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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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聂小倩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全新版本？’
虽然聂小倩在出现之时，就用了一些手段屏蔽探测，但刘诚只是随便的勾连了一下磁场，就直接绕过了那对于仙术、真气特工的防御。
只是，最开始的时候刘诚还饶有兴致的听着聂小倩的自诉，而随着谈话的愈加深入，他满脑子与若茜一般，都只剩下了一个问号。
按照聂小倩的话语，在数年前，她还只是如绝大部分《倩女幽魂》的世界一般，只是一个普普通通，手无缚鸡之力，被树妖姥姥所控制的女鬼。
但在一日，对月弹琴之后，有月入怀，而从未做梦的女鬼便悠悠然的做了无数个似真似幻的梦。
梦里，她只见自己分身千万，在无数个似是而非的兰若寺之中，被无数个自称为宁采臣的家伙所救。
在前些日子，生活也还算美满，两人也算是琴瑟和谐，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各种样貌的美丽女子进入到夫君的过后宫。
然后，随着不断的争风吃醋，互相争夺。渐渐的，身无长技的聂小倩就被遗忘。
或者说淡忘。
到了最后，不管是哪种宁采臣，在他们的后宫之中，聂小倩都已经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
一个完全的摆设，在需要的时候可能会拉出来弹弹琴，奏奏乐，而不需要的时候，就直接扔在一边不管不顾。
说是夫妻，但更像是青楼里的婊子与嫖客。
用救命之恩，换来一美女进入后宫。
而在之后，原本以为只是梦境的聂小倩突然发现有部分，自己在梦中学会的术法可以使用，而且开始不断遇上各种或许有能力，或许没能力，以各种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宁采臣之后，她就明白——这些不是梦，而是真切的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故。
利用着自己多学来的术法，以及那些源源不绝，自认为自己是女鬼拯救者，想要玩一场人鬼同路的宁采臣们，聂小倩不仅仅杀死了树妖姥姥取而代之，更是在短短的数年内突飞猛进，从一个普普通通，除了美色之外别无优势的女鬼到如今距离大妖都仅差半步的鬼王。
当然，在这其中，聂小倩一直都以我有一个朋友之类的说法来进行简单的遮掩。
但这点浅显的遮掩，别说是能够感知到情绪波动的若茜了，就连完全的旁观者，自认为对他人情绪感知不太敏感的刘诚都完全瞒不过。
说实在的，只要是看见那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只要是个智商正常的就知道这纯属扯淡。
谁还不知道你话语之中的有个朋友就是你本人？不然你这么急干什么？
‘不过这么说的话，看来果然诸天万界，无限的无限，不只我一个人在穿，这么说我还是得继续努力开挂。’
刘诚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越来越愤怒的聂小倩以及维持着一副同仇敌忾之色的若茜，心里思索着。
至于说感受到同类者的恐慌？
那是完全没有的！
毕竟在意识到自己的系统居然可以随意的选取同一个世界观的不同世界之后，刘诚就猜到了这背后代表的恐怖真相。
诸天万界那么大，谁又能肯定自己是完全的独一无二。
不过再怎么说，刘诚也不觉得聂小倩与自己算得上同类。
其中有两点，一点就是力量发育上的差距。
数年的时间给刘诚发育，不说一拳轰爆地球，起码一拳爆个大陆也就是闭着眼睛也能做到的事情。
毕竟从手无缚鸡之力到如今全力全开一拳一条街道，满打满算刘诚也就用了半个月不到。
至于第二点，那就是精神。
在无数个记忆的灌注之下，又遭遇到不少样貌并不相同，但都自称宁采臣的人，眼前的聂小倩很明显精神上已经出现了很严重的问题。
最大的表征就是她把那些记忆里的宁采臣都当做了真人，那些事情都当做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对于所有人的遭遇，她全都感同身受，并且认为是自己切实遭遇过的事情。
问题在于这些很明显也不是聂小倩真的遭遇过的事情，。
其他的也不说，如果真的是聂小倩遭遇过的事情。
光是这些人生经历叠加下来，就有着至少以亿年计算的时间，更别提这些聂小倩都没死，还全都活着。
理论上来说，就是一只蚂蚁，在经历过这些年的时间，经历过这么多事情，流转过这无数世界，也该成为蚂蚁神一般的存在，但反映到聂小倩身上，除了一些法术以及三观180度的改变就没有任何的体现。
杀个树妖姥姥都还要借助宁采臣的力量，这也配说自己活了数亿年，度过三千世界？
啊呸！
而且对于如今聂小倩的三观，刘诚是真的不敢苟同。
刘诚一向信奉自古论行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好人，而抛开一切主观的看法，聂小倩的行为转换成普通社会，大致可以整理如下——
一个人为了帮助另一个人，不远万里的来到险地，冒着有可能存在的风险，脱离束缚，又不辞辛劳的供给起步资金，助她东山再起。
而聂小倩先是趴在他身上吸血，拼命的发展自己，然后等到了一定程度，直接就反手把他杀了，还觉得自己杀得好。
那个千里迢迢过来帮忙的，之所以落得如此下场就是因为馋她身子。
这种行为，简述成四个字，就是忘恩负义，狼心狗肺。
如果说，一切抱有目的性的帮助，都可以因为这目的而被帮助者单方面的认为无效的话，那么这个世界哪里还有帮助两字？
刘诚就从来不会因为清虚子传给自己力量，有一定的想法是希望自己与无刃好好相处而觉得他对自己无恩而有仇。
退一万步说，你觉得他这样是居心叵测，那你也可以不接受！
乖乖的当一个女鬼，然后利用着自己的力量，慢慢发育，最后杀死树妖姥姥上位，不也挺好？
哦，忘了，你没这个本事，也没这个时间，真要这么做你就要穿金戴玉，跑去给黑山老妖做第七十二房小妾了。
但你当了婊子，还要立什么牌坊？
‘果然，我就不该期待一名本来就是以色愚人，然后趁机偷取精血的女鬼有什么好的三观。’
‘聂小倩已死，站在我面前的不过一入了失我之劫的树妖姥姥而已。’
稍稍思索一会，越想越觉得自己被人喂了一坨狗屎的刘诚微微眯着眼睛，心里无名之火正在慢慢高涨。
并非是为了什么公理，什么正义。
也不是为了那些连面都没见到的死者们感到同情。
简简单单的一个想法。
不爽！
很不爽！
越想越不爽！
以往，在面对这种与自己三观完全不符，背道而驰的人物之时，刘诚只能闭上眼睛，不做思考，但如今，他有着更多的选择。
一个念头自然而然的在刘诚的心里浮现——在我的视野所及之内，不能有如此让老子不是不爽的家伙存在!
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