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送货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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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秦姐忽然顿了顿，指了指便利店最里面，又接着笑着，只是这笑容，凌白怎么看都有些诡异。
“白灰蓝，三间库房！现在人手不足，偶尔可能也需要你帮忙看店补货，如果要补货，帮忙收银！千万记住，按照标签颜色进库房拿货，千万别走错了，否则后果自负！另外，本店没有标注会员的商品都是现金买卖，会员商品只能由会员卡结账，无论是谁都必须用会员卡结账！会员卡分白、蓝、黑三卡，对应初中高级会员！初级会员还好说，别怪我没提醒你哦！高级会员可千万别得罪！”
谜一般的笑容让凌白忍不住点头，不管明天怎么样，今晚如果要补货绝对不走错房间，这后果绝对不是现在的他能承担的。
“这是我们店的合同，如果你觉得合适，就签字盖手印吧！”
秦姐笑眯眯的看着他，从柜台拿出一纸合同，又口若悬河的吹了起来，好像这工作真的非常好，他不来就是他损失一样。
别说，此时凌白也已经心动了。虽然这店子一直透着股古怪，甚至有些莫名的恐惧。
但月薪一万二可不是开玩笑，他这种大学生老实说出去一抓一大把，换个地儿能给你四五千就已经算非常高了。
一天上班六个小时，月薪一万二，这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至于转正晋级提成绩效？凌白几乎不考虑，那不过是一种销售手段，没听只能会员消费提成，还只能在本店消费购买，聊胜于无罢了。
看了看合同，基本条款没什么问题，他便按照秦姐所说按下了手印。
“嘶..”
不知为何，明明只是一个红指印却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手指顿时被刺破，一滴鲜血滴落合同。
原来放合同的位置上正好有一枚图钉凸起，他一时不注意按到了图钉上，这才按了一手血。
突然门前上响起一阵“叮当叮当”风铃声，他这才注意到大门前挂着一束风铃，晶莹剔透，如透明一般，难怪刚才进来没现风铃的存在。
只是此时风铃却宛如沾染上什么灰迹一般，泛起了点点白灰，染得风铃一片雪白。
“呦！正好有一单外卖！”秦姐指了指电脑，正好刷卡机上打印出一张小票，顺手撕了下来给他读了起来，又指了指吧台一角的几个外卖背箱，“岚贵街第二段127号拿货，转送光华大道二十二号！快去快去！早去早回！”
凌白还在纠结怎么处理手指上的伤口，秦姐却是推了推他。一道小伤口，大男人也懒得纠结，随即背起了背包，想了想，忽然意识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瞬间愁眉苦脸起来。但此刻他却没有察觉到合同上一闪而过的光芒以及秦姐眼神那一抹狡诈..
“秦姐啊！我就这么走过去？”
一想到连转两站，还是一城东一城西，凌白就感觉两脚软，人家送货怎么也要配置一台小电摩，这该不会真让他用走的吧！
“哦！抱歉抱歉！刚才忘了！”秦姐又挂上了职业般的笑容，从吧台下翻了一会儿递给了他一张工作牌，“上班时间规定要佩戴工作牌，工作牌既是你的会员卡，也是你的公交卡！去吧！我很看好你哦。”
接过工作牌也没什么奇特，简单的姓名职业身份，与常规并没有太大区别。刚想再问大半夜怎么可能有公交车等问题，就被秦姐连轰带赶的丢了出去。
街道上冷风轻轻拂过，寂静的夜晚仿佛有无数双眼睛从四面八方望着他，几只破旧塑料口袋随风飘扬，一瞬间凌白有种置身九幽冥府的错觉。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还没来得及吐槽，一辆公交车却忽然稳稳的停在他的跟前。
揉了揉双眼，有一件事他非常确定，前一秒这条街道上根本没有车辆行驶，这公交车给他一种凭空出现的错觉，以至于半晌也回不过神。
“小伙子去哪儿？快点，车上还有其他人等着呢。”
司机是一位年迈大叔，张的非常磕碜人，忽然冷不丁的探出头吼了一句，吓的凌白三魂不聚，七魄不稳，差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一阵笑声传来，他这才回过神，现眼前其实并不止一辆公交，冷寂的大街上不知什么时候也多了许多人，你来我往热闹非常。公交车更是一辆接一辆驶过，仿佛上班高峰一般，乐意不绝。
望了眼车上，有中年人，也有老弱妇女，皆笑眯眯的看着他，盯的他瞬间有些胆战心惊，忍不住想起秦姐那种莫名的笑容。
咽了咽口水，凌白还是硬着头皮走了上去，试着刷了刷工作证，秦姐果然没骗他，“哔”一声，算是完成了费用支付。
只是不知为何，当他刷好了卡以后，公交车的人眼神却开始有些闪闪躲躲，似乎并不愿与他同坐多聊些什么。
车缓缓的动了，凌白看了眼后面感觉自己还是别去找没趣，干错坐到了司机旁边，有一句每一句的问了起来。
“师傅，你这车去不去岚贵街第二段127号！”
“可以去，反正也顺路。”
“啊！师傅，你这车是几号啊，我怎么没看见公交车号呢！”
奇怪，这司机怎么说可以去？公交车不都是定好了线路么？难不成这车还能临时转路？
“没号！我的号十几年前就烧了！不就是那桥底下！哎，命苦啊！现在就只好跑跑这公交车，专门接你们这些人喽！”
说着司机指了指刚刚行驶而过的大桥，凌白微微点了的头。
估摸着，这司机应该是黑车司机，一没牌照，二没公号，大晚上出来野逛一圈，赚赚外快那种。
闲着无聊他就想玩玩手机，一摸身上空荡荡的，这才想起，自个儿貌似是‘净身出户’，什么都没带。
左撇一眼，没人理他，右撇一眼，美女也躲着他，烦不胜烦，难道是自个儿脸上有脏东西？
刚好回过头，他现座位前夹层里卡着一张报纸，估计是谁看过正好丢这儿，也就扯了出来，接着灯光看了起来。
报纸是一张老报纸，纸张虽新可年月日却是十五年前，凌白只当看笑事儿看着，也没做多想。
几分钟后，忽然双眸急促收缩，脸色煞白。
报纸背面一则头条新闻非常醒目《公交车司机疲劳驾驶，一车32人无一生还》,事地点正好是之前司机所指的那座大桥。
恐惧在蔓延，车外漆黑一片，月光下苍白的街道仿佛冥府一般，令人心悸。
难道是真撞鬼了？不会这么邪门吧！冷汗滴答滴答滑落脸颊，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偷了偷瞅了眼后排。
寂静的有些恐惧，一眼望去空荡荡的坐位上一个人都没有了。背夹凉，头皮炸麻，莫名的恐惧笼罩心尖。
难道真撞邪了？刚才不还一车人？难道这些人都是..鬼...
“年轻人到了！”
忽然司机苍老的声音响起，宛如沉钟一般激‘醒’了凌白，不知什么时候车已经稳稳停下，眼前好似有一阵迷雾，他又忍不住揉了揉双眸，再看后车门，原来是刚才眼花了，那不是人是什么？不正一个个慢慢的下车么？
“好！谢了师傅！”
自己吓自己，大千世界哪儿来的那么多妖魔鬼怪，死后可知？哪儿有那么玄乎！于是连忙笑呵呵站了起来，准备下车。
刚下车，忽然身后传来司机一声沉重的叹息声。
“小伙子，有些事情不一定眼见为实，不一听耳听为虚...”
车缓缓动，凌白没来的仔细回味那句话的意思，却见车上已挤满了人，车窗忽然伸出了几只苍白的手向着他不停的挥舞，定眼一看，有的眼珠已经爆裂，有的如火烧了一般，也有的半个脑袋都已破碎。
满车死人，凌白痴痴的看着车缓缓消失，双瞳不停的颤抖，冷风拂过脸颊灌进了背心，这才回过神。
不觉背夹早已打湿，都说末班车不能坐，原来夜晚的公交真的不是给人坐的。
这一刻，凌白感觉自己十几二十年的现代教育世界观被彻底颠覆，看不见的不代表真的没有，不存在的也不代表真的不存在。
街道上传来一阵野狗的撕咬声，凌白这才收起了心神，他本是阳年阳月阳阳时阳刻人出生的人，据说阳年阳月阳日阳时阳刻出生的人火气特别旺，他自小便胆大，不管刚才是真的见鬼了，还是自己看错了，这些暂时对他都不重要了。
正所谓：人不犯鬼，鬼不犯人。白天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
大不了以后不坐公交车，一万二一个月，以后完全可以考虑买个电摩或者便宜的小车。
他连忙先找起货，秦姐也没给他说清楚，他只好硬着头皮在黑漆漆的大街上不断看哪儿有人家或者货车。
不多时他便找到了货，不是他太聪明或者运气好，而是那货真的太显眼了。
贵街第二段127号是一家理店，门前正好放着一个小盒子，上印有《444号》几个白色大字，在这寂静无人的街道上，小盒子宛如夜光下的灯火一般，格外显眼。
“我去，谁呢！我接货转送，能不能先把货交到我手上再走啊！”拿起盒子，凌白无力的吐槽了一句。
大半夜的，这要是弄丢了，他找谁赔去！盒子非常别致，上面有一道道复杂的纹路，看上去说不出的诡异。
没有上锁，凌白瞅了瞅四周，鬼影子都没一个，本着好奇的心悄悄打开瞄了一眼，大半夜究竟是谁想要货，又是什么货非得半夜来送。
“这是...”
乌黑亮一束筷子宽细长静静的躺在盒子中，这就是货？大半夜就来送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