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能出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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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cS大学格外喧嚣。
在林海的帮助下，杨枫一家人被重新安排了宿舍，由于杨枫的特殊身份，他们受到了特殊的照顾，结果连向彭也被安排在了隔壁，所有事情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就在林海要离开时，胡杰拦住了他。
“什么时候去仓库救人？”
林海稍微避开目光，嘴角挑起一丝笑容，拍拍胡杰的肩膀，“放心吧，会有安排的。”
胡杰有些困惑地看着林海，想继续问，但林海已经向楼下走去。
站在宿舍门口的杨枫看到这一幕，与向彭对视了一眼。
从刚才的交谈中，任何人都能察觉到，林海只是敷衍了胡杰，并没有给他一个确定的答案。
胡杰显得无助，看着杨枫，神情为难地问道：“杨医生，我该怎么办？曹思语还在那边，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杨枫瞥了一眼向彭，回答说：“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回仓库，把人接回来。”
向彭点点头，表示同意明天早上的计划，毕竟刘晓艺还在仓库，他不可能把她一个人留在那里不管。
胡杰松了口气，准备回宿舍休息，毕竟今天奔波了一整天，已经够累了。
然而，这时候，已经下楼的林海又急匆匆地跑了上来，气喘吁吁地说道：“杨医生，刚接到消息，高院士那边，让您过去一趟。”
杨枫感到诧异：“他说有什么事吗？”
林海回答说：“应该是小吴的事情。”
杨枫默然思考了几秒钟，点点头：“好吧，你等我一会儿。”与老婆道别后，杨枫跟着林海一起下楼。
真是幸亏他开车过来，两人迅速到达了校门口的医疗帐篷。
来到附近的时候，他们听到了帐篷里传来柴油发电机轰隆轰隆的声音，虽然声音很大，但被房子的墙壁遮挡着，不会传得太远，柴油发电机的存在是为了医疗帐篷。
杨枫下车时，看到高东山正在医疗帐篷门口等他，下车后，高东山走了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杨枫疑惑地询问。
高东山回答：“没有什么大事，只是让你过来确认一些细节，并且一起讨论一番。”
杨枫点了点头，跟着高东山进了帐篷。林海也紧跟其后，他非常担心小吴的情况，如果小吴能活下来，那当然最好，但如果真的死了，也没办法，这都是命运的安排。
杨枫进入帐篷后，看到小吴躺在病床上，胸口贴着电极片，心电监护仪上的曲线波动规律很正常，血氧指数也没有问题。
再看小吴本人，一丝不挂，下半身只用床单遮着，右腿上的纱布是新换的，显然已经重新处理过。
杨枫有些不解，现在看起来，小吴似乎已经没有大碍了。既然如此，叫自己过来有什么意义呢？
林海站在杨枫旁边小声问道：“小吴怎么样了？”
杨枫也小声回答：“没事了。”
此时，高东山说道：“介绍一下，这位是杨医生，也是他为这位小勇士做了截肢手术。”
紧接着，高东山向杨枫介绍了同在场的两位医生。
他们分别是普外科的方清和骨科的朱清成。
杨枫虽然不认识他们，但却听说过他们的名字。眼前的两位医生已经四十岁以上了，是主任医师，他们的声誉在医学界很高。
“很荣幸见到你们。”杨枫与他们握手并表示致意。
朱清成笑着说：“杨医生，请放心，我们并不是要追责，只是希望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一起讨论一下。”
方清接着说：“是的，清楚事情的经过有助于我们的工作。”
这番话让杨枫感到有些困惑。
高东山说道：“我想了解当时的情况，你为什么选择进行截肢。还有，关于这位小战士之前是否被丧尸咬过，这件事是否属实？”
杨枫对此事实际上一无所知，一切都是林海说的，于是他转向他看了过去。
林海回过神，立刻挺直身体说道：“那肯定是真的，小吴之前的确被丧尸咬过。”
高东山顺着问道：“你知道他被咬的位置吗？”
林海说道：“咬在了右小腿，我亲眼所见。因为被丧尸咬了，他当时来不及撤退，结果被墙压住了。”
高东山和他们三个人听到他们想要的答案后，都松了一口气，至少一切与他们所猜测的一致。
朱清成问道：“在截肢的时候，能确定被咬伤的具体位置吗？”
杨枫摇头：“不行。”
“为什么不行？”三人皆感到困惑。
杨枫说道：“创伤太大了，当时我看到的时候，右小腿的骨骼都暴露了，肌肉和组织都严重受损，甚至连血管都没有了。那条腿只能截肢了，我根本看不出丧尸咬伤的痕迹。”
朱清成和方清对视了一眼。
朱清成说道：“原来如此，如果是这样的话，之前的猜测可能就要推翻了。”
杨枫问道：“什么猜测？”方清说道：“在他被送来的时候，有人说他被丧尸咬过，所以我们对他非常小心。但是现在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他的病情逐渐好转，没有发生丝毫尸变的迹象，因此我们推测他体内可能有抗体。”
杨枫愣了一下，抗体？
朱清成无奈地说道：“但是听你刚才所说，我们可以推断出他为什么没有发生尸变了。”
杨枫惊讶地问道：“是因为截肢吗？”
朱清成摇头：“有这个可能，但我估计，最大的可能性是因为他被咬伤的位置，那里的肌肉和软组织可能在你截肢之前就已经被完全摧毁了。”
杨枫突然想起了几乎没有剩下多少肉的小吴的右小腿，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小吴才没有被感染。
大家都陷入了沉默中。
杨枫有些失望。如果真的有抗体就太好了。但很遗憾，小吴体内根本没有抗体。
林海急忙插了一句：“你们的意思是，小吴完全没事了？”
朱清成看了他一眼，郑重地点了点头。林海立刻松了口气。
在医疗帐篷里，杨枫和面前的三位专家一直在讨论关于丧尸病毒的事情。
有了病毒学专家高东山在场，杨枫他们三个人成了帮手，尤其是他们对病毒学领域并不了解。他们只能帮上一些忙。
至于林海，他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讨论什么，所以在医疗帐篷中间就离开了，回到自己的车上，点燃一根烟，悠闲地抽着。小吴没事的消息让他感到安心。
自从丧尸爆发开始，看着身边的战友一个接一个地离去，他的内心一直充满悲痛。
现在至少有一个人能够从死亡边缘救回来，这已经让他非常高兴了。
医疗帐篷里的会议一直进行到凌晨一点。
走出帐篷时，杨枫显得非常疲惫。重新进入车内，林海递给他一根烟。
杨枫接过烟，点燃后吐出浓烟，长长地叹了口气，感觉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好过。
林海问道：“讨论得怎么样？”杨枫摇头：“没有什么结果。”
这样的讨论确实没有取得什么结果，接下来要怎么做，只能视情况而定。
林海说道：“反正，听了你们提到的那个自然意志，我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如果你们有能力，继续研究疫苗吧。”
研究疫苗？杨枫苦笑了一下。
按照现有条件，研究疫苗几乎是不可能的。
杨枫没有继续谈论这个问题，而是询问道：“等天亮了，能不能帮个忙，去仓库找其他人回来？”
林海手中的烟停顿了一下，转身看着杨枫：“你是想听实话吗？”
杨枫靠在后座上：“说吧。”
林海将烟扔出车窗，说道：“之前回来报告任务时，我听到消息，除了我们回来之外，另外两支外勤队伍失去了联系。”
杨枫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
林海无奈地说道：“所以，现在除了后勤和周边防御，没有多余的人手可以去找你们的朋友了。至于我领导的这支队伍，司令给我了新任务，让我去医院寻找尽可能多的药品。等天亮后就要出发了，你觉得，我能如何帮助你？”
车内陷入了沉默。
夜色笼罩着四周。
远处房屋传来柴油发电机的嗡嗡声，让人感到心烦意乱。
杨枫手中的烟已经烧到了烟嘴上，他看了一眼，扔出了车窗外。仔细思考过后，他下定了决心。
“我们能出去吗？”
林海一时愣住，不明白：“什么意思？”
杨枫说道：“我们这些人，能够到学校外面去吗？”
林海恍然大悟，无奈一笑：“杨医生，你难道想亲自去救人？我们好不容易经历了生死，还要冒着风险出去？万一发生意外怎么办？”
杨枫直截了当地说道：“给我们准备几把枪。”
林海瞪大了眼睛，声音也提高了：“你疯了吗！为什么要枪！就算给你，你能有什么办法，你会使用吗？”
“有人会使用就可以了。”杨枫想到了向彭，他会使用手枪。
“那我也不给！”林海果断地拒绝，“我不允许你们出去，我们已经相对安全了，你们还要冒险去找死，你们脑子有问题吧。你们不是说仓库那边很安全吗？不能等我这次任务完成后再去吗？”
杨枫问道：“但你能保证你自己能活下来吗？”
林海想反驳说肯定可以，但话到嘴边，他心虚了。
他非常清楚外面的情况，即使有枪，也未必能够平安返回，更何况还要去医院这种几乎是地狱的地方，更加危险。
林海有很多反驳的话，但都无法说出口，最终只能无奈地说道：“我问你，你的老婆孩子在这里，仓库里的人难道比他们更重要吗？你就一定要去？”
杨枫冷静地说道：“我可以不去，但向彭他们肯定会去。无论从情感还是道义上，你都不能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
“搞什么东西！”林海一拳砸在车门上，骂了一句，转身盯着杨枫说道，“这样，明天我可以带你们去，但我只会带一个人，而且必须听从我的命令。如果违抗命令，我将不再负责他的生死。任务完成后，我会让他带路去仓库救人，这样可以吧！我已经做出了妥协，希望你不再过分要求。”
考虑了一会儿，杨枫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林海接着说：“另外，那个人只能是那中年男子，其他人都不行。”
杨枫回答：“好的，他叫向彭，你可以称呼他为老向。”
林海轻声念了几次这个名字：“记住了，明天让他来这里找我。”
“好。”
林海说完，转身离开车子，砰的一声关上车门。
杨枫在后座上一时愣住，“等等，你不会送我回去吗？”
“我没心情，你自己回去吧！”林海嘟囔着詈骂，点了根烟，朝着黑暗中走去。
杨枫嘴角抽了两下，调侃道：“真是小气。”
他打开车门，直接坐上驾驶座，按下了启动按钮，然而车子却没有反应。他回过神来，望向远处的黑暗，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是要搞什么鬼，连钥匙都拿走了？”
只能无奈地离开车辆，步行返回。
在黑暗的校园里，他步行了大约半小时才回到宿舍。
宿舍实行宵禁。
幸好之前林海告诉了守门人，所以他顺利被放行进入。
回到自己的住处，此刻整个宿舍只剩下他们一家三口。
杨枫进门后，将门反锁起来。
欧阳偲蔓一直等他，看到老公回来，她脸上也露出放心的微笑。
“你回来了。”
杨枫听到这熟悉的语调，仿佛又回到了过去的家中，微笑着走过去拥抱了自己的老婆：“嗯，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