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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深陷而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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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次不欢而散,喻司尧没再找过她,时隔大半月,她不知是何原因令他在这个不合时宜的时间打了这通电话。

鬼使神差下,指腹触上屏幕。

嘟……嘟……嘟……

时间流逝,那边依旧没有接通的迹象。

直至切换成系统提示,有种难以言说的感觉涌上心头,她望着手机,沉默了一会儿,把手机塞回枕下。

吃过教训的王子昂总算学乖了,再没敢出现在柴月的视线范围内,哪怕碰巧遇上她也立刻调头走,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至此,柴月的水逆终于过去。

紧接着雨后见天晴,美好的国庆长假开始了。林梓萱又被她妈妈逼着去了英国,陈恩琦就开心了,和蒋誉甜甜蜜蜜飞岛国二人世界,只有柴月最可怜,哪里都没去。

原本的行程是跟喻家去国外度假,那是在暑假时就敲定的行程,安婉毓为此提前给她打过电话,但被她以学校要排舞为由婉拒。

老实说,她也是纠结很久才做的决定,纠结的原因在于她知道自己对喻司尧是怎么一回事,很奇怪,很别扭,却又不得不承认。她无法预料在这样一个状态下的自己和喻司尧相处五天四夜会发生些什么,她不喜欢那种失去控制的感觉,那会使她无比的恐惧与焦虑。

以为见不到人就不会受到影响,谁知道喻司尧给人添堵的本事大得惊人,隔着一条印度洋都能气得她一晚上睡不着。

国庆结束前一天,喻家一家度假归来,安婉毓来电话说给她带了礼物,叫她有空过去吃顿饭。

柴月答应了,再拒绝的话就太没道理。

去的路上想了很多,毕竟发生这么多事,再见面心情多少有点复杂,其实她别的不担心,就怕喻司尧,他这个人浑起来跟个不定时的炸弹一样,她不指望他的脾气不发作,只希望别在长辈面前就行。

可偏偏事与愿违。

照安婉毓的说法,喻司尧坐的后面一班机,算起来下午就该到了,但一直到晚上都不见人,安婉毓看着也是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有好几次走到院子打电话,却始终没和他通上话。

明摆着搞事情,不过柴月拎得清,再不爽也没表现在面上,平平常常跟喻氏夫妇吃完那顿饭。

憋了一晚,情绪都消化得差不多了,却在回家路上刷到一条朋友圈。

那条朋友圈由喻司尧在晚上八点发布,照片没露脸,但有海,有阳光,有金黄的沙滩,他穿着人字拖,手里提着一罐可乐,脚边还有一块沾了沙子的冲浪板,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那儿的景有多美,风有多甜。

行啊,她在他家里干巴巴坐着的时候,他tm在马尔代夫的沙滩风流快活。

混球!

……

那个风流快活的混球,柴月是在一周后才真正见到的。

当时她正走在去舞蹈室的路上,快到一号教学楼的时候,林梓萱发来语音,提醒她别忘帮她买面包。林梓萱最近迷上新开那间面包店的榴莲面包,恨不得一天三顿吃。

复完信息,柴月掉头往反方向。

面包店在二号食堂,她嫌远所以很少来,这学期就来过一次,还是陪喻司尧来的那次。

正想着,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柴月顺着声音看,就见一个身影,猝不及防地,闯进视线。

篮球场内,暖洋洋的阳光下,喻司尧穿着白色球衣跑动着,后颈的汗打湿领口,他经过的每一处,都带着一道道视线,那些炽热又爱慕的目光,通通投在他身上。

一个月不见,他依然是那个光芒万丈的喻司尧。

他跑到场边,低下头跟被球砸到的女生说话,估摸是在询问她的情况。

女生很是通情达理,放下揉脑门的手,睁着无辜的眼睛摇摇头。

这样的善良乖宝宝谁抵挡得住,更何况男生天生就吃这套,喻司尧同样不例外,他用手揉了把女生的脑袋,还笑着说了句什么话。

他也是有一套的,女生也是特别吃,那姑娘脸上的红晕和眼里的少女心事顿时一览无余。

了不起,真了不起。

有的人就是有本事,他拥有让人随时坠入爱河的能力,让人深陷还不自知。

……

那个有本事的人在柴月的脑袋里晃荡了整个下午,又气又忍不住想,还有种莫名其妙的痒,抓不住,挠不着,烦躁死了。

她被这种心情困扰了一个白日,晚上安婉毓打来一通电话,说明天是喻老爷子的生日,问她有没有空去一趟老宅。

她应了。

即使知道喻司尧会一同去她也应了,她的好胜心被他激起来了,今天让她不爽了一天,一周前还给她添了堵,新仇加旧恨,这一趟怎么都得去。

第二天下午,李管家打来电话,告知柴月车子停在学校正门,上完当天最后一节课,她拿着随身物品坐上那辆黑色商务车。

车窗被她摇起来,她不想太高调,可这车低调不起来,经过的学生有意无意往车里看,好奇心一个比一个重,虽说不一定能看清,柴月还是从袋子里拿了棒球帽戴上,以防万一。

喻司尧比她晚到十分钟。

她正和李管家唠着家常,咔一声,前座车门被拉开,喻司尧坐进来,先是和李管家打了声招呼,接着拉出安全带系上,完事后把耳机塞进耳朵,迅速摆好打游戏的专业姿态,整个过程一眼没朝她这放,一身拒她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拽得很。

柴月吃一闷招,对着他后脑勺翻白眼。

然后也翻出耳机戴上,圣蓝大学离老宅约计一个半小时车程,料定这一路必是寂默且无聊,她给自己盖上外套,打算好好睡一觉。

车平稳行驶,柴月很快有了睡意,而临睡前一刻,车载音响乍然响,声音大到轻易盖过耳机里的音乐,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搞得鬼,她扯下耳机,瞪着前座的后视镜,喻司尧垂着头,帽檐遮住眼尾,手指灵活地在屏幕上点来点去,自在得很。

柴月倒吸口气,“李叔,可不可以帮我把音量调小一点?”

音量降低。

然而主持人的播音腔只柔和了那么几秒钟,又被那挨千刀的手给调得声声刺耳。

Fine,谁还没点脾气了。

柴月哗地一下掀开外套,点开手机蓝牙连音响,播一首歌。歌很给力,前奏一来就开始炸,吵得前座那位分神抬了个头。

他从后视镜看她,柴月不怂,直直对着他的目光,车里的火药味瞬时拔上一个高度,李管家小心看着眼色,没多话,最后是喻司尧先撤的视线,他顶了顶后槽牙,叫李管家靠边停车。

柴月将车内的音乐停下,视线跟着他走。

他停在一棵松柏树下,咔嚓一声打火,烟头燃起火星,一口烟从嘴里吸进去,慢慢吐出来,看得出来脾气上来了,但也在努力克制。

烟雾吐了一圈又一圈,终于燃尽。

喻司尧回车里,音乐声已经没了,但他还是把音量调到了最低,柴月在后座看着,没吱声,重新戴上耳机。

以为斗完这一场就算了,谁知道这还不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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