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喜宝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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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氏望着院子里横七竖八的莽汉，恨其技不如人；
纵是心里怨毒，也是无从发作；
伍岳出手就赢，无论他们单挑还是群殴。
最后，贾氏在伍岳面前，忍气吞声写下字据：
赔付云止小舟各项损失合计一千两纹银。三日内交付，延迟一日，支付利银10两；延迟三日，参考云嫣当日失明天数。
签字画押，伍岳见证。
贾氏可是见识过伍岳当日对云嫣使的手段。
云嫣瞎了，有她陪着看顾；
若她自己瞎了，只怕后果极难想象。
贾氏晓得厉害，第三日刚到，端端派人送来银子，一两都不敢少。
她却暗地里，把所有的仇，都统统记在云舟身上。
云舟也是十分后怕，贾氏那天是冲着喜宝来的，倘若捉住喜宝，那姑娘，必死无疑。
“小青，你给喜宝扮做男装，今日夜里着王莽送去曦王府才好。”
小青应声而去，半盏茶的功夫，小青就回来了。
“喜宝想见主子。”
“她已经知道那天的事情，也同意藏身王府；
但是去之前，她说——必得见主子一面方可。”
小青说完，看向主子。
云舟思忖片刻，还是去了密室。
“喜宝，你可有话与我说？”
喜宝爬下床，跪在云舟面前：
“大小姐，喜宝以前做过许多错事，求大小姐恕罪。”
云舟浅浅一笑：“若还记仇，怎会救你？”
喜宝默了黙，开了口：
“大小姐如此厚待喜宝，若喜宝还不会分辨善恶，便是喜宝的愚痴。”
“贾氏前几日是为抓喜宝而来；若不是大小姐，喜宝此时必定已化作冤魂。”
“贾氏做的恶，我也有份；她留着我，不过是念及我的娘亲是她乳母。”
云舟听到这里，心中一动：“贾氏一岁进入贾府，就是你娘亲照拂？”
喜宝点头：“嗯。娘亲一直是贾氏的贴身乳母，饮食起居，大小事体，都是我娘在管。”
云舟大喜：“你娘亲可还在世？”
喜宝像是知道云舟的心念：“还在。老娘也是明白人，早早随了大哥隐居乡下；对外，我们只说老娘已经过世。”
翌日，云舟带着小青王莽去见伍岳；从伍府出来，已是换了伍府的马车，一行人绕道曦王府后门，接上一身男装的喜宝；出城而去。
喜宝的娘，已是风烛残年，笑起来，一脸的菊花瓣。
问及往事，老人似乎很抗拒回忆，任喜宝说破嘴皮，老人只是摇头不语。
“陈年旧事，何必再提；早晚都是一把土，争来夺去，何苦！”
“你们走吧。贾府的事，我早已忘掉。”
喜宝咬着嘴唇，一双手绞在一起，也不敢看云舟的眼睛。
她哪里知道娘已经变成这样！
“娘亲，若不是王妃；今日回来看您的，就是女儿的鬼魂。”喜宝哭着说。一面摔着手，跑了出去。
老人不为所动。
云舟见状，也不好勉强；老人愿意至死守住主家的秘密，这是真正的忠仆。
她与伍岳对视一眼。
退了出来。
临走，云舟让王莽小青卸下带来的粮食与云舟自制的养生健体药丸。
看到这些，老人忽然脚步迟滞。
“喜儿，那王妃，她想知道什么？”
“娘，你不想说就别说了吧；免得招惹是非。”
“喜儿，若她先给粮食，再问话，娘是什么都不会说的；然而，我啥也没说，她还是放下了粮食，她是个善人。”
喜宝见娘突然开了口，一溜烟跑去车上请人。
云舟迟疑：“喜宝，那粮食原本就是给他们捎来的，不是为了用这个换取什么。”
“王妃，我娘只说王妃是个善人。还是去试一试吧。”
喜宝也不知道云舟想知道些什么，更不知道她娘都知道些什么，只觉得云舟老远跑一趟，不能白跑。
云舟还是下了车，却拦住了其他人：
“只能我自己去。你们，在车上等我。”
车上的人困得东倒西歪，几欲睡着；云舟才总算再次上了车。
这日回到城里，已是深夜。
若不是带着伍岳，估计得在城外等到卯时开城门。
云舟却很兴奋。今日探访喜宝的娘亲，几乎可以完整地拼凑出整个环节。
到了曦王府，小青建议先回王府吃点饭，休息一下。
“也好，舟车劳顿一天了，总不能让伍岳王莽饿着回去。”
云舟也觉得这个主意极好。
云舟带着一行人回了自己阔别已久的院落。
看院子的几个下人唬了一跳，瞧见王妃深夜过来，又很欢喜；
他们是以前的几个旧人，安阳温玉也是有意安顿他们留下，不论云舟几时回来，看见熟悉的人事物，总是安心的。
伍岳第一次光顾云舟的地盘，十分好奇。走进去就霸占了一楼的一间卧房，毫不客气的把自己安置了上去。
“小爷，这是王爷的书房。”有下人提点，伍岳不理，一会儿功夫，呼呼睡熟。
小青喜宝搭手与几个下人一起去厨房做饭。
云舟看看周围都是自己喜欢可靠的人，又是自己初进王府时安阳温玉特意为她重建的宅院，不觉十分留恋。
一顿饭吃完，众人都是又困又累。下人们逐个安顿过去，院落冷落很久之后，第一次恢复人气。
小青与喜宝住在一楼小青原先的偏房内。小青很快睡着，喜宝却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在黑夜中眨着眼睛。
云舟无法安睡，想起安阳温玉，心里竟是慌慌的。
就听见寂静的夜里，有轻轻的脚步声慢慢摸索而来。
云舟头皮一紧。
悄无声息间下了床，贴在门后的墙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