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恶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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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关平站在甲板上，看着奔流不息的长江，有感而发。
“尚德兄，好词句啊！”一名男子赞叹不已，来到了关平身边。
“伯翼贤弟。”
关平成功的招揽郝普、傅肜为自己手下后，算上秦风、阴寿两人，五人小队就正式成立了。小队成立后，刘备向关平发布了第一个任务，暗中前往江陵探查曹操大军动向。同时，刘备还交给了关平另外一件更为重要的任务。
关平思索一番，决定五人暗中分别前往江陵城，十日后在江陵城北一处名为“福记酒馆”的地方集合。
关平离开却月城后，就独自一人前往了夏口附近，长江内的一处沙洲，名为鹦鹉洲。
在夏口地区的长江两岸有两座向江心突出的高山，分别为龟山与蛇山。在这里江面受到约束而变得狭窄，致使水流湍急，冲刷力强，泥沙不能停积。
不过在龟蛇二山的上下游，因为水面宽阔，江流平缓，泥沙容易堆积，日久则形成沙洲，也就是鹦鹉洲。
鹦鹉洲在东汉时已然存在，而且还成为了在长江航行的船只抛锚停泊的地方，以方便船只躲避风浪。
关平就是在鹦鹉洲这里，化名为陈普陈尚德，以船只覆没为由，登上了一艘前往江陵的商船。
这个伯翼贤弟，名蒯西字伯翼，是关平登上这艘商船后认识的一名男子。两人一番交谈下，彼此对对方都有了一些了解。
蒯西，自称是南郡中卢人，乃是南郡蒯氏家族一员。今年也就只有十五六岁。
蒯氏家族，在荆州那可是有名的士族大家，与蔡氏齐名，其中蒯良、蒯越最为出名。而且，在刘琮投降曹操中，蒯氏也是出了大力的。
船只虽然是逆流而上，但是在风力的加持下，航行速度也是很快，不到一日，便出了江夏郡，进入了南郡地界。
“尚德兄，想不到你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词句。颍川陈氏，果然非同一般。”
“哎！颍川郡这几年，因为战乱的原因，早已不如往日了。不过这几年北方安定了一些，想必也能恢复一些吧！”
蒯西道：“尚德兄多久没回颍川郡了？”
“兴平元年，兖州大乱时，离开的颍川，至今已有十四年有余。”
关平说到这时，面带悲伤之意，好似自己因为这么久没有回到家乡而悲伤。
“哎！也不知这乱糟糟的世道何时能结束。”
蒯西这话刚说完，一道霸道的声音猛然在两人身后响起。
“这乱世啥时候结束，谁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们两个若是再不交过路费，你们就会被扔进江里喂鱼了。”
说话这人，乃是这艘船的船长，姓孙，不过他的名字，关平还没有得知，只听的船上的人，都称呼这人为孙老大。
蒯西听到孙老大的话后，怒喝道：“孙老大，你不过是蔡氏的一个门客而已，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孙老大一听，乐呵出声。
“呦呵！竟然还有个硬茬子。你不就是南郡蒯氏的小子吗！牛气什么。实话告诉你吧，要不是因为你这个蒯氏的身份，我早就把你给扔到江里面去了。
你小子，都在我船上坐了三天了，而且还吃我的、喝我的。我算了一下，这三天来，算上吃喝，你得给我一万钱。”
蒯西一听，更是怒火中烧。
“孙老大，你怎么不去抢钱呢！我就坐了三天船，吃了你的一些粗饭，你竟然敢给我要一万钱。再说了，我也没说不给你钱，我之前不是和你说了吗，等我到了江陵城，我就把钱给你。”
“哼...到了江陵城，万一你跑了呢，我到时候上哪里找你去。谁不知道你们蒯氏在荆州那是家大业大，怎么，如今蒯公子竟然连一万钱都拿不出来了！”
孙老大笑眯眯的继续说道：“蒯公子要是拿不出来钱，和我说啊！我可以把钱借给你啊！咱们都是荆州士族，而且两家还是姻亲，这点小事，好说。”
孙老大这话说的，十分杀人诛心。蒯西乃是蒯氏家族有名的年轻一辈，何时受过这等羞辱？
蒯西听到孙老大的话后，气的浑身打哆嗦，嘴中还不停的说着“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孙老大看到蒯西的反应，明显愣了一下。估计孙老大也没想到自己刚才的话语，竟然能惹的这个蒯西如此反常。
不过孙老大并没有什么畏惧。四个手拿兵器的男子，也在孙老大的示意下，站到了孙老大的前面，将关平和蒯西围了起来。
关平看这架势，心里一紧，这个孙老大明显心中已经有了想要灭口的打算了。
在这长江之中，想要灭口，太容易不过。
“苍啷”一声，关平拔出长剑，然后剑指四人。
“孙老大，不就是一万钱吗！我替伯翼贤弟出了。事情到此为止，一切还可救。否则，激起蒯氏的愤怒，恐怕你根本担不起。”
孙老大瞪着大眼，瞅了关平半刻，道：“哼！有什么大不了的，把你们两个都杀了，然后扔到江里面，神不知鬼不觉，蒯氏又能如何！”
关平抖擞一下手中长剑，冷笑道：“呵…那就来吧！”
然而，孙老大并没有下令出手。孙老大看着关平面对他们几人毫不畏惧的模样，心中一时也犹豫了起来。毕竟这是在船上，要是没有杀死此人，还让此人跳船逃走，那后果就不是孙老大能承受的了的了。
关平随即从身上拿出一块金饼，铛的一声，扔到孙老大面前：“这一块金饼应该足够我们两人的船费了。事情就此打住，一切都还来得及。”
一名奴仆捡起了金饼，递给了孙老大。孙老大将金饼放到眼前，看了一眼，随即笑道：“想不到你倒是个有钱人。我这人平时特别尊重有钱人，也罢，今日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放过此人了。”
孙老大对手下招呼一声，随即便带着四人离开了这里。
关平收回长剑，然后一把抓住蒯西的肩膀，在关平的注视下，蒯西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多谢尚德兄，今日若无你在，恐怕我会有性命之忧。前几日出门碰到劫匪，手中钱财也被洗劫一空。无奈之下，这才上了蔡氏这艘船，想着抵达江陵后，就将乘船的费用给他，可谁知……哎！”
“蔡氏与你蒯氏都是荆州有名的士族，你们两家也是世有姻亲，为何一个蔡氏的门客竟敢如此对你？”关平问了一句。
“哎！尚德兄多有不知，这蔡氏自从投靠曹丞相之后，深受曹丞相的器重，而且那蔡瑁与曹丞相又是旧识，两人关系更是非同一般。
蔡瑁自从投靠曹丞相以后，野心逐日增加，渐有独揽整个荆州之意。因此，我们蒯氏就成为了蔡瑁的眼中钉，若是能将蒯氏打倒，那蔡氏便成了整个荆州最大的士族，那时蔡氏也能独揽整个荆州了。”
关平听到这里，也是明白了。怪不得蔡氏的一个门客竟敢这样做，原来是有上面人的示意。而且，关平还隐隐觉得，此事恐怕到此还没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