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尝试与余辉信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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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吴说出口的话让厂长突然间有些犹豫了，问道：“那他是什么来头？”
“不知道。”
“不知道？”
“真不知道，新人一个，估计是犯什么事情了躲到这来的。”
“什么都不懂，昨天刚帮他在老伍那边办了身份，叫穆水空。”
“老伍对这新来的小子也挺感兴趣的，一看就是老毛病又犯了。”
厂长见老吴一副要把话题扯开去的样子连忙打断道：“别人的兴趣爱好你别管，你帮我想办法他考察一下就行，免得是什么间谍。”
老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我们这你担心个啥呀，间谍就间谍呗，还能把你啥玩意偷了去啊。”
“这么好的技术，还跑到我们这穷乡僻壤来找活干，这要说没问题你信吗？”
“真没必要吧，能来咱们这海盗空间站的几个是没问题的？”
“我给钱。”
“早说。”
老吴态度当即一百八十度转变，满脸都是工作热情地说道：“要我怎么考察他？”
“确定一下他来空间站的目的就好，只要影响不到我们就行，身份来历什么的其实不重要。”
“我也没打算让他干什么活，帮我教人就行，他这么好的技术要是能分我手下那帮废柴一成，我也不用天天穿这身衣服过来。”
老吴看着厂长一身工作服笑了笑，说道：“你也不想想这什么地方，有技术的谁愿意来这受苦。”
厂长有些不爽地啧了一声，看着老吴的脸说道：“你的技术我看也不错，要是你肯勤快点肯帮我教人，我也没必要现在急着留人。”
“嘿嘿，我可没那么多力气用在这种事情上，伱还是麻烦年轻人去吧。”
“其实要我说，你也别等我弄清楚小穆到底干嘛来的，干脆信老伍的得了，他眼神不一直挺好的？”
“既然他都对小穆感兴趣，你就直接先把人请过来再说。”
厂长没有因为老吴的话生气，反而认真的考虑了一下他的建议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万一我让你试探，人家不爽了，直接跑了，有这种技术的人才可不好再找一个啊。”
老吴顺着厂长的话说道：“是啊是啊，对了，你今天不是还要找我干活吗？干脆直接找他好了。”
厂长听到这直接转过头瞪向了老吴，手臂瞬间就环在了他的脖子上。
“别想了，你逃不掉的。”
“上头发下来的任务，真不能让他一个新来的干活。”
“总之我先去把人留下来，等后面你帮我看一下，花的钱我会给你报销的。”
老吴挣扎了两下发现挣扎不开，反手也把自己的胳膊搭在了厂长肩膀上说道：“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肯定得帮你弄清楚是吧。”
“注意着点，别太过了。”
“放心。”
两人商量完，一起撒开了手，走下了飞船。
厂长很快就再次来到了陈明面前，表情非常严肃认真地问道：“穆水空是吗？”
陈明点了点头应道：“对。”
“你表现很出色，我觉得我们维修厂很需要你这样的人，有兴趣留下来吗？”
陈明对厂长的邀请不太意外，只要自己开口答应，那么这份维修厂的工作就会到手。
不过陈明现在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个问题，就是这既然有工作，那总得签合同吧。
可这游走在法律边缘甚至是法律之外的海盗空间站的维修厂，讲究法律效力的合同，真的有意义吗？
陈明看了一眼厂长身旁吹着口哨的老吴，只见他露出了像是之前坑自己3000块的时候一样灿烂的笑容，给自己比了个大拇指。
陈明克制住了给他这张老脸来一拳的想法，打算先信老吴一波，如果真有问题再跑路。
在装作思考了片刻后，陈明回答道：“我对此很有兴趣。”
得到了陈明肯定的答复，厂长的嘴角也有些克制不住的上扬。
虽然陈明目前身份不明，但至少技术摆在那里，自己认识的两个人也都看好他，翻车的概率总不会太大。
厂长稍微收敛了一下表情，继续对陈明说道：“今天维修厂人事不在，得麻烦你明天再来一趟了，我先给你今天的工资结了吧。”
“行。”
陈明随口答应，但是马上就想起来刚才和光头聊天的时候，他好像说这种维修工作都是周结来着。
毕竟得等飞船的主人，也就是那些海盗验收过了，尾款才会打过来。
有些不解地陈明扭头看了一眼正在偷听这边谈话的光头，发现他的表情也非常意外。
不过光头脸上的意外表情很快就消失了，因为他在想到陈明的技术的时候，反而觉得一切都合理了起来。
这表现倒是让陈明有些更加摸不着头脑了，但既然别人要给钱，那他总不可能拒绝吧。
陈明拿出了终端，调出了收付款的界面，展示给了厂长。
厂长很快就转了维修六艘飞船的人工费过来，总计二十万。
比陈明原本估计的还要多。
一般来讲维修一艘飞船，只算人工费，不算更换的配件，大概是十万左右。
维修厂抽一半，然后维修师一般两个人一起修一艘飞船，一个人能拿到的钱也就两万多。
陈明本来的一成半应该是一艘一万五，六艘也就九万。
现在看来是厂长已经清楚了刚才的维修任务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所以直接给了陈明三成，还凑了个整，最后就是这二十万了。
陈明估摸着维修厂这边应该没太多机会能一次性修这么多船，所以这二十万倒也还行。
确认钱收到之后，陈明对厂长点了点头就准备离开。
不过在走之前，陈明也没忘了他今天到维修厂是来干什么的。
陈明绕开了厂长，对着老吴说道；“老吴，我有事情问你，现在有空吗？”
老吴的手像是没地方放一样，一下子又搭在了厂长的肩膀上
“嘿，暂时没有，老吕把我找来有活要干，下班了肯定有空。”
“行，那我回头再找你。”
老吴摆了摆手，和吕厂长一起走向了维修厂的更深处。
陈明看着两人的背影逐渐消失，倒也没什么可惜的。
正好他可以趁现在确认一下自己的能力到底能不能在其他人的飞船上发挥出作用来。
而且也就是在刚才那会儿，陈明对自己要控制的飞船的挑选也已经差不多了。
其中最为合适的，就是他最开始修理的那艘哨兵级。
哨兵级这种机动性比较强的舰船非常适合担当前锋或是侦查的角色。
承担这样的任务的船，很有可能会出现单独离开船队，只保持着通信联系的情况。
陈明可以监视着哨兵级，只要它一脱离大部队。
那他就能在其他人反应过来之前，强行控制着哨兵级跑到一个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方。
关掉维生和引擎，等上面的海盗因为氧气不足或是因为寒冷冻死了，飞船就彻底属于自己了。
到时候陈明直接在海盗反应过来之前把船开回空间站。
在空间站外拆掉自己需要的东西，剩下的飞船直接卖给维修厂。
死无对证，海盗凭什么和维修厂抢肉吃？
陈明很快就穿上了之前维修飞船时候的那套装备。
也正好这时候其他人都去吃饭了，没有人会来拦着陈明。
就算有人监控上看到了他的动作，他也有一堆理由可以解释。
陈明再次来到了哨兵级旁边，伸手按在了它的舱门上。
【检测到新飞船信号，是否更换脑控信号连接】
【当前已连接飞船数：1\/1】
“更换。”
随着选择的确定，陈明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正在失去对铁矿号的控制。
而面前的哨兵级正在如同之前的铁矿号一样，逐渐成为自己延伸出去的手足。。
并且更换飞船在精神力方面并没有太多的消耗。
很快，新的飞船面板出现在了陈明的面前。
【飞船面板】
【船名：哨兵】
【类型：哨兵级民用护卫武装舰】
【燃料储量：10%】
【左舷武器：无、无】
【小型导弹挂载点：无】
【装甲：强化钛合金外置装甲】
【引擎：民用护卫级引擎】
【内置舱室：船长舱室、引擎舱室、导弹辅助运作舱室、生活舱室、储存舱室】
【重要设备：舰桥控制系统模块（运行中）、立场牵引模块（运行中）、生命维持系统模块（运行中）、导弹附属模块（运行中）、仿重力模块（运行中）、降落模块（运行中）、超空间航道系统模块（运行中）】
哨兵级面板和铁矿号的有些差别。
最明显的地方就在于武器方面。
哨兵级与地狱犬级类似的不对称设计让它的右舷并没有普通的武器存在，有的仅仅是一个固定在飞船靠右前方的导弹挂载点。
看起来很奇怪，但是这样的设计一直保留了下来，就说明了它一定是有可取之处的。
至少那个导弹挂载点让哨兵级能够选择战术选择更多了。
不过这些对陈明来说并不重要，因为真正重要的地方在于，他现在确实可以像是控制铁矿号那样控制这艘哨兵级。
此时在维修厂监控的视角里，可以看到陈明的手按在按在了舱门上，手略微移动，舱门随之打开。
但实际上，打开舱门的操作是通过陈明的意识控制飞船来进行的。
陈明对哨兵级的控制与对铁矿号的控制没有丝毫的区别。
这就意味着他之前的一切想法都有实现的可能。
到这一步，陈明的脸上也终于出现了些许满意的神情。
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等。
等海盗把这艘船再开出去，剩下的事情都将会如同水到渠成一般完成。
那么现在，也差不多该去吃午饭了。
就在陈明离开维修厂的时候。
厂长和老吴刚好来到了维修厂最深处，一个和外面相比更小一些的维修区域。
这儿的无重力区域里，正漂浮着一艘舰船的残骸。
如果陈明在这里肯定可以看出，这个残骸正是昨天撞击在船坞上的那艘船。
维修厂毕竟是空间站开办的，损坏飞船的调查任务到最后自然落到了维修厂的头上。
厂长很快就在飞船旁边穿好了装备。
而老吴这时候却在旁边磨磨蹭蹭，一套简单的辅助移动装备半天穿不上。
厂长看老吴这幅样子就知道在想什么，叹了口气说道：“你老老实实帮我把活干了，这个月的全勤还给你算上。”
老吴没说话，只是突然打了个哈欠，穿到一半的装备又滑了下去。
厂长只能继续说道：“活干完了还有奖金。”
“早说嘛。”
老吴一下子手脚麻利了起来，立刻就穿好了装备。
走进了无重力区域，在厂长的辅助下开始干活。
他们需要整理并确认飞船撞毁的原因。
最快捷的方式自然就是提取黑匣子，还有那些尚未彻底损坏的记录设备里的记录。
对于老吴来说这个任务并不算太难。
他和操作着外部重型维修机械的厂长配合，很快就将飞船的残骸一块块拆下，清理、拆解，没过多久就把黑匣子找了出来。
不过他们两个都没急着去看黑匣子里的内容，而是继续拆解着残骸。
打算将残骸全部清理干净，把所有有价值的东西都集中起来，统合到一起，快速准确地确认飞船发生事故的原因。
残骸拆解工作很快就到了收尾阶段。
就在这时候，厂长突然发现最后一块大概是飞船引擎部位的残骸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烁着。
厂长立刻对着在无重力区工作的老吴提醒道：“老吴，看你右手。”
老吴顺着厂长说的方向看了过去，找到了一个有老吴小指粗细的扎进了飞船内部的针状物体。
针的末端有一个信号灯，正在不断地闪烁着浅蓝色的光。
飞船的爆炸并没有在上面留下任何的痕迹，看起来非常坚固。
厂长这时候直接来到了无重力区的边缘，看着老吴手中的针状物体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老吴有些不太确定地说道；“这看起来像是余辉的东西，应该不是武器。”
他拿起了一样工具，贴到了这个物体的旁边扫了一下，继续说道：“它的内部构造很简单，没有危险性的东西，等等，这个东西……”
老吴顿了顿，继续说道：“这好像是个定位器，他们可能是要攻击空间站。”
厂长听到老吴的话，眉头一下子就挤到了一起，他满是不解地问道：“什么玩意？原因呢？余辉攻击空间站有什么好处吗？”
“我又不是余辉，我怎么知道。”
“你总不能觉得余辉确定空间站的位置是为了避开空间站吧？还是说是觉得它们就是想确定一下，什么都不干？可能吗？”
“余辉它们既然干出这种事情来，那肯定是对空间站有想法。”
老吴说着，直接离开了无重力区域，站在了空间站的地面上，脱下了装备。
“总之，我们先看看黑匣子再说。”
厂长没有反对，和老吴一起靠着一堆尚未彻底损坏的记录设备，还有保存完整的黑匣子，还原出了这艘飞船之前遭遇的情况。
这艘飞船在之前还有一艘同伴飞船，他们一起从超空间航道跃出到了空间站所在星系的边缘。
在他们刚刚从航道内出来的时候，被蹲伏已久的一小支余辉舰队攻击了。
另一艘船被当场击毁，而这艘却运气好到诡异。
所有余辉舰船的攻击虽然都打在了实处，但是却都避开了可能导致飞船直接沉没的致命位置。
并且似乎是出于对星系内部空间站武装力量的警惕，这一小支余辉舰队就只在星系的边缘行动，并没有深入星系，对飞船进行追杀，让它成功地逃回了空间站。
现在看来，余辉显然是故意放水。
先在船上留了信标，然后把船放了回来，以此来锁定空间站的位置。
余辉肯定能想到信标会被发现，但它们仍旧这么做了。
也就是说，有很大的可能，余辉的突袭部队已经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