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男朋友查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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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金玉满堂出来，林翊铭载着她们往时代商场，林梓萱说想看最近新上的一部高评惊悚片。到电影院取完票，柴月盯一眼票面，问林梓萱几点的飞机。
“三点。”
“电影两点才结束，你赶得及？”
“没事，这里到机场很快。”林梓萱挽起她，“走吧，买奶茶。”
去的是柴月爱喝那家，这家奶茶店常年大排长龙，往常她俩一定毫不犹豫放弃，但今天有林翊铭在，她们就可以轻轻松松在旁边坐着。
这么一看，柴月又要感叹了，“好羡慕你有个二十四孝好哥哥。”
林梓萱连连摇头，颇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的感慨。
“我哥哪哪都好，就是在泡妞上不开窍。”
“这叫宁缺毋滥。”柴月说，“哪像我哥，到处沾花惹草，一堆感情债。”
“这就是你偏见了吧，招女孩儿也是一种本事，很牛的好不好。”
“我还是觉得宁缺毋滥好……”
“天呐，那三个哥哥好帅啊！”
各执己见的辩论赛被娇滴滴的女声打断，两人看过去，是隔壁桌吃咖喱鱼丸的小姐妹，一个扎麻花辫，一个梳高马尾，从穿着打扮看像是高中生。
麻花辫嚼着鱼丸，接上话：“你说会不会是哪个公司的练习生？”
“不知道。”高马尾手托下巴，满眼爱心，“我只知道我被那个白t哥哥杀到了，抽烟的样子A爆了！”
“我喜欢穿潮牌的那个，有种谁都驾驭不了的狂野气息，不过我见他手上戴了一根银色的小皮筋，估计有女朋友了吧。”
高马尾虚起眼，顶顶麻花辫的胳膊，“那你喜欢那个戴金边眼镜的哥哥好啦，看着就好温柔，和他谈恋爱一定超级甜！”
麻花辫笑了，“谈恋爱不奢望，可以偷偷拍两张照片就心满意足了。”
“这还不简单，”高马尾说，“跟他们买一场电影不就行了。”
年轻就是敢，上一秒做完决定，下一秒说干就干，拉上手就跑。
俩大学生在这边对看，服气。
林梓萱说她们刚刚不是在电影院，没看到什么帅哥啊，柴月说：“可能是颜值还没达到能引起我们关注的程度。”
不怪柴月讲这种狂妄话，帅哥这种生物她从小看到大，几乎很难再被惊艳到。
虽然不想承认，但柴予敖确实仗着那张脸在无数少女心中横行霸道；再说喻司尧，也是她不想承认又不得不承认的一位，打小就生得好，这些年不仅没长残，甚至还有越长越帅的趋势；还有林翊铭，上学那阵儿学校里十个女生就有五个喜欢他，你说屌不屌。
彼时，高中生小姐妹口中的三个哥哥正悠然自得地吞云吐雾。
距离电影开场剩十分钟，三个人在电影院的吸烟区坐着，四面八方的打量全都照单全收，没一点不自在，该说说，该笑笑，该抽抽。
一支烟燃尽，广播最后一次提醒入场，估摸着那三人已经进去，他们也摸黑进7号厅，进去时刚播完新片推荐，三人在最后一排入座。
“会选啊，还是部惊悚片。”冷羿调侃。
沈诺一秒接：“可不嘛，泡妞必备啊。”
喻司尧没搭腔，盯着前头。
冷羿偏来劲，“哟，怎么没挨着坐啊，挺正人君子呐这哥们。”
“他要敢挨着坐，喻少不得立马扑上去啊。”
“哈哈哈……”
这三人是来看人的，另三位可是正儿八经来看电影的。
开场剧情是铺垫阶段，大家都还看得认真，都还绷得住，等到电影过半，剧情逐渐进入high light部分，场面也逐渐失控，林梓萱缩在座椅内，一手挎着柴月，一手拉着林翊铭，想看又不敢看，一副胆战心惊模样。
反观柴月，她就淡定得多，淡定得……都睡着了。
林梓萱没察觉，林翊铭察觉了，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正要递给林梓萱，林梓萱手机震，受完林母一顿暴跳如雷地催促，她收拾东西起身。
“哥送你过去。”
“不用，我自己打车好了，月月醒了帮我跟她说一声。”
林梓萱走后，林翊铭坐到旁边座位，给柴月盖上外套，电影在播，时间在逝，某种情绪在黑暗空间里被慢慢放大。
那是一种朝思暮想，一种情难自抑。
……
柴月在林翊铭肩头睡觉的画面着实像根刺，喻司尧想起那次她倚他肩睡觉，轻慢的呼吸贴他脖子的时候他浑身燥得跟点了火，现在和当时一样的燥，但心理上的燥跟生理上的燥完全不同。
啪！座椅回弹到原位，喻司尧站起来。
柴月在喻司尧出去的第五分钟被手机震动吵醒，揉着眼睛直起身，发现林梓萱没在了，问一句：“梓萱去机场了吗？”
“嗯。”林翊铭回。
手机仍在震，她摸出来看一眼，拿下身上的外套还给林翊铭，“我出去接个电话。”
走到放映厅外，电话一接通，喻司尧开门见山问她在哪儿。
“我现在没在家。”
“那在哪儿？”
“电影院。”
“和谁？”
“和朋友。”
“男的？”
“不是，”柴月气笑，“你现在这态度是男朋友查岗吗。”
这次他没吭声。
安静三秒，撂下一句：“半小时，我到你家。”
要说有多了解这个人，别的方面柴月不敢说，吵架这方面可以说了如指掌，这么一句就听出他字面下的威胁，看出他要上门告状的架势，她靠着墙叹口气，转身回放映厅。
林翊铭开车送她回洺玥台，换完鞋进屋，一眼看见沙发上坐着的喻司尧，他穿件白t，手肘抵着膝盖，跟前搁着一本册子，正低着脑袋看。
拖鞋啪嗒啪嗒。
喻司尧抬头，目光接触一秒，柴月转视线，望着厨房的身影问：“秦姨，我妈和奶奶呢？”
“太太上楼取东西了，奶奶在花园。”
柴月走到客厅，包包和手提袋搁到桌上，“你来多久了？”
喻司尧没理她，手指翻一页册子，柴月顺着看，这才发现他正在看的，是她的相册。
从小到大，各个时期，她自觉没什么见不得的黑历史，但有种隐私被窥探的不爽感，唰一下抽走相册。
“谁允许你看我相册了。”
“阿姨给我看的。”
“你跟我妈说什么了？”趁机问。
喻司尧不回答。
柴月登时脾气来，相册往旁一撂，“我到底哪里惹到你了，专程上我家告状，啊？”
手机在喻司尧的手心慢悠悠打转，不慌不忙的，找茬的架势却在眼神里透了个明白。
“先说你和谁看电影。”
“我和谁看电影跟这件事有关系？”
“当然。”他冷笑，“我得先知道我头上这顶绿帽是谁给我戴的。”
“喻司尧你别上纲上线。”
柴月就不乐意他端着未婚夫的架子管她。
喻司尧脾气也是硬，点了一记头，说行，等阿姨下来他好好跟她聊聊今天拆线的事。
“你……”
柴月被急得差点飙脏，在炸的边缘徘徊两个来回，压下来。
“行，我告诉你，我是和男生看电影，但那男生是我朋友的哥哥，我也只把他当哥哥看，没有任何不清不楚的关系。”
喻司尧听完这一大段，没立即给反应，柴月知道这人是理科生，理科生最擅长什么，擅长盘逻辑，擅长把事从头盘到尾，盘的同时还会甩你一连串问题，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地问。
所以她先堵：“多的我不说了，你信就信，不信拉倒。”
喻司尧没不依不饶，朝桌上那堆营养品抬抬下巴：“我说来看奶奶。”
“那我妈有没有问你别的？”
喻司尧眼内发生细微变化，他想起程蔓芸问他身体有没有好点时那种欲言又止的表情，问：“你跟阿姨扯的什么谎？”
柴月顿觉心虚，喻司尧可不像程蔓芸好糊弄，索性扯话题：“你恢复得怎么样？留疤了没？”
“你想看看？”
“看啊，有本事你撩。”
喻司尧说行，完了还真准备上手撩，柴月骂他流氓，朝他扔抱枕。
“月月你做什么！”
柴月回头，看见程蔓芸手里拎着个类似坐垫的东西朝喻司尧那边走，“没伤着吧？”
“没有，我们闹着玩。”
长辈面前，喻司尧一向懂分寸，规规矩矩坐好，脸上是礼貌又有修养的微笑。
“来，把这个垫上，舒服点。”
喻司尧被程蔓芸的话和坐垫弄懵，没来得及问，她又从茶几的抽屉翻出一盒药塞他手里，说：“还有这个，我托朋友在日本买的，听说很管用，你拿去试试。”
他低头看盒子上的英文字。
柴月也伸长脖子看。
没两秒，喻司尧抬头，“阿姨，您是不是……”
柴月后一步在心里翻译完“痔疮膏”三个字，当即挎住喻司尧的脖子，将他剩下的话遏制在喉咙里。
“妈，你干嘛呀，人家好歹是一大老爷们，你这样弄得人家多不好意思。”
程蔓芸神色一慌，“司尧你别在意啊，阿姨只是想关心关心你。”
喻司尧侧头，给柴月一记“你最好解释清楚否则后果自负”的警告眼神，柴月扮起可怜也是一把好手，瘪一瘪嘴，可怜巴巴望着他。
招好使，喻司尧默了几秒，好声好气：“不要紧，阿姨。”
程蔓芸面部表情松下来，随即像是想起什么，又开始翻箱倒柜。
“妈，你还要拿什么啊，别找了！”
柴月生怕又出岔子，就要起身去拦，程蔓芸的东西找到了，一盒人参递到柴月面前，“司尧说你们待会儿要去老宅，你把这人参带上，给喻爷爷。”
伸手接，同时瞥喻司尧一眼，一个“为什么不提前跟她说一声”的质问眼神给到他，喻司尧扬一扬眉，回敬她一个“彼此彼此”。
程蔓芸看不懂他们眼里的暗号，主观认为两人是在打情骂俏，挺乐呵，拍拍柴月后背，“月月你带司尧去看看奶奶，看完早点出门，晚了路上堵。”
离开程蔓芸视线后，喻司尧把那盒药放进她裙兜，感受到突如其来的重量，柴月视线下移，正想看是什么东西，五指被一股热度包裹。
“你干嘛。”
她想抽手，反被喻司尧抓住机会，手指强势扣进她的指缝中，掌心交叠，手臂贴紧。
“奶奶会高兴的。”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