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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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明擦掉了头盔上的雨水，再次看了一眼小山丘下倒下的牛兽群。
确认没有还活着的牛兽后，掉头准备离开这里。
不过就在这时候，陈明突然又看到了不远处的雨幕中有一个庞大的身影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这同样也是一只发狂的牛兽，只是它的右前腿似乎是在路上摔断了。
以至于前面的同类都已经死完了，它才刚刚抵达了这里。
陈明举起手枪，瞄准了牛兽的眼睛，准备终结它生命。
但是想了想，陈明把枪口挪开，瞄准了它的另外一条好腿，开枪了。
子弹没能彻底射穿它的膝盖，而是被卡在了骨头缝之间。
但是牛兽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反而拖着伤腿继续再往前挪。
还没走出两步，它就直接跪倒在了地上，拼命地蠕动着。
陈明绕到了它的身后，将它的两条后腿也一并射断。
四肢尽断的牛兽只能在地上徒劳挣扎，身下一大滩鲜血而不是腐烂的血液逐渐积攒成了一小滩，被雨水冲散。
陈明立刻加快了动作，回到飞船上，找到了冷藏库里止血的草药。
以及一段陈明前两天自己造的多出来的用来加固栅栏的铁链。
费了一番功夫，陈明用铁链捆住了瘫痪在地的牛兽，并且将铁链的一端连接在了飞船上。
在这期间它还在挣扎，剧烈的活动让它失血的情况更为严重。
好在陈明在它彻底失血而死之前给它的伤口抹上了药。
已经失去知觉完全没办法动弹的几条伤腿也都裹上了绷带，止住了血。
做完这一切。
牛兽的疯狂仍然没有半分缓解。
陈明微微摇了摇头，再次确认了锁链不会被挣脱后，回到了飞船上。
飞船缓缓起飞，铁链的声音也随之作响。
吊着摇摇晃晃的牛兽，飞船飞向了陈明建设起的临时生存营地。
设定好飞行路线后，陈明在飞船上找了找，最后在储存舱室的那颗矿石里找到了小石。
此时的它正缩成一团，身体在不自觉地轻微颤动。
陈明拿衣服口袋里平时准备着的嫩芽戳了一下它。
小石身体猛地抖了一下，缓缓地转了过来。
一对小眼睛失去了之前那股灵动，像是在承受难以抑制的痛苦一样。
连摆在面前的它最喜欢的嫩叶它都失去了兴趣。
见陈明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小石继续蜷缩成了一团，身体仍在不自觉地颤抖。
这不是恐惧，更像是某种生理上的不适。
小石似乎也和那些动物一样，受到了那种会让动物疯狂，会让身体腐烂的未知事物的影响。
但是小石好像控制住了，并且在主动压制那种疯狂。
这会让动物疯狂的根源到底是什么？
陈明必须得搞清楚。
如果哪天这种疯狂影响到了人，影响到了自己，说不定现在自己开始想办法，将来就能救自己或者小石一命。
所以陈明才留下了飞船吊着的那只牛兽的命，并希望能从它身上找到一定的解答。
不过陈明也不是做到这就结束了。
光是抓住一只疯狂的动物并不意味着所有事情都能搞清楚。
所以就算现在时间已经接近黄昏，陈明也还是打算去做一件别的事情。
在把牛兽丢在了临时营地边上，确认它的伤口没有再次崩裂，短时间内肯定不至于失血过多死亡后。
陈明再次控制着飞船起飞，飞向了营地的东方。
那里可能会有答案。
因为就在刚才，陈明陈明注意到那批牛兽从平静到疯狂的过渡有着非常细微的时间差。
靠近东侧的水花溅起的更快，也就意味着靠近东侧的牛兽更早的陷入了疯狂。
陈明不相信巧合，不觉得发疯这件事情会在这数量接近三十的牛兽群里非常有规律的发生。
东边一定有什么东西。
并且，陈明在飞船第一次尝试降落的时候遭遇的那群空水母同样也是如此。
一开始那个降落点距离陈明现在建设营地的地方其实并不算太远。
虽然当时自己没有太过在意，但现在重新打开飞船摄像头的录像也能很明显的发现。
疯狂的空水母当时在飞船的四面八方都有，然而第一批来攻击飞船的空水母，同样也是从接近于东侧的方向过来的。
这样的情况更加证实了陈明的猜测。
随着飞船的速度提高，今天突如其来的暴雨逐渐停下。
在云层后的恒星再次露头，光线照耀着地面，让陈明视野所及的一切看起来都焕然一新。
紫色植被和绿色植被的交界处也有许多新芽在生长，一副生机勃勃的景象。
但在搞清楚这颗星球上疯狂的动物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陈明完全没有心思去观赏这幅美景。
飞船很快就越过了紫色植被和绿色植被交界的区域，彻底进入了绿色植被覆盖的地方。
飞船外侧的几个摄像头不停地扫视着下方的地面，希望能找到什么东西。
但一段时间过去后，陈明仍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不过小石倒是突然从储存舱室里跑了出来，顺着船长室的椅子爬上了陈明的肩头，抱着刚刚陈明放在矿石旁边的嫩芽在一点一点啃。
它看起来已经恢复了正常。
陈明伸手摸了摸小石的脑袋说道：“你没事了？”
小石不会说话回应，只是蹭了蹭陈明的脸。
陈明心头的那股急迫的感觉略微放松了一些。
不过小石身上的异常虽然消失了，但自己可不能随意的放弃。
万一还有下次，万一小石扛不住了，那自己去哪里找一个可以陪自己在太空中度过孤独日子的生命？
而且不光是小石，别的动物受到的影响只会更大。
如果周围所有的动物都陷入了疯狂，那么自己狩猎的对象又该去哪里找？
重新再找一下一个优先级的降落地点？
先不说就算换地方了会不会同样也有这些疯狂的动物。
就算没有，那自己重新熟悉降落地点需要消耗的时间成本，还有自己已经种下但还差一些时间收获的作物损失的成本又要多久才能赚的回来？
所以在彻底失去解决这种情况的可能之前，陈明不能就这么随便离开。
时间在飞船在地毯式地搜索中流逝。
恒星已经有一半消失在了地平线上。
陈明本来都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但是就在恒星的光线消失的前一刻。
陈明突然在监控上，看到了一个特殊的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地方。
一处废弃的石质建筑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