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熟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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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杂的声音容易让人心神不安，太过安静反而让人惊恐不安。
张洞诧异的扫视着周围，无视了两个驭鬼者的询问，因为他也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他推开门，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杂草丛生的密林，却听不到一点声音，心里渐渐浮现出一丝不安的感觉。
张洞觉得，这应该是使用规律鬼能力的代价。
虽然这种听不见声音的代价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但他很快分析出了其中的本质原因。
他的厉鬼复苏并不和别人的一样，比如痛苦，侵蚀等等，而是失去自身的一条规律。
显然‘听觉’就是一条规律，在他窃取了‘许愿’的规律后，自身也随即失去了‘听觉’这条规律。
难道...这就是规律守恒定律么...
得到一个规律，便会失去另一个规律，总数保持不变?
假设自己有总共有一百条规律，那么窃取到‘许愿’的规律后就变成了一百零一条，这显然超出了上限，所以自身会随机丢掉一条，这样总数仍然是一百条。
等到许愿的规律到了时效后，先前丢的那一条规律便会重新回来。
张洞嘴角一抽，被自己的猜测逗笑了，但他仍觉得这种猜测可能性很大，便决定测试一下。
许下一个持续存在的愿望，看看它何时会失效，如果失效了，再看看自己的耳聋能否消失。
“我说，眼前这片落叶将会悬浮在半空。”
他盯着地面上一片枯萎发黄的树叶许下了愿望。
果不其然，许愿的能力仍然存在，树叶以某种难以理解的方式飘了起来，悬浮在了距离地面一米的位置。
张洞眸子一凝，仔细盯着这片树叶看着。
十秒...三十秒...一分钟...两分钟...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而他没有听觉的情况也在持续。
当时间来到三分钟时，树叶突然不受控制的向下飘落，跌落在地上失去了动静。
与此同时，持续了几分钟的耳鸣声消失了，所有的声音在这一刻重新涌向了张洞的耳中。
他会心一笑，顿时搞清楚了使用能力的代价，也搞清楚了自己能够窃取规律的时间。
代价就是随机失去一条自身原有的规律，比如‘听觉’、‘视觉’、‘触觉’、甚至是‘生命’。
只是这代价着实很看脸啊...
张洞脸色一黑，运气好的时候，甚至可以无视掉代价。比如抽到‘吃饭’和‘喝水’这种规律直接不要都行，但万一随机到‘呼吸’和‘心跳’这种规律...那可就惨了。
毕竟前者没了还能接受，一时半会的不吃不喝也无伤大雅。但如果是后者，失去几分钟的心跳和呼吸，可真是能要命的。
他摇摇头，不再思索这种另类的厉鬼复苏，转而分析着窃取规律的时间长短问题、
对于近乎S级的愿望鬼，他能窃取到差不多十分钟左右的规律，这个时间算的上很不错了。如果是普通b级，c级厉鬼，这个时间可能更长。
这算是个好消息。
而且规律鬼的能力不止如此，除了窃取规律和被动无视规律之外。还有影响规律、更改规律、创造规律，这些能力恐怕能有让人更加震惊的表现。
还需要以后慢慢去摸索...
收回思绪，张洞深吸了口气，重新返回了屋里。
“你刚刚怎么了？”女人看到他回来后立即问道。
“没事，刚才突然有点喘不上气了。”张洞嘴角微微上扬，随即用疑问的口吻问道，“对了，我刚刚听到你们说了什么驭鬼者，是指你们这种人吗？我看你们好像拥有某些异于常人的能力，有点挺好奇。”
张洞强逼着自己说完，心里很是佩服自己的演技...
两人闻言神色一变，相视一看后露出犹豫的表情，男人的眼神中更是夹杂着一丝忌惮。
张洞顿时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多数驭鬼者都会保密自己的能力，防止别人针对，这是很常见的现象。
而自己顺口提了一句也只是想看看他们驾驭的鬼有没有在原着中出现过而已。
他急忙笑着说道：“没关系，不说也可以，反正我也是个普通人，以后大概率不会再接触这些玩意儿了。”
女性驭鬼者说道：“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告诉你，毕竟我也活不了多久了，成为了驭鬼者，虽然能使用厉鬼的能力，但同时遭受着厉鬼复苏，寿命只剩几个月了。而且我第一次遇见你时，就觉得你身上的那种冷静，理智异于常人，在这方面很有天赋，所以多告诉你一些也无妨。”
“我相信如果你成为了驭鬼者，肯定能够成为一个狠角色。”
张洞嘴角一抽，谁家正经人劝别人成为驭鬼者啊？嫌命太长？
不过他转而一想，大致推测出了她的一些特点。
她虽然面相恐怖，浑身散发着诡异的气息，但能看出来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心地善良，哪怕死之前也在为世人着想。
这样的人，自己变成厉鬼也要为了其他人着想。
是一个非常有抱负，有奉献精神的人。
“那...你那种可以让人复活的能力到底是什么？”张洞开门见山的问道。
女人沉吟片刻，说道：“我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它，也记不太清什么时候驾驭的它，甚至连厉鬼复苏的感觉都和别人不同。”
“大概是一个月前，我意外从家里的废弃箱子里翻出一张照片，照片很模糊，里面有三个人站在一处院子前，我认出那个院子是我家，里面的三人是我和我的爹娘。”
“奇怪的是我们家根本没有拍过照片，也根本拍不起，只有县城里的达官贵人才舍得拍全家福，但那张照片就突兀的出现了。”
“起初我没放在心上，因为我爹娘死的早，这还是他们死后我第一次看到他们，于是我就抱着照片在床上哭，不知不觉中睡过去了。”
“当我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就站在照片里的院子前面，爹娘在我两侧，他们慈祥的看着我。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要碰到他们时感觉意识模糊了一下，然后就回到了睡过去的屋子里，手里的照片也没了。”
“从那以后，我发现我可以通过诸如照片，遗物等等这种上面带有特殊意义的物品回到那个时刻，但每回去一次，我的身体就糟糕一分，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身体里苏醒了，直到后来认识了李韶，才得知自己已经成为了驭鬼者。”
张洞耐心的听她说完，对于她驾驭的厉鬼也有了些许了解。
这是个可以入侵到以前某个时刻的厉鬼，但需要媒介，比如某个时刻的照片，常用的物品等等。
并且这种能力可以用在别人身上，比如另外一个男性驭鬼者被愿望鬼杀死的时候，她就是利用这种能力将其复活的。
只是，这只鬼怎么有点熟悉...
他神色微动，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孟小董。”
女人似乎在说十分普通的话，但这三个字却像巨石般压在了张洞的胸口，让他瞬间喘不上气来。
孟小董？
身为七老之一的孟小董居然在这里？
那个拥有无限入侵，无限替死的七老之一？
就在自己刚刚穿越进来的第一天，就这么机缘巧合的遇到了？
他有些难以置信，足足过了十几秒才恢复了情绪，目光移到她的身上重新打量着她。
此时的她不是原着里那个佝偻着身躯的老太婆，而是一个看起来面容清秀，身材苗条的年轻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