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城春草木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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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纷飞,山峦耸立,致白虎山寨天地一片大祥和。
旷野之中,一马西来,马上之人正是冬朝战神,六皇子武屠维。
看到凌空静候的非太斗,他立即念动斗圣天武,铠展双翅,一飞冲天!
他居然也拥有天生武装!
想想也是,能够成为冬朝战神,武屠维必然有非凡之处,凡人不可能拥有天生武装!
这种由灵体血脉衍成的天生武装,可分为斗王、斗帝、斗君、斗圣、斗尊五个等级。
比起增幅十二倍战力的斗尊天武,斗圣天武是差了点,但八倍战力的增幅足以让武屠维睥睨天下。
非太斗强作笑颜地迎了上前,略微伤感地对武屠维说:
“不多待一两百年么?”
在幸夭月不解的目光中,武屠维张开双臂狠狠地抱了下非太斗,不无留恋地感慨了下:
“不可多留了,我必须尽快走,就算没有今夜的虞城一战,我也必须去鸿蒙真宫以杀化魔。”
非太斗的神情顿时变得严峻了,沉重地问他:
“六哥!河防有那么危急吗?”
武屠维也很沉重地点了点头,有点忧心忡忡地说:
“嗯!二哥去年告知我,防线压力越来越大,让我三年内务必混进去,九弟,宇内之事就辛苦你了!”
一句辛苦让非太斗激动颤栗,要面对千辛万险的人绝不是他,而是即将要离开宇内的六哥非屠维。
冬朝战神的真名不是武屠维,而是非屠维,他和非太斗都是军道十子转世,天生就姓非,非太斗投胎成为非兆儿子,这只是机缘巧合。
用力拍了一下非太斗的后背,非屠维豪气地说:
“担心个毛线!那里可是凡人眼里的极乐所在,没你想得那么难,步步登天才是最艰难的,人心比魔心更险恶。”
“要小心武元英,为了权利私欲,他已经没有生而为人的底线,在镇北关外,埋伏了一部真宫斗军,有三十六万斗士。”
非太斗重重地点了点头,非屠维扭头看向一脸懵圈的幸夭月,郑重地说:
“弟妹,九弟转生无数世,从未有过一位相好的,辛苦你照顾他了,我替其他八位兄弟谢谢你!”
六哥?河防?二哥?九弟?极乐?转生无数世?从未有过相好的……
他们俩到底在说啥啊?一位是冬皇第六子,一位是匪王之子,他们怎么可能是兄弟?
从未听过弟娃儿说起这些事!
一句话都没听懂的幸夭月迷惘了。
非屠维也迷惘地看着群山峻峦,眼眸渐渐变成银白色,强忍着远走的不舍,决然地道别:
“九弟,我该走了!”
话音未落,他就展翅飞向虚空,身上渐渐溢出黑色的魔气,那是屠戮虞城的杀孽转化。
军道第六子非屠维化魔了!
天空中雪花依旧飘扬,一道紫光疾速飞离鸿蒙星,当紫光融入虚幽时,非屠维瞬间消失。
军道第六子非屠维离开了!
幸夭月很心疼,不是为非屠维,而是为神情冷酷无比的非太斗,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弟娃儿露出如此刻骨悲伤。
非太斗掌中多了一只温暖的柔荑,肩头多了一个螓首,这一抹人间的温暖,让心中的亘古伤悲化为今生雄烈!
“夭夭,走!去镇北关!”
“嗯呐!”
两道流星再次划过夜空,疾速飞向镇北关,那里将是非太斗和幸夭月入世的初始之地!
又是一夜,北风萧瑟,雪海茫茫。
埋伏在镇北关外的真宫斗军,三十六万人都是一身白袍白甲,悄无声息地融入天地之中,他们在等……
奔马如风,冬朝军队终于赶来,比约定的会合时间慢了一个多时辰。
七皇子武屠纲连忙飞身下马,正要对真宫斗军统领石岭行礼,石岭却声色俱厉地怒斥:
“武屠纲,延误军机是死罪!要不是看在武氏老祖面子上,我一脚就踩死你!”
贵为冬朝第七皇子,在鸿蒙真宫的人眼里不过是一只蝼蚁,六哥临走前说的话一点都没错,但武屠纲还是恭敬地说:
“将军,卑下该死,北域地形复杂,大军走错路了,探路斥候都已伏法。”
石岭的神情稍稍缓和了点,但语气肃煞地说:
“你部为先锋,即刻冲城!”
“喏!”
哪怕一路奔波,大军人困马乏,但武屠纲还是铿锵应承,随即大手一挥,率先向三百里外的镇北关杀去。
凡人要有凡人的觉悟!
白虎山脉如同一头趴伏的猛虎,蜿蜒十万余里,白虎山寨位于虎腹位置,镇北关就位于白虎山脉虎尾位置,此关是北域冰原进入天下九州的唯一入口。
关卡由南北两条万里长城组成,建于十八年前抗魔之战后,高约百丈的雄关如铁壁雄峙。
南城主楼上站着四个人,他们都在冷眼盯着如潮水一样冲来的冬军,以及缀在冬军身后的真宫斗军。
非太斗嘴角微微翘起,身旁的幸玄不无顾虑地说:
“斗儿,别看人多,我肯定他们挡不住魔军攻城。”
非太斗冷冷地说:
“玄叔,有了真宫撑腰,武元英都不担心魔族来犯,我们又何必担心?准备率军撤回山寨!”
幸玄依旧执着地说:
“天下九州,有人族上百亿,一旦魔族破关南下,被魔染者会有不计其数,那将是史无前例的鸿蒙大劫,你可知道这份承负有多大么?”
非太斗厌烦妇人之仁的人,哪怕他是幸夭月的爹,也不愿多费口舌的,只是不言不语地继续观察敌情。
知子莫若父,非兆看了下儿子,毫不掩饰眼里的欣慰,望子成龙是啥?他不是很懂,但他懂得怎么说服结义兄弟:
“玄弟,虞城里埋葬了一千多万条寨民的命,虞国的国祚也灭绝,如果你还不能放下执念,那就真的魔障了!”
“咱们准备回山吧,这次回山后,我就把寨主之位传给斗儿,辛苦了十八年,也该好好安度余生。”
说完这话,非兆就拽着幸玄离去,走得干脆利落,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非太斗似笑非笑地看着非兆那雄劲威猛的背影,觉得兆爹现在就谈余生,似乎有点太早了!
非兆是非太斗唯二看不透的人,如果说幸夭月是个谜一样的人儿,那非兆就是虚空一样的玄幽。
看着走得不情不愿的幸玄,幸夭月觉得父亲很可悲,从爹娘的日常对话中,知道他背负太多过往荣耀。
又看着一脸哂笑的非太斗,幸夭月不由来气了,伸手揪住他的耳朵,娇憨地大声怒斥:
“弟娃儿,我父亲是谁啊?你怎么能对他这么无理,还想不想娶我呀!”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非太斗天不怕,地不怕,谁都敢甩面子,就怕幸夭月发飙。
好在他有十万种办法对付幸夭月,非太斗反手就把她紧紧抱在怀里,重重地拍了几下她的弦月,幸夭月就吃这一套,没两下就娇喘嘘嘘,只剩下娇羞一脸。
重振雄风后,非太斗这才缓缓地说:
“夭夭,你也不想看到咱们白虎山寨三十多亿寨民,死于他的仁义之下吧?”
想到虞城的无辜寨民,幸夭月连忙憨憨地点头,不仅不反驳这话,还添油加醋地说:
“可不是嘛,旃娘劝过很多次,可每次都被玄爹回避过去,现在虞国没了,总算能好好歇下,他活得太累了。”
国破山河还在,城春草木根深,以幸玄的执念,非太斗知道他还会瞎折腾,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