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徐氏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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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李老头?”
陈婉儿并无一丁点的害怕,似乎没听到对方的话语,反倒是围了一圈,上下打量着。
“李老头,哪家有钱人死了?你做的仵作?偷剥了人家的衣裳?你够损的!要洗干净、太阳下暴晒,不然上面能有不好的东西!
赶紧了,去吃猪油渣面吧!呵呵,我就看你这套狗皮能披多久,估计今晚不是在赌坊给剥下,就是被酒馆扣押!”
陈婉儿随意的挥着手,催促着老头儿赶紧去吃面,趁着老板目前没在店里。
“你……你!”
老头儿气得直跳脚,一双怪眼四处找寻着,快步走到墙角,抄来一根木棍,没头没脑的照着陈婉儿的脑袋招呼下去。
陈婉儿双手叉腰,瞪着眼睛看着他,木棍到了她脑袋二十公分处,摇晃不断,终究是不敢打下去。
“你这野丫头,出言侮辱本员外!本员外早上吃的一两银子一口的早点,中午吃的五两银子一口的午饭,正要去吃十两银子一口的晚宴
何曾吃过什么鬼猪油渣面这等下栏的猪食!你,你再敢侮辱本员外,随意花一百几十两银子,让天道司的大人将你抓了!”
老头儿扯着嗓门嚷了一阵,将木棍往外一扔,气呼呼的跑了。
“他……疯魔了?”
陈婉儿歪着脑袋,自言自语道。
“小丫头,李麻子不是疯魔了,是昨晚在家里找到了宝贝,发了横财,眼睛自然长到头顶了,哪里记得你每日里施舍给他的猪油渣
这叫什么来着?俗话说的……对,养狗咬几把!”
“几把?”
韩雪儿疑惑的看着杨昭。
“师姐,忘记了,脏话!”
“嗯,忘了。”
陈婉儿倒是稀奇了,鬼头鬼脑的跟那人打探道:“找到什么宝贝了?掘地三尺找到的么?金子?还是古董?难道是聚宝盆?”
“都不是!合该李麻子发财的!他的老祖宗留下了一本书,用来垫桌脚的,也是不值钱,否则早给他拿去典当了
好巧不巧,有个有钱人,偏偏到处去求着这本书,李麻子知道了,开价十两黄金,人家竟然答应了
其实呀,十个铜子,不,一个铜子,他都能卖掉的,哎,人家,钱多人傻,就给他碰到了,命呀!”
“什么书呀?能修仙的?还是长生?还是法术的?”
陈婉儿瞪大了眼睛。
“都不是,是一本记录麻将起源,还有历来演变、各种新奇打法,还有什么名人与麻将的趣闻,各种轶事,诸如此类的书!叫什么《麻将本纪》!”
那人倒是好记性,拍了拍脑袋,就记起来了。
“能有那么傻的人?是哪个笨蛋爱看这种鬼书?”
陈婉儿十分不屑的问道。
“给钱的是城西郊区的徐瑾江,徐大少爷,说买来送给两位挚友的,是一对麻将痴迷者,还是夫妻吧?哎,说白了,就是一对烂赌夫妻!”
那人摇着头,一副鄙夷的神色,离开了。
“杨大哥,嗯,我很快就要嫁人了,也不能经常提点你,你的脑子不灵光,不要沉迷赌博!有空到我家,让太婆给你说道说道,她可知道许多为了赌钱,卖了老婆的故事!”
陈婉儿叹着气离开,并没有教训韩雪儿,为的是,那一条香帕。
杨昭、韩雪儿向来不屑向别人解释,貌似人家也没误会他们,只是有点出入罢了。
“蛮热情的!”
“嗯。”
这是两人对徐瑾江夫妇的评价,真心的把他们当成了朋友。
黄昏的郊外十分的美,落日的余晖洒在田间阡陌,总给人一种满足感,小溪潺潺,异常的宁静。
韩雪儿蹲下身子,在路旁采摘了一捧的野花。
“师弟,访友,最好是带些礼物,于书香门第、豪爽之人,最好是信手拈来的礼物。”
韩雪儿不忘教导师弟,她没想过要嫁人,师弟是要远去的,能提点一次,少一次。
“多谢师姐,记住了!”
只是,无论怎么看,都不大适宜,再美的花儿,在师姐手中,都能被她的容颜给折煞了......
“杨公子,韩姑娘!你们到了,也是好的!”
管家正匆匆的从徐府走出,看到二人,阴沉的脸终究是缓和了些许。
“管家,怎么了?徐兄与徐夫人?”
既然是朋友,当然去掉一个道字,两人再不懂人情世故,从管家神色,也能知道徐家发生了重大变故。
“二位不是外人,也是少爷、少奶奶的唯二挚友,小人直说,您二位有个准备!今日有人来报,在徐府外的野花丛中,发现了少爷、少奶奶的尸首……”
徐瑾江夫妇死了!
杨昭、韩雪儿再淡然的人,也不禁变了脸色,紧紧的盯着管家!
“按理,在外去世的人,是不能入家门的,只是徐家在青云镇举足轻重,事情不能张扬,只能入了家门,停放在他们居住的园子里
老爷、夫人在外镇,已经派人去报信,如今徐家上下,并无能做主的人,小人卑微,诚惶诚恐
二位是少爷、少奶奶的故友,也是有名望的人,请二位进徐府,给徐家暂时作一个主
等候老爷、夫人回来,再行决定,该不该报天道司,或者如何处理!”
“去看看他们!”
杨昭并不多言,他也不能为徐家拿什么主意,也知道,徐家并不需要他拿什么主意,只是如今没了主人在,需要有人安稳一下府中上下的情绪罢了。
寿宴变丧事,刚得到热情如火的朋友,成了冷冰冰的尸体,他只想赶紧看看他们。
徐瑾江夫妇的尸体停放在饭厅与园子之间的那一坪高起的木板上,四面竖起的画架子,如今像高香,想来也是徐瑾江喜欢的,柳研中意的。
画架子上有一幅未完成的图画,并未画出脸面,从两人的挽手同行的动作、衣着、身段,能知道,画的是杨昭与韩雪儿上神鼎山时的情景。
背景是河流旁,有几个小孩无赖的伸着手,向韩雪儿讨要喜糖,能知道,那是徐氏夫妻对他们二人的第一印象。
之所以没有画脸,或许是时间不够,赶着出门,也或许是跟杨昭二人关系密切了,想捕捉他们不一样的神情,需要人样子。
饭厅里仍旧布置成佛堂的样子,里面全部陈设都是从李承风作居士时,佛堂搬过来的。
不同的是,那幅挂在寝室的仕女春意图也挂了出来,画工十分精细,也极尽了风致、与美感,将敦伦之乐提升到了艺术的层次。
不难想象,徐氏夫妇是要将最爱的事物与挚友分享,又担心二人不愿意进入他们的寝室,就作了这个安排。
那本《麻将本纪》静静的放在显眼的地方,能看出心思,想着杨昭二人进来了,看到了,能惊喜。
这里的布置处处为杨昭、韩雪儿着想,处处想逗他们开心,布置的主人却忘了,其实,今日是他们的大喜日子,他们才是该被逗开心的人。
自然,在他们心中,杨昭、韩雪儿高兴了,就是他们今日里,最高兴的事儿,可惜,这个场景是不能了!
徐瑾江静静的躺在地上,身上没有该任何的遮挡物,脸容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似乎知道了挚友的来临。
“杨公子、韩姑娘,表面看,少爷是因为心痹症过世的,心痹症来得快,并不能有痛苦,少爷正跟少奶奶说着高兴的事儿,突然就发病了!哎,往好里说,也算是,走得……”
杨昭摇摇头,并不同意,柳研的神情有点古怪,很难形容,有点顽皮,有点凶狠,或者说疯狂!
死人原本不能有那么活灵活现的表情,或许死得太快,快得表情都凝固了,来不及变化!
杨昭轻轻的握了握韩雪儿的手,她的手很冰凉,正需要温暖与力量。
随即,双眼泛着金光,以极之瞳的透视眼审视着徐瑾江!
良久!
杨昭也不说话,突然便跪了下去,方向正是管家站立的位置,吓得管家急忙躲闪,双手胡乱的伸出。
“杨公子,您这是……您这是要折煞小人了!杨公子,节哀,节哀!”
管家瞬间懂了,杨昭是伤心过度,想要给少爷、少奶奶磕头,却迷糊了方向。
韩雪儿摆摆手,示意管家莫要大惊小怪,管家也知道,自己是会错意了,杨昭平静如水,不能乱了心智。
杨昭手掌交叠,脑袋在上面,是当下青云镇最隆重的跪礼,叫顶礼膜拜。
当然,还能有更隆重的,也是由此发展,再五体投地。
一般能行此大礼的,是面对神祗,或者令自己醍醐灌顶的恩师!
“管家,徐兄死前最后一刻,是保持这个姿势的,死后,腰、腿、手臂的骨头给硬生生的捏碎、绷直,如平躺
表情便如如今你看到的,是一下子给人以大神力将灵魂抽干,死的时候,没有痛苦,甚至不知道自己死掉了,还沉浸在那一刻的状态!”
“杨公子,小人记住了!”
管家懂了,杨昭是在检查少爷的尸体,并不带丝毫情感的如实反应,为的是,他能将之还原给老爷、夫人知道,至于如何判断、决定,当然是徐家自己的事情了。
杨昭起身,对着徐氏夫妇的尸体行礼,“徐兄、徐夫人,得罪了!”
又转身对着管家道:“管家,我要对徐夫人尸体进行检查,你在旁看着!”
杨昭仍旧双眼泛着金光,凝视着柳研的尸体。
管家心中叹道:“杨公子果然是志诚君子,仅仅是凝视少奶奶的尸体,也担心冒犯了,竟然让我在旁看着,以示清白!”
良久!
杨昭再次跪下,管家也见怪不怪了,他不知道杨昭如何能判断出来两人死前的状况。
他只知道,杨昭是天道学院的圣体,他是徐家人,圣体代表什么,不言而喻,也就不稀奇了。
杨昭跪下的姿势与刚才无异,所不同的是两个手掌,交叠的姿势不同,左掌是成拳的,置于下面,而柳研平躺的尸体,左掌仍旧保持着成拳的状态。
还有一个不同之处在于,当时柳研的脑袋微微向上,眼皮是向上的,作偷看状。
如此的姿势,便能很好的解释了她脸上表情,她是背着丈夫,顽皮的要偷看什么,而后又发现了什么。
“得罪了!”
杨昭掰开柳研的左拳,哐当,里面掉出一朵金花,半指长短,与柳研右边衣袖上的金花一致,是个小玩意,女儿家的装饰品,并无什么稀奇的。
“夺命连环针!”
管家失声叫了出来。
“独孤家的独门暗器?柳家与独孤家不是……”
韩雪儿见多识广,一下子从名字,猜到了出处!
“没错,这是柳家的秘密!明面上,柳家与独孤家是世仇,老死不相往来,实质,唇齿相依,渊源极深
少奶奶袖口上只有一枚夺命连环针,与另外一枚袖口针是一模一样的,为的是掩人耳目
女儿家原本劲力小,少奶奶的是经过改良的,由金花上的机关发射金针,只要金针击出,半途还能发生爆炸,释放出一股致命的毒雾
而爆炸又能令最顶端的金针以更极速的速度前行,金针上不能有毒,可只要与身体接触,受了压力,里面的致命毒液就能流出
无论是毒雾还是毒液,那一点点分量,足以杀死百人,另外,少奶奶经过苦练,手法精准,金针只要击出,一定是射向敌人的致命位置!
柳家老爷子千叮万嘱,对方若非绝对强者,若非必杀之人,定然不能用,用上了,就一定死人,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管家,徐兄、徐夫人何时出殡,请告知!我家住在……”
“杨公子家住何处,小人知晓,韩姑娘家主何处,也是能知道的!方才杨公子说的话,小人定然原封不动,告知老爷、夫人
定然要为少爷、少奶奶报仇雪恨!”
“管家,今日早上,徐兄、徐夫人本来要去哪里的?”
“小人并不知道,只知道少爷起来后就在这里作画,待少奶奶梳洗完毕之后,便说时间不早了,是时候了,然后就出去,一直没回来,直到有人来报信!”
杨昭与韩雪儿辞别了管家,离开了徐家。
一路无言,杨昭送了韩雪儿回家,自己也返回家中。
“奇怪!”
杨昭算是家徒四壁的人,出门也懒得关门,倒是希望有小偷光顾替他找出些什么来。
今日回来,大门却是紧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