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抓叛徒,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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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们抵达宅邸的时候，贝拉特里克斯正站在门口等。戴尔菲规矩地跟着纳西莎一直走到她的面前，才开口向她问好：“上午好，母亲，您最近还好吗？”
“见到你会让我感到好一些。”贝拉特里克斯摸了摸她的头，又和纳西莎拥抱了一下，“西茜，你也是。”
“我知道。”纳西莎说，“我还要进去吗？”
“你们可以到客厅坐一会，他们都在里面。”贝拉特里克斯说，“小巴蒂说，他今天就能将卡卡洛夫给带过来。我要在这里看着。”
“只不过是个出卖同伴的人而已，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吗。”纳西莎有点不满地说，“德拉科也才刚刚放假。”
“你家的那个小子都已经这么大了，还会哭着要找爸爸吗？”贝拉特里克斯的语气也没好到哪儿去，“我看你就是太过娇惯他了。”
“我儿子不需要你来管，再怎么说，也比你这种把孩子丢给别人的家伙要好。”
“你怎么能这么说？”贝拉特里克斯瞪大了眼睛，“这么多年以来我都没法走出这间房子！你又知道我的什么！”
戴尔菲适时地拉了拉她的手：“母亲。”
“那只黑鸟呢？又跑去什么地方了？”贝拉特里克斯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
“特休斯应该是去了国外。”戴尔菲说，“我之前看到他桌上有一封邀请他去维也纳的信件，还有一张去奥地利的机票。”
“那些麻瓜的玩意。”贝拉特里克斯啐了一口，“进去吧，戴尔菲。我在这里等一会儿……”
“你也多关照一下自己的情况。”路过她身边的时候，纳西莎语气生硬地这么说了一句。
“谢谢你，西茜。”贝拉特里克斯面无表情地说，“但仇恨的火焰就在我的胸膛里燃烧，让我很难多等。”
纳西莎的脚步顿了一下，最后她什么也没说，揽着戴尔菲的肩膀走进了宅邸里。
“母亲的心情似乎不太好。”走在花园里的时候，戴尔菲轻轻地说，“纳西莎姨妈，您不会生她的气吧。”
“她是我的姐姐。”纳西莎平静地说，“我只是有时候没法理解她的想法而已。”
戴尔菲朝她露出笑容：“德拉科平常一直被教授们夸奖呢，母亲会那么说，只是因为从来没听过这方面的事而已。”
看着她的笑脸，纳西莎也忍不住露出笑容来：“德拉科学习起来就是那样经常要我提醒他别那么卖力才行。”
在宅邸的大门边，贝拉特里克斯仍旧望着只要是来到这里，会必须得步行经过的这段路。
说到底，她多少次都因为自己明明有能力却什么也不能做的现状而感到恼火，但直到现在都无计可施，才只能用这种办法排遣心里的郁闷。
“凤凰社的总部设置在这种地方？”卡卡洛夫狐疑地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又看了看穆迪。
前一天，穆迪用各种借口把他身上带着的东西检查了个遍，就差把他那些私藏也一起给翻出来了。因为这件事，他们的行程延宕了一天——原本他们在昨天就应该抵达凤凰社的驻地的。
而现在，他们又在这种地方显形——周围看起来荒凉得很，远处隐约能看到城市的轮廓。没有公路，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杀人藏尸的好地方。
“当然不。”并非出自他面前的穆迪，而是另一个声音回答了他，“恰恰相反，这里通往的唯一一处地方是食死徒的根据地。”
卡卡洛夫下意识地转过头。
“雷古勒斯·布莱克？”他惊讶地喊了起来，“你怎么会在这？”
“是啊。”穆迪也慢慢地转过身，抽出了魔杖，“你为什么会在这？”
“这话是我该问你。真正的穆迪在哪？”雷古勒斯用魔杖指着对面，“伊戈尔·卡卡洛夫。你身后的人是一名食死徒，他准备用你充当他的功劳。要是你和邓布利多说的一样，准备协助我们——”
卡卡洛夫侧身转回头，看向了穆迪。
“不可能。”卡卡洛夫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我们从霍格沃茨开始就一直没有分开过。”
“说的好。”穆迪咧开嘴，“但是错了。”
他以极快的速度举起魔杖：“尸骨再现！”
硕大的黑魔标记在半空中露出狰狞的头角。
“四分五裂！”雷古勒斯毫不犹豫地对他发起了攻击。
魔咒擦着卡卡洛夫的耳侧飞过，但还是被他身后的穆迪敏捷地躲过去了。
“卡卡洛夫！”雷古勒斯在这个“穆迪”再次挥动魔杖的间隙对他喊，“你要相信谁？”
答案显然有且只有一个，比起一个不知道真实身份、还明目张胆地放出了黑魔标记的食死徒，显然是雷古勒斯这个“人尽皆知”的叛徒身边更为安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以不符合他的年纪的敏捷来到了雷古勒斯身边。
“我来不及解释——”“钻心剜骨！”
雷古勒斯伸手拉着卡卡洛夫避开了这一下。钻心咒散发着刺眼的红光，从他们的身边飞了过去。
卡卡洛夫转过头，看到“穆迪”身边多出了一个披着斗篷、被兜帽遮住了脸的人。刚刚的钻心咒就是她放出来的——这个女人念咒的声音高亢、尖锐，有着类似歌唱一般的调子。
食死徒里只有一个人有这全部所有的特征。
“贝拉特里克斯！”卡卡洛夫后退了一步。
贝拉特里克斯掀开兜帽，一双黑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你这个叛徒……原来你还记得我啊。”
而“穆迪”身上的伪装也在同时消失了。那只假腿落在地上、蓝色的魔眼被人握在手里。
雷古勒斯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显露出真实相貌的人。
“小巴蒂。”他的声音变得很轻，好像飘在半空中，“是你？”
“是啊。”小巴蒂对他露出一个冷笑，“我们有多少年没见面了，雷古勒斯？自从得知你背叛的消息以后，我一直想着这一天呢……”
“之前……”雷古勒斯立刻联想到了魔法部之前发生的事件，“你的父亲？”
“我把他杀了。”小巴蒂用轻快的语气说，“就像装成这个老傲罗一样，用复方汤剂冒充了他……那是我的父亲，我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即使我不太想承认。”
“好了，我早就想抓住你们这两个叛徒了。”贝拉特里克斯说，“现在正好……小巴蒂，别废话了。”
而远在维也纳的特休斯将手中的剧本翻到了下一页。
“可悲的背叛者与对黑魔王最为忠诚的人进行对决…虽说这两个背叛者的力量不足，可这么早就让正义的那派输掉，可是会让观众失去兴致的。”
他开始在后面空白的纸页上写下句子，似乎一点也不为这里是一处人来人往的公园而烦恼。
毕竟这里可是世界音乐之都，有着浓厚的艺术气息。即使特休斯只是个普通人，像他这样坐在长椅上写写画画的人也不少见，不会引来太多目光。
更何况他是一个巫师，只要一个咒语就能隐藏起自己的行迹。
“要有艰难的决斗、要在最危急的关头被伙伴所救。”他像是呓语一样轻声地说着，“正派人物总是这样，在意想不到的时刻被所谓的友情、爱情、亲情所拯救，在失败了许多次之后还能爬起来，只要依靠牺牲就能获得新的力量……”
等他将下一页也写满，时间已经快到傍晚了。特休斯抬起头看了看天色，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
和伦敦不同，这边简直安逸得不像一个国家的首都。来来往往的人们脚步悠闲，脸上的神情也是舒展的。他感到自己接受邀请来到这里是正确的，至少舒缓了精神上的疲惫。
之后的两天，他都留在维也纳参加活动。等到活动结束以后，他很愉快地去到了另一个同样位处于奥地利、但是气氛截然不同的地方。
在夜晚，渡鸦飞向了纽蒙迦德监狱最高的塔楼。这一回，他不再需要走那窄缝一样的窗子了。
渡鸦落在一片阴影之中，像融化了一样消失不见，转瞬之间，又像是从一潭黑色的深水里钻出来一样，出现在了塔楼房间的阴暗的角落里。
“晚上好呀，老人家。”特休斯爽朗地说。
“你这胖鸟竟然还敢过来？”
格林德沃的身体状况看上去比之前他们见面的时候更差了：干瘦、萎缩，像是被太阳蒸干了所有水分的果子，只剩下干瘪的皮肉。
“别生气啊。”特休斯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早睡早起对身体是有好处的，像您这样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更应该如此……我可都是为了您好呀。”
“别再让我看见你。”格林德沃直白地说。
“这个恐怕不行。”特休斯说，“能请您听听我的来意吗？”
他一边说，一边拿出了一些食物和魔药。
“在说明来意之前，我认为你应该进行一次自我介绍。”格林德沃说，“你对老人应该更礼貌一些。”
“啊……原来我还没有说过我是谁吗？”特休斯眨了眨眼，“这也不能怪我，和您这种老前辈聊天会消耗我太多精力……我的名字是特休斯·冈特，一个黑巫师。目前正在做霍格沃茨的教授——在被严加看管的情况下。”
“……特休斯？”
“对，theseus…和忒修斯·斯卡曼德先生的名字是一样的。”特休斯说，“不过这情况完全是巧合，希望您不要有什么误会。”
“我看得出来。”格林德沃没好气地说，“接下来说你要说的吧。”
“我希望能更多地了解关于邓布利多的事情。”特休斯说，“所以，我想和您继续上一次的对话。记得那时您提到过，邓布利多对复活石十分渴求。我想知道其中的原因。”
“这么说，你准备对付他了。”格林德沃的双眼中闪过精光，“你是邓布利多的敌人。所以想尽可能地了解他，找到他的弱点。”
“邓布利多先生是我的恩人。”特休斯闭上双眼，“但是很遗憾，要对付邓布利多的人是我的兄长，我不会违抗他的命令……所以我来了。”
“你为什么认为我会回答你的问题？”格林德沃问。
“我以为您会想从邓布利多身上找回自己的败绩，”特休斯说，“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我还以为是什么高论。”格林德沃讽刺地笑了一声，“要是我想报复他，我早就离开这个地方、养精蓄锐了。”
“这么说，您是自愿待在这个地方的了。”特休斯摸了摸下巴，“听起来还真是浪漫……我是说，让人难以理解。这儿连个像样的床都没有。”
“我并不在意这些。”格林德沃说，“还是说回原本的话题吧。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但需要你付出条件交换。”
“愿闻其详。”特休斯说。
“你看上去很有讲故事的天赋。”格林德沃说，“就说说你是怎么认识邓布利多的吧。”
“咦？”特休斯歪了歪头，“仅此而已？”
仅仅用一段故事就能换到需要的答案，这对他来说是太轻易的交换了。
“这件事要从很多年以前说起……”
最终，特休斯带着需要的答案离开了这间位于纽蒙迦德监狱最顶端的监牢。
他确信自己掌握了足够的消息，这些消息将会为他从伏地魔那边换到一些时间。
在特休斯从奥地利返回的时间里，魔法部再次颁布了新的命令……当然了，这个消息只在很少一部分人之间交换。
斯克林杰似乎认为他在霍格沃茨的耳目不足以让他关注到邓布利多的一举一动，所以要将他最近颇为倚赖的多洛雷斯·乌姆里奇派去霍格沃茨。
而在对外界宣传的时候，魔法部称这是他们对霍格沃茨的“教育支援”，多洛雷斯·乌姆里奇高级副部长是一位“优秀的教育家”，能够帮助霍格沃茨的课程“走向正规”。
“挺有意思的。”特休斯把这份预言家日报随手垫在桌上，然后将餐盘放了上去，自己也坐在了椅子上。
他看向正眉头紧锁地坐在他对面的小巴蒂，朝对方眨了眨眼：“克劳奇学弟，是什么事让你这么难过？”
“我们抓住卡卡洛夫的计划失败了。他被布莱克家那对兄弟带走，去到凤凰社的地盘了。”小巴蒂说，“你还没听说这件事吧？”
“不要用这种话试探我。”特休斯平静地说，“或许你是听说了什么，才会为了这事找来我家的？”
“除了你，我想不到其他人有理由这么做。”小巴蒂说，“你为什么——”
“因为你也没有预先告诉我，那个穆迪教授是你假扮的呀。”特休斯换上无辜的表情，“如果我早就知道这件事是你负责办的话，肯定不会在背后使坏的。”
“你……”看着他的表情，小巴蒂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别生气嘛。”特休斯说，“待会和我一起去宅邸那边吧，我有好玩的事情要汇报给我们那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