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绝望,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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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多少黑白熊，墨染都是不怕的。没有AI的杂鱼战斗力很低，绝少里已经反复证明。只要克服恐惧，一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子拿趁手的家伙便可以单挑黑白熊。何况自己手上还有“炎焰”（他给高温刀取的名字）他怕的是远远在黑白熊之后的人，神座出流，0号!

这家伙是怎么逃出来墨染一概不想知道，他想知道自己逃出去的概率是多少。猩红的双眼犹如无情的判官，光是向这里看来就足以让人失去反抗的勇气。墨染也算是知道凛神是怎么死在江之岛盾子手里。就算它还离自己有足足两百米，却感觉已经被狙击手锁定。那种对生命的嘲弄令人窒息。墨染闪过一道来自黑白熊爪子的寒光。心中倒有点灾难终于降临的释然，杀了一人七熊，赚了七只黑白熊的命也不算给超高校级这个称呼丢脸。

零号没有任何举动，只是如同枯木一般站着。似乎有什么把它最后的神志也抹去，甚至基本的求生本能也一并失去。它简直是一个谜团，笼罩在黑雾中的谜团。墨染见它没有举动，索性边打边撤。手上的炎焰耍出残影，将拦路的黑白熊通通砍成碎片。

另一边，日向创面对七海的枪口不知所措。严肃的七海似乎也没有挪开枪口的意思。两人就这么僵持着。期间日向余光瞄见走廊那边有黑白熊的残骸，她应该是一路消灭黑白熊来到这里。日向创不笨，自然已经猜到七海枪口对着他的原因。肯定是挑拨离间无疑。

“千秋，你还不相信我吗？”

这一声千秋把七海叫的耳尖发烫。然而枪还是稳稳的对着日向的脑袋。“怀疑是信任的基础，没有怀疑的信任只是盲目。”

这边两小口还在打情骂俏，墨染却陷入危机。他深刻意识到什么叫做“大人，时代变了。”黑白熊会耍枪了！就在他要逃出学园时，拐角处一只校长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突然窜出的校长端起AK便开始突突突，一发正中左肩。墨染只感觉被人猛的一推，接着在钻心的疼痛中左臂彻底不能使用。他连滚带爬躲到拐角后，这才躲开致命的攻击。要不是距离远AK后坐力大，外加校长那胳膊不好压枪。今天就得栽在这里。

疼痛墨染上一次经历还是在补牙的时候。与这个比起来，他总算理解为什么当时医生管这叫：“有一点酸痛”。电视剧里那些中一枪还能跟个没事人一样的都是神人。墨染躲在拐角，右手握刀，倾听黑白熊的脚步，这是mc打小白的经典套路。让远程射手主动失去优势。

几声尖锐的爆鸣声，AK的声音戛然而止。墨染不太确定发生什么，没有AI的黑白熊应该没有这个智商诱骗自己出来。援军？宗方有这么快吗？雪染又不在学校，逆藏能加快他的脚步但估计没在这个时候。何况电子学生手册上显示广泽已经离开学校，宗方似乎也没必要来这。

“呀哈哈哈，那边躲在拐角的蠢猪感谢本天才少女吧。”一个声音响起，另一个男生压低声音说：“喂喂喂，还没确定是友军呢。”不用想，这一定是入间和左右田。

“你这个粉头鲨鱼没资格说本小姐！”墨染不等他们开口吵起来，起身想从拐角出来，不料脚下不稳直接摔个狗啃泥。一双有力的手把他扶起，但是，这双手是方格像素风格的。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只铁傀儡。一只赤红的铁傀儡，还有两只一粉一黑两只分别护着入间与左右田。

铁傀儡还原度极高，除了保证移动而在关节处装上轴承以及粉红那只右臂弹出的长剑。要不是左肩仍然像有钻头在钻入血肉的痛楚，墨染会怀疑迄今为止都是一场离奇的梦。“喂，你小子还能站起来吧？”左右田伸手把他拉起来。

“本小姐正和这个跪舔男调试铁傀儡，看见这学校突然跟炸了一样，就来看看。”入间竖起手指：“本小姐可不允许你们这群脑袋空空的渣渣没看见本小姐的芳容就死在这里。”

“你说谁是跪舔男呢！”左右田又要和入间吵起来。却被墨染打断。“感谢你们的救援，”墨染勉强笑笑。因为失血他面前的景物已经开始晃荡。脱离险境后疲惫，脱力向他袭来。让他只能勉强靠在铁傀儡背上。“学校里应该没有需要救援的人了，走吧。”

在铁傀儡的颠簸的步伐中，墨染沉沉睡去。如果他还能维持一段时间的清醒。或许能注意到操纵傀儡的两人都没注意到的身影一路尾随。而且，这个身影很熟悉。

“一切总算结束了，”在直升机上的雾切仁感叹。藏污纳垢的学园与它产生的邪恶一同毁灭，剩下新生的种子飞向远方。日向创沉默不语，他的右手捏着一张储存卡。那里面记录着剩下一千多名预备科学生的基本信息。

没有一盘棋会以零伤亡告终，他却怎么也无法用：“他们本来就会死，现在还救下不少人。”这种理由安慰自己。正在接受治疗的墨染在背后无奈的看着日向，墨染承认，自己完全没有感觉。

零号仍站在那里，佝偻的身体已不再像一株枯木。双耳的耳机闪着的光逐渐熄灭，他也随之跪倒在地。似乎有什么放不下的事物终于了结，他没有挣扎，只是喃喃自语着什么。墨染很熟悉的一幕正在发生：“人格自杀”

“唔噗噗噗，前辈简直和我一样疯狂呢！”一只黑白熊足尖点地，旋转着到零号的头部前。“不过也难怪，毕竟经历过那么残忍的事。这份礼物，我就收下了。”

神座零号再次站起，枯木已经粉碎，露出里面发黑的骨髓。无法直视的骨髓，学园的罪恶，还没有随着大火毁灭。新的希望和绝望，将在尸骸上进行残酷的斗争。故事，远还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