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曦王爷救场,从不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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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何氏和女儿云霓到云栖院时,隔着院门都能听到里面的欢声笑语。
娘俩对望一眼,自打云舟的娘亲死后,这个院子就是国公府内的“冷宫”;
终日死寂,十分寒凉!今日这是?……
一个俊俏的大丫头迎了上来,何氏笑着对望过去——却是个没见过的婢女,那丫头面上含笑,快速扫过二人一眼:
“夫人和小姐,可是来探望王妃的?”
何氏听见这话,提着的一颗心忽然落了地,云舟还是王妃!
“劳烦姑娘通禀,何姨娘与云霓前来拜见王妃!”何氏脸上安详,语气温和。
“二位且随小青过来。”
何氏和云霓早已经打量过院子,二人心下惊讶不已!
这里的小破旧房啥时候已经翻新了?
院子里的花草树木一看就是被人精心照拂着的。
小院子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洁净,这还是从前云舟小姐住过的那个院子?!
院子中央支一张小桌,放些小孩的小玩意;
有个乳母坐在凳子上,抱着一个半岁大的孩子,几个婆子围在一起逗弄着孩子,一旁还有一个四五岁的小丫头,怀里抱一只黑猫,笑嘻嘻看着乳母怀里的小孩。
看着这样的一院子人,何氏心中竟生出羡慕——在这国公府,这竟是极为难得的一景。
云舟的变化,竟是如此之大!
云霓早已看呆,府里虽说姊姊妹妹不少,但是这样好玩有趣的时候却不曾见过。
从前她可没少来过云舟的院子,那时候,这个大姐姐可是终日哭戚戚!
小青引着二人才走进正屋,一个身材高挑纤细的女子就迎了过来。
“何姨娘、云霓,云舟才准备要去锦园探望你们,却让姨娘和妹妹先来了。”
何氏看向来人,身形相貌确是云舟,只是这眼神和精神气儿,却有不同。
何氏诧异,只觉得这个女子——
与云舟一模一样,却又完全不同!
云霓也暗暗讶异,这位大姐姐,今日瞧过去竟有些飒爽英姿,往日的病气与凄婉怯懦却再看不见了!
小青很快端了茶水点心过来。
云舟眉目之间尽是笑意,何氏母女走进院子,她已经在二楼瞧见,随之身体就有舒适之意——想来这是原身在这里的一点亲情;
她急忙去记忆库里搜寻,原来这位是原身父亲的小妾何氏,一向厚待原身,原身娘亲死后,这位何氏与女儿常常过来安抚原身……
“何姨娘还是这般绿鬓朱颜,一如从前。”云舟笑语盈盈,落落大方。
此话一出,何氏母女一惊。
从前的云舟总是未语泪先流,无端惹人怜惜;
今日这身从容大气,乃至眼神中的星星碎芒,着实罕见。
“舟儿,你可让姨娘担心死了!”
何氏一腔子话,只落得这一句脱口而出。
从云舟突然身亡---冥婚---复活---入狱---被休……
何姨娘的心就一路随之起起伏伏。
今日看这孩子忽然变了个人,心里就想着大约是极端的变故让这孩子忽然之间老成了、世故了!
云舟心中大恸,她知道这是原身的反应,即便在她听来,何氏这话也是自肺腑而出;
她由不住伸手握住了何氏的手,仔细打量何氏,竟与自己前世母亲的面容有着几分相似,云舟禁不住动了几分真情。
“舟儿不孝,竟牵动姨娘伤心。”
云舟恍惚间似乎握住的是母亲的手。
“诶,过去的事,竟让它去罢!如今舟儿又回来,姨娘这颗心,也就落定了!”
何氏眼见云舟这里一改从前的颓势与凄恻,情知云舟已经翻身,再不是过去那个任人欺辱的弱女子,她心里豁然敞亮起来。
“二妹妹越发出脱的好看了!”
云舟见云霓有点生疏,有意招呼。
云霓脸一红,垂头不语。
“姨娘真会养人,瞧二妹妹端淑文秀,谁见了不疼爱呢?”
云舟细看之下,忽然发现云霓与原身的长相有七八分相似,想来云庆喜年轻时也是个容貌出众的男子,她又想起云嫣,那张脸与原身,何尝不相像?!
“霓儿小你一岁,养在这深宅,却是少了很多见识。”
何氏对比之下,就觉得还是云舟历练老道一些。
“二妹妹可曾读书?”云舟不放弃,她就想听听云霓说话的声音。
云霓点点头,一张脸越发粉扑扑的,就是一言不发。
“舟儿这下住回来,你们姐妹之间就更加亲昵……”
何氏一句话尚未说完,忽然听得院中吵闹起来,有一个跋扈的声音突兀响起。
云舟一张笑脸忽然生出寒意,不用查看,都知道是那矮冬瓜又来了。
何氏与云霓何尝不熟悉那个声音?
母女俩一时间脸色发白,若让这大夫人看见她娘俩在这里,只怕又要给她们小鞋穿!
“姨娘和霓儿且在我这二楼上稍坐一会儿,待我下去与那泼妇理论。”
云舟说完就要下楼,却被何氏扯住衣袖。
“舟儿,时至今日,姨娘也就豁出去了,越是忍让,越被那悍妇欺辱,索性今日大干一场,撕破脸算了!你一个女孩儿家,身子单薄,不是她的对手,让姨娘出去对付她!”
何氏一张脸寡白,立起身子揽住云舟。
云舟心里感动。
来到国公府,这是第一个想保护她的人。
“姨娘,云舟若是那般柔软,早已在昨日就被大夫人一屁股压成肉泥了。”
云舟望向何氏,眼中全是柔情:
“姨娘放心,昨日她吃了多大亏,今日舟儿还会让她再体会一遍!”
“云霓,把姨娘看好,别让她跑下楼去。”
“姨娘,此刻你待在楼上,就是给云舟最大的抚慰。”
何氏母女被云舟此刻沉稳犀利的眼神所摄,只觉得这个女子浑身散发出强大的志在必得的气场——那是一种女王一般的尊贵骄矜与凌厉锋芒!
在她俩注视的目光中,云舟脚步轻盈的走了下去。
云裳悄悄走向二楼窗户,她挑破窗户纸,看向院落。
“你个小畜生,昨日缩在屋里面都不敢露,今日你总算学会点礼仪,知道下楼来拜见长辈了?!”
大夫人贾氏身边今日还站着一位,不是别人,正是国公爷云庆喜,二人中间是一位有了年纪的老太太,衣着奢华讲究,鬓发已经花白。
三人身后,站着七八个大汉,把个小院子挤了个满满当当。
“哎吆喂,二位在自己府里出入,还带上保镖了?这是防谁呢?”
云舟在院子立定,笑嘻嘻瞧向云庆喜。
云庆喜早已经羞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贱人!死到临头,还不自知!”贾氏怒喝!
“大夫人几次三番当众羞辱当朝曦王爷的王妃,不知算不算得死罪?!”
云舟沉声发难,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她运了内力在其中,当时院中的人耳膜一震,字字句句听得分明。
贾氏在国公府兴风作浪云庆喜管不了,但是云舟如此说法就已经十分险恶;
羞辱王妃——若是查证落实,贾氏只怕是非死不可。
“舟儿,大夫人好赖也是你的母亲,虽说她素日是严厉了些,可到底都是巴望着你们这些孩子有个出息嘛!在家里,只说家事,再也没听说过,王妃回到家里,都不认爹娘的吧?”
云庆喜捞了贾氏一把。
贾氏心下明白,自己是造次了,万没想到云庆喜这等窝囊废今日却有这样的口才,她瞥一眼站在身侧的云庆喜,接着他的话头说道:
“听老爷的,今日在府内,且只说家里的事儿。
云舟,今日母亲数落你三宗罪,任何一宗,都足以让你滚出国公府!
你且听好了:
第一宗,你动手伤及主母身体,此为大不孝;
第二宗,未经主母同意,私自离府,此为大不敬;
第三宗,不守妇德,私养孩子,此为不知羞耻!”
贾氏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满院子逡巡一番,露出满脸得意之色,继而厉声喝道:
“大胆云舟,你可知罪!贱人,限你今日带着那个小野种,滚出国公府!母亲身后这八个大汉,就是今儿个帮你搬家的苦力!”
贾氏说完,仰天狂笑,十分嚣张!
院内众人大气不敢出,站着满满一院子人,却安静的落针可闻。
单从贾氏数落的三件事情上,似乎云舟确实罪责难逃。
大家都替云舟提心吊胆!
云舟一直在盯着贾氏和云庆喜中间站着的老妇人看。
原主的记忆告诉她,这是国公府的老夫人——云庆喜的娘亲。
“小青,给老夫人搬一把椅子,请老人家坐下。”云舟扬声道。
“你的父亲母亲难道就应该站着吗?”贾氏怒斥。
云舟嫣然一笑:“我有请过二位上门羞辱本王妃么?”
贾氏吃瘪,忍住一腔怒火,不再接话。
贱人,看你再能风光几时!
看着小青扶着老夫人坐下,云舟点点头,朗声开口:
“今日老妇人在场,大夫人要治本王妃的罪,想必各位刚才已经听清楚了;
大夫人是不是敬天地鬼神,本王妃无意探查,但是一个睁眼说瞎话的人,必定遭天打五雷轰!
大夫人,你敢发个毒誓么?你身上的伤是本王妃所伤还是你摔倒后自伤?!”
众人一片嗡嘤之声,贾氏一张脸顿时涨红;
此时,就见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站了出来,指着大夫人说:
“这个婆婆说谎,我亲眼看见是她要打秦婆婆,结果自己摔到地上受的伤!”
这话放在一个大人口中说,大家会以为是一个院子里人在互相遮掩;
然而一个这么小的孩子,那双澄澈清亮的眸子里面,干干净净,微尘不染,没有人会丧心病狂到会怀疑这孩子说谎。
“说的好!总算有个人站出来为本王的王妃说句公道话!”
一句话说完,就见一个人影从二楼轻飘飘落下,来人肤白如玉,气质清雅,一身天青色锦袍,腰间一根玉带,上面一枚玉佩随衣袍摇曳。
“王爷!”
云庆喜一眼认了出来,即刻腿一软,跪了下去!
这人正是曦王爷安阳温玉!
贾氏一个头晕,没站住,直直扑倒在地,着地前没受伤的左臂本能往地上一撑,贾氏旋即感到一阵钻心的痛!
“堂堂云国公,竟如此放纵内室,男儿本色何在?!”安阳温玉叹息。
云庆喜越发长跪不起,颜面失尽。
“区区小宅,楼是我建,人是我妻,犯我妻者,当如此树!”
话音才落,就见云栖院门外的一颗碗口粗的柳树被安阳温玉一剑拦腰斩断!
贾氏伏在地上看过去,恰好瞧见掉落门口的一堆碧绿柳枝,她由不住哆嗦了一下。
“云国公,你可听清了本王的话?”
“回王爷,听……听清了。”
“犯我妻者,如同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