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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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实是在下午的时候看到了新闻。”
白凯旋自然知道这件事没有逃避的必要，如今作为当事人的李岚都已经面对现实，自己也没必要继续跟他藏着掖着了。
“余波是一名优秀的刑警，虽然因为上次的形式官方将我们作为警察英雄的形象，但是我打心里认为我不如他。”
李岚的表现十分反常，这并不像是白凯旋认识的任何一个时期的李岚。
“因为涤罪杀手的案子确实无迹可寻，我也渐渐觉得走个过场就足够了。”
李岚此刻的语气太平静了，有那么一瞬间白凯旋甚至看到了受挫后某一瞬间的自己，但这种状态似乎也只在自己身上停留了很短的时间。
“今天调查现场才认清一个问题，涤罪杀手就是个人，他也会失误，如果真的习惯只是走个过场才是永远没法抓到他。”
此时李岚脸上的疲惫之色消散，那种之前在余波脸上出现过的坚定出现在了如今的李岚脸上。
白凯旋见到李岚的状态，心中满是欣慰。
而白义听到李岚的话一直从头皮凉到了脚后跟，原本就有挫败感的他疯狂回忆这次自己究竟有什么别的失误，但明面上白义面色如常，这种情绪被他很好地收敛了起来。
此刻白义将大半的注意力放到了李岚身上，此刻的李岚无喜无悲，夹着面前的菜。
“你这么说是调查到了什么证据？”
白凯旋来了兴致，一直以来被新闻神话的涤罪杀手如今似乎摇摇欲坠。
“证据...倒是谈不上，只是我推测他这次大概率被伤到了。”
白义听到李岚的前半句话本来松了口气，但听到后面半句话心再度提了起来。
“受伤？怎么了？在现场找到了他的血？还是有什么别的东西？”
白凯旋那属于老刑警的特质再次被唤醒，此刻急切地想要了解某些细节。
“并不是，只是我对照现场......”
说到此处李岚顿住了，瞒着面前的白凯旋，又看了看一旁同样有些好奇的白义，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些细节告知两人。
“白义。”
“怎么了李叔？”
白义的心理素质经历多次磨炼，自然足以应对这种场面。
“你这个年纪的年轻人上网应该比较多，你要是知道这些信息不要告诉任何人，不要在任何平台公布这些信息。”
听到李岚的话，白义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表情也严肃了起来。
“知道了李叔，我不会把这些信息说出去的。”
原本李岚想着这些信息不告知其他人的，但他此刻看到面前饭桌上的两人，总有想要吐露心声的欲望。
“在现场我发现有一个人死前手里拿着甩棍，并且经鉴定甩棍有着些许变形。”
听到李岚的话，白义的呼吸都不自觉乱了一下，白义的手不自觉向后缩了一下。
“并且现场没有任何人或者地形有被甩棍击打过，据此判甩棍打到的一定就是涤罪杀手。”
听到李岚的推理，白凯旋也露出了思索之色，似乎在分析这推理的合理性。
而一旁的白义腿上的肌肉也不自觉绷紧了，作为当事人他知道，李岚的推理完全正确。
“所以你打算在找出可疑人员之后去检查他们身上有没有被甩棍打伤？”
白凯旋顺着李岚的思维，有了自己查案思路。
李岚摇了摇头，脸上的神情也充满了无奈。
“这恐怕有些困难，我只是因为这件事确定了涤罪杀手会犯错，等待着他露出破绽的那天，然后再以最快的手段将他绳之以法。”
李岚没有继续讲下去，低头吃着饭。
白凯旋也没有继续问，白义自然也不会问。
三人的餐桌氛围变得有些沉默，并且三人心中都发现了这次几人坐的位置和第一次一模一样。
而当初余波坐的位置如今已经空了出来。
在沉默中，几人吃完了晚饭，那瓶货架上最贵的白酒谁都没动，就连平时吃饭都时常会喝一瓶啤酒的白凯旋都没有沾一滴酒。
白义如平常一样沉默地吃饭，他作为当事人有千言万语，但作为白义自己无话可说。
如今的白义脑中甚至浮现出自己被捕的画面，到时候想必自己会和李岚说明一切吧？
李岚本想留下来帮忙收拾桌子，但被白义和白凯旋严辞拒绝了。
他也不再坚持，向两人告别之后也开车离开了。
白义和平常一样和白凯旋在厨房刷碗，两人各怀心事，但都保持着平常的状态。
“小义，那瓶酒也没打开，明天你拿回超市吧。”
白凯旋一边将一个盘子放到了一旁，一边对白义说了一句。
“不用了，爸，你留着喝吧，记得少喝点就行。”
白义听出了白凯旋话语中那种若有若无的失落，又想到白凯旋平时几乎没拿过这种比较贵的酒。
两人不再言语，继续低头刷着碗。
白义在刷完碗后也是感到了自己的袖口被水打湿，一时间心中升起了些许烦躁的感受。
他来到客厅，从客厅的纸抽中抽出几张卫生纸，按压在自己的袖口把那些混合着洗洁精的水吸干。
白凯旋擦干了手，看见了正在用卫生纸擦袖口的白义。
“沾水了？”
“嗯。”
“把袖口挽上去就好了。”
“挽少了，袖子滑下来了。”
白凯旋印象中白义似乎没有挽袖子的动作，但还是没有过多在意。
白义也是反应过来自己刷碗好像确实没有挽袖子的动作，但没有越描越黑，保持着沉默。
“我先回去睡觉了。”
白义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白凯旋也是来到了客厅的沙发上，打开了电视，继续看着那看了好几遍的老电视剧，心思却飘到了李岚身上。
李岚开车回到了家里，面对妻子和儿子，他带着轻松的微笑。
“今天有什么事吗？”
“没有，上面来人视察。”
这个话题并没有停留太久，很快李岚将话题转移到了儿子在学校的表现以及妻子工作是否顺利上。
李岚的妻子当然知道李岚有所隐瞒，但她知道，有些事就该这样，他也相信李岚，对于这些事不会多问。
李岚的儿子则是有些疑惑，他不知道为何今天的父亲话会变多，他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但出于某种本能他也保持着沉默。