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悟道：高山仰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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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昭，你走前面！”
顾梅光往前面指了指，示意杨昭走到软椅之前。
杨昭微微有点奇怪，顾梅光是何等人物，但凡出手的，哪能有分毫的差别。
他还是没有绝对的按照要求，走在了软椅前面下人的右边，严格意义上也不算前面，反倒是落后了半步。
无他，杨昭并不知晓顾梅光要带他们去哪，一个“带”字，决定了自己没有领头的资格。
“杨昭，前面！”
杨昭知道顾学士对自己很是溺爱，以她那暴脾气，竟然将话语重复了第二遍，缩短了字数，可见已经触碰到她的爆点。
杨昭只得走到了下人的前面，保持着步幅大步向前，在没有得到指示前，一直往前没有错误。
但凡人，都能有直觉，尤其是给人盯着的时候，看不到，却能感觉到浑身的不舒服，此刻的杨昭正是如此。
他能知道以及确定，顾梅光正在身后火辣辣的盯着自己的身体，是身体的每一细节！
身后的是老师，他不愿意用“肌肤”这两个字，严格意义上能更恰当，老师让自己走在前面，是为了能够肆意的将自己从头到脚看个遍。
他不知道老师有没有眼术，总之，他觉得是有的，自己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走在大路上，十分的没有安全感。
“杨昭，受过什么委屈？”
“啊？！老师的意思是？”
杨昭有点懵了，自己能不能说，当下，当下就是最大的委屈。
“不懂？难怪，你还小，有时候不懂自我保护！老师的意思是，是否有年纪比你大的女人，甚至是老女人，对你动手动脚的，至少是眼神十分无礼？”
“如老师现在的？有的！程度能差了许多，苏樱学士！”
杨昭不是自恋狂，仅仅是说出事实而已，苏樱每次看到他，眼神都有点……
色眯眯有点夸张，至少是不怀好意吧！
“哦！原是如此，你以为老师让你走在前面，是为了能够以不轨的眼光欣赏你的身体！错的！”
顾梅光向来光明磊落，说话很直接。
“对不住！学生多心了！只是不习惯！”
杨昭向来知道自己需要什么，自然，也知道自己不需要什么，此刻的对待，他是不需要的！
“老师不是欣赏你的身体，是研究！是将你从头到脚巨细无遗的研究一遍！对了，老师是能有眼术的，不强，刚好能看透衣服！
你不该道歉，老师道歉！老师是以为论年纪能当你母亲有余，也是成亲超过二十五年了，没有什么不了解的
以为无所谓，便没有提前跟你说，也是故意的，若是提前了，你忸怩了，如现在，就没什么好研究了！”
杨昭不知道顾梅光要研究什么，能知道，一定是学术性的，不能有半点的私心。
她是个直接的人，若是真有半点那种思想的，也能干脆利落的说出来，他相信这一点。
只是，天下人就没有愿意给人研究的，能感觉到自己不像人，像一件被切割的死物。
“你的身体并没有任何特殊的，除了比同年人线条更加的美，身形比例毫不夸张说，是完美的，十分适合发力！”
这话似曾相识，表达不同，听起来正常许多，对上一次表达，是能令他感觉到变态的，是秦玉！
“可惜，我的眼术没有研究不深，若能看到你身体里面的事物就好，尤其是脑子里面的，你这人很特殊，若是能发掘出来
不仅仅对一人有启发，能启发大多数人，是天道学院的福气！”
杨昭不知道她说的“启发”是何用意，也不想知道，她这句话不变态，却瘆人！
“对了，杨昭，不怪苏樱！她痴迷一个油腻的胖子多年，偶尔看到充满活力、又帅气的小伙子，色眯眯的看一下，调剂一下，也能理解的！当时孝敬老师吧
你放心，我保证，苏樱也仅仅是饱饱眼福，不能过分的！毕竟三十一岁的老处女，理解一下！”
额！！！
也只有您老人家才有资格说这句话！
学生表示权当没听过！
顾梅光的坦白，有时能坦白得令人感到她完全跟世界脱节，不懂任何的人情世故！
杨昭是不知道，顾梅光由双腿残疾后，如堕入凡尘的女战神，也失去了知己，说自暴自弃是不能的，至少是潜意识封闭了自己。
寻常除了在家呆着，就是一年两次的到天道学院授课，余下的时间，极少露面，极少跟人沟通。
自然，她十年前也是差不多性格，说话的方式也是差不多，不同的是，脏话少了，随着年纪的增长，多了一些的教化。
杨昭只是暗自祈祷，苏樱没有眼术，与自己吃亏与否无关，他也很坦白，自己是个正常男人，苏樱即便三十一岁，外貌是一流的。
若真能给她看个通透，自己难免有遐想，即便白日里控制了，没人敢保证梦中没有，他自己也不敢保证！
“杨昭，别那么小气，只是请老师吃龙眼，请我吃几颗可以么？”
看着杨昭与顾梅光一路聊得热烈，后面的同学不少都是羡慕的，都想着上来聊天。
并非要给顾梅光留下印象，或者讨好，而是，往届师兄、师姐对她的传说太过神化，她的一堂课价值千金，能顶苏樱院士的半年授课。
有时候，绝对强者、有经验的前辈高人，漫不经心的一两句点拨，就能令你醍醐灌顶，他们自然想得到这个机会。
就算是没有醍醐灌顶，能听听顾学士的战斗经验，也是受益匪浅的，说吃龙眼，不过是打开话题的借口。
已经是秋季了，谁愿意吃那过时的龙眼，怕是龙眼干吧，天道学院的学生几乎都是有出身的，不是当造的食物，是不吃的。
上来的是那位受过杨昭指点，差点令王显师兄破碎的女生，叫程琳，她在同学的怂恿下，带了几名女生，上来了。
“不行！”
没有别人的意思，单纯的是因为袋子里面的龙眼是不能吃的。
“呵呵呵，杨昭，你也太小气了吧！吃你几颗龙眼能怎样了！最多给你银子！”
“对呀！我就没见过杨昭请别人吃东西，他向来都是吝啬鬼！”
“好吧，杨昭为了证明你不是吝啬鬼，放学后，请咱们全部女生吃饭！”
女生就能有女生的优势，杨昭能社死的对白，瞬间给她们的“无赖”冲散了。
“放心，杨昭跟你们开玩笑，这些龙眼都是拿来请你们吃的，人人有份，待会到了实战地，自然都分给你们吃！”
顾梅光带着端庄的笑容，和蔼可亲的拍了拍袋子。
“嘻，我就知道杨昭不是小气鬼！哦，我知道了，老师，那是能补充体力或者对身体有好处的特殊品种龙眼，对吧？
一定是了，待会我们要进行实战练习，能消耗许多，杨昭是特意为我们准备的！”
程琳瞬间秒懂了杨昭的好意。
“对的！还不赶紧谢谢杨昭！”
“谢谢杨昭！杨昭对人家最好了！”
程琳几乎能挽住杨昭的手臂，其余同学也是大声的应和着，如此一来，就能顺理成章的跟顾学士开展对话。
“我谢谢你呀，顾学士！”
杨昭不知道龙眼的具体用在哪一方面，也能知道，待会同学们会因为这个，对自己怨声载道。
“你应该得到的，算是苏樱对你的补偿！”
补偿？！
杨昭不需要那样的补偿，另外，补偿这两个字很有深意，几乎能肯定苏樱是能有眼术的。
“苏老师，你可是有未婚夫的女人，不至于真的将我看个通透吧！我仅仅是个臭男人，从来不是甜点！”
杨昭心中还是能有一丝的奢望，为的是，苏樱修的也是浩然正气……她自己说的。
“顾老师，既然说到龙眼，学生想问问，膳食对修道者是不是很重要？”
程琳从来不笨，若然是笨，那天她就能胸前失守，而不是王显破碎的心，她反应是极快的，立即就切入了话题。
“天道学院的经历，就是让你们打好修道的基础，基础具体来说，就是身体容器，容器越大、越厚实、越无漏，能承载的灵气就越磅礴
输出的威力既然是越强了，这是万古不变的基础道理！如何令身体容器趋于完美，天赋第一，天赋无法改变……”
顾梅光顿了顿，看了看杨昭，心中却低估，“天赋真的没法改变吗？为何韩雪儿能提升了？这杨昭究竟是什么构造？”
“修道者能控制的是后天的补充，能有许多事物，当然也包括你说的膳食，好的膳食，自然对身体容器的补充能起到好的效果
这中间的学问很深，好的膳食不代表贵的膳食，只有适合自己身体的才是好的！当然，正常来说，好的也就是贵的！”
同学们听了哈哈大笑，感觉顾学士真是和蔼可亲，说话语调好听，又能有问必答。
杨昭点点头，他能懂这个道理，只是自己缺的是银子，也只能在能力范围内吃最好的，他向来如此。
既不羡慕别人有的，只看着自己能有的，在此基础上，做到极致。
一路走去，同学们放的很开，不断的向顾梅光提问，顾梅光也是很详尽的回答，而且，她说话方式与顾太清是两个极致。
从不说废话，每句话都能直接打到点子上，还有，她的经验实在太过丰富，能以各种不同的实例来解释。
短短半个小时的路程，说一句“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一点都不为过。
杨昭眼前的是一片浩瀚的潮流，原来是来到洛水旁，这一段河流并非顾家所在的那一段，正好是南辕北撤。
秋天的阳光落在水上，秋风荡起波纹，金光流溢，粼光灿灿，十分好看。
“洛水！人家每次不高兴，都能来到洛水旁，心胸一下子就能开阔了！心情就瞬间好转！”
“没错，在浩瀚的潮流旁进行实战练习，人的招式也能大气许多，说不定还能有所领悟呢！”
“顾学士果然不同凡响，仅仅一个场地的改变，就能令我们受益匪浅！”
同学们的兴致提到了极致，一路来，顾梅光给他们的惊喜太多，令他们收获太多，他们已经彻底被她征服了。
并没有在洛水旁停留，而是继续前行，走了不久，在洛水旁生出一道支流，能有十几米宽，相对洛水，只能算小巫见大巫。
“支流？我们要去支流？顾学士到底是要给我们什么启发呢？”
“天道自然！顾学士，您的意思是不是这个！让我们在大自然里面悟道！”
“悟道？！我曾听说有人能一朝悟道的！啊，不是别人，就是杨昭呀！他以前是条……咳咳，突然就圣体了！”
听着同学们的奇思妙想，顾太清微微的笑着。
“我确实是要让你们领悟道，道法自然，能有千万条道，所谓的六道万行，都能够达到修道的极致！今日，我仅仅是让你们领悟其中一道
不过，这一道是最重要，最基础的，弄懂了，你们终身受用无穷！”
“洛水是主流，代表是身体容器！支流代表的是我们发出的劲力！无论身体容器里面的灵气如何的磅礴，也需要以凝练、细致的劲力发出，才能杀敌致胜？顾学士，是这样么？”
杨昭的同宗杨之脸色铁青，在说出自己悟到的“道”之后，紧张无比，生怕顾梅光一字否决。
“真好！年轻真好，想象力天马行空！”
顾梅光仍旧是点头微笑。
杨之欣喜若狂，自己不愧是圣体的同宗，怕是血脉里面也能有圣体的一点的流传。
同学们都不作声，四处看着，不断的寻找着自己的道。
突然，支流戛然而止，是能有一块巨大的圆石将之堵塞了，而堵塞的位置是一个巨大的落差。
往下看去能有二十余米，若非堵塞了，下面能是一个瀑布！
瀑布下面的水几乎都干涸了，在仅余的水里，能看到鳞光闪闪，那是许多搁浅的鱼儿，若然水还不灌注下去的，那些鱼儿是要死掉的。
鱼儿也知道自己的处境，在浅水里不断的翻腾跳跃，十分的急躁。
“我懂了！”
这次悟道的是程琳。
“洛水浩瀚磅礴，经过支流，却能将其气势减弱，即便减弱了，可它仍旧是洛水呀！”
大家都看着她，不明所以。
“我的意思是，洛水如同强大的敌人，若然我们将之牵引成支流，它还是那个敌人，实力却已经减弱不少
你们看，这里一块圆石，直接将之断流了，代表了什么？”
“程琳，我懂了！圆石就是我们的攻击手段！是对强大敌人的一击致命，是越级杀敌的逆天手段！”
“哦！！！”
许多同学都发出一声认同的感叹，都领悟道了！
还有少部分同学领悟不到的，着急得不成样子，有一人已经崩溃了，几乎要哭出来，无他，人最怕的就是对比。
“顾学士，您帮帮我呀，我怎么就领悟不到呢！人人都能，我偏偏不能！可是，平时，我的成绩在班里面是中上的呀！我好着急呀！”
顾梅光微微一笑，指了指瀑布下面干涸的地方，“为什么不下去试一下呢？”
“下去？！”
那位同学呆了呆，随即一脸狂喜。
“多谢顾学士！我懂了，我懂了！顾学士是让我从下面往上看，我向来自诩是成绩中上站的点高了，看的远了，却忘记了敬畏
您让我站在下面往上看，是要让我对自然产生敬畏，然后通过高山流水的境界悟出修炼的法门
而下面遍布了跳跃不息的鱼儿，从它们身上也能领悟道攻击的法门！顾学士，我懂了，您是要我内外双修，您对我的期望很大！”
那位同学飞速的跳到了瀑布之下，在他的领悟下，所有同学也跟着跳了下去，在那里高山仰止，俯瞰鱼儿。
当然，杨昭也是跟着下去了。
两名下人将顾梅光的软椅停放到了下游的岸边，她带着微笑，向上游作了一个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