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投降不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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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此前详细的看过地图，即使不走公路，罗曼可以准确的找到瓦博曼所在的城市——菩萨所在的位置。自己没有听到叛军预计行动的时间，至少现在还没有发生，现在过去提醒应该还来得及。
在城市附近，罗曼被巡逻队发现，跟着巡逻队的车一起进了城。车上的士兵，看守的岗哨看见罗曼一身黑不溜秋的扮相都在忍不住偷笑，罗曼自己虽然尴尬，但是有紧急事件需要上报，他也没功夫照顾自己的形象了。
见到瓦博曼的时候，他正在和几名指挥官分析着局势，所有人的表情都不是很乐观，一部分显然也是了解到了昨晚多处小型要塞和城镇失守。原本相互连通可以互相支援的，如同一个完整板块的各个城镇，现在已经变得支离破碎，被动的分散开来等着被逐个击破。
罗曼是少数从昨夜浩劫之中逃出来的人，而回到大本营的只有罗曼一个。他还是象征性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再向瓦博曼和其他指挥官汇报了自己知道的昨晚发生的情况。
瓦博曼甚至没有抬头看这个焦急的年轻军官一眼，罗曼又向众人汇报了自己在摩托化部队营地听到的进攻战略。这倒是引起了其他指挥官们的讨论，瓦博曼也微微抬了抬头，不过依旧没有表态。
等罗曼把一切可以汇报的内容全部讲完，瓦博曼也将椅子向后退了退，站起身朝着罗曼走来。抓起年轻军官沾满晾干污泥的头发：“你为什么活着？没用的东西。”
“从战争开始你打赢过几次？这才几天啊？你的军队已经惨败几次了？你的军队每次受损我都给你补上人数，你倒好，进攻被反击，防守守不住，栓只畜牲都比你强。”
瓦博曼骂的很难听，其他指挥官也从没见过自己这位长官如此生气，虽然他们共事的时间并不长。
“你的报告结束了吗？你现在可以滚出去了，以后不要再出现在军营里面，也别让我再看到你。”瓦博曼给这位年轻军官下达了最后通牒。
“长，长官，我现在非常了解敌方的作战计划和部署，我觉得我应该跟着大家再打一场，我觉得我很适合去拦截那些摩托化部队，我跟他们交过手的。”罗曼还在试图挽回一下。
“你还有什么资格让我给你机会？现在我把你枪毙了都可以！”愤怒的长官直接掏出手枪顶在了罗曼头上。
“诶等等，瓦博曼，上将息怒上将。这小子虽然一直做错事，但也是一心为了我们的胜利，如果您不想用他的话赶走就是了。”其余军官有人替罗曼求情。
瓦博曼把手枪重重拍在桌子上，然后一个侧踹踢在罗曼身上，差点将他踢到指挥所门外。“希望我这是最后一次见到你。”瓦博曼让几名士兵把罗曼抬了出去。
许多在场的指挥官都有些不理解了，这种程度的战败按理说不至于被彻底免职，就算要清算也是等到战争彻底结束交给军事法庭裁决。而刚刚那个瞬间，所有人都察觉到瓦博曼是真的想要开枪，不过现在他捡回了一条命，之后该何去何从呢？
罗曼失落的走出指挥所，捂着自己挨了一大皮鞋的地方，这一脚感觉就像在路上被车撞了一样疼。“自己还要不要留在这里？”罗曼产生了一个疑惑。
这几天多次战斗上的失败真的是自己的责任吗？偷袭失败是因为部下处理尸体不当，防守失败是因为兵力不足和士兵素质不足，中了敌人计策。自己明明已经将事情做到最好了。
“哈哈哈哈，你看那个人，一身脏了吧唧的还一股下水道味儿。”几名路过的士兵有人开玩笑道。
“喂，那人是个军官吧，你注意点。”
“那好像是罗曼吧，他是中尉还是上尉来着，他衣服上的军衔都看不清楚了。”
“哪还是什么尉什么尉啊，军衔都要被扒了，可能还不如咱们呢。”
“快走吧快走吧！”
听到路过士兵的讨论，他们似乎一点也不避讳谈论一位军官，也可能，他们只是看不起自己吧。这一场内战就让自己多年的努力白费了吗？自己真要被军事法庭裁决了吗？家里人一天打三份工才让自己读了军事学校，摸爬滚打上下打点了这么久，耗费了多少资源，打完仗自己就要被一撸到底了吗？我是不会同意的！瓦博曼那个疯子，你根本就打不赢叛军，与其一起等死，不如降了算了！
我怎么会出现这个想法？罗曼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真可恶，忠诚，自己要忠诚。
现在该去哪里呢？自己的部队已经彻底没了，去问问后勤部吧，能不能给自己安排个地方。但是后勤处的答复是：我们没想到有人能逃跑回来，失败者建议去睡草席，说着拿了一卷草席和一个水稻杆子捆成的枕头给了罗曼。
罗曼接过这一套铺盖卷，自己确实是个战败者，自己先认了吧，暂时应该没人管自己，等上级下次的安排部署再考虑吧。
“瓦博曼将军真狠啊，特地制定了这项针对软弱之人的方法。”后勤处的人偷偷的在背后聊天。可是罗曼听得很清楚，又是瓦博曼那个家伙搞的，处处跟自己作对吗？
同样的，没有一处营地愿意让罗曼加入，没有地方，没有帐篷，编制满了……各种理由层出不穷。罗曼还在忍受着，找了一家路边小吃摊留下的遮阳棚，把草席就铺在那里，要不是还能看出他穿了一身高棉军装，所有人都会把他当成个流浪汉。
雨又开始下大了，罗曼缩在窄小的雨棚底下，闭着眼靠在墙角下。两个衣着破烂的人跑了过来，一起挤在了遮雨棚下面躲雨。罗曼睁开眼睛抬头一看却被惊住了，这背影，身形，大致样貌，是民兵队长和那个部下，其中一人肩膀上还打着绷带，是被罗曼打中的那枪。
两人依旧穿着民兵的服装，朝着路过的高棉部队打着招呼。等军队过去之后，二人缓缓回头看向了蓄势待发想要攻击他们的年轻军官。
“何必继续挣扎呢？”民兵队长说。
罗曼不屑的看着他们“你在说什么？”
“我们知道你现在的心思，你现在憎恨瓦博曼，我们也一样。你早就看出来了高棉军队已经大势已去，甚至都不重视你带回来的新情报，已经把你当成一个逃兵看待。”
“你在策反我？”罗曼已经用鄙视的视线看着他们。
“我希望你能跟我们合作，我们是不会亏待你的，我们还能带你去见阿格雷，就是你们口中的叛军长官。”民兵队长捋了捋自己杂乱的胡子。
“还真没见过有人能这么简单就策反一名军官。”罗曼靠住身后沾着油污的墙壁，闭上眼。
“我们全体民兵都已经串通好了，到时候和外面的军队里应外合，高棉皇家军队一击可破。到时候我去申请，让你带兵去擒获瓦博曼和其他高级指挥官，让你立个大功。”
“就这样把计划全盘托出，你们是真的蠢。少跟我废话了，晚上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