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里视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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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生的视力还在。
只不过和之前相比，他能看清楚事物的距离下降了不少，也就是说他现在视物没有以前那么清晰了，即使看眼前的东西也受到了一丝轻微的影响。
魂君对他说道：“刚才你爆发了不是你现在所能掌控的力量，身体因而受损乃是理所应当的事。用些丹药并且以灵力不断温养，过段时间应该也就能复原了。”
穆生闻言闭上双眼，片刻后苦笑道：“好像，没那么简单……”
他发现，在他闭起双眼后，心念一动就能看到一个全新的世界。
那个世界没有光，没有色彩，只有事物的形状与轮廓，而且那些事物会随着他的“视线”的集中而虚化或者凝实。
比如他现在可以清晰地透过整片山坡的树木和杂草，看到躺在半山腰那被他射下来的明广仙君——现在他已经成了一个凡人。
此时在他以这种神奇的方式凝视那人时，其身边的一切轮廓都会变得模糊不清，甚至消失。
也就是说穆生只能将这种奇特的视线专注于一点，并不能像灵识那样洞察全局，距离越远越是如此。
当然，他如果不想在闭目时看到外界的情况，只需抱守心神也就是了。
穆生闭着双眼又尝试往脚下的大地看去，却发现他的目光只能洞穿丈许的深度，大约是接近地表视距百分之一的距离，但这已经足够逆天了。
对于这不知好坏的新能力，穆生将其称之为“里视力”。
睁开眼，穆生告诉了魂君自己眼睛的具体情况，之后说道：“我觉得，获得‘里视力’才是我正常视力受损的原因。这可能不是一种‘伤’，更像是一种交换的规则。甚至我猜测，如果以后我经常使用‘里视力’，或者它会不断变强，那么我可能会失去正常的视力。”
之所以穆生会有如此详细的猜测，是因为他心中自然而然就冒出了这些感觉和念头，就像是“事实”在提前通知他结果。
魂君听完后想了想，表示认同，他觉得穆生的猜测，极有可能是对的。
穆生看了看又立了大功的雪见弓，知道“里视力”将会在今后大大提升自己对敌射箭的能力。
除了射箭，穆生今后侦查和索敌的能力也会发生质变，甚至他能用这能力来寻觅地下的宝物！
只是那代价……
穆生看向周围色彩缤纷的世界，如果他能变得更强，却要失去世间所有的景色……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今后如果没有必要也就不动用‘里视力’便是了。”
穆生深知，未来的道路上，“里视力”能给他提供许多帮助，动用它也就无法避免。他所能做的，便是提前做好心理准备，以及在那之前尽可能多看一看这个还有色彩的世界。
……
此刻山寨之中，劳工们在看到穆生出现在宫殿顶上将明广仙君赶走之后，发出了震天动地的欢呼声。
反观那些山贼，则一个个带着惊恐的神情，并已经有人见势不妙开始悄悄逃走。
余下贼众知道眼下他们的小命全在穆生的一念之间，于是乎都开始卖力地伺候和讨好那些不久前还被他们抽打喝骂的百姓。以求通过这些百姓来获得穆生的谅解……
那贼王也想逃走，可他身中穆生所下之毒，也只能硬着头皮留下，并下令准备筵席要招待穆生。此外他还十分机智地悄悄吩咐手下赶紧把一些近几日被打死或累死的百姓尸体给掩埋处理掉，唯恐穆生发现。
穆生见百姓们暂且无碍且有许多人还在进食当中，就先去取回震霄宝斧，然后赶往山腰去见那被他废掉的“明广仙君”。
刚靠近明广坠落的地点，穆生就听到了一阵嚎啕的哭声。
“啊……啊……呜……啊……”
穆生走近了，便看到所谓的明广仙君坐在地面，以手捶地，涕泗横流，眼神之中布满绝望。
他看到穆生后哭得更加凄惨，简直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你……为何……呜……为何要这么狠心！我的修为……我的道基……我还有至少千年的未来啊……啊……呜……”
穆生嗤笑一声，上前扯起他的后领，把他重新带到了山寨的角落。
那里，几个贼寇正在一个大坑前掩埋十几具尸体，看到穆生来到，吓得屁滚尿流，丢下铁铲就跑掉了。
片刻后，穆生将明广仙君打得痛哭流涕的消息立即传到了山贼和百姓们的耳中，欢呼声再次爆发、传来。
穆生将明广直接丢到坑里，结果明广没了力量后，连身体平衡也难以掌控，那张本一尘不染、英俊潇洒的脸就此和一具腐烂的尸体贴在了一起。
看向那些身上布满伤痕的尸体，穆生冷笑道：“这就是你要的原因。”
明广被出现在面前死相痛苦的尸体吓了一跳，随后他坐起身怒道：“他们？！他们岂能和我相比？我乃仙师大人！万中无一！为我卖命乃是他们这些一辈子碌碌无为的蝼蚁的毕生福气！”
“你也……将凡族之人视为蝼蚁吗……”
仍在笑着的穆生的眼神变得更冷，语气森然，眼前之人，让他想到某人，心中涌起了真正的杀意。
那人看到穆生眼神后打了个哆嗦，随后把眼一闭，心一横，叫道：“你杀了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他这么说，穆生撇了撇嘴又没了杀意，随后上前取走他的储物袋。
之后穆生看向那未完成的宫殿，哼了一声说道：“身为修士，不潜心修炼，却在这里荼毒百姓建造什么仙宫，即使我不废你，你的未来又能走多远？”
那人一脸灰败之色流着泪地说道：“潜心修炼又有什么用，我从偶然接触大道后就是在不停地潜修。结果呢？其他道友突然告诉我现在灵界大劫已至，天纪榜已经告知天下从今往后再没有人能长生！我不过是……想在临死前体验一下飞升仙界后的感觉罢了……”
穆生这才明白这座宫殿由来的原因。
他笑着讥讽道：“如果灵界每一个人都像你一般被这条消息给轻松击垮，那么灵界的确是没有未来了……”
丢下这句话，穆生转身离开，准备去处置那些贼寇。
他身后，明广黯然落泪……
穆生才走了两步，身前涌来十几名少女，正是那“仙宫”里那群“仙姬”，其中一部分已经逃走，来的这些都是当时曾对穆生怒目相视的几个。
此时她们满脸惊惧不安，却还是堵在穆生面前哭喊道：“你把仙君怎么了？！你、你还我们的仙君来！”
穆生眼神一扫，问道：“他和你们说了什么？”
众女子被穆生那仍带着血色的眼神吓得浑身发抖，其中一女子壮着胆子道：“仙君……说等建成了仙宫，就会让我们做仙子，做他的仙妃……我们本来就快要做神仙了，都怪你！你还我们的仙君……”
一群年轻貌美的女子对着穆生哭骂个不停，好似穆生害死了他们夫君。
穆生心想那修士皮囊不错，身为修士也有不凡的气质，迷惑住这些无知的凡族女子倒也正常。
“愚昧！你们难道不知道家里有人在担心你们吗？”他斥骂了一声，指向那大坑说道：“去看看吧，你们美梦的真相！”
说完脚下一点，纵身跃进了山寨里面。
片刻后，埋尸坑处传来一阵尖叫和呕吐的声音，那些如花似玉的少女哭喊着，想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