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没有未来的决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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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怕不是在说笑吧……”神里绫华说话的语气都弱了一些。
毕竟，御前决斗，甚至不同于普通决斗。因为是由雷电将军见证，一旦发起，必有一方要死。
因为败者的审判者，是稻妻最为强大的雷电将军。
“对，你觉得是说笑也无妨，但毕竟要发起御前决斗，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所以我才会想要寻求社奉行的支持。”
“……那，请问你要发起御前决斗的对象是谁？”
“九条裟罗。”毕竟这种事，他是不可能挑雷电将军来的。
神里绫华沉默了很久。
久到秦晓喝完了一壶茶。
枫原万叶原本也很担忧，但在这木漏茶室虚度了一段时间后，他的心情也平复了下来。
是啊，想要发起御前决斗，直面幕府的挚友都未曾畏惧，他又怎会害怕尚未到来的失败？
没错，御前决斗的结局一定会是失败。
神里绫华清楚这件事。
无论胜负，发起御前决斗的人都会被天领奉行针对。
败了便会殒命于雷光，胜了，也要被天领奉行追杀。毕竟他所挑选的对手，代表了九条家的威势，也是天领奉行的颜面。
除非将军大人赦免，否则九条家绝不会放过那个决斗者。
神里绫华想不通，为何这位浪人要做到如此地步。联系社奉行，竟只是寻得一条死路吗？
“还未请教您的姓名？”
“秦晓与风。”虽然用这种名字显得很别扭。但秦晓却不想太早暴露自己“顶替者”的身份。
提瓦特的穿越者有一个共同的称谓——降临者。
但秦晓却和降临者差很多。
首先，他不是遵守规矩光明正大来的提瓦特。而且，他还替换了一个本地人的身份。
如果就这么作为一个比异类还异类的存在暴露在太多势力眼中，很容易就被抓走了。
没有实力却有很大的情报价值？这设定可太有安全感了。
“秦先生，请问，你为什么要发起御前决斗？这是我必须要了解的。”神里绫华缓步走出屏风，坐在了茶桌对面。
不过和秦晓的随意不同。她身为大小姐，仍然正襟危坐，保持着待客的礼仪。
“因为眼狩令。我也是拥有神之眼的人。如果幕府要收缴神之眼的话，我早晚也会变成目标。
到时候，如果不离开稻妻，或许只能加入某个小鱼塘的反抗军了吧。”秦晓轻叹一声。
试图想让自己说的话融入一些对稻妻的怀念之情。但对于稻妻的不美好回忆，让他实在是代入不了。
『神樱大祓』
『踏鞲物语』
『远吕羽氏遗事』
『雾海纪行』……
——
痛苦的回忆似乎都已经快影响到现在的他了。
语气不由自主的就开始“痛”了起来。
神里绫华抿着嘴，却没有表达出帮助的意思。
“当然，只因为我自己一人的话，那大可以躲到雷光无法映照的地方去。
提瓦特一共有七个大国，也不是哪里都如稻妻这般艰难。
可我只是不甘心，也不忍心。
神明庇护稻妻千年，我们没有资格谴责她之前千年的决策，毕竟那确实让稻妻较为安全的度过了很长时间。
但如今的眼狩令，看似是收缴神之眼持有者的愿望，实际上，却是要割裂整个稻妻的国力水平。
毕竟，神再强，也最多控制雷电护佑海岸线。失去凡人的愿望，也就失去了国家的基础。而且，她太不懂稻妻了。”
“不懂稻妻？”神里绫华没有开口。虽然她确实如此想着，但这句话是枫原万叶问的。
“稻妻现在就像是被束缚于孤岛上的蚂蚁巢，勉强维持着自给自足，还要面对生存环境的缩减。
不与外界交流，并不是稻妻永恒的手段，那只是在外界威胁来临之前，稻妻封闭了自己眼睛的自欺之举。眼狩令不重要，重要的是……”
秦晓说着说着，有些编不下去了。
都说这么多了，神里绫华你倒是交流几句啊？说相声也得有人捧一下啊！
“……锁国令？你的想法是，锁国和眼狩令，是分开来算的。但都对稻妻有很大的负面影响？”神里绫华低声询问道。
“差不多。而神明的地位太高了。以至于，将军是不可能看到这种存在于凡人之间的矛盾的。
她只想着，自己的武力可以镇压一切不稳定因素。嗯，我想她镇压不了全部。
需要有人给她提醒。”
“但，真的至于做到如此地步吗？哪怕与将军大人交流之后，无法获得解决之法，也根本不需要以命相搏。”
神里绫华放下了手里的扇子，表情显得严肃认真，又带着些许不解。
“武者，就要用武者的方式来解决问题。而普通说教，和赌上性命的谏言，我想，后者应该多少有些重量吧。
而且，我也对雷电将军武艺的极致，『无想的一刀』很感兴趣。有机会，说不定这次就能见识见识了。”秦晓的语气平淡且自信。
枫原万叶也看不穿，这自信来自哪里。
托马适时进入房间，为茶壶添置热水。看到在座的三人都沉默着，便说了几句缓和气氛的话：“各位，其实，谈事不用操之过急，有什么麻烦，可以慢慢想办法处理的嘛。”
秦晓也是顺手接过他手里的茶壶，给自己再倒了一杯茶水。
“放心，我心里有数。对了，这里应该有些点心之类的吧？好像快到晚上了吧。”
“呵呵，先生如果有意，我可以亲自下厨招待两位。”托马客气的客气了一下，这是他最擅长的事情。无形之中的话语，便能拉近人与人之间的隔阂。
“那现在行吗？”
托马：？
生活小贴士，只喝茶真的很容易引发饿意。
神里绫华并不在意秦晓的蹭饭行为。毕竟社奉行的大小姐，一顿饭还是管的起的。
她只是对秦晓的说辞较为在意。若是不对眼狩令加以管制，对将军大人给予下属应有的提醒。
稻妻真的会变得很糟糕吗？
在三奉行成立之后，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所以神里绫华只能沉默。
已有的事后必再有，但从未有过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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