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无愧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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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普通人的角度上，想要区分彼此，其实有很多的方式。
瞳孔、指纹、血液、基因甚至气味。
每个人在这些方面都是独一无二的。
但对于修仙者来说，却存在着一个更加容易区分彼此的特性。
神识！
无论是瞳孔、指纹、血液甚至气味，想要模仿这些对修仙者来说都不是什么难事。
就连基因也是一样！
奕宣就曾经对某些高深的变身秘术做过测试。
真的是从基因层面的改变！
甚至奕宣都在怀疑，要是这个世界真有西游记中孙悟空的七十二变。
那变成石头树木什么的，是不是真的能做到物质层面的改变。
当然这些距离奕宣有些太过遥远。
单是基因层面的改变就已经超出了奕宣目前的认知。
不过实验过程中，奕宣却发现了另一件事情。
那就是无论修仙者们如何的变化，哪怕是基因都变得和被模仿者一模一样。
可神识却无法随之变化。
也就是说，神识就相当于修仙者的一张最有效的身份证明。
无论一个修仙者进行了何种的变化，都可以通过神识来确定他的真实身份。
奕宣也正是通过这个特性，才发觉道千秋就是曾经的血尊。
听到奕宣说出了‘血尊’这个名字。
表面上，道千秋的脸上没有出现任何的波动。
可奕宣还是通过身后初号机的眼睛捕捉到了他脸上的微表情。
对方的情绪确实隐藏的很好。
可在01号的分析之下却还是暴露无疑。
01号在神识和微表情的双重比对之下，确定了眼前的道千秋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机率就是血尊。
至于那百分之零点一，则是它本身程序出错的概率，
只是这可能吗？
如今帮助奕宣掌控着整个外太空事务的01号会出错？
“奕先生！老夫不明白你的意思！血尊是何人？与老夫有什么关系？”
听到道千秋的质问，众人也终于从初号机的威慑中脱离了出来。
虽然仍有不少人心有余悸的在盯着奕宣身后的初号机。
但也有不少人在随着道千秋应和。
奕宣没有说话，只是挥手在虚空中召唤出了一块巨大的投影。
投射的画面此刻正在快速的移动。
一个个村落不停的在画面中出现后又消失。
可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那些出现在画面中的村庄，无一例外都血流成河。
连续十几个村庄皆是如此。
因为奕宣召唤的虚拟投影足够大，所以此刻看到的不仅是这几百位散仙高手。
整个青云宗的弟子也同样目睹。
影像中的场面让他们睚眦欲裂。
那惨绝人寰的场面对大部分青云宗的弟子来说，都是闻所未闻的。
其中更是有一名女子的目光一直死死的盯着屏幕，脸上露出了恍惚、惊恐、疑惑等一系列复杂的情绪。
这人正是曾经失去了孩子，被奕宣和师正浩带回青云宗的师妹，宁芸。
此刻看着屏幕上那熟悉又陌生的画面，宁芸那原本被厉太上给封印的记忆，居然开始变得蠢蠢欲动了起来。
不过相比青云宗众人的反应，奕宣却无法从面前几百位散仙大能的脸上看出哪怕一丝的波动。
平静！
如同死水般的平静！
就连元尊等人也一样。
那白骨皑皑甚至连让他们眨眨眼都做不到。
屏幕中的内容很快就进入到了奕宣进攻血刹门的后半段。
隐藏在血刹门禁地的魂星血海终于展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不过奕宣觉得其实没有必要再播放下去了。
对一群看着鸡犬不留的村庄都如此平静的散仙，区区魂星血海又能将他们触动多少呢？
奕宣想到了永恒之海中，那两座被林皇磨平的城市。
百万海族一瞬间灰飞烟灭。
又有何人为他们鸣冤呢？
看着下方高手脸上不明所以的样子，奕宣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一切都不过是弱肉强食罢了！自己又何必要执拗呢？
此刻的奕宣看着下方的众人，突然发现他们的脸上好像有了一种奇怪的变化。
仔细看去，这几百人居然都长着同一张脸面。
是道千秋，或者说是血尊！
这不是奕宣用肉眼看到的，而是一种感觉。
就连元尊、海青石和五位蛮祖也是如此。
几百个血尊此刻都将目光放在了奕宣的身上。
奕宣从他们的脸上发现了不解。
几百人好像同时在质问奕宣一样。
“你给我们看这些干什么？我们做错了什么吗？那些不过是一群蝼蚁罢了！”
此刻，奕宣的脑子前所未有的乱。
强悍的神识都无法抚平脑中涌动的思绪。
“怎么回事？明明是他们不对，可为什么又好像是我自己错了？究竟是哪里的问题？”
奕宣想的越多就会出现越多的怀疑。
“警告！检测到老板脑电波异常！警告！异常警告！”
因为脑中思绪实在是太过杂乱，奕宣甚至下意识的忽略了01号在脑中那振聋发聩的警告声。
眼下奕宣的状态十分危险。
用修仙界的专用术语来形容，那就是走火入魔！迷失自我！
而就在这时，一道尖锐的女子叫声却突然打破了奕宣脑中的迷茫。
“啊！......”
还没完全清醒的奕宣抬头看去，他看到了陷入癫狂的宁芸师妹，此刻正被师正浩紧紧的控制着。
“孩子！我的孩子！啊！”
那尖锐的叫声并没有多么的洪亮，但却足够凄惨。
高台上的厉太上眼见这种情况也是暗道了一声不好。
作为宁芸记忆的封印者，他比谁都明白，看样子是宁芸打破了封印。
此时，不仅青云宗的众人，就连一众散仙高手也被宁芸那边的情况给吸引住了。
没有人注意到，奕宣眼中的迷茫正在慢慢散去。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这段话突然浮现在奕宣的脑海之中，可还未停留上一秒钟却又直接消散。
看着那消散后留下的点点星光，奕宣摇了摇头。
现在想想这两样何其艰难。
原本想要独善其身的奕宣，如今还不是被推到了拯救世界的位置上去。
兼济天下就更别说了，奕宣不知道这个达要到什么程度才能做到，反正现在的他根本就做不到。
注视着癫狂的宁师妹，还有平静的修仙大能。
奕宣明白了，自己既不能独善其身，也无法兼济天下。
既然如此，何不遵从本心？
天下太大，谁也管不过来。
奕宣选择了放眼当下，无愧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