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晋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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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贾环的这个《三国演义》书稿,来得甚为容易,之前也并没有想借此生财。
何况,现在又明白了,之前那莫名其妙收获的二十三个声望点的由来,是因为孙鹤亭说了他“创造”的《三国演义》,给他又带来了一些“粉丝”,这已经足以抵消他把书稿借给孙鹤亭誊抄的情义了。
不过,银子既然送过来了,贾环也没有往外推,老实不客气的收下了,反正牛守雁也说了,孙鹤亭和福盛茶楼凭借这部《三国演义》,挣得比这要多得多。
最后,牛守雁又提了提,孙鹤亭那边想让他加快“撰写”《三国演义》书稿的事情,因为如果还是按照之前那样,三天传出去一回,以今天的情况看,进度难免太过迟缓了。
贾环却没有同意这个要求,一来那书稿是需要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誊抄出来,现在的速度已经是极限了,再加快不了了,因为他每天除了誊抄书稿,还有不少别的事情需要做;二来,如果刚收了他们银子,就轻易答应了他们的请求,那不就显得自己的书稿太过廉价,他们的要求满足得太容易了嘛!
贾环虽然没有同意加快撰写书稿的事情,却给他们出了一个主意,让这部《三国演义》可以细说长流的赚长线钱。
这个主意,说出来也简单,不过是让福盛茶楼发出一个通告,说明《三国演义》新书三天“更新”一回,没“更新”的日子,也不会闲着,而是重复说已有的章节。
如此一来,《三国演义》这部书,就可以把说书的时间,延长到三倍,一部书挣三遍钱。
而且,福盛茶楼对这样的决定,也有自己的合理解释——因为茶楼一次能够容纳的听客人数有限,很多同样喜欢听书的人,往往抢不到座位,如今一回新书连讲三天,每天来听书的茶客各不相同,可以让更多人共襄此盛事!
当然了,福盛茶楼和孙鹤亭可以借此拥有更多的赚钱机会,大家就彼此心照不宣了。
牛守雁听到这个提议,连连点头,赞叹道:“真难为兄弟你了,能写出如此精彩的评书倒还罢了,竟然一转眼,就能想出这样两全其美的法子,让茶楼、孙先生和众多茶客可以同时互利互惠,实在不简单!”
贾环少不得谦逊了一回。
此事议定,牛守雁告辞离开,去把事情给茶楼掌柜和孙鹤亭说——至于他一个国公府的嫡系子孙,为什么甘于为一座茶楼一部评书这么来回跑腿,除了他是真正喜欢听书的人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那座福盛茶楼,本来就是镇国公府的产业!
此事暂且不提。
话说,秦可卿丧事的七七四十九天水陆道场眼看将过,出殡的日子就在眼前,诸般事务,外有贾珍亲自料理,内有王熙凤全权掌控,大小事宜,筹划得无不十分整肃,阖府上下人等,没有一个人可以找出闲话来。
贾环虽然不去管那些事情,但是每日去王熙凤那里请安问好的些许工夫,看到她连吃饭喝茶的功夫都没有,坐卧不能清净,心中也自叹服。
出殡的前一晚,宁国府那边,还有两班小戏,并耍百戏的,与众多亲朋堂客,一起伴宿,贾环虽没有一直留在那里,但是也直到三更天才转回自己的小院。
将将睡了一会儿,天色尚未放亮,贾环就起身洗漱,换上素服,会合贾宝玉、贾琮、贾兰等人,一并往东府去。
等到天光放亮,吉时来到,早有准备好的六十四名青衣男女前来请灵,秦可卿生前的一个贴身侍女名叫宝珠的,为秦可卿行未嫁女之礼,摔丧驾灵,十分哀苦。
这日前来为秦可卿送殡的宾客,有镇国公牛清之孙,现袭一等伯爵的牛继宗——也就是牛守雁的老子;理国公柳彪之孙,现袭一等子爵的柳芳;齐国公陈翼之孙,现袭三品威镇将军的陈瑞文;治国公马魁之孙,现袭三品威远将军的马尚;修国公侯晓明之孙,现袭一等子爵的侯孝廉。缮国公那边因为诰命亡故,故其孙石光珠守孝不曾来得。
这六家,和宁荣二家,就是当日并称“八公”的。
其他送殡宾客,还有南安郡王之孙,西宁郡王之孙,忠靖侯史鼎,平原侯之孙世袭二等男爵蒋子宁,定城侯之孙世袭二等男爵兼京营游击将军谢鲸,襄阳侯之孙世袭二等男爵戚建辉,景田侯之孙五城兵马司裘良。
还有锦乡伯公子韩奇,神武将军公子冯紫英,陈也俊,卫若兰等诸王孙公子,不胜枚举。
女客方面,也有八抬大轿十来顶,四抬小轿三四十顶,算是家下大小轿子车辆,总数不下百十乘。
一行人浩浩荡荡,连上前面的各色执事、陈设、百戏杂耍,足足摆出去三四里远。
出府向南行出不远,路两旁彩棚高搭,其间设席张宴,和音奏乐,全都是各个府上的路祭,最大的四座祭棚,第一座是东平王府的,第二座是南安郡王府的,第三座是西宁郡王府的,第四座是北静郡王府的——北静郡王府的祭棚里,更有现任北静郡王水溶亲自接祭。
贾珍闻听此信,连忙命令整个送殡阵仗驻扎下来,和贾赦、贾政一起前去迎接,不一会儿,贾政回转过来,命贾宝玉脱去孝服,跟他一起过去。
贾环远远打望了一下那边,忽然看到贾宝玉所在的位置幻化出一只鸂鶒鸟,形状比先前看到贾蓉文位品级提升时的练雀要稍小一些,同样围绕着贾宝玉飞翔了一圈,最后一头扎进贾宝玉的印堂。
一时间,送殡阵仗、路祭人家,已经在街道两侧看热闹的民众,一齐愕然——这是哪个,竟然在当街晋升,文位品级竟然提升到了从七品!
而知道其中情况的,全都清楚,刚刚当街提升文位品级的,没有别个,就是荣宁二府的希望所在,世所公认的“文曲星”降世——贾宝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