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烧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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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清栩是个实干派，有了计划，有了能调动的人手，便放开手开始行动了。
并不是所有的泥土都可用来制造陶器，哪有那么容易，随便一捧土都可以。如果泥土里面所含的砂太多，烧出来的陶器就会则松散难以成形，但要是不含砂的纯胶质土也不行，因为土质太硬、密度过大，在受热的过程中坯体容易破裂，从而只能得到一堆碎片。
因此烧陶的第一步就是要找到合适的泥土，制造陶器一般选用陶土或者是高岭土。
陶土组成成分复杂，主要由高岭石、水白云母、蒙脱石、石英和长石组成。土的颗粒大小不一，一般含砂料、粉砂和粘土等。
高岭土也是烧制陶器的原料之一。高岭土是各种结晶岩，像是花岗岩、片麻岩等破坏后的产物。主要矿物成分为高岭石。
青木部落的兽人们最近有新任务了，他们的智者大人要求他们找泥土带回来，什么颜色的都行，泥土不一样就好。
虽然不知道智者大人要做什么，但毫不影响兽人们干活的热情，找来各种各样的泥土送到池清栩这里。
智者大人肯定是要做正事，搞不好还是大事，他们不懂，那就只能尽全力给智者大人帮忙了。
自从宣布了需要泥土这一消息，池清栩天天都在看土，看得他眼花缭乱。
终于，他从十几种泥土里面发现了能用的陶土。
接着，池清栩指挥起兽人们‘玩’起土来。
揉泥是兽人们最喜欢的，在他们看来，就是搓泥巴。
这是制作陶器的第一道工序。通过揉泥，可以排空泥土中的气泡，使泥土进一步变得紧致。要是少了这一道工序，烧制的时候陶器很容易破裂变形。
揉好了泥，接着就是拉坯，也就是做陶器。
拉坯的方法大致有三种。
一种是捏制法，顾名思义，就是用手把泥团捏制成一定的器物形状，然后制作成一定的器皿。这是最简单的方法，信手捏成，制作粗糙，做出来的坯体造型和样子不规则，不规整。
还有一种是贴筑法，一般是用一个编制好的器物作胎，在其外表或内壁涂上和好的陶泥达到一定厚度，或是将粘湿的泥团捏成片，再一片片地贴在上面，经过火烧，陶泥变硬，编织物被烧毁，留下的自然就是陶制品了。
以上两种方法用来做小型的器物还成，大一些的就不行了，这时就需要提到制作坯体时最常用的是泥条盘筑法，适宜于做大型器物，如瓮、尊、罐、壶等。
泥条盘筑法也不难，和好陶泥后，先用手将其搓成泥条，根据器型大小的不同，泥条有粗有细，然后将泥条依设想的器物型态盘出一定形状，盘好后用手将泥条之间的缝隙抹平，以免衔接不实，影响使用。
池清栩先用捏制法捏制了一个勉强还像碗的坯体以后，兽人们有样学样，照着他的做法捏出了各式各样的碗来，一边高一边矮的，大粗碗，小细碗，只有池清栩想不到的，没见过的，没有兽人们捏不出来的，让池清栩大开眼界，见识到了兽人们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这是我的碗，它又大又圆，好看吧。”
“切，太圆了，还是扁一点好看，而且真大，比你脸还大，丑不拉几的。”
“你的碗才丑，不懂欣赏，用智者大人的话说，我这叫有艺术感，敢不敢和我去找智者大人，他肯定喜欢我的碗。”
“去就去，谁怕谁，不是我自吹，智者大人肯定最喜欢我的碗，没看到我的碗和智者大人的一模一样吗？”
“喔，那是你眼瞎，明明比智者大人差多了。”
……
类似的对话不止一起两起，面对都说自己的碗最好看，还要他选一个喜欢的出来的兽人们，池清栩感到脑壳一阵一阵地疼。
和他设想的情况差不多，自由捏制什么的，就是容易放飞自我，不过一个碗，大的大的离谱，小的小的出奇，方的圆的扁的都有。
以前还真没看出来，还是群富有创造力的兽人。
池清栩决定还是用泥土盘筑法好了。
每个兽人都来体验了一把，新鲜感得到了满足后，池清栩便让大部分兽人们都回去，留下的都是手巧又细心的兽人继续拉坯。
一个又一个的粗坯做好了，整整齐齐地放在一起等待自然阴干。
烧陶也有讲究，可不是随随便便丢在火堆里就能把陶烧出来的，在空着的时间，池清栩准备造一个土窑专门烧陶。
池清栩建造的是一个横穴式升焰窑，横向的火焰进入燃烧室，燃烧室和窑式处于平行状态，使得热量在窑室里滞留的时间比较长，从而增加了泥坯的热交换时间，而且这种窑建造条件要求少，方便简单，窑内温度可以达到1000到1100度左右。
烧陶需要长时间持续不断的热量，当然就少不了大量的柴火，这一点池清栩早早地就说了，等他把风干后的泥坯放进土窑以后，一切准备就绪，烧陶便开始了。
“智者大人，我们不用做其他的吗？光烧火就可以吗？”
“暂时不用，烧吧，继续烧。”
烧陶是头一天的下午开始的，到了第三天的早上，池清栩没有再让加柴，等到火焰全部熄灭，土窑的温度降下来以后，就该开窑了。
开窑的时候，全部落的兽人们都早早地等着了。
此时此刻，他们还不知道他们的智者大人忙碌了好几天，想弄出来的东西是陶器，只知道智者大人很看重这些用泥巴弄出来的东西。
折腾这一遭，成与不成，马上就见分晓了。
池清栩难得有些紧张，手心里出了一层汗，他朝虎烽看了一眼，虎烽心领神会，大手一挥，“开窑。”
第一个碗裂开了，第二个，第三个……看到一堆堆的碎片，眼看一半的粗坯都没烧制成功，要说池清栩心里一点儿也不失落，那是不可能的，从他越抿越紧的嘴角就能发现他的心情不好。
该不会一个陶器都没烧出来吧，好歹有个成品吧，池清栩心想。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池清栩都做好了最糟糕的准备时，就得到了一个烧制完好的陶碗。
虽然这个陶碗样子有些丑，但不可否定，它确实是陶。
有一就有二，一个接一个的陶碗出现了，还有几个小陶罐。
这些陶罐陶碗颜色深浅不一，有的是灰陶，有的是灰白色的，还有一个土黄色的。这是因为陶土成分不一样，从而对颜色也有一些影响，如含铁较多的陶土，会形成红陶和灰陶；而钙、镁、钾含量较高的陶土，往往会形成橙黄色。
池清栩挨个看了一遍，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地变大。
成了！这些都是部落的宝贝啊。
老祭司拿着陶碗的手颤颤巍巍的，翻来覆去地看，有些混浊的眼睛闪着晶亮的光，喃喃道:“这就是陶器，兽神保佑，青木部落也能烧制陶器了。”
老祭司的话，像是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兽人们一下就炸开了。
“什么？这么多都是陶器？我不是听错了吧？”
“没听错，就是陶器，老祭司会连陶器都认错吗？那是不可能的。”
“就是就是，还有智者大人呢，我当时就在想智者大人那么有智慧，肯定不是玩泥巴那么简单，一定是在做大事。”某兽人大声嚷嚷着，恨不能让所有兽人都知道自己多有先见之明。
“看到没，那个碗是我捏的，我特意捏成这个样子的。”某亚兽指着一个看不出来是碗还是罐的陶器，兴奋地对身边的同伴说道。
……
第一批陶器的出土在部落里掀起了烧陶热，兽人们一个个地都跑到池清栩面前，表示自己要加入烧陶队。
这可是珍贵的陶器啊，大部落才有的手艺，要不是智者大人，在此之前，他们压根不敢想他们也能烧制出来陶器。
而那些已经跟着池清栩参与过烧陶的兽人们也是不遑多让，各种表决心，生怕自己没有机会了。
满足所有兽人的愿望显然是不可能的，不说有的兽人本身就不适合做这件事，部落里其他事情也不少，比如狩猎队，采集队的工作是不能停的，要正常进行。要是大家都跑去烧陶了，吃什么喝什么呢。总不能喝西北风啃陶器吧。
池清栩挑选了十个兽人组成了烧陶队，大部分都是第一次烧陶时就在的，只有两三个是新手，他带着烧陶队开始了第二次烧陶。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第二批粗坯的成陶率增加了不少，池清栩还多建造了一个土窑，两个土窑一起烧，一个专门烧小件，另一个专门烧大件。
知道陶器是要放在交易日和别的部落交换的，烧陶队像打了鸡血一样，卯足了劲地干活，决定在交易日到来之前，烧制陶器的活儿不能停，一定要烧出更多的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