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钱庄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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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入鬼集后，张洞发现所有人都陷入了疯狂交易的状态，用自身的各种灵异物品和拼图换取完全没用的东西。
好在张伯华的本体是唯心的存在，所以并未被这种能力影响，但他的傀儡老人却未能幸免，这会儿在用他攒下来的东西买卖。
甚至连李庆之都没能避免，执意要把柴刀卖出去。
“得赶快阻止他们，这个鬼集大概率是黄泉搞出来的，如果我抹除掉集市，应该可以把黄泉逼出来，然后再干掉他就可以清除掉那种诅咒。”张洞神色一凝，大步朝摊位走去。
“不错，我看到这些所有的摊位背后都连接着一个未知的事物，所有交易的东西都流向了那个事物。”张伯华跟在张洞身边说道，“我推测这集市是一个筛选机制，用来筛选出合适的拼图，留给黄泉驾驭。”
“何庆祥以前说过黄泉不是异类，浑身上下驾驭了非常多的拼图，那么鬼集大概率也是为了帮他寻找拼图的。”
张洞一边说道，一边抢先走到李庆之面前，抬起手毫不犹豫的动用了抹除能力。
大片大片的商贩和老板如同被橡皮擦去似得消失了，而每个摊位消失后，总会留下几个无法抹除的厉鬼留在地上。
张洞无暇顾及这些厉鬼，快步沿着集市走着，所到之处所有的摊位全被抹除，那些妄图交易的太平镇居民纷纷愣在原地。
“得快点了，我看到已经有人把命卖给了集市。”张伯华的身影突然浮现在他身边，说完后又消失了。
他是唯心的存在，只能依附于张洞，所以无法独自前往其他地方探索。
在之前他可以操控傀儡老人到处行走，然后自己在依附于那个老人。
现在能依附的目标只有张洞了。
张洞闻言立刻加快了速度，双手快速抹除一切集市上的事物。
纸人老板，泥罐，各种工具，字画，古玩，诡异的寿衣...
全都尽数消失了。
而他也清晰的感受着身体里的规律池在疯狂增加。
之前他曾给中山装增添了新的规律：每当他干扰一条规律，规律池便会增加一个。
现在鬼集上的规律数不胜数，全都成为了他增强自身的养料。
规律池从原本的一百多条已经快到了二百条了。
这让他有些兴奋起来。
硕大的鬼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着，张洞所到之处均出现了一道道口子，如瘟疫般向外扩散，啃食掉其他摊位。
“还不出来么...”
张洞眉头紧锁，一边抹除一边警惕的打量着周围。
鬼集马上就彻底消失了，那个黄泉却还没出现，着实有些异常。
就在这时。
视野中，鬼集的一端突然出现一座阴森的房屋。
张洞步子一停，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来了...”
房屋看起来和古时富贵人家的店铺类似，只是现在它没有点灯，在昏暗的夜色中若隐若现，稀薄的迷雾笼罩着它，看起来尤为诡异。
更重要的事，房屋的正门浮现出了一个三米高的黑影，黑影的额头冒着一律红光，死死的盯着张洞。
“黄泉...”
张洞一眼就认出此人是黄泉，虽然并没见过，但那具三米高的黑色身体和鬼眼是最好的证明。
不过，黑影只是闪烁了一下便消失了，只留下那座阴森恐怖的屋子。
张洞没有迟疑，大步朝着屋子走去。
很快，他来到了鬼集尽头，再往前走就进了屋子的范围了，距离差不多十几米。
此刻也已经能够看清楚房屋的招牌上写着“钱庄”两个大字。
张洞神色微动，仔细的打量着这个钱庄，在正门处的地面上发现了散落着一堆花花绿绿的鬼钱。
“难怪我没在太平镇上发现钱庄，原来它在这里，看样子大概率和黄泉有关系。”
思索之中，张伯华又浮现了出来，他盯着那堆鬼钱，眉头深深皱了起来，随之很快眉头一舒，像是发现了什么。
“我想我知道黄泉为何能够驾驭一百多个拼图还不会灵异失衡了。”
“为何？”张洞神色微动道。
“因为黄泉根本就没有驾驭这些拼图，他得到拼图后，把它们封锁在了鬼集里，然后通过钱庄和鬼集建立联系，每次想要使用某个拼图时便用鬼钱去买。”
青年张伯华下意识的想要捋胡须，但他根本没有。
“所以他最核心的东西其实就是钱庄了？”张洞恍然道，“鬼钱这玩意儿又是什么东西做的，他居然可以无限制生产。”
“想要弄清楚这些，恐怕要进钱庄里看看了。”张伯华道。
张洞点了点头，没有犹豫，立刻抬脚迈入了钱庄的范围。
不可思议的是。
他刚刚卖出去一脚，整个钱庄便向后移动了一分，似乎在刻意躲避他。
“和那条小路一样么无法到达么...”张洞眉头一皱，觉得有些头疼。
“如果我脱下中山装，应该可以不受这种能力的影响，但相应的我也有可能率先被鬼集排斥出去。”
规律鬼不受任何影响的能力有时还是挺鸡肋的，搞不好连鬼域都进不去，反而添麻烦。
所以他才需要中山装帮助他解决这个问题，但中山装又相当于他的第二具身体，自然会受到各种各样的灵异侵蚀。
虽然不会真的威胁到张洞的生命，但受到灵异袭击的时候是真疼啊。
正当他一筹莫展之际。
张伯华递过来了一张被画框封存的诡异的画卷。
“鬼画？”
“不错，你还记得鬼画的第一幅画卷是什么能力么？”张伯华拆开精致的画框，将鬼画取了出来。
“扭曲空间的能力。”张洞立刻回想起来，他们曾经被这种能力送到成百上千公里之外。
“驾驭它，说不定有用。”张伯华递给了他。
接过后。
张洞目光微微一动，细细抚摸着画卷，没有迟疑，立刻窃取了它的规律。
下一刻。
他感觉到视线在变化，时而放大时而缩小，如同相机可以变焦似得。
张洞盯着无法触及的钱庄，再次走了上去。
不出意外。
钱庄又一次向后躲避了他。
但这次，他动用了扭曲空间的能力，强行缩短两者的距离。
这种缩短只是视野中的拉进，在张伯华的眼中，两者的距离实际上仍然是变大的。
不过在张洞眼里，两者的距离却在缩短，虽然钱庄仍在拼命的远离，却无法和鬼画的第一层画卷对抗，距离硬是被张洞强行缩短了。
古怪的现象出现了，虽然事实上张洞并未靠近钱庄，却突然消失在了原地，下一秒出现在了钱庄门口。
原因则是他在视线中赢了钱庄，所以导致现实中他整个人过去了。
“真是神奇...”
张伯华一副不可思议的面容，随之也用唯心的能力跟了上去。
站在钱庄门口，张洞警惕的打量着这栋阴森的建筑。
这栋房屋有些复古，整体看上去是木质结构，正门是两扇厚重的木门，两边则是贴着窗纸的木栅窗户。
正门是关上的，刚才散落在地上的鬼钱已经消失了。
屋里隐约传来几声敲算盘的声响，以及有人翻动账本的沙沙声。
“黄泉会在里面么...”
带着疑问，张洞推开了钱庄大门。
“嘎吱~”
老旧的门发出长长一声，有些刺耳，在寂静的夜色中让人心头一跳。
屋里阴暗一片，没有点灯，仅能分辨出正门是个柜台，然后右手边是一张张算账用的桌子。
借着屋外淡淡的光线，张洞看到这些算账的柜台后都坐着一具具枯黄的尸体。
尸体留着长辫，带着圆顶帽，一手拿着毛笔，一手拨着算盘。
而他们面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叠厚厚的账单。
此刻这些会计没有继续算账，而是清一色抬起头，用那骇人的眸子齐刷刷盯着张洞。
换做普通人在这种环境下被盯着，绝对要吓出来心脏病。
张洞脸色一怒，抬起手掌一把抹除了最近的一个会计。
“杀了它没用，它是鬼奴，是替黄泉算账的，得找到黄泉才行。”张伯华突然出现，拿起一册账本细细看着。
“我打算解决了这个钱庄。”张洞环视一圈，有种要动手的意思。
“你抹除了钱庄，屋外面那些人就没救了。”张伯华把账单递给了张洞，“所有人现在都处于欠债状态，已经和钱庄绑在了一起。”
张洞神色一动，接过账单查看着，瞬间明白了造成这一切的原因。
“原来李庆之他们已经被鬼钱收买了，所以现在才会陷入傀儡状态...”
账本上记录了太平镇每个人的名字，甚至包括了不是太平镇的人，罗文松，李庆之，张伯华等等。
他们每个人名字的后面都写着一个红色的‘欠’字，意味着他们现在是钱庄的奴隶，需要挣钱还给钱庄，才能结束这种状态。
而最好的赚钱方法就是在鬼集上交易各种灵异物品，但鬼集是个坑人的套路，所有财富最终都会流回集市上。
这样每个人都会到达身无分文的境界，那时他们就会选择卖身，卖掉自身的灵异拼图。
不过，这本账单上本应该写着张洞名字的地方却是一片模糊，只能分辨出是扭曲发黑的字体，无法区分内容。
这让张洞神色一动，想起来什么。
“只需要把他们的状态改成不负债，应该就可以从那种状态拉回来。”
张伯华点点头：“但这玩意是灵异力量造成的，而且源头在黄泉身上，恐怕你也无法做到吧？”
“的确，即便我能窃取，也需要源头才行，这一具具算账的都是鬼奴，是不能当做窃取目标的。”张洞把账本平摊在桌子上说道，“我尝试了一下，无论是账本还是算账的尸体，都不能当做窃取的目标。”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了那张沉寂已久的人皮纸。
人皮纸上空无一字，刚拿出来就散发着一股阴寒，仿佛是从冰箱里取出来似得，让人不寒而栗。
“这张人皮纸具有文字相关的功能，或许能够改写账本上的内容。”
看到人皮纸后，张伯华眉头一凝，像是看到了什么宝贝似得立刻举在眼前端详着：“这玩意儿...十分的古怪，拥有极高的成长性，而且似乎具有一定的智慧。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导致它不肯出现，一直躲藏在自己的世界里。”
仅仅是几眼，张伯华便分析出人皮纸目前的特性。
“不错，上次我把它的世界搞垮了，从那之后它就失去了动静，一直不肯再出现。”张洞说道，“它不肯出现，我也就无法窃取改写文字的能力。”
“那你现在要用它做什么？”张伯华诧异道。
“我想让它也处于欠债状态，这样在钱庄的影响下，它就变成了傀儡，会不受控制的出现，到那时我就可以窃取它的能力，然后改写账本上的信息。”
张洞给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你无法逼他出现，所以让他被钱庄逼迫出现么...”张伯华恍然道，“真是个好计谋，等它主动现身后，你就可以窃取想应的改写文字的能力。”
“不错。”
“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开始吧，我倒是挺想看看这张人皮纸能发挥出什么样的效果。”张伯华竟有些兴奋。
张洞把人皮纸摊开放在桌子上，然后向后退了一步耐心等待着。
由于鬼钱本来就是给鬼用的，所以自然可以作用在人皮纸身上。
那么只需让人皮纸脱离张洞身体附近，脱离规律鬼的灵异影响范围，自然会被钱庄识别到，并写到账本上，成为欠债状态。
果不其然。
仅仅是几秒钟后。
那本账本上一处空白的地方突然浮现出三个黑字：故事鬼。
随后。
某种感应建立起来，死一般沉寂的人皮纸此刻竟冒出了一行行扭曲的黑色字迹，如同厉鬼写出来似得。
它感应到了自己处于负债状态，所以发生了某种异变。
“我...买卖...我...不是...啊...走开...黄泉...你...”
“我...买...黄泉...钱...鬼钱...”
“啊....”
一句句破碎的话语浮现出来，又很快被新的文字顶替掉。
显然它在和钱庄的灵异做着对抗，而且能看出某一方正在逐渐陷入颓势。
“的确有用。”
张洞神色微动，拿起人皮纸细细看着，所有文字再次消失后，他知道这场无形的对抗结束了。
很快。
沉寂的人皮纸上面再次浮现出字迹，只不过这次只有一句话：我为财亡。
这句话迅速、杂乱的分布在人皮纸上，将其占的满满当当。
而账本上，那个故事鬼的状态也变成了负债。
显然这场较量是钱庄赢了，人皮纸成了它的傀儡，陷入了拼命交易的状态中，疯狂的为钱庄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