手,不言不语了,有些事情是喜是忧,就由不得她了。

蛮思文表情很平和,似乎早就知道非太斗他们的身份,淡淡地问:

“秋朝若是能一统太初,我们蛮家除了蛮蛮之外,还能获得什么职守?”

幸夭月明白了,蛮思文一开始就打算拿会叔的事情,来讨价还价,既然把自己作为帝后了,那就以帝后的身份谈事:

“蛮家主,你应该知道,娇婶是真凰宫下辖的鸿胪寺卿,身兼秋商行和鸿雁驿两大职守,在秋朝一统太初后,蛮家可以考虑辅助娇婶,具体职守由娇婶来定。”

幸夭月掌控的真凰宫,用人的思路和非太斗的冥龙庭是一样的,一个萝卜一个坑早有定数。

绝不会唯才是举,在齐天域内,都死了恃才傲物的心思!

只坚持任人唯亲,在秋朝宫庭,掌控布政和军争,都是秋皇秋后的血亲,不是血亲只能当些一般的职守。

天生我才必有用,人的能力可以慢慢培养出来,但是否忠于本势力的人,却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凝聚的。

这也是地球上,灵穿的非太斗开那么多便利店,除了齐天军之外,他从未招募过任何一位店长,没有缘由,他只信任自己的后天部下!

天真人朝崩溃的阴影,始终是非太斗心头的一道伤痕,直到现在,秋朝四大核心职守都是他和幸夭月的嫡亲!

不管是掌军机处的非齐,还是掌统帅府的非夯,他们俩的第一根脚,依旧是非太斗的齐天域和夯天舰,这两件斗尊天宝的器灵,人族根脚是非太斗的弟弟。

而掌控布政司的幸宁,以及掌控监天台的幸卉,她们俩的第一根脚,也是幸夭月的宁天域和卉天舰,这两件斗尊天宝的器灵,人族根脚是幸夭月的妹妹。

这很荒谬!

非太斗和幸夭月明明都是引领者、教化者、守护者,但秋朝就是这么集权,甚至比权欲者建立的人朝还集权。

非太斗看过的孙子兵法有云: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

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

人皇要想掌控人朝,并人朝保持稳定前行,首先要知道下属的品行能力,如果在不知道的情况下,随意安排职守,那真的会每战必殆!

蛮思文明白秋后话里的意思,缓缓站了起来,从君别离亭中走出来,俯瞰着一亿零八百万寸光阴的蛮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回身对幸会说:

“会儿,随我去下后堂,你也该拜见下蛮蛮的娘亲。”

幸会立即跟了过去,非太斗缓缓睁开了眼,他的嘴角却冷冷地翘了下,在蛮思文喊出会儿时,时间刚好一刻钟了。

这头老狐狸!

心里算得贼亮!

幸夭月长舒了一口气,温柔地拉着非太斗的手,缓缓走出亭子,螓首靠在非太斗的肩膀上,俯瞰着蛮府大院,突然娇憨地问:

“弟娃儿,如果今日之事,换了你是蛮府家主,你会怎么抉择?”

非太斗怔了怔,无奈长叹一声,神情很苦涩地说:

“家有这么大,老少有那么多,人又不能只为自己而活,还能怎么样?”

幸夭月挪动了一下头,让自己靠得更舒服点,这才娇柔地问:

“上古以来,你一直独身,就是为了避免陷入亲情羁绊的无奈吧?你今生与我结为道侣这么久,始终不让我结胎,也是担心这种羁绊,会影响到你的决然吗?”

非太斗迷惘了,不知该如何回答,反复一念转回,不断拷问本心,最后他才说出真心话:

“结为道侣是相信彼此守护,后嗣是人的意志传承,不让你珠胎暗结的本心,是现在的形势不合适。”

“太初飘摇动荡,魔神入侵在即,天河防御战已经开打,胜负谁也说不清,万一我有什么不测,你必然不会独活,那对咱们的孩子很不公。”

幸夭月突然抬头,直勾勾地盯着非太斗看了很久,然后才憨蛮地说:

“可孩子是你的意志延续,哪怕你阵亡投胎转世,秋朝也会因为你的孩子,继续不断发展壮大的。”

非太斗摇了摇头,并没有直面这个问题的是与否,而是充满回忆地说:

“如果前世重来,那个馒头,我还会再递给那个孩子的,既然生而为人,那人心不就是这么回事。”

“与其在前途渺茫的情况下,给孩子一个可能天残或地缺的苦难人生,不如暂时不去考虑。”

幸夭月神情不由呆滞了,她想到远在第四天的莲理枝,想到即将降世的那九位天生龙子,不由迷惘了。

非太斗也不作声了,他正在接收一个消息,准确地说是一道心念:

“武握雪和我要离开太初宇宙,和武族一起前往第三天,在今夜子时,星舰破虚之时,就是离开之刻,我一定会想办法接近那位。”

非太斗立即回念:

“潘婷,你这样做值得吗?那位的感知能力非常强,只要你和我心念,就会被他感知到你是我的血信使。”

潘婷的回念很开心:

“咯咯,那不刚好投胎转世回鸿蒙,最好能够投胎在你家里,到时你可要护道我一世。”

非太斗郑重地回念了一个字:

“嗯!”

就在非太斗以为这次心念结束时,潘婷却不舍地心念了一句:

“军主,谢谢您给我的那个馒头。”

非太斗愕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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