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是鬼是妖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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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安息的亡者,抓住了自己的手臂,让李清风这个当事人眼睛不自然的睁大了一些。
一旁梁薇也很自觉的微张嘴巴。
织女宁静的脸庞逐渐浮现起笑容,她的头发无风飘散,皮肤也没有乡村妇女的风霜,凝如白玉。
褪去了菜色的她,再也无法掩盖自己的清纯和秀丽。
随后,李清风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臂一紧。
力量!
这绝对是足以一刀斩掉屠夫头颅,掰开药郎口腔的强大力量。
李清风手臂被拽了过去,温宁在他脸上吹了口带霜的寒气:
“你说呢?”
锵!
战刀齐出。
李清风一刀斩向温宁头颅。
梁薇也在同一时刻出刀斩向温宁的腰子。
双刀横斩。
当!
劈向头颅的战刀被温宁用手指挡住,锋利无比的武备战刀,居然只在她的指尖留下一个豁口。
“这特么的!”
李清风出刀无果,但梁薇的斩击也随之到来。
温宁轻轻跃起,躲开梁薇斩击的同时,身体如无重量一般,倒挂在了屋顶上。
唯有抓住李清风手臂的手,没有丝毫放开的意思。
“嘻嘻嘻嘻嘻!”
温宁笑声十分古怪,她笑声的音调,是随着笑的次数在不断提高的。
一串笑声的最后,已经变成了刺耳的尖啸。
血勇!
李清风血气上涌,手腕回转,战刀在手中绕了个刀花,反手一抓扫了上去。
正是袖里青龙的粗浅用法。
噗嗤!
刀剑擦着温宁漂亮的脸颊扫过,一道翻肉的口子被李清风划了出来。
这一刀逼退了温宁,也让自己的左手彻底解放。
李清风扫了一眼左手手腕,上面的汗毛都枯萎了,皮肤上也有明显的冻伤。
“她是鬼?还是妖?”
如今的李清风对妖鬼有一定了解,但他作为一名粗鄙武夫,依然没有分辨妖和鬼的能力。
令人遗憾。
温宁一脸愤怒的捂着伤口,似乎对于李清风能够伤到她,有些难以置信。
啊!~
她发出一声怒吼。
鲜艳的红唇,再也无法掩盖自己洁白的八颗牙齿,十八颗牙齿,二十八颗牙齿。
张开血口,温宁犹如一道红色鬼魅,直接朝着李清风扑来。
“力劈华山!”
就在此时,梁薇的重劈产生了一阵刀光,战刀狠狠劈在了温宁的脖颈处。
巨大的力量在温宁脖颈上斩出凹陷,没有血的皮肉被切开,露出了她的颈骨,也将她砸在了地上。
温宁起身便抓,梁薇横刀抵挡。
叮叮叮!
连挡几招,梁薇不断后退。
温宁利爪一扫,带着寒气的指甲擦过梁薇小腹处衣服,留下三道爪印。
很快,梁薇的青灰色武备服就被鲜血染红。
李清风右手持刀顶在了温宁的牙齿间,勉强制住她。
左手已经悄悄蓄力。
流水碎岩掌!
砰!
温宁的胸骨瞬间凹陷下去,整个人也倒飞出去,撞在墙上,然后摔落地面。
李清风二话不说,抄起战刀就冲了上去。
噗嗤!
钢刀顺着温宁的手掌插入地面。
温宁的另外一只爪子立刻扫了过来,他转身躲开,抬脚踩住了温宁的手腕。
“梁薇!”
“来了!”
梁薇忍住腹部的伤痛,为了节省时间,一个扑滚来到李清风和温宁的面前。
同样举刀一插!
噗嗤!
温宁的双臂终于都被战刀定住。
李清风并没有停下的意思,流水碎岩,双掌汇聚,同时打在温宁的太阳穴上。
砰!
颅脑剧震,冲击让温宁狠厉的目光彻底涣散开来。
当凶狠退去,此时她又重新回到了那种失去一切,可怜又柔弱的状态。
梁薇瘫倒在一边,靠在屋里的柜子上。
“解决了么?”
“不知道。”
李清风摇摇头,梁薇很累,但他也没好到哪里去。
与这等妖鬼的搏杀,是不存在留有余地的。
刚才的打斗不过十招,可每一招的搏杀,李清风和梁薇都处于恨不得用出十二成力的状态。
几招一过,两人都有种虚脱的感觉。
在开启血勇的状态下,连续使用三次流水碎岩掌。
李清风很清楚,若不是他铁骨已成,练血入肉,估计早就累趴了。
“你刚才的刀法是?”
“连破五岳。”
李清风“哦”的点点头,这绝对是镇魔司内部的招式。
武备院的招式,没这个味!
连破五岳!
不光是名字霸气,真用出来也是一等一的不凡,一招砸趴下温宁,确实厉害。
“你呢?那个掌法我见你在食堂用过,也是在武备院的时候学的?”
“那不是,那招我自创的。”李清风这样说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
幽书是他的,幽书的强化等于长年累月累积,超凡入圣等于一朝顿悟,自创流水碎岩。
合情合理,毫无毛病。
梁薇的目光有些怀疑,自创武功这种事情,对她来说还是太遥远了。
“算你厉害。”
两人还没喘口气,门外的喊杀声越发激烈了,梁薇有些疑惑的看着李清风。
“怎么……还有?”
李清风不语,看着被他们钉在地面上的温宁,脑袋里也充满了问号。
除了温宁,还有其他的妖鬼?
“现在怎么搞?”
“找条绳子把温宁捆起来,防止她再次诈尸,然后把她带到白家去。”
“好。”
两人迅速调整状态,整理尸体,一前一后提着温宁的尸体朝着白家赶去。
……
他们赶到白家大门口时,这里已经聚集了大量的村民。
一具略显怪异的尸体躺在地上。
身材胖硕,没有头,手里提着一把屠刀。
正是之前被杀的屠夫。
可斩杀屠夫之后,在场的人,没有一个因为屠夫的死亡而高兴,他们的眼神大多惶惶不安。
为了斩杀屠夫,死的人太多了。
人数远远超过李清风预想的数字。
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除了两个出事的捕快外,还死了十一个村民。
人都是差不多的,一旦环境出现危机和不安。
他们对一切事物的信任度,都会降低至冰点。
就像现在,村民连续的死亡让大部分人已经失去了安全感。
许多人脸色惶恐不安,有些人则是满脸愤愤,也有些人看向武备的眼神都出现了怀疑。
“让你们来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制造问题的。
从你们到这里开始,村子里就不断出事,现在死了那么多人,朝廷需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村长白平一脸怒意。
整的村民们也都义愤填膺,让武备和捕快们给个交代。
还在远处的李清风撇撇嘴。
村长确实是这样子的,至少他以前老家的村长就是这样的,就是起一个带头作用,拱火什么的有一手。
至于网络上的那些神仙村长,抱歉,没见过。
路开是一脸阴沉,今天到这里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到这就折了两个兄弟,怎么说都是非常巨大的损失,他们不说心腹吧,起码都是过了一手命,值得信赖的弟兄。
张青原本还有些幸灾乐祸,可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他也有些绷不住。
抛开这帮村民一直嘴臭不谈,眼下白石村的灵异源头,到现在也没解决。
现在村民的情绪已经有些绷不住,万一民变,再加上那不知名灵异的暗中偷袭。
怕是所有人都得折在这里。
“诸位,稍安勿躁。”
张青刚想解释,一位村民便嚷嚷道。
“现在这村里闹鬼,还不让走,是不是想害俺?”
听到这种挑拨之语,张青胸口的怒意都快要炸出来了,可他还是强忍下去,耐心解释道:
“诸位,妖鬼难缠,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是不能自乱阵脚。
若是给了妖鬼可乘之机,怕是整个村子的人,都得落入那妖鬼之手。”
“这都死十几个了,若是在这里继续等着,还能有几分活头?”
“是啊是啊。”
这些村民一而再再而三的起哄,张青胸口的怒意再也压制不住,他眼神一凶。
“够了!”
浓重的血气,在张青身上升腾着。
在他严厉的眼神下,众多村民心里虽然还有些不服,却也不敢反驳了。
“你们要是再闹,今天晚上一个都活不了。”
张青说话时都是咬牙切齿说的。
他自己本身也气,若他是入品武者,煞气一出,何须与这些凡夫俗子废话?
“敢问大人,现在怎么办?”
“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并清除掉灵异源头,才能解决问题。”
说到这,张青的脸色比之前更难看了。
找到灵异源头?谈何容易。
他们都只是普通武夫而已,既未入品,便无神异。
身上有个一两重人杰,已经是武夫强手,凡夫龙凤了。
打个架还行,若是真让他们捉鬼镇妖,他也是二把戳子。
“那伱找啊!”
“我正在找,我的人也在找,所以还请诸位乡亲不要再闹了,没有任何意义。”
张青还算是有些担当,一旁的捕头路开,此时已经升起跑路之意。
见张青这样说,路开虽然和他有些不对付,可怎么说都是同僚,也不至于把人往死里坑。
就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老张,你真要留下?咱们现在走还来得及。”
张青动了动嘴,其实有那么一瞬间,他自己也动摇了。
可他最后还是摇摇头。
“你走吧,这事本来就是镇魔司的事,和你们捕快没什么关系。”
张青刚开口时还有些恍惚,可说完这话后,内心也逐渐坚定起来。
他是镇魔武备,是没有选择转岗的镇魔武备。
他好大喜功不假,傲慢无礼也对,把贪财好色算头上,都没冤枉他。
可他依然保留着武夫的锐意。
他不想浑浑噩噩的成为一名捕快或者衙役,所以他才留下。
武者失了锐气,就再无可能精进了。
“今日,镇魔司武备张青在此,必定护大家周全。”
“唉,你这人,不识好人心。”
路开有些不满,可让他自己和另外一个捕快走,他也不敢。
人太少,路太黑。
他才想着拉张青一起走,带着七个镇魔武备,那路上才算安全。
这要让他乌漆嘛黑的自己回去,路上要是碰着妖鬼,他也怕!
梁薇看着张青,忍不住开口:
“我还以为这张青是个棒槌,没想到还有几分胆气。”
李清风也是有些心头感慨:
“每个人都是很复杂的结合体,往往很难从一两件事里去看待或者形容一个人。”
远远的,李清风看到王大年和李珍珍身上还有些臭鸡蛋,语气也变得不善起来:
“走吧,这个白村长甩锅是有一手的,看着烦。”
“我也早看他不顺眼了。”
“让让,都让让,镇魔司办案,都退开。”
到了这种时候,又是人群之中,李清风对待这些百姓是一点不客气的。
哪怕他已经听到了有人喊他“狗官”,他也不在意。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张青和村长白平面前。
将织女温宁的尸体小心翼翼放在地上。
他们可不敢乱丢,万一再诈尸了,真不好处理
“你们做什么的?”
“张大人,我们已经大概摸清了这案子的经过,给个一炷香的时间。”
李清风说话时为了有足够的气势镇住场面,已经默默开启血勇。
张青脸色一诧,微微点头,只说了一个字。
“好。”
李清风得到肯许,直接转身看向一旁的村长白平。
“白村长,能否让你家二公子出来一下,我有些事情想与之对峙。”
白平脸色微变,迟疑了几息才道:
“我家启明每日读书写字,立志功名,让他参合这事干嘛?”
“白村长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你什么意思?说明白点。”
到了这时候,李清风也没了和他打哈哈的心思,再拖下去,那妖鬼不知道要整出什么幺蛾子。
“既然村长让我说明白点,那李清风就却之不恭了。
白家二少爷白启明,与村中织女温宁相识有好,日久生情,私定终身,日日幽会。
不料这白家二少爷不知避险,致使那织女温宁有了身孕,又要她去堕掉孩子。
织女无奈,只能私下寻求药郎买那堕胎药,药郎自知织女并无婚嫁。
便心生歹意,勒索逼迫织女,道出了夫家白启明。
药郎自知白家势大,又让那屠夫和樵夫知晓此事,三人联手,勒索白启明钱财。
白启明不知为何,始终不愿出头报官。
便害那织女日日夜夜遭三人凌辱虐待,最终厌世身死。
织女气怨难消,才化作厉鬼,出了今日之事。
白村长,你说这事与你加二公子,有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