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格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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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钟表的分针再推回一点。
门内
沃文太太紧贴着房门,内心如同被风吹动的灯火摇曳不定,双手紧握之间已经渗出了冷汗。
沃文太太的年龄在这里。
以她的阅历足以判断门后三人来历。
而对方的态度则表明:
他们的目标不是她,而是她的孩子。
‘可是怎么会?’
‘格雷德……怎么会惹到黑帮?’
沃文太太有些呼吸不上来。
脑子隐约有种窒息带来的昏眩感。
‘格雷德,你可千万、可千万……’
‘别在这个时候回来!’
太太侧耳贴着门缝,尽量压低呼吸声,除了模糊的对话,就剩下她自己如同失控马车一样上下颠簸的心跳。
她完全没意识到。
她紧握的双手已经变得苍白。
‘不会有事的’
‘不会有事的’
太太祈祷着,门外却丝毫没有理会似地,突然安静了下来……
这一次,沃文太太听清楚了。
“他……他……是目标!”
这是指认的声音。
沃文太太的心情沉到了冰冷的谷底。
这一刻。
她反而安静了。
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
双眸突然失去了聚焦。
转瞬间,瞳孔又重新汇聚。
沃文太太站起身,离开了门口,一脸平静地走向了厨房。
再回到门口的时候。
她手上已经多了厨刀与长钳。
长长的钳子夹着一块炙热滚烫的虱麻方砖,通红的光泽照在沃文太太的脸上,那张说不出来意味的平静面容。
但……
她只是个中年妇女不是吗?
外面的可是三个身强力壮的混混,即便拿了这些东西又怎么敌得过?
为什么要让她面对这些?
不知为何。
泪水从眼眶中流下了一滴。
“砰!”
纷乱的念头如同泡影般破碎。
沃文太太面色微变,双目一下就变得通红,心中只剩下了一个想法……
“格雷德!我的孩子!”
“砰!”
太太一脚踹在了门上。
木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嵌在木质结构中的精密小部件承受不住强大的向外之力,砰的一声砸到了地上。
风,卷起了灰尘。
除了地上那个已经被放倒的“黑熊”。
三个人都愕然地看向了门口的太太。
只是。
格雷德是站着的。
其他两个是跪着的。
在格雷德放倒“黑熊”的那一刻,极为熟悉的感觉令两人一下就认出了面前之人。
两人根本都提不起反抗的想法,当即就跪了下去,甚至比沃文太太反应还快上一点。
如此。
便有了这吊诡的一幕。
跪着的两人又惊又惧,看着沃文太太那张与格雷德有几分相似的面容说不出话来。
心中连连叫苦。
生怕滚烫的虱麻方砖掉到身上。
格雷德则反应过来了些许。
他没能完全理解,但也意识到了眼下是什么情况,正要开口,沃文太太却先出了声:
“格雷德……没事吧?”
太太声音有些颤抖。
看得出来,她并不像表面的那样平静,但她还是尽可能控制了情绪,将手中之物微微下垂,笑着、流着泪发问。
格雷德心中发酸。
他赶紧安抚沃文太太道:
“没事,别担心。”
“他们都是船上认识的损友。”
“母亲,你先回厨房吧,我就来。”
格雷德的镇定似乎也起到了作用。
沃文太太拭去泪水,点点头:
“嗯”
太太垂下了两把看着颇为凶残的武器,合在一只手中,收拾了一下鬓角的发梢,拭去泪水,笑了笑回了屋子。
倒下的房门……
无声诉说着刚刚发生的“悲剧”。
注视着母亲回去之后,格雷德没了心情收拾这些家伙,更没有心思去问刚刚的问题。
他冷冷地瞥了一眼又开始哼哼唧唧“黑熊”,“闭嘴”,后者顿时缩了一下壮实的身子,没敢再发声。
格雷德又看向另外两个,毫无情绪:
“雇主是谁?”
冷风刮过脊背,两人颤抖了一下。
他们没敢犹豫,说出了实情。
雇主是兰德债务公司的一个经理。
至于其他的细节?
格雷德没问,他们也不敢说。
不过。
格雷德知道了是谁之后,一下就明白了事情的关键,也不再需要知道更多的细节。
无非不是债务经理对沃文家抵押的房产动了心思,注意到他突然有了还钱的能力之后,不甘心到手的鸭子飞了而动了手。
说起来。
这债务经理不愧是文化人。
弄瞎格雷德的眼睛要是成了,既能让他丧失劳动能力,又不至于引来警察的过多注意。
毕竟,玳瑁街可不是码头区,死个人并不那么容易糊弄过去,反而容易引火烧身。
当然。
考虑这么多也就意味着:
兰德公司和这个经理没有多大势力。
脑中信息飞转。
格雷德很快锁定了矛头。
他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这件事情不会就这么过去。
但。
眼下最重要的是家人,而非敌人。
“滚。”
“呼——”
格雷德驱逐三人之后,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回溯到普通人的状态,将肺部淤积的废气吐出,眼神中的寒意也深深藏匿于眼底。
他的神情变得无害而柔和。
格雷德暗自点头,绕开地上的木板回到了家中。
一进入“家门”。
格雷德便被一道目光锁定。
格雷德苦笑。
沃文太太此刻正坐在一家人平时享受大餐的地方,那儿有个位置始终保留着没有人坐。
太太现在坐在了那里。
她已经平复好了自己,只剩眼眶还微微有些发红,声音很是冷静:
“格雷德,我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要瞒我,他们不是你的朋友。”
格雷德很是无奈。
门外之时他也有打腹稿,但眼见这仗势便知道打好的腹稿已经无用,这个时候他最该做的是……
坦诚
格雷德眉头松了下来,像是放弃了挣扎,坐到了母亲面前,娓娓道来:“他们的确不是朋友,是码头区三个失业的党派成员,受我们的讨债经理雇佣而来。”
格雷德坦诚的说出了实情。
他没有撒谎,在沃文太太逼问下连码头区的变化都说了,但还是隐藏了旧集会的事情,只说出了七分的真相。
于是。
母亲知晓了讨债经理的作为,有些难以接受,更多地则是自责,而码头区的变化则让她越发担心起了格雷德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