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来路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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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途。
几人都是心事重重。苗大椿暗暗为云舟担心，却又无可奈何。
在这种事情上他没有立场。
伍岳虽不知详情，却也有所猜测。看看师傅与云舟二人沉默不语。他也不敢造次。
回到都城。苗大椿没有再去伍宅。匆匆与众人辞别后，飘忽不见。
伍岳送几个女子回去后，方折身回家。
云舟一路思量，却突然发现，她在这件事情上，竟是有点老虎吃天，无从下嘴的感觉。
此行虽然落定苗氏死后未被葬入云家祖坟地； 却也只能依据贾氏在云止小舟的不寻常举动，猜测十之有九，苗氏死后，被埋在其卧房或者正厅的地下。
然而，即便是现在在云止小舟地下，挖出苗氏的尸骨。又怎能证实就是那贾氏做的？七年已过，只怕也只剩一副骸骨，是否苗氏，也极难辨认！
云舟蹙眉。
回到云止小舟，她默然走入药房，小青与紫苏二人也跟着进来。
“主子，后面该怎么做？”小青见主子一路沉默，似有万千心事压在心底。一回来她就忍不住了。
云舟惊醒，猛然抬头看着二人，微微发愣，“小青，我渴了，去拿盏茶来。”
小青见主子总算回过神了。一颗心才算放下，她应了一声，朝外走去。
支开小青，云舟瞧着紫苏，
“今日在苗氏墓前我跟你说的话。万不可透露出去。即便是跟你姐姐紫竹也不能说。记住了吗？”
紫苏看云舟面色端肃。知道这件事情事关重大。她乖巧地点了点头。“大小姐，奴婢懂。”
“你且回去歇息吧。”云舟说道。
紫苏才一转身，云舟又想起了点什么，
“且慢，紫苏，你自今日起，从紫竹的住处搬出来，住到药房下面的密室；平日间，若是我在药房做药，你可从地道过来与我帮忙。”
紫苏都是做久了的下人，当下心中一颤，知道这是有人已经知道了自己在这院中。
“去吧。不必担心，万事有我担着！”云舟自然看了出来。
小青端了茶盏过来，见云舟已经开始分拣药草，左右一寻，却不见了紫苏。
“主子，先喝杯热茶。” 小青才说完，一杯茶已经递了过去。
云舟端过茶水，只抿一口，顺手放在桌上，“小青，随我去探看探看老夫人。”
老夫人却不在屋里，问了丫鬟，才知道老夫人今日心情好，竟是扶着紫竹去了后花园。
云舟小青二人进了后花园打眼一瞧，老夫人已经在回廊里坐下，想是已经走了一会儿，只怕是又走乏了。
“老夫人今日兴致甚好。”云舟脸上含笑，走上前去与老夫人行礼。
“舟儿，你现在可是大忙人了。中午吃饭都见不到你的人。”老夫人笑吟吟的看着云舟。
“舟儿也做不了什么，无外乎就是一些跑腿的杂事罢了。听老夫人这番说，倒像是今日有人找舟儿来着。”
云舟明知是谁来找过她，却故意问的。
“诶，还能是谁呀？左不过就是贾氏那泼辣货。大中午的，一顿好饭都不让人吃利索，本来还有点胃口，她的大嗓门站在院儿里一吼，什么也吃不下去了。”老夫人多有抱怨。
云舟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大夫人就是脾气急了些。人倒是没有太坏的心思。”云舟试探。
老夫人听见云舟这般说，禁不住放声大笑。
直笑得眼泪都从眼角挤了出来。
“诶，舟儿，她那般对你，你还说她的好话。”
老夫人顿了顿，
“舟儿，今日祖母也对你露个底儿——那贾氏可做了不少缺德事儿呢。这院子里的小妾下人，哪个不怕她？说她是个大恶人都一点不为过。”
云中故作惊讶：
“祖母，若说这国公府也是城内有头有头有脸的人家，又有世袭的爵位。贾氏能做得府里的主母，想来一则贾氏娘家的门第一定也不低；二则贾氏也是个有能耐的。”
老妇人听了这个话，忽然沉默。
云舟瞧过去，但见老妇人脸上满脸羞愧。似有难言之隐。
难不成贾氏的出处，还真有点故事？她忍不住探向老夫人的心里。
云舟不再发问。
她知道，今日问到这里已经大有收获。再问下去，反而会引起老夫人的怀疑。
到了老夫人这个年龄，已经都是人精。惊动她反而倒不好了。
“舟儿最近又收了个病人，也是这城里的大户人家的老爷。一位姓柏的，祖母可认得？”
云舟转移了话题。
“姓柏的？”老夫人凝神思量许久。还是摇了摇头。
“诶，只怕是这些年后起来的新贵。祖母老了，也不大于外头走动。好多事情都不知道了。”
“今日下午，舟儿就是给这位柏老爷子瞧病去了。”云舟解释。
“怪道呢，贾氏中午就是来寻你的，还带着嫣儿。也得亏你不在。祖母瞧着贾氏那一身的火气，也不知道是谁惹了她了。”
老夫人恍然大悟。
这时夕阳已经在沉下去。到底是秋天了，太阳一落，这温度就有了几分寒意。
“祖母，不如舟儿陪你往回走吧，这园子里怪荒的。”云舟劝道。
老夫人也觉得身上有些寒气，紫竹赶上来，扶住老夫人。
小青也从远处跟了过来。
“紫竹，你回去熬点姜糖茶，给老夫人喝上；去去寒气，当心别伤风了。”
老夫人见云舟考虑事情这般体贴，心下甚是安慰。
“舟儿，你不必害怕贾氏，有祖母挡在这里，她不敢！”老妇人放言。
云舟甜甜地笑了笑。“有祖母为舟儿主持公道。舟儿放心多了。”
祖孙二人正说话间。就见小青走了进来。
“主子，大夫人过来了，正在找主子。”
小青说完也不走开，就在门边立着等待。
看样子大夫人是放了狠话，云舟不出去，只怕会责难小青。
云舟望向老夫人。
老夫人挣扎着就要站起来，“舟儿莫怕！祖母陪你出去，我倒要瞧瞧贾氏有多大能耐。”
云舟伸出手，摁住老夫人的腿。
“祖母多虑了。大夫人来不过也就是问舟儿几句话而已。不会有事的。”
云舟说完，辞别老夫人，带着小青走了出去。
“哼！这么个来路不正的东西，在国公府作威作福这些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
老妇人的声音在云舟身后突然响起。竟有说不出的愤懑。
来路不正？看来贾氏身上果然有料，值得一挖！
云舟这样想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