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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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常贤弟，我好心劝你，你为何出言伤我。”蔡攸怒喝一声。
“哼！若是居安觉得我说的不对，大可反驳便是。居安之姑母，乃是刘表之妻，刘表还是汉皇室之后，居安有此关系，亦是汉皇室之人。身为皇室之人，不思为皇室效力，却愿为一个想要窃国之贼效命，岂不是无君之人。
蔡瑁蔡德珪乃是你的家父，你如今不尊家父，却有贬低家父之意，岂不是无父之人。
汉自桓灵之后，朝政日渐衰落，皆因朝中宦官、外戚把持朝政，贤良不得重用，这才导致汉室日渐衰落，民不聊生，最终导致百姓造反。之后，董卓又把持朝政，劫持天子至长安，导致天下混乱不已，天下群雄割据。
曹操迎天子于洛阳，原本可以成为一代贤良，可如今曹操却名义上奉天子为主，实际上却将天子架空，如此行径，与之前的宦官、外戚又有什么区别。
如今朝堂之上，尽是一些狼心狗肺之辈，身为大汉子民，不思为天子效力，安汉兴刘，却想着助纣为虐，以谋篡位。如此行径，天地不容，他日有何面目见先祖先辈，有何面目见大汉天子。”
蔡攸越听越是愤怒，听到最后，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马良道：“季常，你竟敢...”
马良见状，并没有退缩，直视蔡攸愤怒双眼，毫无退缩之意。
蔡攸后面的话没有继续往下说，等了片刻，恢复了一下心情，重新坐了下来，道：“呵呵！季常此言也只能逞一时口快罢了，汉室将衰，此乃天命，你我一介凡人又能如何。”
“天命？那只是你们这些人给自己找的一个安慰自己内心的理由罢了。”
“呵呵！也罢，人各有志，无法强求。而且现在你也在曹营效力，时间一长，你便会了解到曹丞相的为人。还有，天命一事，有时候是不能不信的。”
大汉四百年国运，走到今天，也是天命使然。有时候，当天命不在时，所有的努力都会是徒劳的。
但，因此就要认命吗？我命由我不由天，哪怕最终的结局是万分的悲壮。
马良没有反驳蔡攸，天命一事，马良亦未可知。不过，马良要做的，就是坚持内心。
蔡攸见马良默不作声，便转移了话题：“季常，今日何故来此？”
“见人。”
“颍川陈氏？”
“告退！”
蔡攸的话语已经表明，他来这里也是为了颍川陈氏，而且很有可能蔡攸已经见到了这个颍川陈氏。
马良知道自己在福记酒馆这里不可能见到陈普了，于是立即向蔡攸告退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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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攸在福记酒馆定了一间客房，在这里住了下来。傍晚时分，跟踪关平的护卫王茂返了回来，向蔡攸详细禀告起来。
“陈普离开福记酒馆后，先是去了一家武器铺，花了一千五百钱买了一柄长剑。陈普离开后，我派人进到这家武器铺里，详细询问许久，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只是买了一柄长剑而已。”
“后来呢？”
“他从武器铺出来后，在江陵城街道上逛了许久，对什么东西都很有兴趣。期间，他一共去了三个书铺、五个服饰铺、十二个杂货铺，只买了一根木棍和一身衣服。期间还在路边买了两个烧饼。”
蔡攸十分认真，问道：“这些店铺可都派人前去调查了？”
王茂道：“去了，都是派的心细之人去的，但是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木棍和衣服呢？”
王茂离开房间，片刻后便拿着一根木棍和衣服走了进来。
“我看了许久，没发现什么异常。”
蔡攸接过木棍和衣服，看了许久，确实只是一根简简单单的木棍和一身十分常见长袍。闭目思考片刻，没觉得有什么异常。
“继续说！”
“他就在江陵街道上一直来回闲逛，直到天色暗下来，便返回了福记酒馆附近，住进了一座名为碧落斋的客栈里面。”
“碧落斋！碧波荡漾，日斜西落，湖边小筑，日影西斜。这人倒是颇有一番雅趣。”
“家主说的是。这碧落斋就建造在湖边，每日日落时分，夕阳照在湖面，景色十分的优美。”
“哈哈！看来你小子也去住过啊！”
“呵呵！家主说笑了。那地方我可住不起。对了，家主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蔡攸道：“只要与此人有关，就讲。”
王茂道：“属下这次跟踪此人的时候，还发现了蒯氏竟然也派人在跟踪此人。”
“蒯氏？嘿嘿，这件事情越来越有趣了。”蔡攸继续说道：“孙老大这次办事不力，皆因这个陈普，这人能在六人的围杀下成功逃脱，还反杀了两人，可见不一般。毫不犹豫的选择跳江，从云梦泽里面穿行躲过了水匪的堵截，可见此人做事果决。颍川陈氏能有这样的人物，怎么会舍得让他在外流浪这么多年……”
蔡攸说到这里，脑中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颍川陈氏，颍川陈氏。”蔡攸边说边思考，随即猛然拍了一下大腿，道：“我们都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情？”
“探查此人身份的真实性啊！王茂，你立即派人乘快马连夜前往颍川，查探一下陈氏有没有一个叫陈普的。对，对，肯定是这样的。快去，快去。”
在蔡攸连声的催促下，王茂立即行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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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平在碧落斋要了一间上房，打开窗户就能看到房间外面的湖泊。
夜幕临近后，店中仆人送来两样小菜和一壶清酒。
关平原本想着给这些仆人一些钱财，然后打扮成这个仆人的模样，逃脱蔡攸手下的监视。但是转念一想，这样的风险过大。以这些人的谨慎，肯定会仔细的探查这个仆人，包括其长相。
事实确实如关平所料，在这仆人送完饭菜出门时，便立即被拦了下来，审问许久之后，才让此人离开。
关平淡定的吃完饭菜，然后便和衣躺在了床上。
天明时分，王茂赶来了碧落斋。
“那人一晚上可有什么动静？”
被安排在这里监视关平的蔡氏门客，名叫李胜。
李胜道：“这人吃完饭就睡了，睡了一晚上，一动不动的，就像一头猪。”
此时天色已亮，已能看清楚屋内状况。
王茂向屋内扫了一遍，待扫到床上时，面露惊讶。在看到床边的一根木棍和绑在木棍上的东西后，面色大变。
“不好。”
“怎么了？”
王茂不待回答李胜，转身来到客房门口，一脚踹开了房门，李胜紧跟着进了房间。
王茂来到床边，一把掀开盖着的棉被，映入眼帘的东西让王茂气急败坏。
棉被下方哪还有人，只是一个被裹起来的棉被而已。
“人呢？人呢？”王茂气恼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