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休假,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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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麦金农家所做的一切被特休斯用预言家日报给传了出去——食死徒控制了报社和编辑，如今这个最大的报社也是他们的喉舌。
文章的内容佐以数张拍摄于现场的照片，足够震慑大部分心怀反抗之意的人了。
那血腥的场面让人为之胆寒，在伏地魔的名字之后，黑魔标记也成为了恐怖的象征。
恐怖会让人们忘记反抗，这正是他们的目的。
在这次行动之后，特休斯便很少再离开魔法部、亲自出手了。
他经常流连于神秘事务司的死亡厅，做出一副想要探寻死亡的奥秘的模样——实际上只是坐在那个屋子里发呆。
伏地魔在进行关于长生的其他实验时，偶尔会来到神秘事务司这一层，但从不进入死亡厅。
在他进行实验的时候，负责给他带路的卢克伍德偶尔会来到死亡厅和特休斯站在一起。
当然，卢克伍德不知道渡鸦是谁，但特休斯知道他是个食死徒。
“你能听到那后面的声音吗？”这一回卢克伍德走近之后，站在他身边问了一句。
“当然。”特休斯说，“你觉得那是什么？”
“你说那后面吗？”卢克伍德笑了两声，“这你可问对人了。整个神秘事务司，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这里的秘密…哪怕是这儿之前的司长。”
嗯，确实。特休斯想，他们几个人之中就只有卢克伍德喜欢泡在死亡厅里，身体日渐憔悴，眼里的精光却一天比一天亮，好像被什么东西给附身了一样。
卢克伍德见他没什么反应，也停下了对自己的吹嘘，说起了他的结论：“我认为，这后面的确连接着‘死亡’，你可以认为这是死神的面纱。”
“你们有人试过去触碰它么。”
“没有。”卢克伍德摇了摇头，“所有缄默人在入职的那天就会被告知，在死亡厅进行研究可以，但绝对不能触碰那个帷幕，哪怕是靠近都要绝对小心。”
确实，因为据说这东西有着致人死亡的魔力。从神秘事务司建立至今，没有一个缄默人能揭开这里的秘密。
“抓个人来丢下去？”特休斯提出另一个可能。
“试过了。”卢克伍德说，“人跌进去之后就会消失，像是从未存在过一样。”
“那还真是残酷。”特休斯随意地说了一句。
然后他变成了自己的阿尼马格斯形态，展开翅膀向着那个帷幕飞了下去，落在那道破烂的拱门上。
如此之近的距离下，他依然没感受到什么特别。那从帷幕传来的低语声也并没有变得更清晰，仍旧是模糊不清、难以理解的。
卢克伍德看着那个体型能比得上猛禽的渡鸦在拱门上悠然迈步，在心里暗骂了好几句疯子。
片刻之后特休斯回到了刚刚所站着的位置，在落地的时候变回了自己的样子。
“算了…我要见伏地魔大人，他在哪间屋子？”他随意地说。
“主人说过，任何人都不能……”
“我刚刚已经求得了他的允许。”特休斯打断了卢克伍德的话，“带我过去。”
卢克伍德冷哼了一声，走在前面带着他去到了大脑厅。
伏地魔正坐在桌边，双眼看着水箱里漂浮着的白色物体。不停地有思维触角从里面伸出来，但都没能靠近他。
特休斯独自走了进去，还当着卢克伍德的面把门关上了。他仿佛听到卢克伍德在外面骂他疯子的声音，但应该是错觉，毕竟神秘事务司每一个房间的隔音都很好。
“说吧，”伏地魔懒洋洋地看向他，“专门用灵魂的契约提出请求，如此迫不及待…你有什么事？”
“我亲爱的兄长。”特休斯摘下面具，恢复了自己原本的面貌，“您让我准备的乌鸦和毒药已经全部制作好了，除您之外，这些乌鸦不会听从任何人的命令，包括我。另外，您要我制作的魂器，我也已经制作好了。”
伏地魔和他对视了片刻，然后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将它们交给我。”
原本特休斯所负责的部分是收集情报，但是随着伏地魔掌控的权力越来越大，很长一段时间之内都不会再有什么能够轻易瞒过他的事情了。
而凤凰社的行动也渐渐变得隐蔽，最过分的是他们居然发现了乌鸦的弱点——特休斯一想到几次被一群乌鸦带回给他的金币和漂亮石块就觉得脑袋疼。
好消息：有白捡的金币。
坏消息：是小矮妖的金币。
这些闪亮的东西能够贿赂那些乌鸦，让它们忘了原本的目的。这样一来收集情报的成本就变高了，特休斯不得不亲自指导了一部分食死徒该如何伪装自己、高效地获得情报，算是填补了这部分的空缺。
但防备巫师偷听可比防备乌鸦简单多了，特休斯和凤凰社的成员斗智斗勇了几个回合，全都没占到太多便宜。
也就是那个时候，伏地魔要他停止活动，回到魔法部做另外的事——准备一群特殊的乌鸦、毒药，再通过杀人，制作一件魂器。
而他原本负责的事情都交给了贝拉特里克斯。
那之后特休斯在魔法部碰到贝拉几次，就会被对方嘲笑几次。
他忍气吞声到现在，无数次对伏地魔提出休假申请，原因是他不想和贝拉特里克斯碰面——但至今还没有成功获得假期。
他将一只箱子交给伏地魔：“我亲爱的兄长，我真的不能……”休假吗？
“闭嘴，听我说。”伏地魔打断了他的话，“贝拉已经答应为我生育子嗣，你去准备一处宅邸。在那之后，随便你去什么地方。”
“什么？”特休斯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贝拉特里克斯？”
伏地魔平静地看着他。
特休斯从伏地魔俊美但表情冰冷的脸上读出了他不想要的答案。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的逻辑和精神都受到了极大的挑战。
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是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的妻子，他们夫妇并没有孕育子嗣。
伏地魔仅仅是他们夫妇的上司，但是贝拉特里克斯答应为他……
特休斯用尽了毕生所学的大脑封闭术能力，才控制住自己脸上的表情。
“那个……”他缓缓地找回自己的语言功能，“像我们之前说的那样？”
“没错，你所说的话打动了我……我是该留下一个后嗣。而且，他不能带着一个卑贱的麻瓜的姓氏。”伏地魔说，“流淌在他身体里的，是荣耀的斯莱特林的后裔的血脉，他会使用‘冈特’这个姓氏，并从你手中继承家主的位子。”
好的，莱斯特兰奇先生的妻子和他的上司生下孩子，孩子随了他的上司的弟弟的姓氏，从头到尾和莱斯特兰奇先生没有半点关系。
特休斯没敢问罗道夫斯知不知道这件事。
平心而论，他觉得哪怕是只有半点关系的他都不想知道这件事，更别提罗道夫斯了。
“好的。”特休斯有点绝望地说，“在伦敦隔壁……伯明翰的郊区，我会营建一个庄园，作为家族的宅邸使用。等到两个月之后，我就来找贝拉特里克斯过去。”
他现在有一种冲动，就是立刻到外面拿上时间转换器，然后回到伏地魔分派任务的时候，亲自揽下那个去找纯血家族的女人的任务。
为什么伏地魔让贝拉特里克斯去找人，最后的结局会是贝拉特里克斯自己上啊？
特休斯一想到自己和贝拉特里克斯之间的种种过节就觉得头疼。
这究竟是什么三流剧本的展开啊…
而且，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所以为什么像伏地魔这样基本上已经无所不能的人会当男小三啊？就因为这个“无所不能”不包括生孩子？
“可以。”伏地魔这算是同意了他的提案。
刚刚完成了一个任务，又接到了新任务的特休斯心情无比沉重地离开了魔法部。
不管怎么说，任务还是要尽快完成的。
他从古灵阁兑换了大把的麻瓜货币，成功地在伯明翰的郊区通过合乎法律的手段买下了一处广阔的地皮，这让他很满意。
麻瓜政府的工作人员也很满意，这是个给钱爽快的大客户，而且就连建筑公司都用了他介绍的那家，这一回他可是赚到了之前三年都没贪污到的巨款。
而特休斯在和建筑公司交涉的时候用摄神取念看了看对方脑子里的知识，成功地学到了麻瓜的建筑术语。他用现学现卖的知识说明了自己想造一幢仿古式的庄园，最好是哥特风。
建筑师过了几天把设计图交给他，他满意地交了钱。
在营建的过程中，特休斯又控制了那些建筑工人，他亲自用魔法加速了大部分工序的进度，还从地基开始就一层一层地加设了严密的防护咒语。
内部的装修由他亲自把控，通过从麻瓜的设计师那边“看”到的知识，他挑选了一些看着顺眼的、低调但不失华贵的装饰——虽然风格和巫师的相去甚远，但这显然是因为那些巫师的品味没有与时俱进。
这就是他选择麻瓜的原因之一，当然，最大的原因是麻瓜好控制，修改起记忆来几乎不用费什么魔力。
真是太方便了。特休斯想着，又让他们修整庭院。他没有采纳设计师的方案，在庭院里种下许多花朵——因为那样好看，但没什么用处——他在一侧营建了一个温室，用来培养草药。另一侧则种了很多树，麻瓜园艺师将它们修剪成了好看的形状。
两个月之后，特休斯将伏地魔请到了这座崭新的庄园中。
他们走进屋子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特休斯挥动魔杖，点燃了门边的烛台。
他所制作的装置立刻开始运作，屋子在眨眼间已经被烛光照亮——在天花板上不起眼的角落，有一些镜子在反射烛光，这才让屋子里看上去被烛光给填满到毫无一丝阴影的程度。
正厅的中间是通向上层的楼梯，左侧是一间宽敞的大书房，里面有张很有气势的大桌子。不过此时书架上还是空的。
“在这下面，我留出了一个空间。”特休斯指了指地面，“用了一点隐藏的魔法，但并未最终落成…因为必须得请您来决定什么样的人能进入，而什么样的人不能。”
伏地魔轻轻点了点头，又指示他介绍其他的地方。
正厅的右侧联通着宴会厅，楼梯底下是给家养小精灵住的地方。厨房在更里面的地方，由一道看上去就像一面墙壁的暗门隔开。
二楼的左侧是三间卧室，一间是主卧。右侧有一个宽敞的露台，还有一间比宴会厅小一些的会客室。
“做得不错。”伏地魔没有吝啬他的赞赏，“我会给你相应的奖赏…”
“我可以休假吗？”特休斯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可以。”伏地魔说，“只要你留在这里照顾贝拉。”
“……其实我突然觉得自己也没那么想休假。”
“你的任务是留在这里照应贝拉，满足她的需要。”
特休斯：……
特休斯：“我有时候真的很想投靠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也救不了你。”伏地魔冷笑了一声，“除了死亡，没有任何办法能让你从这道契约之中解脱。”
“我亲爱的兄长，尊敬的伏地魔大人，真的必须是我吗？”特休斯绝望地低下头，“其他的人……”
“其他人？”伏地魔轻轻地反问，“你觉得自己和其他人差不多？”
“差很多。”特休斯闻到不对劲的味道，立刻开始挽回局势，“对您来说，我只是一件足够趁手也绝对忠诚的工具。除我之外，绝没有人能保证自己永远不泄露任何秘密。我绝对地依赖于您，但您随时可以抛弃我。”
“你的聪明头脑再次救了你一回。”伏地魔用冰冷的语气说，“做好我要你做的事，不要多话。”
“遵命。”特休斯看着脚下的地砖，“我会将贝拉特里克斯迎接到这里，并在之后的时间里照顾好她。”
伏地魔伸出手，像抚摸宠物一样摸了摸他的头。特休斯感觉这应该是一种安慰，但他完全没有被安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